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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PUA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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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能有多惡毒?一個女人又能在愛情裏面多愚蠢?

文君的所作所為刷新了袁曉曉對惡毒的定義, 而她回想起自己為了“愛情”所忍耐的一切, 都變成了自己的愚蠢。

她還記得自己那天終於決定和文君有更近一步的發展, 並且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她以為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想到了,也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 包括將來無法走到一起。

妖精打架的過程她並沒有感受到什麽快樂,那些在各種文學作品中描述的身體上的歡愉並沒有出現, 只有尷尬和疼痛。

文君倒是表現的非常積極乃至粗暴, 她表示出了抗議,只是文君似乎沒有聽見一般。

這個過程讓她感到不舒服, 但想到文君是她喜歡的人, 所以她又忍耐了。

真的很奇怪。

在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之前, 她看過那麽多在戀愛中迷失自己的人,她以為自己絕對不會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個, 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到委屈, 結果呢?

結果她在愛情裏的表現也沒有比那些人好到哪裏去。

捆得老實的文君仰頭看著袁曉曉。

眼前的袁曉曉對他來說是極為陌生的, 極致的冷漠又冷靜,那雙眼睛裏曾經盛滿了對他的愛意和歡喜, 現在卻什麽都沒有了,好似一片荒蕪的雪原, 凍得人動彈不得。

文君以為自己對袁曉曉是了解的,在他的面前,袁曉曉的耐心和忍耐力超乎尋常的好,似乎只要是他的話, 不管如何都沒有關系。

而在他做出那些事情後,他想到了很多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卻唯獨沒有現在這樣的場景。

袁曉曉在收到壽衣和他告知的艾滋病事情後,除了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和情緒崩潰,在確定了這一切不是一起惡劣的玩笑而是事實後,整個人就不一樣了。

文君嘴巴上的膠帶被袁曉曉撕了下來,他下意識的想要喊救命,可聲音才出來就被袁曉曉一巴掌把臉扇腫了。文君一陣頭暈目眩,頭差點撞在地上,袁曉曉放在他眼前的菜刀,光滑的刀面上倒映著他這張淒慘的臉。不用袁曉曉說什麽,文君也不敢大聲喊救命了。

“曉曉……”文君顫抖的縮了縮身子,想要避開袁曉曉的指尖,好像這樣就能讓他多一些安全感,他的眼睛忍不住瞥向袁曉曉拿在手中的刀,恐懼那把刀在下一刻就砍在自己身上。他吞咽著口水,極力讓自己冷靜,卻還是控制不住發抖的身體,“曉曉……”他又喊了一聲,“那個……那個說不定不會感染對不對……”

“你確實是一個艾滋病患者。”袁曉曉看著文君,語調平穩得不像是人類的聲音。

剛跟袁曉曉上過床時心中有多希望袁曉曉會被感染,現在的文君就有多希望袁曉曉沒有被感染。被恐懼占據的大腦沒有辦法說出什麽更有突破性的話,文君只是不停重覆著:“說不定沒有感染……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你是對我最好的人,說不定病毒沒有感染呢?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才希望跟你更加親近。”

袁曉曉並沒有去聽文君的這些廢話,她只是看著文君想著別的事情,她看的這麽專註,好似要把文君這張淒慘的臉看出花來。

有些男人真的很有趣。

他們知道一個喜歡自己的女人是很難拒絕自己的,這些女人看起來好像能夠為了自己的高興和愉悅勉強自己不停後退。

所以這些精蟲上腦的男人們就會在要求上床被拒絕後問女人:“你不愛我嗎?如果愛我的話,為什麽不願意把自己交給我?你不把自己交給我就是不愛我。”

他們似乎得意於用如此簡單的話語讓那個愛著自己的女人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讓那些在愛情中不懂拒絕的女人勉強自己和自己愛的人發生婚前性行為。

在如今這個愈發開放的年代裏,婚前性行為並不是什麽讓人震驚的事情了,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雙方你情我願的前提下。

反過來想一下,一個會問出:“你為什麽不把自己交給我?不交給我就是不愛我。”的男人,他就是不愛這個女人的,所以拒絕這樣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其實也沒有什麽。

只是對戀愛中的女人來說,她也許並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愛那個人,所以願意不斷的勉強自己。

袁曉曉想要試一下的。

畢竟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喜歡上的人,這麽這麽喜歡。

她以為能夠一直走下去的。

結果她才邁出了這一步,就被告知了這樣的事情。

當“愛情”的火種在心中冷卻熄滅,完全冷靜下來的大腦去回想那個為了愛情不斷後退、逼迫、勉強的那個自己,真的是蠢透了。

“晉甜說的對,”盯著文君看了好半晌,手上提起來的刀好似隨時都會掉下去插在文君身上,讓文君整個人都臉色發白冒著冷汗的袁曉曉說,“雖然我平常看著精明,卻是一個傻女人,我真的是……太蠢了。”

愛情這種完全主觀的東西有什麽好呢?

如果她沒有產生愛情的錯覺,事情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想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袁曉曉果斷舉起了手中的菜刀,在文君瞪大了眼睛就要再次尖叫出聲的時候,突然門鈴響了。

“叮咚叮咚叮咚……”非常急促的門鈴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袁曉曉的動作停住,文君在楞了片刻後聲嘶力竭的大喊:“救命!救命!!!救救我啊!!!”

袁曉曉手上的刀果斷落下,一刀砍在文君的肩膀上。

鋒利的刀刃切開肌肉卡在骨縫的瞬間文君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疼痛,可他盯著肩膀上進了半截的菜刀,劇烈的恐懼和擔憂完全占據了他的大腦,他無法控制的慘叫起來,不多時肩膀上的疼痛也隨之襲來。

袁曉曉拔了下菜刀,發現自己力氣小了些拔不掉,松開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文君臉上。她的指甲劃過文君的臉頰,留下幾道血痕讓他看起來更加淒慘了,只是這一次文君沒有停止尖叫,他看起來整個人都要瘋了。

被吵得腦仁疼的袁曉曉捏住文君的下巴再次把他那張嘴用膠帶封了起來,留下一句:“這個房子裏的隔音很好,外面的人可聽不見你的呼救。”起身走了出去,把滿是絕望的文君丟在了房間裏。

袁曉曉將門開了一條縫,發現外面站著的是晉甜。

在看見晉甜那一瞬間,袁曉曉的腦子空白了一瞬間,她楞了好半晌才喊了一聲:“晉甜。”

門外的晉甜看著只露出半張臉的袁曉曉,心裏頭不好的感覺更甚,即使只露出了半張臉,她也發現袁曉曉現在很不對勁。

袁曉曉的臉色太白了,白到了不正常的地步。那只露出來的眼睛裏起初是過於冷漠的神色,而在看見她後變得有些呆滯又空白,還有更多的說不出來的委屈,這聲音更是帶著細微的顫抖,好像下一瞬間就會哭出來。

晉甜一手抓住門邊,面色嚴肅:“開門,讓我進去。”

袁曉曉眨了眨眼睛猶豫了片刻,晉甜眉頭皺了起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讓我進去,我會幫你。”

袁曉曉顫了顫睫羽,眼睛裏面湧出淚光來,她垂下眼簾將門打開放晉甜進了房間。

客廳裏鋪了很多透明的塑料布,這些塑料布一路延伸到其他房間。入目所及的所有窗戶都是關著的,房間裏的空氣凝滯沈悶。而站在門邊垂著頭的袁曉曉好像做錯了事一般將兩只手背在身後,腳有些不安的動了動。

晉甜扭頭註視著袁曉曉,她看見袁曉曉的衣服上有些血跡,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都有大片青紫的痕跡。

在晉甜想要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卻看見有血水從臥室的門縫下面順著透明塑料布流了出來。

晉甜沈默的走過去一把將臥室的門打開,就看見被捆得猶如蠶寶寶的文君趴在地上,原本砍在他肩膀上的菜刀已經脫落,鮮紅的血水如同噴泉般不停湧出。

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已經白得像紙、渾身虛弱無力的文君看向門的方向,眼睛裏面迸射出強烈的求生欲。

救救我……

不用他發出任何聲音,光是從他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他想要說的話。

晉甜低頭去看底下,擡腳避開那些血走到文君身旁伸手壓住了文君肩膀上的傷口。照著這個流血的速度,要不了多久文君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如果不想現在就背上人命的話,需要給文君止血。而她在仁愛精神病院呆了這麽久,也確實跟戴醫生等人學了一手簡單處理外傷的本事。

“來幫我一下。”晉甜對跟過來的袁曉曉說。

袁曉曉極為冷漠的看了文君一眼,心中並不是非常情願 ,在晉甜說:“如果不來幫我的話,只能撥打120了。”後,袁曉曉沈默的走了過去。

袁曉曉對晉甜的信任,是超過了自己的。

在把是血過多的文君處理好後,晉甜讓袁曉曉到客廳裏坐著,給她燒了白開水,自己拿著拖把和抹布將文君流的血水全都處理了幹凈,連任何一個小縫隙都沒有放過。

在把所有事情忙完後,洗了手的晉甜往袁曉曉旁邊的沙發一坐,“跟我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神游天外的袁曉曉好半天才回了神,她的腦袋木呆呆的轉了半天才開口:“我跟文君睡了,他有艾滋病。”

晉甜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袁曉曉的話語流暢了些,“前兩天我生日,我們睡了,然後他給了我一個生日禮物……是一件壽衣,還有……他跟我說,

“歡迎加入艾滋病大家庭。”

歡迎加入艾滋病大家庭,從今以後,我們都是一樣的了。

晉甜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沖進廚房拿了把刀直直朝著臥室沖了進去。

意識到晉甜要做什麽的袁曉曉終於不再是木呆呆的模樣,她喊了一聲:“晉甜!”用盡全身的力氣追了上去,一把將晉甜雙腿抱住,她自己都要栽到了地上,“晉甜不要!你不要做這些!為了這個人渣不值得,我不要你為我做這些!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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