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關燈
小
中
大
大巴司機的病歷被整理好送到林柯的郵箱。
司機的名字叫牂澤，患有晚期肝癌，和先天性心臟病。
司機家在外地，可能是常年出差的緣故，他遇難了，家裏人卻一無所知。
牂澤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直到新聞過去的第四天，他的家人才姍姍來遲。
大巴經檢測，剎車失靈，損毀嚴重。車上的人慕璃有點兒印象。其中幾個，慕璃手機裏還有她們的照片。
一個是急診藥房的領導劉洋。
一個是中藥房的領導簡心儀。
還有一個是靜脈配置中心的領導溫寧。
事情還沒有理出頭緒。慕璃就去參加了表姐的婚禮。
伴娘的屬性就是累成狗。
和新娘同行，一大早起來，從頭到尾就喝了一口桂圓蓮子湯。
化妝師的手藝真的很讚，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新娘賴床時間倉促的情況下，她依然很快且優質地完成了新娘的造型。
她還順帶把慕璃長長的劉海卷了卷，把慕璃的頭發編了起來。
化妝師說慕璃皮膚很好根本不用化妝，她就花了三分鐘給慕璃塗了睫毛膏。
慕璃從不化妝，沒適應這長時間的凝視，一不小心就閉眼了，睫毛膏全暈開了。
化妝師好脾氣地重新來過，慕璃睜大眼睛努力不動，心裏不禁感嘆做女人真麻煩誒。
化妝師的手藝簡直讚到爆，林柯路過慕璃身邊的時候還在她耳邊說了句好美。
但真正讓慕璃折服的卻是她處變不驚的心態。
婚紗運輸過程中不知出了什麽問題，不過幾天時間，婚紗竟然大了一圈。
表姐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要知道婚禮這天有多少流程，多少煩心事呢。
一群人又是借別針又是打電話，手忙腳亂。
正當氣氛有些僵硬的時候，趙敏敏溫柔地說，“不要著急，還有時間。”
她在別針也夾不住婚紗的時候，果斷問酒店借了針線，最後用雙線來回縫，才勉強使婚紗服帖。
細細密密的針角，整齊而緊實。她又在肩膀上縫了幾下，從婚紗內部穿過，幾乎不留下一絲痕跡，婚紗與表姐的身體完美貼合。
看著技藝嫻熟，手藝高超的化妝師，慕璃在心裏怒點了100個讚，表姐的心情也一下明朗了許多。
“你好厲害啊美女。”慕璃和表姐異口同聲地說。
“嘿嘿，我這些年參加的婚禮也不少了，孰能生巧了，掌握了一些技能。”
忙前忙後，慕璃的腳都開始流血。這都不算什麽，關鍵是一個字，冷。
慕璃參加完婚禮全程之後，心累到都不想結婚了。
當循環播放著表姐唱的情歌，看著新娘緩緩走向新郎，慕璃眼裏突然有些濕潤。
結婚的時候，是一個人最美的時候，看著熠熠生輝的表姐，慕璃由衷地為她高興。
參加完婚禮，慕璃所有的假期告馨。大白不在，林柯和蔡警官負責走訪查案。兩個人第二天一早就去了s市。
慕璃覺得林柯再繼續請假下去，就要被開除了。
她還和林柯開玩笑，林柯要是女人就好了，還能請個一個月的產假。當然，慕璃的代價是慘痛的。
具體怎麽慘痛暫且不說。
慕璃趁著林柯走訪的時間，在家裏研讀案件。
發現這裏還有一個是慕璃所在的醫院的醫生。
慕璃尋找他們的共同點，發現醫療小分隊雖然來自不同的醫院，但是都曾經在s大附屬軍醫總院工作過一段時間。
離職時間也大多相同，都是7月份。
林柯和蔡警官回到s市，兩個人去旁聽s市警員對出事家屬，以及醫院的調查。
小可愛：今天蔡警官的玻璃水杯在車上碎了，漏了一包的水。
莫待琉璃：-_-||
小可愛：我手破了。
莫待琉璃：沒事吧。去醫院了嗎？
莫待琉璃：貼創口貼了嗎？
小可愛：其實沒怎麽破，我就是想讓你關心一下我。
莫待琉璃：└(^o^)┘摸摸頭，等你回來給你一個抱抱。
小可愛：好的╭(╯ε╰)╮
莫待琉璃：那你早點睡吧，查完了以後早點回來。( ·_·)
小可愛：(*^__^*)好噠。
關於這個肉麻兮兮的昵稱。並不是慕璃的本意。
慕璃原先給林柯的昵稱是小柯南。林柯說這個昵稱一點兒也不特別，一點兒也不能顯示他重要的地位。
慕璃就改成了小柯。
“這樣好像叫小狗。”慕璃翻白眼，“那你想改成什麽。”
林柯無辜地瞪著眼睛看慕璃，“我可以改嗎？”
“給你改給你改。”慕璃哭笑不得地把手機遞給林柯。
最後改來改去，就變成了小可愛。為了顯示他尊貴無尚的特殊地位，慕璃只得作罷。
……
這邊的慕璃陷入沈睡，那邊，林柯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東西都拿到了嗎？”
林柯“嗯”了一聲。
“你還沒有解出來嗎？”
“解得差不多了，我還沒來得及看。”
“你盡快看看吧。或許……”
“什麽？”
“沒什麽。”林柯還想再說什麽，電話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林柯除了參與取證詢問的全過程，他還去看了一眼他當年的老師段教授。
段老師是他的大學教授，同樣也是警隊的靈魂領軍人物。
他作為警隊的專業顧問和s市前任省廳長，參與的案件不計其數，是s市有名的大佬，就連局長見了都要稱他一聲段老師。
段老師看到林柯很開心。
“最近怎麽樣啊小柯？”
“還行。就是突然覺得每一行都不容易。”
段老師曾經好歹也是高官，在刑偵方面的敏銳度極高，一下子就聽出來林柯的情緒不對。
“哦？怎麽了？”他面上不動聲色，還做出饒有興致，洗耳恭聽的模樣。
林柯攤攤手，“沒什麽，就是覺得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人生處處都是坑。”
“哦？還有人敢坑你小子啊，你不坑別人就不錯了。”段老師打趣到。
“切。瞧您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一個奸詐狡猾的人。”
段老師哈哈大笑。
慕璃委屈巴巴地看著哈哈大笑的段老師，最終，還是段老師妥協了。
他感慨，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段老師問，“所以，到底是誰坑了你？”
林柯長嘆一口氣，聲音都有氣無力的，“也不能說坑我吧。就是感覺到處都是阻力。
我一個小小藥師，既沒有被警務系統錄用，也沒有特殊才能。
人家就是讓我協助辦案，好不容易查出個頭緒來，人家說不用查了，就把一切都歸零了。”
段老師倒是聽出來了，他這是在吐槽現任局長？
等他全部吐槽完了，他才開口給了承諾，“人不會總能只手遮天的。”
林柯就是來要他這句話的。得到滿意的答覆，他放下給段老師買的水果，禮貌地告辭了。
段老師笑瞇瞇地，把一切看在眼裏，臨走才說一句，“你也不準給我丟臉哈。
你和大白可是我唯一承認的關門大弟子啊。”
林柯點頭，繼續去旁聽調查進程了。
……
司機身患重病，卻要長途勞累開車去山區，慕璃調查了司機的家屬，並不是靠司機一個人生活。
司機的妻子也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慕璃覺得他這麽拼命地工作，或許並非是為了賺錢養家。
慕璃把這些都整理出來，就收到了林柯發來的訊問視頻。
司機妻子的口供清晰地傳出。
“請問，您知道您丈夫身患重病嗎？”
“重病是什麽意思？他除了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之外，身體一直很健康啊。”
“所以您是不知道他得了肝癌晚期麽？”
“肝癌？”女人的臉上滿是愕然，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
錄像孜孜不倦地傳送著，慕璃想，會不會是這個司機投了保，意外死亡可以換來巨額的保險。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視頻中的林柯看向那個女人，“您或者您丈夫生前是否有購買過保險？”
“沒有。我們只給我女兒買過保險。”
“您丈夫要去山區這件事您知道嗎？”
“知道。我們還為這件事爭執過。”
“爭執？”訊問的人眼睛直直地看向女人。
女人的臉上出現了後悔的神色。“因為女兒最近剛過完生日，我們想趁這個時間帶女兒去旅行。
可是，我丈夫非說要出差，開長途汽車去外地。而且，可能還要去好幾天。”
“他明明之前答應過，女兒的任何願望都會滿足的。
可是……這次他特別堅持，他說一定要去，好像有什麽非去不可的理由。
連我們一家人約好的旅行都爽約。如果……”
女人抽泣著，“如果我當時攔下他，他不去出差，是不是……是不是他就不會……就不會……”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慕璃看著視頻陷入沈思，視頻卻還在繼續。
片刻，視頻中出現了林柯的聲音，“您的丈夫最近有什麽異常嗎？或者說，”林柯沈吟了一聲，“或者是做一些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女人楞了一下，思考了一瞬，她搖搖頭。
突然，她擡起頭，“他出發前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還告訴我密碼，說讓我不要舍不得花錢。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就好像，就好像……在最後交代什麽一樣……”
第二個視頻很快也傳送完畢，是司機的女兒。
前面都沒有什麽特別。慕璃著重看了一下最後幾分鐘的畫面。
畫面中，是林柯的聲音。
照例是詢問她父親的異常。
司機的女兒情緒一直很激動。她抽抽噎噎地說，“爸爸以前因為我身體不好，而且他又忙，不肯帶我去游樂場。
可是，他出發前一天，請了一天假，帶我去了游樂場。”
女孩的眼淚不斷，一直到視頻結束，慕璃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她的哭聲。
慕璃覺得司機的死亡，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有計劃的自殺……
可是，線索少之又少，慕璃甚至不知道他自殺的原因。
一直到現在，一切仿佛還是一團亂麻。
他沒有買巨額保險，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他沒有選擇跳樓、吃安眠藥中的任何一種安靜的死法，而是選擇讓一整車的人和他一起陪葬。
慕璃的腦中閃現出一個念頭。
如果……如果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自殺，他本身就因為肝癌晚期而必定會死，又何必多此一舉。
除非……
除非他的死亡是為了某種犧牲。
林柯還有兩天就要回來了，慕璃把所有整理出來的思路記錄在本子上，今夜註定無眠……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司機的名字叫牂澤，患有晚期肝癌，和先天性心臟病。
司機家在外地，可能是常年出差的緣故，他遇難了，家裏人卻一無所知。
牂澤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直到新聞過去的第四天，他的家人才姍姍來遲。
大巴經檢測，剎車失靈，損毀嚴重。車上的人慕璃有點兒印象。其中幾個，慕璃手機裏還有她們的照片。
一個是急診藥房的領導劉洋。
一個是中藥房的領導簡心儀。
還有一個是靜脈配置中心的領導溫寧。
事情還沒有理出頭緒。慕璃就去參加了表姐的婚禮。
伴娘的屬性就是累成狗。
和新娘同行，一大早起來，從頭到尾就喝了一口桂圓蓮子湯。
化妝師的手藝真的很讚，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新娘賴床時間倉促的情況下，她依然很快且優質地完成了新娘的造型。
她還順帶把慕璃長長的劉海卷了卷，把慕璃的頭發編了起來。
化妝師說慕璃皮膚很好根本不用化妝，她就花了三分鐘給慕璃塗了睫毛膏。
慕璃從不化妝，沒適應這長時間的凝視，一不小心就閉眼了，睫毛膏全暈開了。
化妝師好脾氣地重新來過，慕璃睜大眼睛努力不動，心裏不禁感嘆做女人真麻煩誒。
化妝師的手藝簡直讚到爆，林柯路過慕璃身邊的時候還在她耳邊說了句好美。
但真正讓慕璃折服的卻是她處變不驚的心態。
婚紗運輸過程中不知出了什麽問題，不過幾天時間，婚紗竟然大了一圈。
表姐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要知道婚禮這天有多少流程，多少煩心事呢。
一群人又是借別針又是打電話，手忙腳亂。
正當氣氛有些僵硬的時候，趙敏敏溫柔地說，“不要著急，還有時間。”
她在別針也夾不住婚紗的時候，果斷問酒店借了針線，最後用雙線來回縫，才勉強使婚紗服帖。
細細密密的針角，整齊而緊實。她又在肩膀上縫了幾下，從婚紗內部穿過，幾乎不留下一絲痕跡，婚紗與表姐的身體完美貼合。
看著技藝嫻熟，手藝高超的化妝師，慕璃在心裏怒點了100個讚，表姐的心情也一下明朗了許多。
“你好厲害啊美女。”慕璃和表姐異口同聲地說。
“嘿嘿，我這些年參加的婚禮也不少了，孰能生巧了，掌握了一些技能。”
忙前忙後，慕璃的腳都開始流血。這都不算什麽，關鍵是一個字，冷。
慕璃參加完婚禮全程之後，心累到都不想結婚了。
當循環播放著表姐唱的情歌，看著新娘緩緩走向新郎，慕璃眼裏突然有些濕潤。
結婚的時候，是一個人最美的時候，看著熠熠生輝的表姐，慕璃由衷地為她高興。
參加完婚禮，慕璃所有的假期告馨。大白不在，林柯和蔡警官負責走訪查案。兩個人第二天一早就去了s市。
慕璃覺得林柯再繼續請假下去，就要被開除了。
她還和林柯開玩笑，林柯要是女人就好了，還能請個一個月的產假。當然，慕璃的代價是慘痛的。
具體怎麽慘痛暫且不說。
慕璃趁著林柯走訪的時間，在家裏研讀案件。
發現這裏還有一個是慕璃所在的醫院的醫生。
慕璃尋找他們的共同點，發現醫療小分隊雖然來自不同的醫院，但是都曾經在s大附屬軍醫總院工作過一段時間。
離職時間也大多相同，都是7月份。
林柯和蔡警官回到s市，兩個人去旁聽s市警員對出事家屬，以及醫院的調查。
小可愛：今天蔡警官的玻璃水杯在車上碎了，漏了一包的水。
莫待琉璃：-_-||
小可愛：我手破了。
莫待琉璃：沒事吧。去醫院了嗎？
莫待琉璃：貼創口貼了嗎？
小可愛：其實沒怎麽破，我就是想讓你關心一下我。
莫待琉璃：└(^o^)┘摸摸頭，等你回來給你一個抱抱。
小可愛：好的╭(╯ε╰)╮
莫待琉璃：那你早點睡吧，查完了以後早點回來。( ·_·)
小可愛：(*^__^*)好噠。
關於這個肉麻兮兮的昵稱。並不是慕璃的本意。
慕璃原先給林柯的昵稱是小柯南。林柯說這個昵稱一點兒也不特別，一點兒也不能顯示他重要的地位。
慕璃就改成了小柯。
“這樣好像叫小狗。”慕璃翻白眼，“那你想改成什麽。”
林柯無辜地瞪著眼睛看慕璃，“我可以改嗎？”
“給你改給你改。”慕璃哭笑不得地把手機遞給林柯。
最後改來改去，就變成了小可愛。為了顯示他尊貴無尚的特殊地位，慕璃只得作罷。
……
這邊的慕璃陷入沈睡，那邊，林柯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東西都拿到了嗎？”
林柯“嗯”了一聲。
“你還沒有解出來嗎？”
“解得差不多了，我還沒來得及看。”
“你盡快看看吧。或許……”
“什麽？”
“沒什麽。”林柯還想再說什麽，電話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林柯除了參與取證詢問的全過程，他還去看了一眼他當年的老師段教授。
段老師是他的大學教授，同樣也是警隊的靈魂領軍人物。
他作為警隊的專業顧問和s市前任省廳長，參與的案件不計其數，是s市有名的大佬，就連局長見了都要稱他一聲段老師。
段老師看到林柯很開心。
“最近怎麽樣啊小柯？”
“還行。就是突然覺得每一行都不容易。”
段老師曾經好歹也是高官，在刑偵方面的敏銳度極高，一下子就聽出來林柯的情緒不對。
“哦？怎麽了？”他面上不動聲色，還做出饒有興致，洗耳恭聽的模樣。
林柯攤攤手，“沒什麽，就是覺得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人生處處都是坑。”
“哦？還有人敢坑你小子啊，你不坑別人就不錯了。”段老師打趣到。
“切。瞧您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一個奸詐狡猾的人。”
段老師哈哈大笑。
慕璃委屈巴巴地看著哈哈大笑的段老師，最終，還是段老師妥協了。
他感慨，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段老師問，“所以，到底是誰坑了你？”
林柯長嘆一口氣，聲音都有氣無力的，“也不能說坑我吧。就是感覺到處都是阻力。
我一個小小藥師，既沒有被警務系統錄用，也沒有特殊才能。
人家就是讓我協助辦案，好不容易查出個頭緒來，人家說不用查了，就把一切都歸零了。”
段老師倒是聽出來了，他這是在吐槽現任局長？
等他全部吐槽完了，他才開口給了承諾，“人不會總能只手遮天的。”
林柯就是來要他這句話的。得到滿意的答覆，他放下給段老師買的水果，禮貌地告辭了。
段老師笑瞇瞇地，把一切看在眼裏，臨走才說一句，“你也不準給我丟臉哈。
你和大白可是我唯一承認的關門大弟子啊。”
林柯點頭，繼續去旁聽調查進程了。
……
司機身患重病，卻要長途勞累開車去山區，慕璃調查了司機的家屬，並不是靠司機一個人生活。
司機的妻子也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慕璃覺得他這麽拼命地工作，或許並非是為了賺錢養家。
慕璃把這些都整理出來，就收到了林柯發來的訊問視頻。
司機妻子的口供清晰地傳出。
“請問，您知道您丈夫身患重病嗎？”
“重病是什麽意思？他除了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劇烈運動之外，身體一直很健康啊。”
“所以您是不知道他得了肝癌晚期麽？”
“肝癌？”女人的臉上滿是愕然，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
錄像孜孜不倦地傳送著，慕璃想，會不會是這個司機投了保，意外死亡可以換來巨額的保險。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視頻中的林柯看向那個女人，“您或者您丈夫生前是否有購買過保險？”
“沒有。我們只給我女兒買過保險。”
“您丈夫要去山區這件事您知道嗎？”
“知道。我們還為這件事爭執過。”
“爭執？”訊問的人眼睛直直地看向女人。
女人的臉上出現了後悔的神色。“因為女兒最近剛過完生日，我們想趁這個時間帶女兒去旅行。
可是，我丈夫非說要出差，開長途汽車去外地。而且，可能還要去好幾天。”
“他明明之前答應過，女兒的任何願望都會滿足的。
可是……這次他特別堅持，他說一定要去，好像有什麽非去不可的理由。
連我們一家人約好的旅行都爽約。如果……”
女人抽泣著，“如果我當時攔下他，他不去出差，是不是……是不是他就不會……就不會……”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慕璃看著視頻陷入沈思，視頻卻還在繼續。
片刻，視頻中出現了林柯的聲音，“您的丈夫最近有什麽異常嗎？或者說，”林柯沈吟了一聲，“或者是做一些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女人楞了一下，思考了一瞬，她搖搖頭。
突然，她擡起頭，“他出發前給了我一張銀行卡，還告訴我密碼，說讓我不要舍不得花錢。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就好像，就好像……在最後交代什麽一樣……”
第二個視頻很快也傳送完畢，是司機的女兒。
前面都沒有什麽特別。慕璃著重看了一下最後幾分鐘的畫面。
畫面中，是林柯的聲音。
照例是詢問她父親的異常。
司機的女兒情緒一直很激動。她抽抽噎噎地說，“爸爸以前因為我身體不好，而且他又忙，不肯帶我去游樂場。
可是，他出發前一天，請了一天假，帶我去了游樂場。”
女孩的眼淚不斷，一直到視頻結束，慕璃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她的哭聲。
慕璃覺得司機的死亡，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有計劃的自殺……
可是，線索少之又少，慕璃甚至不知道他自殺的原因。
一直到現在，一切仿佛還是一團亂麻。
他沒有買巨額保險，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他沒有選擇跳樓、吃安眠藥中的任何一種安靜的死法，而是選擇讓一整車的人和他一起陪葬。
慕璃的腦中閃現出一個念頭。
如果……如果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自殺，他本身就因為肝癌晚期而必定會死，又何必多此一舉。
除非……
除非他的死亡是為了某種犧牲。
林柯還有兩天就要回來了，慕璃把所有整理出來的思路記錄在本子上，今夜註定無眠……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