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日子一天天臨近。

某一天，藥房裏的楊柳絮姐姐和慕璃說，“阿璃，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要離開了，在你離開之前，我們一起去唱歌好不好。”

楊柳絮是慕璃後來從周末上班時發現的好基友。至於她們成為朋友的原因，是因為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慕璃的手機壁紙——劉昊然。

她們倆共同喜歡一個明星。楊柳絮知道後，誇獎慕璃有品味。

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麽簡單，也許是因為一個下午茶，也許是因為一次逛街，也許是因為共同喜歡一個明星。

慕璃很久沒有去過ktv了，她欣然同意。楊柳絮讓她多召集一些人來，時間待定。

“你心裏有想好要召集哪些人嗎？”楊柳絮問。

慕璃思考了一瞬，不假思索地說，“我師父啊，還有林柯，茹姐……”

“林柯，他肯定不會去吧，每次唱歌邀請他，他都不去。”

“啊，”慕璃停了一秒，“不會吧，他不是最喜歡出去玩嗎？沒事，我等會兒去問問他。”

“好吧，那你抓緊時間問哦，下個月會比較忙，所以盡快哦。”楊柳絮說。

“行，沒問題。”慕璃說。

慕璃準備等班表出來再計劃計劃。她放下正在理藥的工作，第一時間就去問顏霏。“師父，你有空去唱歌嗎？我請你去。”

“行啊，有哪些人。”顏霏問。

“人數待定。暫時就我還有柳絮姐姐。”慕璃說。

“哦……好的吧，定好了通知我。”顏霏遲疑了一下。

“好的。”慕璃點頭遁走。

逮準目標，慕璃一下子跳到林柯跟前，像個靈活的兔子。

“嗯……唱歌去不去啊？”

依舊是沒有稱呼。

叫哥哥她下不去口，叫名字又有一種違和感。

林柯挑眉，“我唱歌很難聽的，不去。”

慕璃心一沈，但是她沒有放棄，“沒事噠，不要謙虛，就去玩玩吧，你不是最喜歡出去玩嗎？”

“出去玩，吃飯都行啊。但是唱歌……”林柯猶豫了一下說，“我唱歌真的很難聽，我不是在謙虛。”

“沒事啊，我不嫌棄你。”慕璃說。

林柯：……

“去不去啊？”慕璃期待地看著林柯。

“好吧，到時候有時間再說吧。好嗎？”猶豫就是有轉機，慕璃滿意地點點頭。等班表出來了，她再做一波動員，一定會馬到成功的！

慕璃期待滿滿地整理貨架，班表就在千呼萬喚中出爐了。

“嗯……去嗎，去嗎？下周我們有很多A班，可以下了班後一起去唱歌。”慕璃期待地註視著林柯，眼裏的光芒如奪目的艷陽。

“那天是你生日嗎？”林柯問，“如果是的話我就去吧。”他眼裏的猶豫掙紮，讓慕璃一怔。

慕璃心下一動，語氣低迷，“不是我生日，我就是想在離開之前和你們一起去唱歌。”

“那我們去吃飯，出去玩好嗎，也是一樣的，我們都可以聚在一起。”林柯說。

“好吧。”慕璃失望地去整理貨架了。

整理完貨架，慕璃看到黃娟拿著她熟悉的水杯遞給林柯。

慕璃久久沒有動彈，她不禁感嘆，時光如白馬過駒，一切的故事都變成了回憶。

林柯喝了一口水，噗得一下差點吐出來。“黃娟，你是不是在裏面加了自來水了啊？一股怪味兒，有股抽水馬桶的味道。”

“你怎麽知道抽水馬桶裏的水什麽味道，你喝過啊。”黃娟沒好氣地說。

林柯翻了個白眼，不可置信地說，“你不會真的加了什麽東西吧？”

黃娟眼睛直抽抽，惡狠狠地沖他說，“毒死你！╭(╯^╰)╮”

林柯：……

顏霏問她，“你是不是倒的自來水，哈哈。”

“沒有啊！”黃娟無比冤枉。

“牡蠣啊，幫你二師父倒杯水好伐？”林柯對站在一旁發呆的慕璃說。

慕璃沒說什麽，接過杯子火速去洗手池把杯子裏裏外外洗了三遍。

她接了小半杯熱水，把水杯裏裏外外燙了一遍，確認杯子裏沒有什麽味道了，這才重新接了半杯冷水。

接完冷水，她又轉向另一邊接了幾口熱水。

流水倒在手背上，溫度正正好。

慕璃把杯子周圍的水珠擦幹凈，蓋上蓋子。

林柯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像是廣告裏老壇酸菜的代言人，“就是這個味兒。”

林柯看到黃娟，開啟吐槽模式，“你看看你，接的水什麽味兒！你再看看人家牡蠣，她接的水就一點兒怪味兒都沒有，還有一絲甘甜。”

“好好好，幫你接水還被你吐槽，以後自己接水去！”黃娟火冒三丈地說。

林柯哼了一聲，讚許地拍拍慕璃。

慕璃覺得自己變得很矯情，她突然想流淚。

慕璃想：你只喝得慣我倒的水。以後你喝水的時候，會不會想起曾經有那麽一個人每天為你倒水。會不會懷念她倒的水是你喜歡的那一口熱？

……

慕璃最近走1號口出地鐵站，1號口有很多賣早飯的。她放棄了心愛的餅幹，決定偶爾出門早的時候，就買點包子吃。

1號口有一個銷量很火的全國連鎖早餐店叫巴比饅頭。慕璃愛上了她們家的老壇酸菜肉包，皮薄肉多，香嫩多汁。

後來她又偶然嘗過它們家的粉絲包，就再也無法直視那些整盒整盒買的蘇打餅幹。

黃娟最近都是早班，沒有時間買早飯，她強烈要求慕璃幫她帶早飯，慕璃答應了，順便也問了顏霏有什麽想吃的。

她到達醫院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林柯打來的。

慕璃回撥電話，“餵，我看見有一個未接來電，你找我什麽事啊？”

“哦哦，我聽說你幫你大師父帶了早飯，我本來也想讓你幫我帶早飯的。你還在那兒嗎？”

“我已經到醫院了。沒事，那你要吃什麽，我幫你去買吧。反正時間還早。”慕璃說。

“你已經到啦，那算了，我快到全家了，我隨便吃點吧。”

“好吧，下次你有什麽想吃的，告訴我，我幫你帶吧。”

“好的。你還想再來點兒什麽嗎？”

“不用了，我吃過了。拜拜。”

“拜拜。”

到達藥房的時候領導還沒來，慕璃正好趁這個時間研究一下班表。

最後她得出結論，周四這天空閑。

結果顏霏這周臨時要去開會聽課，慕璃只好揮淚送別她師父。

“你真的不去唱歌嗎？”慕璃最後一次確認，“這周四。”

林柯搖搖頭，“你們玩吧，玩的開心點兒，下次我們一起去溜冰。”

光幾個女生去玩兒，楊柳絮覺得太單調了。“秦傑明可是麥霸呢，唱歌很好聽。”

慕璃覺得楊柳絮是想邀請秦傑明一起去的，於是慕璃拍板就去邀請秦傑明。

“秦傑明同志，唱歌去嗎？”以前慕璃都喊他哥哥，後來偶然得知他居然比慕璃小兩個月，哥哥是再叫不出口了，慕璃索性就聽從藥房裏姐姐們的意見，直呼其名。

“好啊！有哪些人啊？”果然是麥霸，一聽唱歌就變得熱血而有興致。

慕璃報了一長串人名，其實就四個人。

慕璃和他說話的時候，林柯從旁邊走過。慕璃沒有回頭，更沒有偏轉目光，依然和秦傑明有說有笑。她不知道的是，那道目光註視著她很久很久。

後來慕璃玩兒得也挺開心，只是少了她最想邀請的人，怎麽都有點提不起興趣。

麥霸果然是麥霸，慕璃覺得秦傑明的聲音特別有陳奕迅的風格，很有腔調。

為了彌補上次沒接到林柯的電話。慕璃決定第二天幫林柯帶早飯。

她在夜幕中拍了一張所有賣早點的全景圖。路燈下的剪影，朦朧的像是夢境。

她把所有賣吃的地方都用照片編輯裏的塗鴉筆著重圈出來了。她細心地在旁邊做了標註。圖片發送完畢，她有覺得太過生硬，刪刪減減還是打了一長串文字。

“這是賣早飯的地方。有巴比饅頭，巴比饅頭裏有老壇酸菜包，粉絲包，鮮肉包，流沙包，雞蛋，豆漿。對面是面館，還有面包，千層餅，麻團……左邊角落裏的是蛋卷和手抓餅。你想吃什麽？”

林柯秒回，“我就要2個老壇酸菜包，一個粉絲包，還要一個雞蛋，一杯豆漿。”

慕璃斟酌了一下，“這個都是熱銷，如果賣完了你要什麽替代？”

這次林柯沒有立刻回覆，三分鐘後，他才發了一句話，“那就千層餅吧……”

慕璃發了一個ok的表情。

慕璃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排隊。

運氣很好地買到了最後幾個老壇酸菜包。

慕璃站在門口，把食物交給林柯，林柯滿足地坐在休息室裏吃吃喝喝。

慕璃整理貨架的時候，突然想起上次林柯吃光了雞蛋卻剩下了一些西紅柿的場景。她推測他比較喜歡吃雞蛋。

心裏默默記下這個細節，迎來了忙碌的清晨。

黃娟只享受過兩次慕璃的帶早飯服務，看到林柯一個人在休息室裏大吃大喝，早飯還比自己的豐富，直呼慕璃不夠意思。

於是慕璃承包了她一周的早飯。

幫黃娟帶早飯的時候，林柯讓慕璃帶一杯豆漿。慕璃看到排隊的人相當少，自作主張多買了一個鹵蛋。

她把鹵蛋交給林柯的時候，他驚喜地說，“給我的嗎？”慕璃點點頭。

林柯坦然收下，“謝謝你啊。”慕璃只是笑笑。

看到他那麽開心的表情，這就夠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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