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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醒了兩秒鐘, 接著沈聲重覆了句, “餵?”

電話另一頭的顧時遠楞了一下,確認了一下撥出去的號碼,沒毛病啊。

思索了半秒, 他疑惑著問了句,“蘇博士?”

“是我。”

哦,果然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 顧時遠小心翼翼問,“小安呢?”

低頭瞥一眼懷裏正熟睡的人,粉撲撲的臉頰靠在他懷裏,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一抖一抖,十分可愛。

蘇餘聲悄悄扯了扯唇,低聲回他,“還在睡。”

都早上八點了還在睡嗎?

顧時遠郁悶,她以前明明是不愛睡懶覺的人啊。

頓了一頓,顧時遠還是乞求意味十足地問了句,“不方便把她叫醒嗎?”

“不方便。”

“……”不帶這麽護妻的吧。

感覺無形之中被秀了恩愛的顧時遠很煩悶,可滿腔脾氣又沒處可發,默了半響,他把話說完,“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就是上次小安說她想要從設計院辭職來著,這事兒我已經幫她解決了。還有那個咖啡屋的設計,她要是還願意接就繼續,她要是不願意接的話,我明天再找個人就好。重點是事務所這個事啊,她到底決定了沒有啊,決定了的話……”

蘇餘聲適時打斷,“事務所?”

哎?被人突然打斷的顧時遠頓了一頓,反應過來後立即回他,“小安說想成立個個人建築事務所。”

“工作室?”

顧時遠隔著電話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默了半響,蘇餘聲低低回他,“好。”

好什麽?顧時遠想問。

話沒出口,電話掛斷了。

顧時遠郁悶,他好像沒說錯什麽話啊。

蘇餘聲突然掛斷電話,不是因為顧時遠說錯了話,而是因為許臨安。

她醒了。

迷迷糊糊晃著腦袋蹭著他胸口,正要擡頭的時候,面前有黑影落下來,一個溫溫涼涼的吻落在她額頭,她睜眼。

“醒了?”蘇餘聲問她。

嗯,不過還是很困。

下意識伸出胳膊勾著他脖子,身體先於大腦蹭了蹭他下巴,她笑瞇瞇的,“早上好啊。”

蘇餘聲跟著她笑,“早上好。”

從領證那天開始,蘇餘聲已經陪著她在這棟房子裏待了兩天。

他雖想過她會喜歡這個地方,卻沒想到,小姑娘住下了就不再想走了。

那天,她是這麽和他說的。

——“你是從哪裏找到這個地方的啊,有樹有花還有小院子,我們在這裏呆一會兒再走吧。”

——“哇哇哇我現在才覺得我當初設計的這個房子,超級好住的,咦,你冰箱裏買了這麽多好吃的嗎,放著怪可惜的,我們要不住上一天再走吧。”

——“啊啊啊回去就要開始做方案,搞設計的生活好累啊,我們要不再待上最後一天吧,相信我,最後一天,回去我一定好好學習認真工作。”

她這一番說辭的結果。

是被蘇餘聲溫柔的按在懷裏吻了一通,最後他笑,“都聽你的。”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

你長得這麽可愛,說什麽都對。

所以此時窩在蘇餘聲懷裏清醒的許臨安,心情十分愉悅,來來回回蹭了蹭他胸口,她問“剛剛是誰的電話在響啊?”

因為他們兩人的電話鈴聲,是同一款。

手機默認的那首。

大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蘇餘聲柔聲回她,“顧時遠打來的,找你。”

顧時遠……

心裏莫名虛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問,“是要我請他吃飯嗎?”

蘇餘聲疑惑,“嗯?”

“我那天和他見面的時候,答應他,我要是結了婚一定第一個請他吃飯。”說著,許臨安撇撇嘴,“不是我想爽約啊,我這不是還沒回去嘛。”

……原來她在擔心這個,低低笑了一聲,蘇餘聲揉揉她腦袋,“要起床嗎?”

反正也醒了,許臨安點點頭,“好。”

面對著鏡子開始洗漱的時候,許臨安才後知後覺一件事情。

她歪著頭看一眼身邊人,不自覺扯著唇笑,“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洗漱哎?”

大多數的時候,蘇餘聲都是先起床的那一個。

頓了一下,她笑嘻嘻的提議,“以後都一起吧,怎麽樣?”

從鏡子裏瞥一眼她笑的彎彎的眼睛,蘇餘聲情不自禁伸出手揉她柔軟的發,低低地回了句,“好的,蘇太太。”

咦。

他喊她蘇太太哎。

無意識的紅了紅臉,許臨安低著頭迅速把臉上的水擦幹,先他一步跨出浴室。

蘇太太什麽的,還是好害羞啊。

睡裙一脫,許臨安迅速換了件寬松的T恤和短褲,把頭發隨意往腦後一紮,十分賢惠的跑去廚房。

打算做一份可口的愛心早餐。

蘇餘聲一只腳踏進廚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許臨安手法嫻熟的打著雞蛋。

頓了一下,他挪步過去。

視線無意中瞥到蘇餘聲靠近的身影,許臨安急著沖他喊,“馬上要煎雞蛋啦,你先不要過來,小心油會……”

話沒說完,蘇餘聲大手往她身上套了件——

額,圍裙。

許臨安低頭瞥一眼粉紅色的小圍裙,笑了,“蘇先生想的很周到嘛。”

他不說話,淺淺的陪著她笑。

腰後的結系好,他柔聲,“小心油。”

她忙著沈浸在□□心早餐的世界裏,含含糊糊地沖他點了點頭。

蘇餘聲低低地笑,十分聽話的遠離開廚房,去了餐廳的位置坐下。

一邊安靜的看書,一邊認真的等待她的早餐。

直到——

“鐺鐺鐺鐺……”許臨安笑瞇瞇的把白凈的盤子往他面前一擺,邀功似的跟他講,“愛心火腿雞蛋餅,要比你的烤面包好吃一百倍呢。”

蘇餘聲垂眸,十分欣賞的問,“心型?”

“嗯嗯嗯。”忙不疊點點頭,許臨安很有耐心的同他解釋,“是我在微博上看到的,用牙簽把火腿腸折成心型放在鍋裏,中間打上雞蛋之後就可以把牙簽拿掉,既簡單又好看,完全就是愛心早餐必備品嘛。”

她一邊笑,一邊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柔聲安頓,“快吃吧。”

這麽可愛,不忍心吃。

這是蘇餘聲的想法。

可瞥一眼她低頭認真吃飯的模樣,他低低地笑,被她感染似的,一起認真吃了起來。

最後環節喝牛奶的時候,許臨安還是有點惦記剛剛顧時遠的那個電話,想了想,她還是問,“阿遠他打電話不是要我請他吃飯嗎?那是有別的什麽事啊。”

伸手抽了餐巾紙擦擦嘴,蘇餘聲嗓音低低沈沈。

他解釋,“是建築事務所的事情。”

許臨安一怔,有點兒心虛,“他都跟你說了啊。”

蘇餘聲點頭,意思明確。

覺得瞞著他這件事也就算了吧,最後竟然還是從顧時遠的口中讓他知曉了,許臨安心下有些歉疚,低著個腦袋不敢看他,聲音低低淺淺的。

她說,“其實是這樣的啦,那天我是想和他說明,我打算辭職這件事的,原本我只是想著從設計院先把工作辭了,至於再做什麽,我是想考慮一下建築公司的。

可他突然和我建議說,要不然就開個建築事務所什麽的吧,還說要給我打工,亂七八糟講了一堆,誰想到最後我就心動了。

不過我也沒立馬就答應的,我是在等著什麽時候有時間了,好好和你商量一下的。”

末了,她聲音更低,“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話畢,意料之外的安靜。

許臨安有點兒緊張。

她悄悄地想,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心裏慌慌的,她下意識擡頭看他一眼。

還是剛才的那副面容,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的變化。

他這個樣子——

許臨安咽了口口水,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會是沒在聽我說了什麽吧?”

毫不猶豫的。

蘇餘聲點頭。

許臨安額間三條黑線。

好像每次她巴拉巴拉說很長話的時候,他都沒在聽哎。

頓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問,“你在想什麽啊?”

想什麽?

他想想啊。

認真的思考了半秒,蘇餘聲回她,“想吻你。”

…………能不能先認真聽我講話啊蘇博士。

這次換許臨安沈默了。

相看無言的時候,蘇餘聲開口了。

他說,“你想從設計院辭職,我不反對,你想找建築公司工作,我也沒意見,至於你對開設自己的建築事務所這件事,我自然是十分支持你的。”

他語氣誠懇,倒是讓許臨安怔了一怔,“你不怪我沒有告訴你啊?”

蘇餘聲搖頭,語氣柔軟,“當然不會。”

心裏暖暖的,許臨安嗓音也下意識甜膩了幾分,“我們都結婚了哎,你不會對我有什麽希望之類的嗎?”

蘇餘聲先是下意識搖頭,可隨即又停下來。

認真思考了一番,他點點頭,“有。”

許臨安眨巴眼睛,“什麽啊?”

蘇餘聲沖她淺淺地笑,伸出手來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聲音低沈又好聽。

他說,“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吻我。”

☆、Chapter35

餐廳吊頂的燈光正好打在了蘇餘聲的臉上。

那個真摯又深情的側臉, 讓許臨安有一瞬間的晃神。

她怦然心動了。

這就是愛情啊。

誰說不是呢。

她記得顧時遠曾經說過, 很希望有星河投影, 能照亮她孤單前行的路。

星河嗎, 那時候她不懂。

可蘇餘聲出現在她生命裏的那一刻。

從此長夜, 或星河, 都是他。

轉多少身, 過幾次門,虛擲多少青春。

都是為了等, 與你相遇的緣分。

仿佛瞬間有無數燈火通明,最亮的那抹, 眨眼就在身邊。

許臨安頓了一下, 輕輕靠過去抱住蘇餘聲, 滿滿足足就像環著整個星空。

半響, 她仰著個腦袋, 聲音低低的,同他商量, “請問蘇先生, 我可以親你嗎?”

意料之中,蘇餘聲眼底帶笑。

許臨安被他感染,唇角也不自覺帶著微笑, 想要湊過去吻他涼薄好看的唇瓣時,被他率先一步壓了下來。

輕輕淺淺的一個吻。

末了,他低笑著回,“可以。”

許臨安一楞, 眨巴眨巴眼睛,“已經親過了哎。”

“沒關系。”他笑,“我可以等。”

“等什麽?”

“等你再吻我。”

怔了一怔,許臨安裝模作樣地笑嘻嘻,“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清哎。”

蘇餘聲也低低地笑,“我說,我在等你……”

話沒說完,許臨安吻了上去。

他這麽好,她怎麽舍得讓他再等。

曾經她覺得自己像風行八萬裏,不知歸期。可如今她有了他,那就不必遠方。

在你身邊的時候,風景最好。

許臨安從“落葉海棠”小別墅回去的第一天,就約了顧時遠出來吃飯。

這麽急切又匆忙的請他吃飯,此番舉動,著實讓顧時遠感動了一番。

他是這麽說的,“新婚才幾天啊,你就能想起來要請我吃飯,你真是太有良心了。”

彼時許臨安正在低頭認真切一塊五分熟的牛排,聞言,有些驚訝的擡頭,“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能誤會什麽呀。”顧時遠有些害羞的笑,“看來我在你心裏是除了蘇博士以外,最重要的人了吧嘻嘻嘻……”

許臨安下意識一抖,隨即把刀叉放下,挺正經的跟他說,“……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

“我其實就是單純的想吃這家的牛排而已,真的,不信你看我真摯的眼神。”說著,許臨安朝他認真眨眼。

顧時遠一臉不信,“得了吧,你要只是單純的想吃牛排,為什麽不叫蘇博士陪你……”

“他今天有科學研討會啊。”

“……”

顧時遠頓了一下,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

憂傷地瞥她一眼,顧小少爺撇嘴,“突然不太想吃這牛排了。”

“那簡單。”許臨安拍拍自己面前的桌子,“我替你吃。”

“……”可以說是很氣了。

顧少爺郁悶,不就是結了個婚而已嘛,他在她心裏真的就沒有地位了嗎,好氣哦。

正煩悶著,面前的牛排突然被人拿走,顧時遠一驚,剛要開口阻攔,另外一盤已經切好的牛排整整齊齊放在面前,楞了一下,他擡頭。

許臨安沖他挑眉,無所謂的擺擺手,“二十年了你也切不好一盤牛排,沒有我你就吃西北風吧,看什麽呀,趁著熱,趕緊吃。”

話畢,許臨安又專心低下頭去,搗鼓自己面前的一盤牛排。

顧時遠手指一僵。

他們一輩子都會這樣好吧,他想。

一個人怔怔的思緒翩飛了會兒,顧時遠聲音有些低啞地問她,“結了婚後,感覺怎麽樣啊?”

叉了最大的一塊牛排遞進嘴裏,許臨安頭也不擡地含含糊糊,“好像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哎。”

哎?顧時遠疑惑,“我看蘇博士他很護著你呀。”

聞言,許臨安比他還疑惑,“他什麽時候不護著我?”

“……”這倒也是。

既然相看兩無言,那不如吃牛排去。

很默契的,兩人各自低頭認真吃起了牛排。

直到顧時遠先打破沈默——

他說,“你要不生個孩子吧。”

許臨安猛地一噎,“咳咳……咳……”迅速抽了張紙擦擦嘴角,她瞪圓了眼睛看他,“你說什麽?”

從一旁遞過濕巾給她,顧時遠很有耐心的重覆,“我說你和蘇博士,要不生個寶寶吧。”

結結實實楞了一下,許臨安問他,“幹嘛催著我生孩子?”

“你都結婚了啊,以後鐵定不會陪著我玩呀。”顧少爺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憂傷,“你們生個女兒吧,我好給你們帶孩子。”

…………許臨安發誓,她真的無話可說。

不過瞥一眼顧時遠,他好像真的有點憂傷。

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她低聲問,“你不會是想,帶著我可愛的女兒去騙婚吧?”

……這是什麽腦回路,顧時遠不太懂,“為什麽這麽說?”

許臨安蹙了蹙眉,有點兒嚴肅的跟他講,“我老公長的那麽好看,我們生出來的女兒也一定非常可愛漂亮。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哦,現在都流行單身男爸爸帶著可愛的萌女兒去相親的,聽說成婚率非常的高呢。”

頓了一頓,她接著補充,“你不要妄想我會把可愛的女兒借給你去相親哦,絕對不會。”

“…………”

顧時遠人生中第一次疑惑。

她這個智商,當初到底是怎麽考的理科狀元來的?

說好的清冷女學霸呢,說好的氣質冰涼難解近呢。

嫁給蘇餘聲這個大科學家後,她的智商怎麽就跟被碾壓過似的。

無語的皺了皺眉,顧時遠悶聲,“我不去相親。”

不去相親倒是件好事,只不過,許臨安眨眨眼,“你怎麽還不找個女朋友啊,好歹你也到了法定適婚年齡啦,追你的小姑娘我看也挺多,眼光別太高,要不小心到時候孤獨終老呀。”

那就孤獨終老吧,顧時遠想說。

反正我愛的人已經找到了幸福,我能做的,不過就是一直確保她的幸福而已。

默了片刻,顧時遠擺擺手,示意服務員買單。

順便低頭看了看時間,好心提醒了句,“你家蘇博士的演講好像要開始了,還不趕緊走嗎?”

什麽演講?

許臨安眨巴眨巴眼睛。

反應過來後,趕緊拎包往外跑。

差點忘記了,蘇餘聲今天應邀要給T大,做最後一次演講。

她可不能遲到。

前腳剛剛跨出一步,後腳顧時遠就扯住她胳膊,怕人跑了,趕緊喊了句,“別著急啊,我送你過去。”

怎麽能不急啊。

那可是她老公!

多虧了顧時遠及時提醒,兩人也算是在開場前趕了過去。

只不過——

許臨安感慨,人真的好多啊。

好不容易找到兩個空位子,剛一坐下,蘇餘聲就進來了。

邁著長腿走上演講臺的人,一件白襯衣簡單服帖,袖口整齊挽起來的弧度,是許臨安愛的標識。

頓了一下,她不自覺臉紅。

她家博士,真的好好看。

思緒翩飛之際,蘇餘聲好聽的聲音已經陣陣入耳,來不及領會他演講的內容,滿心滿眼的,都是他意氣風發的臉,涼薄又不失溫柔。

那是她愛的人。

演講進行的很快。

沒留神的時候,已經進行到最後的交流環節。

有女生接過話筒站起來的時候,蘇餘聲的目光偏移,迅速捕捉到她,許臨安心虛的一躲。

女生開始提問,嬌嬌羞羞問出半個報告廳女生心裏的問題。

她問,“蘇博士你,單身嗎?”

話一出口,四座寂靜。

許臨安屏了屏呼吸,小心翼翼隔著無數座位看演講臺上的他,意料中的,蘇餘聲默了片刻。

良久,他單手修長的手指捏著話筒,聲音低低沈沈,“從生物學和宏觀心理學來講,不單身。”

語出片刻,無人應答。

蘇博士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很快的,蘇餘聲又十分貼心的繼續,他聲音冰冰涼涼,飄出來的時候,卻意外溫柔。

他解釋,“通俗的來講,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不單身。”

身體……

精神……

不單身……

在座的知識分子們,好像瞬間都明白了什麽。

反應了一陣,許臨安的臉下意識一紅,剛想找個人多的身影後躲一躲,蘇餘聲好聽的聲音接著從話筒傳出。

他說,“我很愛我妻子。”

話畢,報告廳哄熱一堂。

站著的女生也明顯一楞,躊躇了半天,還是問了句看似正經的問題,“像蘇博士你這樣的科學家,平時對待問題時,除了理性的思考以外,會相信迷信嗎?”

迷信?

大概不會吧。

怔了一怔,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蘇餘聲難得語氣柔軟的問,“錦鯉大王算迷信嗎?”

哎?女生一楞,“算?”

“哦,那我會信。”

這是什麽套路?

眾人正疑惑著,蘇博士又淡定的解釋了一句。

他說,我曾經看到我妻子在微博轉發過一條微博,內容是,錦鯉大王,許臨安來還願了。

點開原博時,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句話——

萬能又美麗的錦鯉大王,請你保佑我嫁給蘇餘聲吧。

我會永遠愛他。

蘇餘聲笑,如果迷信是你,那我,甘之若飲。

☆、Chapter36

時隔半年。

麻省理工史上最年輕的生物醫學博士蘇餘聲, 再次成為國內各大社交媒體熱搜榜首位, 並且熱度持續, 居高不下。

究其原因, 大致有三。

其一, 博士結婚了。

其二, 博士迷信了。

其三, 博士更帥了。

要是問起當時在場的聽眾的感受時,有人這樣說——

我覺得博士相比起半年前的淡漠, 現在的博士,眼底帶著笑。

眼底帶著笑嗎。

好像是這樣的。

半年前是什麽樣子呢。

那時的蘇餘聲, 優秀, 年輕, 冷漠。

年僅二十五歲的年紀, 單是憑借自己過人的天賦, 便在生物科學界震驚全世界。

可當有人問起他人生的關鍵詞是什麽的時候,他除了沈默, 更多的, 只是回答一句。

十年。

——我曾以為,十年後,我將長眠於冰涼的長夜裏, 在每一個黎明蘇醒的時分,世間不再有我。

——我曾以為,十年後,我必和我此生最鐘愛的科學, 在時間的盡頭分道揚鑣,銷聲匿跡。

——我也曾以為,僅是十年,我可能不再會有機會見到我心底曾惦念過的姑娘,總有一天,我會忘記她在淒清的異國街頭,對著我哭泣的稚嫩臉龐。

可她出現了。

那麽從此,笑容是她,原因是她。

結束,也是她。

結束T大演講的後幾天,蘇餘聲著實忙了一段日子。

細胞冷凍重組的實驗進行到了最後階段,未來的時間裏,基因缺失這個問題能否順利解決,至關重要的,就是這幾天了。

蘇餘聲要把握好。

從前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對生物醫學癡迷。

可能是不服輸,也可能是為了他那個面容涼薄清冷的母親。

他想看到母親笑,想了二十多年。

直到她離世。

好像從那個時候起,就連他自己,也忘記什麽是微笑了。

微笑可以讓人的生命延續嗎。

不能,蘇餘聲是這樣想的。

可他也沒料到。

五年後他終於斬獲生物醫學金獎的時候,會見到許臨安。

在那個大雪迷離的夜晚。

他重逢了她。

他竟然笑了。

再之後呢,不自覺靠近,不自覺眼底含笑。

不自覺做著生物實驗研究時,他第一次對查理醫生說,我想活得久一點。

不用太久。

只要能讓我看著她微笑短暫一生,就夠了。

查理醫生笑,我原本以為,你決定放棄生物醫學了。

是決定放棄了來著,蘇餘聲承認。

從他拿到金獎卻無法挽救自己生命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放棄了。

可能有什麽辦法呢。

她出現了啊。

她那麽美好,那麽聰明,那麽善良,那麽惹人心疼。

他還舍不得死。

重逢許臨安後的日子裏,他再次癡迷於生物醫學。

就像十歲時的蘇餘聲一樣,年輕,充滿激情。

因為他想好了,他想擁有她。

那首先,他要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她。

微笑不能讓人生命延續。

可愛能。

愛著許臨安這件事,會讓他想要活下去。

蘇餘聲把最後一份實驗總結做完,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許臨安窩在沙發裏,不知在看什麽視頻。

小姑娘認真又專註的模樣,惹的蘇餘聲眼底不自覺帶笑,頓了一下,他挪步過去。

只是今天,她好像格外的認真。

明明蘇餘聲都已經站在了她身後,可她低著個腦袋看著視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靠近。

微蹙了蹙眉,蘇餘聲找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身側沙發凹陷,許臨安正要偏頭看一眼,腰上就突然多出一只手,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撈在了懷裏,抱穩。

許臨安一楞。

眨眨眼。

蘇餘聲沖她挑眉,“在看什麽,看的這麽認真。”

語氣好像……略帶埋怨?

怔了一怔,許臨安竟然覺得他這個樣子十分可愛,心動了一下,她回,“在看你。”

“嗯?”蘇餘聲眉間蹙起疑問的弧度,順著她的回答,瞥一眼她手裏抱著的電腦。

怎麽說呢。

——果然是在看他。

一只手把她攬在懷裏抱穩,另一只手自然的接過她懷裏的電腦放在一旁,頓了片刻,蘇餘聲問,“我就在你身邊,為什麽還要去看視頻?”

沒錯。

許臨安看的,正是那天蘇餘聲在T大做演講的視頻。

挺不好意思的,許臨安趴在他耳邊悄悄的解釋了句,“因為想你啊。”

頓了一下,蘇餘聲唇邊不自覺帶笑,“怎麽說?”

在他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許臨安雙手捧著蘇餘聲的臉頰,“吧嗒”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語氣佯裝嚴肅,“請問蘇博士,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嗎?”

時間?

認真看她一眼,蘇餘聲下意識擡頭,確認了一下。

他回,“九點鐘,晚上。”

哼唧,虧你還知道是晚上九點啊。

氣鼓鼓的,許臨安又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扁著嘴,“那蘇博士你知不知道,你在書房裏待了多久啊?”

多久?

大概。

二十個小時。

恍惚了一下,蘇餘聲反應過來。

昨天晚上把許臨安哄著睡著後,他就接到了查理醫生的e-mail,說是細胞冷凍重組的實驗結論,刻不容緩。

頓了一下,他就掀開了被子跑去書房。

然後,一直工作到了現在。

她不提醒還好,她一提醒,他突然覺得有些困。

瞥一眼她氣鼓鼓的臉蛋,蘇餘聲笑著把頭埋在她頸窩裏,蹭了蹭。

這種宛若受傷小動物的模樣,成功讓許臨安心底軟了一軟,頓了一下,她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發頂,語氣柔柔的,“很累嗎?”

很累。

非常累。

默了半響,蘇餘聲把環在她腰間的手收緊,嗓音低低的,“不累。”

有你在懷裏,大概工作一百個小時,我都不會累。

明明就很累嘛。

許臨安也不戳穿。

雙手摟緊他脖頸,很小心很輕柔的,在他發頂吻了吻,她嗓音甜甜軟軟,“我做了蝦蛋滑放在廚房,你餓不餓呀,我拿過來給你吃。”

不擡頭的,蘇餘聲悶聲,“不餓。”

“你要聽話。”許臨安指尖撓了撓他脖頸,語氣持續放柔,“我知道你身體好,可你這麽熬著也不行呀。你就說我們學建築的吧,每次到了出方案的那一周,通宵什麽的,就跟加長便飯似的,就連我這麽聰明的,也免不了通個幾次,可是你知道嗎,就是因為我平時按時吃飯,營養搭配,所以才能身體棒棒。

你要聽我的話好好吃飯,這樣才不會生病的知道嗎。”

“知道。”很快的,蘇餘聲就回答了。

可就是回答的太快了,許臨安怔了一下。

覺得他這個樣子可能是在聽話,許臨安笑嘻嘻地問,“那我去把蝦滑蛋給你拿過來?”

“不要。”

“……”還是不聽話啊。

他這個樣子,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好不好!

許臨安眉頭一蹙,剛要把他腦袋從頸窩裏擡起來,就聽到他聲音低低啞啞的,“你不要生氣。”

哎?

語氣好萌……

咽了口口水,許臨安結結巴巴的,“我……我沒生氣。”

“嗯。”低低地應了一聲,蘇餘聲偏頭用唇瓣吻她脖頸。

好癢,許臨安下意識要躲,耳邊一時間響起他低沈好聽的聲音。

有些無奈,他低低地笑,“我對蝦,過敏。”

……過敏?

頓了一下,許臨安臉倏的泛紅,聲音低低的,“你沒有和我講過哎。”

“原本是不打算和你講的。”邊說著,蘇餘聲的吻順著她脖頸上移,輕輕含了她一下因羞澀泛紅的耳垂,唇角不自覺帶笑。

他補充,“可是沒想到,夫人這麽愛吃蝦,我有點吃不消。”

哼唧,都是你不和我講我才做蝦給你吃的嘛。

許臨安扁了扁嘴,手上軟綿綿地推一下他肩膀,“那魚呢,魚過敏嗎,我燉一條魚給你補一補吧。”

“過敏。”

……怎麽魚也過敏。

認真思考了一下,許臨安皺著眉頭問他,“難道海鮮都過敏嗎?”

“都過敏。”

……都過敏。

……騙人的吧。

思緒翩飛之際,蘇餘聲的手已經順著她寬松T恤下擺滑了進去,感受到腰間的溫熱,許臨安下意識一僵,輕輕推一下他肩膀,試圖轉移話題,“那你對什麽不過敏啊?”

什麽都過敏,蘇餘聲說。

但是。

下一秒,蘇餘聲手臂收緊,穩穩當當站起來把人橫抱在懷裏,頓了一下,十分明確的朝著臥室的方向走,邊走邊親吻她額頭,聲音低低啞啞的。

他說,“只對夫人,不過敏。”

☆、Chapter37

身前突然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時, 許臨安還有點懵懵的。

他們剛剛難道不是在很正經的討論著吃什麽過敏嗎, 怎麽突然地就, 畫風一變, 跑到床上來了呢。

好不正經啊。

靈臺突然清明的那個瞬間, 許臨安推了推正埋在自己頸間的人, 她聲音輕輕柔柔的, “你在做什麽啊?”

頓了一下,蘇餘聲從她脖間擡起頭, 瞥一眼她明亮的眼睛,下意識低頭去吻, 聲音低低淺淺的帶著笑意。

他說, “還沒做。”

還沒做……

什麽嘛……

臉倏的一紅, 剛想說些什麽, 蘇餘聲率先一步把她抱在懷裏攬緊, 吻順著她頸線向下,輕輕噬咬一口她的鎖骨, 聲音略帶疲憊的安頓了句, “乖,陪我睡會。”

許臨安一怔,下意識緊閉雙眼。

溫溫熱熱的吻停在頸間沒了動作的時候, 許臨安才緩緩睜眼。

蘇餘聲側躺在她身邊,臉深深埋在她頸間,雙手環緊她的腰,呼吸溫熱。

楞了一下, 許臨安反應過來。

原來真的只是——

陪著睡啊。

身側的人此時正雙眼緊閉著,偶爾眼睫隨著呼吸顫動時,都會不經意惹得許臨安心間一陣溫熱。

好心疼他啊。

側著腦袋蹭了蹭他發頂,許臨安聲音淺淺柔柔的,“睡吧。”

我會陪著你的。

一直陪著你。

蘇餘聲大概是真的累了。

這一覺生生睡到了翌日清晨。

直到許臨安接了顧時遠的電話,準備出門一趟的時候,他都沒醒。

留了張字條放在床邊,許臨安小心翼翼俯下身子親了親他臉頰,心滿意足的看了會兒他好看的臉蛋,開開心心出門去了。

今天,她打算和顧時遠把事務所的事情定下來來著。

只不過。

才剛剛見到顧時遠沒五分鐘,許臨安額間就冒了三條黑線。

她皺著眉毛瞪他,語氣十分不耐煩,“你帶我來醫院做什麽啊?”

不是說要去挑選合適的地方租下來做工作室的嗎?

來醫院怎麽找地方啊。

是不是傻啊,許臨安想罵他。

爆發的話還沒出口,顧時遠先她一步把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問她,“我記得你以前選修過心理學是嗎?”

是有這麽一回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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