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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什麽時候來的?”

顧時遠回過頭來看到是她,咧開嘴笑,“剛來。”

許臨安也笑,“那走吧。”

“走哪去?”

“你不是今天的飛機嗎?我送你去機場啊。”

顧時遠大驚,“你可拉倒吧,我是下午的飛機啊,再說了,你送我去了機場你自己回得來麽?”

…………這倒是個問題。

許臨安郁悶了好一會兒,問他,“那你一早來找我做什麽?”

“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去美術館看展覽的麽?”顧時遠也很郁悶,眼看她眼睛越瞪越大,他皺眉,“你不會是忘了吧。”

……還真忘了。

虧了顧時遠的好記性,許臨安也算沒錯過一場展覽。

今天美術館展覽的是兩個當代年輕畫家的作品,聽說其中一個是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說起來,今天來看畫展的事情還是許臨安上個月和顧時遠提議的來著,沒想到,今天倒是她給忘記了。

在展覽大廳欣賞了一會兒畫作,顧時遠被美術館的大空間設計吸引,悄悄湊過來和她說了句,“你先自己看會兒,我打算去看看這個美術館設計時的等比例縮放模型,待會兒過來找你,你不要走遠了啊。”

嘖嘖嘖,還真是沈迷學習無法自拔呢,許臨安笑著應了聲“好”,指了指一旁的臨時展覽廳,“我在那邊等你。”

“好。”

顧時遠跑到不知哪裏去看模型的功夫,許臨安已經把這個展廳的畫看了個差不多,想著他應該差不多要回來了,許臨安轉身朝著兩人約定好的展廳走過去。

步子還沒邁出,許臨安身後傳來一個有些陌生的清秀聲音,那人準確無誤地喊她名字,“許臨安?”

許臨安楞了片刻,轉過身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的臉,男人很年輕,鼻梁上挎著一副金邊眼鏡,個子也還算高挑,當然,比起蘇餘聲和顧時遠來說還是差一點。

打量了他一會兒,許臨安覺得他雖然長得有些面熟,但實在不是能想起來的程度,於是她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

男人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一種失落的表情,然後他自嘲地笑笑,“你還是沒記住我的名字啊。”

“嗯?”

“我是陳嘉毓。”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想一下該說什麽好。

小天使們收藏吧評論吧好嗎~好的~

只要你們給我收藏給我評論,十一就給你們剝小橘子吃!

還給你們榨果汁喝!

我這麽可愛的作者~你們真的忍心不收藏就走嗎~

再等會嘛~收藏個再走呀~麽噠~~

☆、Chapter7

陳……嘉毓?

許臨安呆滯了片刻,回憶快閃回高中的那個午後。

所以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當年傳說中長得最帥的校草文藝少年嗎?許臨安沈默著想了會兒,這人雖然長得不算是過目即忘吧,但顯然帥的不夠驚天動地啊,要不然,她也不會忘得這麽幹凈。

許臨安尷尬地咳了兩聲,客氣道,“你也來看畫展啊?”

陳家毓聞聲頓了一下,明顯有話噎在了嗓子裏,想了想,他還是說了句,“這是我的畫展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當然不知道,知道我就不會來了。

許臨安笑著打哈哈,“原來是這樣啊,哈……哈。”

感覺到空氣裏有些尷尬,許臨安左顧右盼地看了一會兒,詢問他,“既然是你的畫展,那你應該很忙吧,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

“你現在有男朋友嗎?”陳家毓的眼睛亮亮的。

……這次被噎著的是許臨安,她聞言淡定地瞥他一眼,心裏一陣唉聲嘆氣。

果然,面對毫無感覺的人,連緊張都不會。

在感覺面前人目光灼灼地快要把她看穿的時候,許臨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正面回答,拐彎抹角的來了句,“阿遠還在等我,先走一步了。”

俗話說的好,三十六計走為上,出了美術館還是一條好漢。

許臨安轉身逃跑的速度太快,以至於陳家毓一句“等一下”還沒來及說出口,她就閃身出了展覽廳。

看到顧時遠站在臨時展廳門口搗鼓著手裏的相機時,許臨安幾乎是撲過去的。

她一把拉住顧時遠的胳膊,擠眉弄眼道,“都看完了是吧?”

“還沒都……”

“既然看完了那我們那就走吧。”

“……”

顧時遠郁悶,讓不讓人把話說完。

逃跑般地走到美術館大門時,一個保鏢模樣的人攔在他倆面前,恭敬地問了句,“是許臨安小姐吧?”

許臨安:“不是。”

顧時遠:“是她。”

異口同聲。

這就很尷尬了,許臨安紅著臉咳了一下,問道,“有事麽?我挺忙的。”

保鏢模樣的人又是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把手裏錢包大小的小盒子遞給許臨安,解釋了句,“陳少爺讓我把這個轉交給您。”

陳少爺?陳家毓是個少爺?

許臨安大驚,我的媽,霸道少爺愛上我麽?

楞了片刻,許臨安慌亂地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真趕時間。”轉過頭來瞪著身邊一頭霧水的顧時遠,她陰險地笑,“我還要送你去機場呢對吧?親愛的。”

親……愛的?顧時遠後背一涼,反應過來後很上道的趕緊伸手攬過許臨安肩膀,嚴肅的對著保鏢模樣的人說,“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麽事情還請當著我的面講。”

…………還講你個頭哦。

許臨安擰了一把顧時遠胳膊上的肉,回頭對那人笑,“我們馬上要去趕回A市的飛機,實在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說完沒等對方回話,許臨安趕緊拉著顧時遠,一溜煙,跑出了美術館。

等覺得逃跑距離夠遠了,許臨安才停下來,回頭埋怨感十足地瞪了顧時遠一眼,“你是不是傻啊?”

……哪裏傻了,顧時遠也是懵,“那人誰啊?”

懶得和他計較,許臨安嘆氣,“不知道,反正肯定和陳家毓有關系。”

顧時遠更懵了,“陳家毓?”

“嗯。”

信息量可能有點大,顧時遠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提議,“十一點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飯,邊吃邊說?”

許臨安想都沒想就回,“好。”

能邊吃邊說,那再好不過了。

一月份的天氣還有些冷,顧時遠很貼心地找了一家火鍋店。

邊吃邊說。

一頓飯吃完,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顧時遠也算有了個大致的了解,只不過,“這麽多年了,這個陳家毓,對你還沒死心啊?”

許臨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直白地告訴他,“八成是我美的太驚天動地,導致他這麽多年一直魂牽夢縈。”

…………能不能不自戀,顧時遠扶額,沈默了會兒,和她說,“原來他現在是個畫家啊,我說呢當年高中時候文藝氣息那麽濃。”說著搖了搖頭,嘆氣,“怪不得你不喜歡他。”

說的很對,不過許臨安有點懵,“那我喜歡什麽樣子的人?”

顧時遠比她還懵,“你自己喜歡什麽樣子的,你自己不知道啊?”

許臨安眨眼,“不知道啊。”

顧時遠:“……”那我也不知道啊。

吃過飯時間也差不多了,顧時遠結了帳後就帶著許臨安去了機場。

雖然顧時遠說了好多遍不讓她送,可她就是執意要來,顧時遠無奈,皺著眉頭反覆安頓她,“待會出了機場你就直接打車,別自己來回瞎晃知道麽?”

“知道啦,好啰嗦。”許臨安被他嘮叨的有些郁悶,滿臉堆著笑向前推了他幾把,“快走吧你,回了A市記得替我向顧叔和阿姨問好啊。”

“切,要問好的話自己去啊,你個小沒良心的,四年了,你都……”

“知道啦知道啦,我會打電話回去問好的,你快走吧。”許臨安又推了他幾把,心想著趕緊走吧你,再不走,我就又會舍不得你了。

顧時遠這麽了解她,自然曉得她在想些什麽,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她,“陪二老過完年我就回來,有什麽事情都要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許臨安乖巧地點著頭,伸出手捏捏他的手背,笑瞇瞇的和他講,“不用再把我當作小孩子啦,這麽多年你都把我保護的夠好啦。”

都這麽多年了。

我早就不是那個只會在深夜偷著痛哭的小女孩了。

現在的我,擁有了自己喜歡的專業,也有了想要變沈悶為和諧的夢想,即使我還是在深夜時分入睡,可那些為了工作而熬的夜,每一夜都如星河般燦爛。

人必須要學著往前走,我又怎麽能例外。

更何況,我從小就是那麽優秀不是麽?

許臨安一直沖著他笑,笑容裏滿是真誠和釋然,顧時遠被這樣的表情動容,咧開嘴笑著虛抱了抱她,“會越來越好的,所有的事情都是。”

“嗯。”許臨安點頭,回抱住他,開心地笑,“我們一輩子都要這樣好。”

嘶,明明是這樣煽情的話,顧時遠楞是打了一個寒戰,慌亂著趕緊和她分開些距離,皺著眉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你不是打算一輩子和我吃飯的時候,都讓我付錢吧?”

…………許臨安無語,能不能趕緊走,一秒鐘都不想再看見你了。

鬧了一會兒,廣播響起,到了登機時間。

顧時遠又嘮叨著和許臨安交代了幾句,笑嘻嘻地轉身走了,只不過沒走幾步他就返回來了,有點兒正經的和她說,“是蘇餘聲。”

“啊?”許臨安一頭霧水。

顧時遠笑,“我覺得會是蘇餘聲。”

許臨安其實還想再問一句蘇博士怎麽了?只是話還沒出口,顧時遠的背影已經閃進了安檢門裏,他沖她擺擺手,快回去吧。

許臨安微笑點頭,眼看著他背影一點一點消失,腦海裏突然想起來剛剛吃飯時許臨安問的一句“那我喜歡什麽樣子的人?”

那時候顧時遠沒有回答她,現在回想起來,他莫名其妙地說“蘇餘聲”,可能就是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猝不及防地,許臨安一陣臉紅。

都怪顧時遠,人都走了還弄得她臉紅心跳,暗罵了一句“神經病”,許臨安轉過身子就要走。

轉過身來的時候,面前一道黑影。

高挑的黑影打下來的時候,許臨安有點不知所措,她仰著頭向上看,頭頂傳來一聲低沈又略帶笑意的聲音,“你剛剛在說誰?”

下意識擡頭看,啊,是蘇餘聲啊。

一見到他,不知怎麽的,許臨安又紅了紅臉,琢磨了一下他的問題,她剛剛說什麽來著?……她剛剛好像罵了一句神經病……

許臨安噎了一下,不自然地擺擺手,“我不是說你啊蘇博士,我是在說顧時遠。”

蘇餘聲抿著唇笑,目光往安檢處瞧了瞧,問她,“你來送他?”

“嗯嗯。”許臨安忙不疊點頭,“他今天回A市,我來送送他。”

“你不一起回去?”

“……我啊?……我還有些事情來著。”許臨安低頭,目光有些躲閃,半響,她擡頭轉移話題,“蘇博士你來機場做什麽?是要去哪裏麽?”

她話題轉移太快,蘇餘聲明顯頓了一下,然後他回,“小姑今天回墨爾本,我來送她。”

哦,不是要去哪裏就好……咦?她為什麽會這樣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許臨安的臉一下子更紅了,她結巴著說,“你現在要回家了麽?一起走吧?”

蘇餘聲瞧著她莫名其妙更紅了的臉頰,笑了,“好,一起回去吧。”

飛機起飛後顧時遠就關了手機,靠在靠背上休息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許臨安的臉——年輕,漂亮,意氣風發。

這期間一並讓他想來的,還有蘇餘聲的那張臉。

回想起剛剛他轉身離開時,眼睛不經意瞥向旁邊,就看見蘇餘聲安靜挺拔地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地看著許臨安的方向。

他面無表情,可顧時遠知道,他其實在笑。

像是大雪過後陽光回暖大地,顧時遠在那一瞬間突然心境明亮。

所以他轉身回去,對許臨安講,“我覺得會是蘇餘聲。”

安安,我知道你年少的日子過得比旁人辛苦,也知道你把自己藏在生年裏不肯出來。

可朝朝暮暮,鬥轉星移。

小舟終會逝,江海,可寄餘生。

作者有話要說: 蘇餘聲冷笑:我今天的戲份有點少。

作者十一抖:兒子,你聽我解釋。

蘇餘聲冷漠:趁我不在又給我夫人安排了一個追求者?嗯?

作者十一哇的一聲哭:明天給你甜甜甜好吧!

蘇餘聲冷哼:明天要開車。

........................兒子,你不要說的這麽正經......讀者寶寶們不一定這麽正經..............

啊啊啊小天使們不要走,加個收藏再離開好咩?你們看我多可愛呀嘻嘻嘻~~~~

☆、Chapter8

許臨安跟著蘇餘聲一前一後的出了機場,正要打車,蘇餘聲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裏?”

“打車啊。”許臨安回頭,發覺自己被他拉著的手,悄悄的臉紅了一下。

蘇餘聲了然,松開她的手,扯著她胳膊往自己這邊帶,“不用打車,我開了車過來。”

開車過來的?

許臨安跟著他走,疑惑地問了句,“蘇博士你不是不會開車嗎?”

“嗯,我小姑開過來的。”

“……”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許臨安看到車來車往的有點混亂,瞥一眼蘇餘聲,又擔心地問了句,“你真的不會開車?”

“會。”蘇餘聲頓了頓,表情淡淡的,“只是開得不好。”

……開的不好?那就是,活的馬路殺手?

許臨安聞言,忍不住低頭悄悄笑了。

沒想到像蘇餘聲這樣長得好看,頭腦也聰明的人竟然不怎麽會開車。

高冷科學家好接地氣,好可愛啊……為了安全著想,許臨安還是擡起頭問了句,“蘇博士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讓我來開吧,我帶了駕照,而且,我開的還挺好。”

蘇餘聲低頭看她,笑得高深莫測,“當然不介意。”

等到有些眼熟的黑色保時捷車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許臨安慌了,她挺不好意思的和蘇餘聲講實話,“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蘇博士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個路癡,還有點嚴重。”

就這事?蘇餘聲一臉淡定,“我知道。”

“你知道?”

“我的意思是,沒關系,我車裏有導航。”

“……哦,那就好。”

許臨安是個路癡的這件事是在十年前發現的。

為此,顧時遠這十年來沒少想辦法幫她克服,只是沒想到,全都沒用。

可偏偏這樣一個路癡,車開的竟是出奇的好。

車剛剛開出停車場,蘇餘聲就被許臨安熟練的車技吸引,想她一個漂亮的女生,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開起車來卻不膽怯,他笑,問了句,“你是什麽時候學會開車的?”

大概很久了吧,許臨安想了一下,回,“大一那年,滿了十八歲我就去駕校報名了。”

其實要說學的話,許臨安高中的時候大概就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許臨安從小學東西就很快,也比常人要學的好一些,所以即使是高中學業最緊張的時候,她也總能抽出很多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雖然那些年,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麽。

“高二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特別迷賽車,然後就跑去人家賽車比賽的地方做兼職,學了很多開車的技巧。”許臨安坐在駕駛座上熟練地操控方向盤,趁著等紅綠燈的時間轉過頭來沖蘇餘聲笑笑,然後頗為遺憾地說,“雖然那時候我一下車子都沒有碰過。”

“看來你從小就很聰明。”在許臨安疑惑著要“啊?”出聲的時候,蘇餘聲指指車外,示意她綠燈了,然後接著補充了一句,“高中時候你還沒滿十八歲,人家自然不會讓你碰車,更何況,還是賽車。”

這倒也是,許臨安笑嘻嘻地說了聲“是啊”,然後繼續歡快地開車去了。

快到小區的時候,又是一個漫長的紅綠燈。

八成是在堵車。

等待的過程中許臨安覺得有些悶,悄悄開了一點窗戶,一月份的寒風吹進來的時候,凍得她一陣哆嗦,她低呼著“好冷啊好冷啊”地關上窗子,收回手在嘴邊呼了呼。

蘇餘聲看她這個樣子覺得很好笑,車內因為開著暖風而有些熱,她大概是覺著太熱了才去開窗戶,明明把熱風關掉就好,可偏偏她就要去伸手開窗戶,還把自己凍著。

這麽想著,蘇餘聲無意識的就伸出左手,握了一下她合在一起來回搓著的手,他問,“很冷?”

不冷。

但是。

許臨安僵住了,臉也紅了。

駕駛座上的人呆滯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瞥一眼身旁的蘇餘聲,倒是很淡定,他輕輕握了一下許臨安的手,然後松開,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句,“不太冷。”

許臨安默,是不太冷,因為我現在很熱。

許臨安被蘇餘聲簡單的一握弄得有些暈頭轉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她接著剛剛的話題問了一句,“蘇博士你高中的時候喜歡做什麽啊?”

話一出口,更尷尬了。

因為蘇餘聲沈默了。

良久,久到許臨安覺得蘇餘聲大概都睡著了,沈靜的空氣裏他的聲音格外好聽,他說,“沒有。”

沒有?

許臨安聞言偏過頭來看他,蘇餘聲此時正用右手撐著腦袋靠在副駕駛的窗戶上,眼神看著遠方,神情冷淡,一如初見。

他這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哀傷表情,讓許臨安不自覺想起初遇他那個夜晚,顧時遠講給她的一個事情。

彼時蘇餘聲站在T大的報告廳演講,有女生提問他人生有什麽關鍵詞的時候,他的回答也是“沒有。”

騙人。

人生什麽關鍵詞和喜歡的事情都沒有的話,怎麽可能做科學家嘛。

許臨安瞥他一眼,扁扁嘴,明顯就是不願意講給她聽。

蘇餘聲一言不發,眼看氣氛越來越沈悶。

許臨安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車通行了。

回了回神,她把註意力重新放回到方向盤上,專心當她的老司機去了。

相看兩無言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回到家門口,蘇餘聲安頓她,“早點休息。”

然後開門,微笑,點頭,最後關門。

“啪。”

門一關,許臨安憂傷了。

她好像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呀,現在這個情況是怎麽一回事啊。

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可能因為總惦記著什麽事,許臨安做晚飯的時候不留神把白糖當成鹽扔進了鍋裏,還扔了很多,吃第一口的時候差點沒把她甜暈,以至於後來顧時遠打來電話報平安的時候,她都是捏著嗓子和他說話。

顧時遠也是受到了驚嚇,顫顫巍巍地問她,“你今天說話這麽甜,不會吃蜜了吧?”

沒吃蜜,不過也差不多。

後來顧時遠一直和她聊工作室設計的事情,聽著聽著她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才思泉湧,樂呵呵地跑去書房畫了一整天圖。

更樂呵的是,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周還久。

臨近過年的時候,T市的人,更少了。

一大早,許臨安把近一周畫的圖整理了一會兒,難得偷了空在廚房榨果汁的時候,門鈴響了。

回想起蘇餘聲說她“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不要輕易就給人家開門”的話,許臨安心裏小小得意了一下,原來他覺得她漂亮呀。

耽誤了一小會兒,她跑過去從門眼上往外瞧。

來得正是不讓她輕易開門的那個人。

許臨安捋了一下長發,打開門,“蘇博士你找我有事啊?”

蘇餘聲噎,“你怎麽知道?”

……沒事你是不會來找我的好吧,許臨安也不戳穿,只是笑,“猜的。”

“嗯。”蘇餘聲抿唇,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半響,他說,“我可能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啥事?好事壞事啊。

許臨安頓了一下,松開握著門把的手讓開些距離,“進來說吧。”

蘇餘聲不是第一次來到許臨安的家,所以就沒那麽不自在,跟著她進來以後,自覺地找了個沙發的角落坐下來。

許臨安跑去廚房繼續榨果汁,切水果的過程中聽他說了一些事情。

找了兩個杯子把果汁倒好,許臨安擡頭,“你要去生科院的實驗室?”

“嗯。”蘇餘聲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些煩悶地皺了皺眉頭,“但盧院昨天飛去了英國,短時間內我找不到有實驗室鑰匙的人。”

這話說的沒錯。

但我一建築院的,你來找我,我也不可能有生科院的鑰匙啊。

許臨安把手裏的杯子遞給蘇餘聲,嘟囔了一句,“我也沒有鑰匙。”

“嗯。”蘇餘聲伸手接過果汁,仰著頭喝了一口,告訴她,“按道理講,實驗室的管理人員應該有鑰匙。”

實驗室的管理人員?許臨安思考了一下,坐到他身旁來,詢問,“周大爺?”

“也許吧。”蘇餘聲並不知道管理人員叫什麽名字。

雖然她認識周大爺,可是,“沒有實驗室工作證的話,我們是沒有權利使用實驗室的,就算是進去……”

“我有。”

你有?說了半天你有。

……你有你直接去找周大爺啊你來找我幹嗎啊。

許臨安暈暈乎乎的,覺得蘇餘聲這是多此一舉了,很明顯,她幫不上什麽忙啊。

“我對T大並不熟悉,這麽貿然過去,生科院的人不認識我,恐怕不會給我鑰匙。”蘇餘聲看著她解釋,語氣誠懇。

許臨安疑惑,“那你怎麽就知道我認識生科院的周大爺呢?”

“盧院說,你能力很強。”

……能力很強,是說她和大爺大媽交流的能力很強麽?

許臨安頭上頂著三條黑線,默了一會兒,明白了,“所以是盧院叫你來找我,讓我去向周大爺借鑰匙?”

“可以這麽說。”

……可別這麽說。

許臨安思來想去,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找她,於是就絮絮叨叨問起來,“為什麽盧院不自己打電話給周大爺呢?為什麽不找生科院的班長張西凡呢?還有還有他為什麽……”

“夠了。”蘇餘聲皺眉。

……哦,許臨安趕緊閉嘴,他是不是生氣啦,看起來好嚴肅。

蘇餘聲嘆氣,臉不自然的有些潮紅,許臨安聽見他低聲說,“我車開得不好。”

……………………敢情是來找司機的,早說呀你。

怕氣氛再次尷尬,許臨安趕緊往蘇餘聲旁邊挪了挪,握著手裏裝滿果汁杯子湊過去和他的碰了碰,笑嘻嘻的,“只要你還租房子給我,我天天給你開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兒子要求開車,今天我就寫了開車,小良心好得意!

作者十一正經臉:聽說你車開得很好。

許臨安:還行。

作者十一斜眼笑:什麽車開的最好?

許臨安:都好。

作者十一捂嘴笑:哦呦厲害啦,誰教你開車的呀?

許臨安冷漠臉:你。

……………………………………

開玩笑!我這麽可愛這麽美麗這麽單純哪裏會開車!!!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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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事實證明,盧院是對的。

許臨安的能力有多強,從她五分鐘把實驗室的鑰匙拿到手就可以看得出來。

蘇餘聲拿著許臨安遞過來的鑰匙,轉過頭對她笑,“你不僅車開的好,和長輩交流的能力,也很好。”

……許臨安臉紅,蘇博士你夠了,你的意思是我不務正業的能力都很強嗎。

許臨安尷尬地笑笑,提醒他,“周大爺說明天實驗樓就要封樓了,蘇博士你只有這一天的時間,來得及麽?”

蘇餘聲收回目光,認真翻看了一下手裏查理科學家發給他的實驗任務,皺眉道,“來得及,今天之前,新細胞的冷凍重組必須得完成。”

要不然,會影響下個月的科學研討會。

生物科學方面的事情,許臨安確實不太懂,留下來也著實幫不上什麽忙。

她正猶豫著自己該說些什麽好,蘇餘聲先她一步開口了,“今天的實驗應該會進行到很晚,我恐怕沒有時間照看你,趁著時間還早,你先開車回去。”

……我這麽大個人,其實是不需要照看的。

許臨安內心嘀咕了一番,想著自己留在這兒也不是什麽事,免得給他添麻煩,於是她聽話地點了點頭,“好。”

從實驗樓裏一出來,許臨安就被迎面吹過來的冷風刺激地打了個噴嚏,她胡亂的把帽子一戴,嘟囔了句,“好冷。”

還有一天就要封校,校園裏此時空空蕩蕩,許臨安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兒,晃悠到學院藝術中心的樓前時,走了進去——這樓還開著,裏邊八成很暖和。

臨近放假,藝術中心把之前的一些收藏和畫作都收了起來。

許臨安從小到大沒什麽藝術細胞,大學選讀了建築學以後,為了培養自己的審美情趣,畫展和藝術展什麽的她都沒少看。

後來有一次顧時遠問她審美情趣培養的怎麽樣了,她當時聞言一楞,心虛的差點摔倒,眼疾手快地扶著顧時遠站定後,她扶額找借口,“我是一個理科生,理性的頭腦不允許我對藝術產生任何非分之想。”

……她說的這麽義正言辭,讓顧時遠不說點什麽都覺得對不起她,他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說了半天就是培養的不怎麽樣唄。”

……許臨安懶得去和他爭論,冷哼一聲,“我壓根就沒打算培養。”

……

許臨安思緒飄飛的時候,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小展廳,門虛掩著。

好奇心作祟,許臨安側身往裏頭瞥了一眼。

這一眼,雷的她走不動道了。

俗話說的好,好奇心害死喵,但是俗話也說過,不好奇的喵不是好喵,所以被雷的裏焦外嫩的許臨安還是選擇悄悄的湊過去再看一眼。

嘖嘖嘖,玩親親哦。

呵呵呵,很激烈哦。

畫面這麽沒美,許臨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正專心地瞧著展廳裏吻得忘我的兩個人,沒留神的時候身後站了一個人,來人輕笑,“你在看什麽?”

這麽嚇人會死人的啊,許臨安大驚,迅速回頭。

哦,是陳嘉毓啊。

哎?怎麽又是他?

講道理,看著面前這個人的感覺著實不如看著展廳裏的兩個陌生人。

許臨安擺上正經臉,“沒看什麽。”

陳嘉毓擡手扶了扶眼鏡框,笑,“哦?那我也來看……”

“等等。”許臨安著急了,閃身攔在陳嘉毓面前,義正言辭,“非禮勿視。”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覺得這麽僵持著也不是個事,許臨安小聲提議,“有什麽事出去說?”

陳嘉毓點頭,“好。”

出去的過程中陳嘉毓一直在笑,許臨安看他這個樣子覺得有些恐怖,於是她停下來跟他講道理,“高中你和我表白的事情,當時沒能給你回應是我處理的欠妥當,但是吧,都這麽多年了,你總不能一直……”

“那現在呢?”

許臨安懵,“……現在啥?”

陳嘉毓斂了笑容,有點兒正經地問她,“現在有回應麽?”

……別說現在了,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回應的啊,許臨安堅定地搖頭,“沒有。”

然後,沈默,巨大的沈默。

半響,許臨安覺著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尷尬,想要再補充一句什麽時候,陳嘉毓發聲了,“你果然還是這麽坦率。”

“哎?”誇她呢?

陳嘉毓笑,眼神一如既往的誠懇,“是我一直喜歡的樣子。”

“哎?”表白呢?

許臨安楞了一陣,緊接著聽陳嘉毓跟她說,“我欣賞你的坦誠,喜歡你的性格,也羨慕你和顧時遠在一起時的天真,我覺得你一切都好。”

“可我不喜歡你啊。”

“我知道。”陳嘉毓眼神漠然,半響,笑了,“我覺得你一切都好,所以就會希望你未來想要的都得到。”

想要的?

她想要什麽啊,她自己都不知道。

許臨安瞥見他眼神真摯,嘆了口氣,“要不我給你發一張好人卡吧?”

好人卡?

陳嘉毓楞了一下,撲哧一聲笑了,“好。”

還真要啊?

許臨安無語,覺得他其實有點莫名其妙,想了半天,問他,“我總覺得吧,你其實是有別的話想對我說的,對吧?”

陳嘉毓楞了一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錯。”

果然。

許臨安拍拍衣服站好,準備洗耳恭聽,“你說。”

陳嘉毓也不掩飾,看門見山,“我知道,你最近,和蘇博士走的很近。”

……厲害了,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這你都知道。

沈默了一會兒,許臨安挑眉問他,“你怎麽知道?”

“不只是這些。”陳嘉毓對她笑,笑容裏卻沒有什麽掩飾的情緒,他說,“我還知道,他上個月演講時口裏所說的十年,是什麽意思。”

“愛什麽意思什麽意思。”莫名其妙說這些幹嘛。

許臨安不想再和他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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