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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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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是血地呆了片刻後, 勞正林一下子跳起來穿上褲子一溜煙跑了。他可不打算召120過來救人,那樣只會給自己找麻煩。至於這個女人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運氣吧。一刻鐘後, 公園保安又將進行新一輪的巡邏, 他必須趕在那之前盡快離開。

就這樣,勞正林丟下垂死的嚴意華不管,火速逃離了那處綠化帶。然後他繞去一處偏僻的湖岸邊把自己臉上脖子上的血跡全部清洗幹凈。再從公園北側走出去,鉆進一條僻靜的小巷。這是他一早就看好了的撤離線路,因為這條線路的監控攝像頭最少。

在接受警方的審訊時, 勞正林一再強調自己沒有殺害嚴意華的意圖。她的死只是一個意外,絕對不是他想故意殺人。

“真的, 警官, 你們相信我。我只是想通過強-奸她來報覆一下她老公而已, 真沒想要殺她。是她自己掙紮反抗時割破了的脖子, 這個跟我沒關系啊!”

馬嘯瞪著勞正林說:“什麽, 跟你沒關系?這話你怎麽說得出口啊?如果你不劫持她、強-奸她、請問這事會發生嗎?啊?”

勞正林還有些不服氣:“我……這也是她老公逼的。如果她老公不搞我老婆,我也就不會搞她了。”

雷霆忍無可忍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既然是她老公跟你老婆兩個人偷情, 那你要報覆也應該去找那對奸夫淫-婦吧?為什麽非要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 弄得她一屍兩命。你真不覺得自己找錯了報覆對象嗎?還有,現在游燁的老婆死了, 你老婆也堅決提出要和你離婚。接下來, 他們倆如果願意的話完全可以一起生活——你知不知道自己等於變相成全了他們啊?”

目瞪口呆了好半天後,勞正林的聲音裏帶上了哭音:“這……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就想著姓游的搞了我老婆, 那我就搞他老婆,算是大家扯平了。”

雷霆簡直無力吐槽:“你……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結果害人又害己。”

雷霆覺得勞正林是自己見過的最智商欠費的兇手。自己的老婆與男上司紅杏出墻,一般正常人都會去報覆奸夫淫-婦。可是他卻偏偏不走尋常路,放過了奸夫淫-婦,跑去把男上司的妻子奸殺了。

對於勞正林的這一做法,池清清的評價就是六個字:“真是太奇葩了!”

雷霆也認同這一評價:“可不,奇葩得實在讓人無語。”

池清清還關心地問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游燁該不會真和塗丹青在一起吧?”

“當然不可能,那樣他們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聽說塗丹青已經主動辭職走人了。”

得知妻子嚴意華的死,幕後真相已經被確認就是塗丹青的丈夫勞正林,謀殺動機也正如警方猜測的那樣後,游燁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不檢點,導致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一起雙雙死於非命。

塗丹青對此也十分震駭懊悔,她還一直以為自己的婚外情掩飾得很好。因為她和游燁十分小心,從不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單獨見面。誰知道,丈夫勞正林還是識破了她的偽裝。

塗丹青與游燁因為工作關系長期相處,兩個人之間漸漸滋生了感情。在某個單獨在一起加班的夜晚,他們倆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後來,塗丹青每次和游燁一起單獨加班時,**也成了他們的加班內容之一。總經理辦公室中有一個隔間是游燁的休息室,這個休息室成為了他們偷情的最佳地點。雖然他們都背叛了自己的配偶,但他們卻都私下約定不讓這種關系影響到各自的家庭。因為他們都不想破壞自己的原生家庭,只是想在婚姻的圍墻外尋找不一樣的新風景。

而無論是游燁還是塗丹青,都沒有想到這段婚外戀情最終會以如此悲慘的結局收場。

勞正林被正式拘捕後,塗丹青就主動向游燁遞了辭職信,她無顏再繼續留在他的公司。而他也無意挽留她,甚至還婉轉地希望以後雙方最好別再見面。

人間四月,芳菲處處。

四月一到,池清清和雷霆的婚禮就算進入倒計時環節。大喜日子訂在月底,今天池清清要最後一次去試穿訂制的婚紗。之前試過一次,還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小問題,又重新退回去修改。這一次應該會保證滿意了。

陪著池清清去試婚紗的人依然是吳悠,因為雷霆沒空。這天一大早他就被馬嘯抓去出現場了,說是市區某處發生了兇殺案。

聽說了雷霆不能來的原因後,吳悠苦笑著說:“雷霆這位新郎沒空的理由還真是非同一般啊。親愛的,對不起,有一具屍體等著我去處理,所以沒空陪你——你聽起來就不覺得惡寒啊?”

“已經習慣了。這是他的工作內容,沒辦法避免,不是嗎?”

“還好李麒只是負責訓練警犬,不是處理兇殺案。不然,天天聽他說這裏死了人,那裏發現了屍體,還真是有些……一言難盡呢。”

“李麒有時候也要帶著閃電去兇案現場幫忙尋找線索的,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從來沒提過。”

“那可能是他聽說過你以前發生的事,知道你曾經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所以不想說那些可怕的事來刺激你。好貼心的男朋友啊!”

吳悠笑眼彎彎地說:“嗯,他的確很貼心。另外可能因為他前女友的遭遇吧。他對於我的人身安全問題特別緊張也特別小心。你都不知道他教了我多少註意事項,一個人在家時要註意什麽,一個人外出時又要註意什麽,要怎麽樣留意身邊不尋常的動靜等等等等。有時候我都覺得他有點小心過頭了。”

“小心一點總是沒有壞處了,畢竟除了吳楚東外,天知道這座城市裏還有多少變態潛伏在暗中。”

“說起吳楚東,昨天晚上我好像看見他了呢。”

池清清隨口問:“是嗎?在哪兒?”

“昨天傍晚在祥雲巷附近,我下了班和同事去那邊淘外貿尾單的衣服,半路上看見一個男人很像吳楚東,當時嚇得我連手袋都掉了。”

“只是像他就把你嚇成這樣子,那要是當真迎面遇上他還不得嚇昏你呀?”

盡管不是基督教徒,吳悠還是由衷地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說:“哦,上帝保佑,千萬別再讓我遇上他,這個變態實在太可怕了!我恨不得能躲到離他一萬光年外的星球去。”

這天一上班,雷霆和馬嘯就一起來到了市區宜興路的一棟褐石建築住宅樓前。這裏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四周都有員警在負責看守現場,維持秩序。因為清晨八點半的時候,有位清潔阿姨打電話報警,哆哆嗦嗦地說在這棟屋子裏發現了女主人的屍體。

一下車,看著眼前這棟歷史悠久的褐石建築,雷霆就說:“馬叔,這棟房子可是有年頭的老宅子,價格可不便宜。能住在這裏的人都是土豪,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土豪。所以,死者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低。”

馬嘯說:“那是肯定的,這種房子賣了我都買不起。”

一老一少兩名刑警進了屋,那時候法醫老夏正在對那具女屍進行初步屍檢。附近派出所的戶籍信息顯示,住在這裏的是一位單身女性,名字叫徐冰清。老夏已經證明死者就是徐冰清本人,他滿臉於心不忍地說:“可憐的姑娘,也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瞧瞧她身上這重重疊疊的刀傷吧。”

就算是見慣兇案現場的老刑警,馬嘯看著女死者的屍體也無法不驚駭。因為她的胸腹部完全被捅成了蜂窩狀,刀傷多得幾乎數不過來。

雷霆也驚呆了,“這是過度殺戮,意味著兇手要麽跟死者有私人恩怨;要麽就是精神變態,所以才會使用如此殘暴的殺人方式。”

“兇手到底是變態還是和女死者有仇我不知道,不過,兇器我已經找到了,它當時就插在屍體上。是一把水果刀,而且刀柄上還有血指紋,對於你們追查兇手應該大有幫助。”

一邊說,老夏一邊把一把裝在證物袋裏的水果刀遞過來。馬嘯伸手接住時說:“兇手殺了人居然還把兇器留在了屍體上,很好,我最喜歡這種沒腦子的兇手。”

雷霆看了一眼證物袋裏的那把水果刀,再掃視了一番死者橫屍的沙發前的那張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個銀質水果盤,與水果刀明顯是一套的。

“馬叔,這把水果刀應該是死者家的東西,看來兇手不是預謀殺人,而是隨手抓了一樣東西捅死了死者,像是激情殺人。”

“嗯,有這種可能,兇手和死者之間一定有某種關系。”

雷霆第一時間查了徐冰清的個人資料,發現她是S市赫赫有名的服裝大王徐潤開的小女兒。這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女孩子堪稱豪門千金,是一位白富美中的白富美。

這位白富美在十八歲成年時獲贈了宜興路的這棟老房子,接下來的五年她一直在國外留學深造。去年回國後,她就獨自住進了自己名下的這棟住宅。因為是一個人獨居,為了保障人身安全,她在家裏安裝了一套安保系統。每一次可以通往室外的開門開窗都會被系統記錄在案,如果有人強行撬門撬窗系統會自動發出警報。

這套安保系統的存在,意味著能夠進屋殺死徐冰清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一般普通的入室搶劫者。只能是有鑰匙或者被她毫無戒心放進門的人。

安保系統的記錄還顯示,昨晚這棟住宅的房門最後一次打開的時間是深夜十點三十五分,二樓的大門在那個時間開了。約七個小時後,也就是今天早晨的五點零七分,一樓地下室通往戶外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而徐冰清的死亡時間據推測是半夜一點到三點之間。也就是說,有人頭天晚上十點半進了屋,在半夜裏殺死了她,再在清晨五點零七分離開了她家。最後,就是八點半鐘清潔阿姨開門進屋的紀錄。

看完記錄後,雷霆頗為不解地對馬嘯說:“馬叔,徐冰清在三點之前就已經遇害了,可是兇手卻等到五點零七分才離開她家。奇怪,一般人殺了人會馬上撤離現場,這個家夥為什麽在案發兩個小時後才閃人啊?”

“誰知道,或許他要找什麽東西吧?這點只能抓到人後再審問了。”

能在晚上十點半鐘還能被女主人毫無戒心放進門的男人,並且當晚還留在她家過了夜——徐冰清的屍體是赤-裸的,而且陰-道裏有男人的精-液,顯示她死前與人發生過性行為。在她身上沒有任何掙紮或抵抗留下的痕跡,顯然這場**是她自願的。那麽問題來了,這個男人會是誰呢?

對於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徐冰清的父母給出了相同的回答——“那一定是吳楚西。他是冰清的男朋友,晚上經常留在她家過夜。”

吳楚西——這個名字讓雷霆不覺一怔:這不是吳楚東的弟弟嗎?難道徐冰清是他殺的?那這對兄弟倆看起來還真是一丘之貉呢。

接到通知說女兒出了事時,徐冰清的父母一起飛車趕到了宜興路的老房子。這對心急如焚的父母被雷霆帶進了二樓的客廳,得知女兒已經被害身亡的噩耗後,他們的悲痛欲絕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

得知昨晚有男人在深夜十點半進了女兒的家門,不但和她發生過性行為,還在屋子裏逗留到五點半才離開。而女兒的死就發生在一時間段內,意味著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後,徐氏夫婦雙雙給出了吳楚西的名字。

徐潤開一臉後知後覺的震驚表情:“難怪,我接到警方電話說冰清出了事,想打電話找吳楚西時,他卻一直沒有接我的電話。如果他昨晚就在冰清這裏,那麽他和冰清的死肯定有關系。”

徐母悲痛欲絕地表示不解:“可是,楚西為什麽要殺冰清啊?他們倆的感情一直很好的,這完全沒道理呀!”

馬嘯和雷霆正準備出發去找吳楚西時,吳楚西本人卻在父母和律師的陪同下來到了刑警隊。律師說:“我的當事人吳楚西先生,願意就徐冰清小姐遇害一案向警方提供協助。”

馬嘯老實不客氣地說:“提供協助?我覺得你要做的事應該是自首才對吧?”

吳楚西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你為什麽說我應該自首,你懷疑我殺冰清對不對?我就是擔心你們會這麽想,所以今天早晨發現她死了後才會趕緊離開她家——我真不希望你們認定我是殺人兇手。”

吳楚西告訴警方,昨晚他的確和徐冰清在一起。晚上十點三十五分打開徐家二樓正門進屋的人正是他。

進屋後,吳楚西就熟門熟路地下到一樓地下室去找女朋友。因為那晚是周四,是徐冰清的電影之夜。她很喜歡看電影,在一樓地下室裏安裝了一套音畫效果都超一流的家庭影院,並收集了大量的經典影片。每周四晚上,她都會獨自在家享受觀影的樂趣。倒上一杯紅酒,切上一盤水果或其他可口零食,悠然自得地渡過一個電影之夜。

吳楚西來到一樓地下室時,發現電影依然在播放,但是徐冰清卻似是不勝酒力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身上就穿著一襲真絲吊帶睡袍,玉體橫陳在沙發上的樣子十分誘人,尤其真空的胸部在裏頭若隱若現,撩得他完全無法自控。於是他馬上寬衣解帶與她溫存起來,她在迷迷糊糊中,配合他完成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

完事後,吳楚西覺得有些口渴,便伸手取過茶幾上的半瓶紅酒一口氣喝掉一半。然後,他很快就感覺到了睡意,閉上眼睛睡著了。

今天早晨差不多五點鐘的時候,吳楚西迷迷糊糊地蘇醒過來。他無比駭然地發現躺在沙發上的徐冰清已經中刀死了,她伏屍的那張沙發幾乎被鮮血泅透,導致整間屋子都是濃濃的血腥味。而他自己就躺在沙發旁的地毯上,身上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嚇得他魂不附體。

吳楚西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的大腦中空白一片,無論怎麽想都想不起昨晚地下室裏到底發生過什麽事。為什麽一覺醒來,好端端的女朋友變成了一具屍體?還被人捅成了蜂窩狀?

眼前如此血腥可怖的一幕把吳楚東完全嚇壞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本能驅使他逃離了現場,跑回家向父親求助。

聽完兒子驚慌失措顛三倒四的敘述後,吳啟源無法不震驚。因為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立刻第一時間聯系了律師。

那名律師是地產集團法務部的首席律師,並不擅長刑事類官司。但是與吳啟源通過話後,他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馬上推薦了一位在刑事案領域很有名氣的韓律師給吳啟源。

韓律師接受了吳家的聘請,建議由他陪同吳楚西前往警局配合調查。因為徐冰清被殺時吳楚西就在案發現場,警方在勘查案發現場時一定會找到他存在的證據,他是逃不掉的。之前逃離案發現場就已經做錯了,現在必須盡快挽救回來。

吳楚西在韓律師的陪同下做了筆錄,但是他卻說不清楚昨晚究竟發生過什麽事。他只知道一覺醒來後,自己躺在地下室的地毯上,而一旁沙發上的徐冰清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他被嚇得六神無主,最後本能地拉開地下室的門跑回家找老爸求助。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絕對不會殺冰清的,她是我女朋友,我很愛她的。”

馬嘯覺得這未免太扯了,他擡起右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神色嚴厲地說:“你的意思是,徐冰清不是你殺的,而她到底是被誰刺死的你完全不知道?拜托,她都快被人捅成篩子了。你當時既然和她在一起,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吧?”

吳楚西賭咒發誓地說:“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真的什麽都沒聽到。我只知道睡覺前冰清都還是好好的,可是一覺醒來,她……卻……”

說著說著,吳楚西的聲音哽咽起來:“冰清就那樣死了,她死得好慘!而我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到底是誰?是誰殺了她?”

雷霆在一旁冷冷地說:“不好意思,吳先生,證據顯示並沒有這個所謂的‘誰’。恰恰相反,證據顯示就是你殺了她。”

吳楚西驚駭萬分地直搖頭:“不不不,請你們相信我,不可能是我殺了冰清。我愛她,我為什麽要殺她?”

韓律師也在一旁說:“是啊,我的當事人完全沒有殺人動機。他和徐小姐還是熱戀期,感情非常親密穩定。請問他有什麽理由要殺害徐小姐呢?”

馬嘯有理有據地說:“韓律師,你當事人的殺人動機警方雖然還不清楚,但案發時間內他就在案發現場。徐家的安保系統會記錄每一次開門與關門的時候,吳楚西,從昨晚十點三十五分你進入徐家後,到今晨的五點零七分你離開徐家前,這棟屋子的任何門窗都沒再被打開過,也就意味著沒有任何人在這一期間進入過屋子。徐冰清的死亡時間是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當時只有你單獨和她一起呆在屋子裏。如果不是你殺了她,那還會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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