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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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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峰雖然不是警方要找的人, 但是他扔在小區垃圾屋的舊行李箱,最終成為了兇手用來藏屍棄屍體的工具。這一點再次印證了馬嘯的猜測——嫌犯極有可能就是住在附近一帶的人。

雷霆親自跑到幸福村查看了一下垃圾屋的位置,發現幸福村就一個大垃圾屋,放置於小區中心的活動廣場附近。整個小區十五棟樓房的所有住戶都要來這裏扔垃圾。

據餘峰說, 這個垃圾屋平時總是裝得滿滿的,他那只舊行李箱當時都扔不進去,是直接放在了屋外。這意味著, 任何一個來扔垃圾的人都可以看到這只箱子並帶走它。

根據目前為止所掌握的情況,雷霆大致的推測了一下案發經過:上個月15號晚上, 小萱萱獨自一人從家裏走出來。當時風寒雨冷,小區裏基本沒有行人。她被某個居心叵測的男人發現並擄走。洩欲後, 該男子打算殺人毀屍滅跡。就從垃圾屋撿回那只廢棄行李箱, 裝進小女孩的屍體並偷偷沈入附近公園的人工湖。

“馬叔,目前為止,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嫌犯就住在幸福村。而且他應該是初次犯案, 所以處理屍體時缺乏經驗, 根據就近原則直接棄屍在小區附近的公園裏。這可以說是他的一大失誤。”

“他的失誤就是我們的幸運,知道這混蛋是住在幸福村的,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先讓小區附近的派出所徹查一下小區那些有前科的家夥, 還有所有單獨居住的男子, 看能不能翻出幾個有問題的人來。”

聽到雷霆說目前警方懷疑嫌犯就是居住在幸福村小區的人時, 池清清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

“雷霆,我倒是懷疑起了一個人——小萱萱的爸爸會不會是兇手呢?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有些太極端,但是, 小萱萱是個女孩子,又有嚴重自閉癥。如果她爸爸覺得這樣的女兒是一個負擔,有沒有可能做出殺女的行為呢?譬如他可以假裝出差,實際上卻偷偷溜回家抱走女兒並掐死她拋屍,不是嗎?”

雷霆並不否認這一點:“理論上來說是有這個可能性的。事實上警方也猜測過這一點。當小萱萱的屍體被發現後,我們就暗中調查過她的父親方兆安。結果發現小萱萱出事那一晚,方兆安正在千裏之外的一家工廠出差,幫忙安裝調試一臺機器,工廠的經理和很多工人都是人證。所以他有著確鑿無疑的不在場證明,絕對不可能跑回來殺死女兒。”

池清清的猜測雖然是錯誤的,但是她卻反而松了一口氣:“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雖然我會這麽猜想,但我還是不希望它是事實。畢竟這種事實在太殘酷了!”

趁著派出所的員警們還在調查幸福村小區所有獨居男子的個人信息,雷霆忙中偷空休息了一天,帶著池清清回家拜見父母大人。

這一天,到底要穿什麽樣的衣服見長輩,是一個讓池清清琢磨了好久的問題。考慮的結果是既不能太花俏,也不能太素雅。最後她挑了一件橘粉色羊毛大衣,搭配奶白色毛衣和黑毛呢及膝百褶裙。恰到好處的明艷,看起來大方又得體。

換好衣服下樓後,池清清一見到等在樓下的雷霆就馬上詢問:“怎麽樣,我這樣的穿著去見長輩OK嗎?”

雷霆笑瞇瞇地豎起兩根大拇指說:“當然OK,太OK了。Perfect。”

“但願你爸媽也會像你這麽想。”

雷霆笑著為女友拉開車門,一邊護著她的頭頂讓她上車,一邊大包大攬地保證:“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爸媽一定也會覺得你Perfect的。”

對於兒子初次帶回家的女朋友,雷氏夫婦都表現得很歡迎。

雷霆長到這麽大,還一直沒有正式交過女朋友。有人說是他眼光高太挑剔,還有人甚至猜測過是否他性取向的問題。開明的雷氏夫婦盡管平時不會在這方面給兒子什麽壓力,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著急。因為為人父母者,就沒有不希望成年的兒子能正兒八經找個女朋友戀愛結婚,好讓他們盡快抱上孫子的。

之前在雷霆的個人問題上,雷氏夫婦都曾經不露痕跡地安排他見過幾個條件出色的女孩子。可是他一直像絕緣體一樣對那些女孩各種不來電,見了也是白見。

謝芳還為此半真半假地跟丈夫雷軍抱怨過:“我說,咱們兒子該不會是當真不喜歡女生吧?”

“怎麽會呢,你就別瞎想了。兒子只是還沒遇上中意的人罷了。一旦遇上了,不用咱們費勁撮合,他自己就能一頭栽進情網。”

事情的發展果然一如雷軍所料,雷霆自己談上戀愛了,還正式通知父母要帶女朋友回家吃飯。這個好消息讓雷氏夫婦都開心極了。

在準備迎接池清清正式登門的過程中,謝芳曾經頗為好奇和丈夫談論:“也不知道是個怎麽樣的女孩子把咱們兒子給征服了。”

“相信咱們兒子的眼光吧,那一定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子。”

終於見到池清清的本尊了,謝芳對她的第一印象很好。這個清純秀麗的女孩子,長相就十分合長輩的眼緣。衣著打扮也大方得體,談吐也很文雅。雖然在交談中得知她不是本地人,而是來自外省的一座三線城市,但是謝芳的祖籍也在湘江之畔的一座古鎮。盡管並非同一座城市,可同鄉的巧合還是讓她十分歡喜。

雷軍也笑瞇瞇地說:“唉呀呀,原來你們倆是同鄉啊!雷霆,看來咱們父子倆都被湘妹子給俘虜了。”

“是啊,湘妹子的魅力值看來真是超高啊!”

原本池清清還擔心雷氏夫婦會不滿意她的外地人身份,這麽一來完全不用擔心了。兩位長輩不但對她熱情有加,和藹可親,謝芳甚至還掏出一條名貴漂亮的鉑金手鏈送給她當見面禮。

“伯父伯母,你們太客氣了,這麽名貴的東西我怎麽好意思收呢。”

“清清,你別客氣,收下吧。雷霆還是頭一回帶女孩子回家。他不是那種草率行事的人,既然帶你正式回家見父母,說明你極有可能就是我們的未來兒媳婦了。那這樣一份見面禮就是必須的。”

謝芳笑吟吟的一番話說完後,雷霆就直接拿起那根鉑金手鏈給池清清戴上了。一邊戴,他一邊笑著說:“我爸媽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你就別推辭了。來,我給你戴上。”

池清清赧然又喜悅地含笑說:“那……謝謝伯父伯母。”

“不用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啊!”

這天,池清清的首次登門拜訪非常成功。雷氏夫婦的熱情歡迎與真誠款待,讓她感覺如沐春風。

四個人一起其樂融融地吃完午飯後,下午的時間雷霆和池清清打算去看電影。雷氏夫婦一起把他們送出門,還笑瞇瞇地再三招呼池清清有空過來玩。

走進電梯後,雷霆微笑地輕撫了一把池清清的頭發說:“怎麽樣?我就說我爸媽會歡迎你吧。你真是白緊張了。”

池清清由衷地說:“是啊,真是白緊張了。想像中你爸媽一定會對我諸多挑剔,沒想到一點都沒有。他們真是超級Nice的一對長輩。”

因為看電影的時間還早,電影院又在一家商廈的六樓,雷霆就陪著池清清先在下面的商場裏逛了逛。

雖然還只是12月份中旬,但是商場已經在為迎接聖誕節而張燈結彩的做準備了。門廳處那棵高大的、掛滿飾品的、不容忽視的聖誕樹提醒了雷霆。

“女朋友,聖誕節快到了。你想要什麽聖誕禮物?一會兒在商場隨便挑。”

“是啊,聖誕節要送聖誕禮物呢。除了你送我,我也要送你。要不這樣吧,咱們分頭行動,各自為對方挑一份禮物。一個小時後再在這棵聖誕樹下會合。”

雷霆面露難色:“啊,不要了。給女生挑禮物我很不在行呢,萬一我選的東西你不滿意怎麽辦?”

“不會的,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歡。而且你選的禮物代表你的心意,讓我自己挑就沒意思了。特別交代,別買太貴的東西啊!因為我們只是表達心意,而不是要用錢砸人。OK,就這樣說定了,一個小時後見。”

沖著雷霆頑皮地眨眼一笑後,池清清就轉身融入了商場的人流中。雷霆獨自在原地躊躇了片刻,也遲遲疑疑地邁開腳步行動起來了。

一個小時後,商場門廳的聖誕樹下,池清清與雷霆重新會合在了一起。他們的雙手都背在身後,只是用掛滿笑容的臉龐面對著對方。

“你買了什麽?”

“你呢?”

池清清移出藏在背後的雙手,笑盈盈地揭曉答案:“我給你買了一雙NIKE的跑鞋。上回你不是說過跑鞋要換新的了,卻一直沒時間去買嘛!今天我送你一雙,怎麽樣,你女朋友超級貼心吧?”

雷霆笑著直點頭:“是啊,太貼心了!給你五星好評!”

“你給我挑了什麽禮物?快拿出來我看看。”

“我送你的……也是一雙鞋。”

雷霆的話和他拿出來的鞋盒,讓池清清意想不到地笑了:“哇,看來咱們真是心有靈犀啊!居然不約而同地想到送對方一雙鞋子作禮物。”

“是啊!這麽心有靈犀,不在一起都簡直太沒天理了!親愛的,看來我們命中註定就該是一對CP。”

雷霆為池清清挑的是一雙款式時尚又保暖的雪地牛皮靴。因為她有些氣血不足,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特別畏寒。尤其雙腳經常都是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你的腳不是特別怕冷嗎?所以我特意給你挑了這雙雪地靴,裏面毛絨絨的,穿起來超級暖和也超級舒服。不信你試試。”

雷霆把池清清牽到一旁的休息椅區坐下,然後蹲在她身前,親手為她穿上那雙雪地靴。

以前池清清從來不買雪地靴穿,因為嫌它樣子笨笨的不好看。可是男朋友滿懷關切送上的禮物,卻刷新了她對雪地靴的態度。愛屋及烏的心理,忽然就讓她覺得這種笨笨的靴子其實很可愛。圓頭圓腦的外形卡通得可愛,厚密軟滑的裏毛更是舒適感爆棚。而雷霆親手幫她穿鞋的溫馨舉動,令她一顆心都快要甜化了。

兩個人手挽手地走進電影院時,腳上都穿著新鞋子。雷霆也直接換上了池清清送的跑鞋,還是她親手為他系的鞋帶,系成兩個漂亮的蝴蝶結。

新鞋子穿在腳上,心愛的人挽在身旁,雖然天氣是陰冷的冬日,他們年輕臉龐上的笑容卻絢美勝似繁花如錦的春天。

電影結束時,將近傍晚六點鐘。雷霆直接帶著池清清去了商廈四樓吃晚飯。

商廈四樓是各路美食匯聚的美食廣場,不同風味的餐廳鱗次櫛比。他們從中挑了一家重慶火鍋店,吃起了熱騰騰、香噴噴的麻辣火鍋。

飯吃到一半時,雷霆接了一個電話,是馬嘯打來的。說是派出所在幸福村小區的摸底排查已經有了結果,沒有發現有性犯罪前科的人員,而獨居的男子中-共有十二個人需要進一步調查。

“這十二個人的基本資料我已經電郵給你了,你一會兒可以先看看。明天上班後咱們再逐一展開詳細調查。”

“好的,馬叔。”

掛了電話後,雷霆就一邊吃著飯,一邊在手機上查看起了那十二個人的基本資料。池清清知道他們的調查重點所在,在一旁追問:“這些男人就是你們警方目前調查的嫌犯對象是吧??”

“嗯,我們懷疑是一個戀童癖擄走了小萱萱。而他在殺害她之前一定會先滿足自己的變態性-欲,那樣需要先把她帶回家禁錮一段時間。這意味著,如果疑犯不是獨居的話就沒有作案條件。所以我們打算重點調查幸福村裏所有有可能實施犯罪的獨居男子。”

對於戀童癖,池清清實在理解無能,她義憤填膺地說:“那些對孩子下手的變態真是太惡心了!真不明白他們究竟是怎麽想的,居然會向年幼的孩子發洩性-欲。我強烈支持把這類罪犯統統化學閹割。”

“韓國就曾經對一位四度強-奸女童的罪犯實施過化學閹割——咦,清清,這個男人不是你的前男友吧?”

看著看著,雷霆忽然從資料中發現了一張頗為眼熟的照片。他很快從記憶庫中搜尋到了相應信息,想起了數日前曾經在一家超市與對方有過一面之緣。資料顯示這位名叫餘奮飛的年輕男子是幸福村小區的一位租客,目前獨自租住著一套小戶型的兩室一廳。

池清清一聽,馬上湊過去一看,忍不住地“呀”了一聲:“真是餘奮飛呢。沒想到他也住在幸福村。”

“記得你說過這位前任有戀母情結,喜歡和年長的女性-交往。看來他應該不會是我們要找的戀童癖。”

池清清點頭讚成:“嗯,雖然我並不想幫他說話,但實事求是地說,盡管他的心理也有那麽一丁點兒不正常,但和戀童癖完全不搭界。絕對不會是你們要找的人。”

“我相信你的判斷,但是按規矩還是要找他盤問一下才行。”

次日上班後,雷霆和馬嘯分頭行動,分別拜訪了那十二位在幸福村小區獨居的單身男子。餘奮飛就在雷霆的拜訪名單上,他在他工作的一家外企找到了他。

在會客室見到雷霆後,餘奮飛也很快認出這位來找自己的年輕人,就是那晚在超市與池清清親密相偎的男子。他不由自主地一怔:“你……來找我不是因為池清清吧?”

“當然不是,我來找你是因為公務的原因。”

“公務原因,什麽公務?”

因為雷霆是便衣警察,所以餘奮飛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他先出示了相關證件,然後開始向他盤問。

“餘先生,你租住在幸福村小區,請問你知道這個小區最近發生了一樁案子吧?”

餘奮飛顯然有所耳聞,不假思索地便張口回答:“你說是的小萱萱的案子嗎?”

“是的,關於這樁案子,你聽說了多少?”

“上個月就聽說孩子丟了,我還在微信裏幫忙轉過尋人啟事。這個月又聽說孩子的屍體被發現了,到底是誰這麽狠心殺了一個才九歲的小女孩。你們警察查出來了嗎?”

“我們正在查,所以現在想請你配合調查。”

“啊?!”

怔了一下後,餘奮飛突然對雷霆的來意有所明了,他有些激動地大聲說:“你們警察跑來找我配合調查,該不是懷疑我是兇手吧?這實在太可笑了!”

“冷靜一下,我們找你配合調查,不代表就認定你是兇手。只是因為懷疑嫌犯極有可能就是住在幸福村的獨居男子,所以把所有符合條件的人都找出來挨個查一遍,確認有沒有犯案可能性。

“因為我是一個人住,所以符合你們猜測中的兇手特征嗎?警官,我理解你們的辦案思路,但是我絕對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請相信我,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人的——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幾歲大的小女孩。那是禽獸的所作所為,而我是一個人。”

“餘先生,我不是不相信你,但還是要例行公事地問一下。上個月15號你在哪裏?在幹什麽?還記得嗎?”

餘奮飛十分不滿:“你這是盤問不在場證明嗎?昏死,那麽久的事我怎麽可能還記得嗎?要是想不起來是不是就要當嫌犯當定了?這太不公平了好吧?”

雷霆耐著性子說:“餘先生,請你盡量回憶一下行不行?”

餘奮飛努力地想了又想,還拿出手機翻查了一下自己的微信記錄,終於找到了那晚自己的行蹤所在。那晚他下班後就直接回了家,不過八點多的時候,幾位朋友打來電話叫他去酒吧小聚一下。於是他又冒雨出了門,喝酒喝到淩晨一點多才打車回來。

餘奮飛的微信朋友圈保存著一條他當晚和朋友在酒吧小聚的信息,有照片,有時間,還有精確的定位地點。信息顯示他九點鐘就已經到了與幸福村完全是背道而馳兩個方向的一家酒吧。而何琴報案女兒失蹤的時間是九點半。那個時候他人在酒吧,這意味著他與小萱萱的失蹤完全扯不上關系。

“餘先生,謝謝你的配合。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回辦公室接著上班了。”

餘奮飛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與餘奮飛談完話後,雷霆接下來又陸續見了其他五名男子。最終,這六位獨居男士都被排除了嫌疑。

他們都是二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雖然上個月案發當晚的行蹤他們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和餘奮飛一樣,在這個網絡年代,手機裏都保存著他們留下的電子足跡,藉此一一擺脫了嫌犯的身份。

馬嘯會見的另外六個人屬於年紀偏大的中老年。年紀最大的那位今年六十五,是位精神健旺的老爺子。因為老年人猥褻小女孩的案例並不罕見,所以馬嘯一開始對這位老爺子很是持懷疑態度。

不過登門造訪後,馬嘯的一雙銳眼很快看出老爺子與正在家做清潔工作的鐘點工阿姨眉來眼去關系暧昧。對他的懷疑值立馬直線降低。既然身邊現有一個你情我願的成年女性可以親近,老頭就沒必要鋌而走險地去誘拐一個小女孩再殺人匿屍了。

這六個人當中,年紀最小的是四十七歲的郭中良。他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癥,導致兩條腿都有畸形,走路輕微跛足。

因為郭中良的殘疾,父母生前一直對他更為偏愛。還特意將幸福村這套唯一的房子轉至他的名下,身體健全的大兒子都沒有繼承房產的份兒。不過,盡管有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可身體的殘疾與只能依靠低保艱難度日的經濟狀況,讓郭中良始終找不到一個願意和他結婚的女人,年近半百還是光棍一條。

從心理學方面來解析,像郭中良這種殘廢又貧窮的人心理上多少都會有些問題。長期的光棍生活導致的極度性壓抑,極有可能讓他面對一個落單的小女孩時伸出黑手。所以馬嘯找到郭家時,對郭中良也同樣持懷疑態度。

對於警察登門造訪的來意,郭中良表示出強烈的不滿,很沒好氣地說:“有沒有搞錯?你們警察查殺人犯居然查到我頭上來了。你看看我這兩條細麻桿似的腿,連走路都走不穩當,怎麽殺人啊?”

郭中良是個跛子,殺人這種事幹起來的確有難度。不過,如果被害人是一個年僅九歲的孩子,這種難度系數就大大降低了。當然,他家住在三樓。想把一具裝著小孩屍體的行李箱從三樓弄下去,憑他那具殘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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