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翰剛才放出精神力查探時，既沒有發現這種黑色的土壤有任何的波動，也沒有聞到什麽與眾不同的清香。而從表面上看，這些土只是黑，沒有顏色，也不是什麽傳說中的五色神土或者女媧補天的五色石。

玉雪悻悻地看他，一副你沒救了的樣子，好半晌，才有氣無力地道：“息壤，知道不？”

息壤？

羅翰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息壤，華夏國的古代神話傳說中，一種能自己生長、永不耗減的先天靈土。就像那肉靈芝太歲一樣，從它身上割下一塊肉，沒多久就能長回去。

羅翰忍不住去看這兩株樹苗的根部。那黑黑的不起眼的泥巴，就是息壤？看份量，其實也不算多，深大約6公分，寬大約12公分。

看他發呆的樣子，玉雪再次嘆了一聲，提醒道：“你可以把這些息壤撒在這個天臺，這樣你的冬蟲夏草的藥性會更加趨於野性。”

羅翰霍然一驚，立刻回過神來，馬上毫無異議地點頭。他自然是知道，這息壤就是天下最原始、最原生態的土壤了，用它來養殖的冬蟲夏草，藥效自然遠非普通的土壤可比。

“那這株小葉紫檀樹苗和金絲奇楠樹苗，你就辛苦一下，幫忙種在濱江生態那邊，和楠木、沈香種在一起。”羅翰感激地看向玉雪。

這兩種樹木實在是價值巨大，樹形又高，他可不敢種在擷靈，怕漏底。就算有玉雪的幻陣在，也不安全。

“好！”這一次，玉雪總算沒有再翻白眼。

如今擷靈院中的植物越來越多，在玉雪的強烈要求下，羅翰索性租用了10大桶礦泉水，用於人參、何首烏、靈芝、地下室中的菇類、三樓天臺上的冬蟲夏草、前院的黃精、天麻、三七和茶樹、白木香、七彩琉璃蓮這些藥材和植物的激活澆灌，其他如葡萄等果樹、絞股藍、蛇舌草、半邊蓮以及爬墻虎之類的，通通用4大桶湯鍋裝上自來水再激活澆灌。

因為用量多，擷靈院中基本上是每天都會換一次礦泉水，幸好銀湖山莊管理處本身就提供了這種售賣的便民服務，倒也不算麻煩，不過負責送貨的保安卻是越來越喜歡為擷靈服務了。羅翰給錢痛快，一桶礦泉水是18元，10桶就是180，而羅翰每次都是掏出200元，不要找零，這多出來的20元錢就等於是小費，一個月下來，就是600元錢。可一個保安每個月的工資也就1000元包吃住，這600元錢無疑是筆不小的進帳。

為了這筆錢，三個資格老的保安在送過幾天水，嘗到了甜頭之後，都主動要求值晚班，因為羅翰都是晚上才叫水。而且每次叫水，他們只用送到擷靈門口，不用搬進搬出和上樓梯，也格外地省力氣。

另外，由於植物越來越多，羅翰也給負責清潔的永叔提高了需求量，漚肥由原來的每天4袋增加到每天8袋。時已入秋，山莊裏的殘枝枯葉格外多，永叔自是喜不自勝，但也謹慎地找了一位交好的清潔工來幫忙，有錢大家一塊賺，其樂融融。

至於羅翰用水這麽快的原因，永叔自作聰明地給了答案：“肯定是用來澆花啊，他們有錢人哪在乎這點錢。你們沒發現擷靈的外墻那花長得特別的茂盛、特別耐開嗎？”

不然，怎麽會讓他每天都送8袋殘枝敗葉過去？那是做肥料滴！

事實上，別說擷靈了，就是擷靈臨近的幾幢別墅裏，綠化植物都長得比攏翠這一邊的要好。以致於後來，所有銀湖山莊裏的住戶都租用了礦泉水來澆花和種草，以免被鄰居比了下來，院墻裏的綠化搞得不好看是小事，被來訪的客人無意中聽到了，認為自己沒錢，丟了臉面就是大事了！

這一變化，就導致銀湖山莊管理處的礦泉水銷量遠遠超過礦泉水經營處其他據點的銷量，據說，打這一年起，管理處拿到的銷售提成是一年還比一年強。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羅翰第一次種下的那株白木香樹，如今又結出了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沈香，因為時間不急，又怕被人發現其生長的異常，羅翰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隔兩個小時就澆一次活躍水，而是每天晚上讓玉雪澆一次，所以這塊沈香到現在也才50年。羅翰如今最大的樂趣，就是每天晚上在它的表面找出一點與前一天的不同。這點不同很不容易發現，也所以，很有挑戰性。

眼看著已快淩晨一點鐘了，已過了晚上最好的練功時間，才看過這塊沈香的羅翰考慮了一陣，幹脆開車來到濱江生態，先往那個自來水籠頭邊的蓄水銅桶中註滿水，用心激活，招呼玉雪幫忙把這裏所有的植物都先澆灌了一遍，自己在一旁喝水休息，以恢覆消耗掉的精神力。

通了小周天的另一好處，便是這精神力恢覆的時間又縮短了。以前羅翰就是在喝水的輔助下，也要四十分鐘才能恢覆消耗掉的精神力，而現在，他只需要二十分鐘，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很快，當一點半時，他又重新向銅桶裏註入自來水，再次激活，留待後日的備用。

“你想幹嘛？”玉雪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智力，說起那些遠古的奇聞或者寶藏，她還可以憑借著腦中的強大傳承一一道來，但要比起人類有計劃有組織的安排，她的簡單思維就有點跟不上。

“我要閉關沖擊第四層，可能需要兩天的時間，所以，我現在先把需要的活躍水準備好。等閉關完畢，我們就去挖那個龍涎石。”在回擷靈的路上，羅翰一邊開車，一邊仔細地解釋。

“哦！”玉雪恍然。隨後大喜，興致勃勃：“要不要我幫你護法？”

“不用！我只是去突破內氣外放，風險不大。你要幫忙照顧好那些植物，有什麽事，可以找陳嘯商量。至於我的手機，我會讓雪蓮幫我接。”

夜深人靜，路上沒有車，羅翰只用了10分鐘就回到了擷靈。他先打開那10大桶益力礦泉水的封條，花了50分鐘的時間，一一激活，再給擷靈後院裏存放著的五個全部用來蓄水的大湯鍋裏都加滿自來水，同樣花了20分鐘的時間全部激活，足夠以後兩日的用量，這才在客廳裏稍做休息，又過了20分鐘，趁著四周無人，一個土遁之術，回到了攏翠。

今天既然已經不用再上班，就趁此機會閉關練功，一舉沖破第四層吧！

羅翰在沙發上合衣小睡了兩個小時後，被手機的震動震醒，眼看著已經是近四點半，他便發了一個短信給陳嘯，提醒後者明晚到擷靈幫他接受管理處送來的礦泉水和永叔送來的肥料，再給關雪蓮留了一張紙條，把手機放在她的枕邊。

安排好這一些，羅翰便放輕腳步，到廚房裏，從關雪蓮幫忙炮制的另一支50年生野生人參的薄片盤中拈了5小片，放入口裏噙住，再從冰箱裏拿出被段向遠處理過，已變成數小塊的黃精，挑出兩塊來放出另一個盤中，然後放輕腳步，來到後院，開始練功。

野生人參，是用來積蓄元氣，而野生黃精，則是用來在半途中饑餓時果腹的。

盤腿而坐，羅翰的心很快就隨著周遭的安靜而迅速寧靜下來，心神開始輕快，無拘無束，仿佛世間再沒有了束縛自己的事物，可以開始逍遙。這種感覺，這一個星期來，他每晚打坐練功時也經常能夠體會到，但卻從未像此刻這般通透，任意，暢快！

舌下噙著的野生人參片已經開始釋放出醇厚的元氣，絲絲清氣順喉入腹，熟悉的熔漿又一次開始在體內咆哮著，沖擊著，以滾熱而無比活躍的方式來宣揚著自己的強大。

玉龍元化心經，第二層是打通手太陽小腸經和手少陰心經，第三層是打通手劂陰心包經和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這六條全都是人體十二正經中與手有關的經脈，而之後的第五、第六層，則是打通人體其他的六條正經和奇經六脈（任脈和督脈已通，不算）。

羅翰很清醒地以意念引領著這股熔漿在體內，按照玉龍元化心經第三層的心法路線一次又一次地運行著，一直到他再次感覺到兩手指尖的穴道已在體內這股強橫真氣的激蕩下微微松動時，他才猛一凝神，全力向食指商陽穴沖去。

一騎當先，勇往直前！

一次……兩次……三次……

當這股雄厚的真氣第十次向商陽穴發起沖撞時，突然，“嗤”地一聲輕響，羅翰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真氣驀地沖開了商陽穴，突破了皮膚的阻礙，疾射在他身側左邊不遠處的草地上。

很暢快，也很——盲目。

不過羅翰依然是精神大振！

果然，拋開了心靈的束縛之後，自己終於如意地突破了玉龍元化心經的第四層！

內氣外發，指功半成！（呃，其實，就是六脈神劍的改版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打量那處草地，很快就在這還算緊實的草地裏發現，方才的那道疾射，居然留下了近半指深的坑。

近半指深的坑啊，看來威力還算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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