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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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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而人民就是體制本身,所以問題並不是要把共產黨給怎麽怎麽樣,共產黨只是一個名稱,體制只是一個名稱。改變了人民,就是改變了一切。所以更要著眼改良。法治,教育,文化才是根基。

問:如果革命到來,有影響力的文人應該扮演什麽角色?

回答:文人到時候就應該扮演一顆墻頭草,但必須是一顆反向墻頭草。文人需有自己的正義,但不能有自己的站位。越有影響力就越不能有立場,眼看一派強大了,就必須馬上轉向另一派,絕對不能相信任何的主張,不能跟隨任何的信仰,要把所有的革命者全都假想成騙子,不聽任何承諾,想盡辦法確保不能讓一方消滅其他方而獨大。所以未來的中國如果有革命,誰弱小,我就在那裏,它若強大了,我就去它對手那裏。我願犧牲自己的觀點而爭取各派的同存。只有這樣,才有你追求的一切。

補加一個問答,關於素質和民主:問:我去了一些發達國家,我發現在表面的素質之下,其實深交下去,人性也都是這樣的,所以好的制度才是高素質的保障。

回答:我完全的讚同。但我們說的就是表面素質,不要因為覺得人私底下都是怎麽怎麽樣的而小看表面素質。民主的質量就是由國民的表面素質決定的。一個人開車可能關遠光燈,看見人彬彬有禮,遵守社會公德,但一交往,發現其實也是自私懦弱狹隘貪婪……這又如何呢。素質和人性放在一起談沒有意思,美國人的人性和中國人的人性說到底當然是大同小異的,全世界人類的人性都差不多。所以這裏就有一個雞和蛋的問題,先有好的素質,再有好的制度,還是先有好的制度,再有好的素質。其實這個沒有疑問,在能出現好的制度的時候,無論素質的好壞,都應該保障好的制度,因為好的制度恒久遠,一顆永流傳,制度是實在的,素質是空幻的。問題是,當好的制度由於種種原因遲遲不能到來的時候。咱不能天天期盼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好的制度,然後一切才有開始的可能和動力,否則反正好的素質也沒必要,又緩慢又不見得有效……好的制度以及好的民主有兩個到來方式,一種是有一個紀念日,一種是沒有一個具體的日子,但要一兩代人的努力。我覺得還是要實際一些,美國的獨立宣言再好,美國的憲法再好,美國的憲法修正案再好,是因為他們的政黨和人民都做到了。我們憲法其實也好,我們的執政黨說過不少只比獨立宣言好不比獨立宣言差的宣言,但大多數沒做到。他們是不會看著各種宣言而自省的,革命代價又太大太不可控,改良又慢又拖延,國民素質又不高,的確看著像死結。但我依然選擇相信改良。暴力或者非暴力革命只能是督促改良的籌碼,但不能也不可能真正的操作起來。

要自由

上上篇文章裏說,每個人要的自由是不一樣的,上篇文章裏說,民主,法制,就是一個討價還價的過程。聖誕再打折,東西還是不會白送的。那我就先開始討價還價了。

首先,作為一個文化人,在新的一年裏,我要求更自由的創作。我一直沒有將這個寫成XX自由或者XX自由,是因為這兩個詞會讓你們下意識的覺得害怕和提防。雖然這些自由一直被寫在憲法裏。事實上,它一直沒有被很好的執行。順便我也替我的同行朋友——媒體人們要一些新聞的自由。新聞一直被管制的很嚴。還有我的拍電影的朋友們,你不能理解他們的痛苦。大家都像探雷一樣進行文藝工作,觸雷就炸死,不觸雷的全都走的又慢又歪。這些自由是時代的所趨,也是你們曾經的承諾。我知道你們一定對蘇共進行過研究,你們認為蘇共的失敗,很大的程度源於戈爾巴喬夫開放了報禁,並將最高權力依照憲法約定,從黨返還給了人民代表大會。所以這讓你們對言論自由和憲政特別的謹慎。但是時代已經不同,現代的資訊傳播終於讓屏蔽形同虛設。而文化的限制卻讓中國始終難以出現影響世界的文字和電影,使我們這些文化人擡不起頭來。同時,中國也沒有在世界上有影響力的媒體——很多東西並不是錢可以買來的。文化繁榮其實是最省錢的,管制越少必然越繁榮。如果你們堅持說,中國的文化是沒有管制的,那就太不誠懇了。所以在新的一年,我懇請官方為文化,出版,新聞,電影松綁。

如能達成,從我而言,我承諾,在文化環境更自由之後:不清算,向前看,不談其在執政史上的敏感事件,不談及或評判高層集團的家族或者相關利益,只對當下社會進行評判和討論。如果文化界和官方能各讓一步,互相遵循一個約定的底線,換取各自更大空間,那便更好。

但是如果兩三年以後,情況一直沒有改善,在每一屆的作協或者文聯全國大會時,我將都親臨現場或門口,進行旁聽和抗議。蚍蜉撼樹,不足掛齒,力量渺小,僅能如此。當然,只我一人,沒有同伴,也不煽動讀者。我不會用他人的前途來美化我自己的履歷。同樣,我相信我們這一代人的品質,所以我相信這些遲早會到來,我只是希望它早些到來。因為我覺得我還能寫的更好,我不想等到老,所以請讓我趕上。

以上是基於我的專業領域的個人訴求。我覺得在這場讓大家都獲益良多的討論裏,研究該是什麽樣,不如想想應該怎麽辦。據說一個人一次只能許一個願望,我的願望用完了,其他的諸如公平,正義,司法,政改,一切一切,有需要的朋友可以再提。雖然我覺得自由未必是很多人的第一追求,但沒有人願意常常感覺恐懼不安。願各位沒錢的能在一個公正的環境裏變有錢,有錢的不再為了光有錢而依然覺得低外國人一等。願所有的年輕人都能像這個聖誕一樣不畏懼討論革命,改革和民主,擔憂國家的前途,視它為自己的手足。政治不是骯臟的,政治不是無趣的,政治不是危險的。危險的,無趣的,骯臟的政治都不是真正的政治。中藥,火藥,絲綢,熊貓不能為我們贏得榮譽,縣長太太買一百個路易威登不能為民族贏得尊敬。

願執政黨闊步向前,可以名垂在不光由你們自己編寫的歷史上。

就要做個臭公知

我還會因為依然能發表文章且活的不錯常被懷疑成五毛和倒鉤,乃是臭公知3.0版本。

“公知”這兩個字越來越臭,還株連到了“知識分子”這個名詞。

“公知”被汙名化應該就是這兩年的事情。記得以前,很多雜志還會評選年度公知,我也曾入選過,但不知何時,大家就開始用“公知”兩字罵人了,明明兩方都是公知,觀點之爭到一半,一方忽然大喊,你們是公知,另一方就不辯自敗了,比“對方開著寶馬揚長而去”還要有效。後來大家又聰明了,一上來先全部變成草根,但很快又發現草根和草根之間的爭論就像屁民與屁民之間的互掐一樣,兩敗俱傷且無人關心。很快,又冒出來一個詞,叫意見領袖,但沒過多久,網絡上意見領袖又泛濫了,每次公眾事件,看著意見領袖自動排成一個連,還不如去看易建聯。終於,大殺器出現了,“公民”兩字隆重登場,作為“公共知識分子”的平民化變種,這個詞又安全又不容易被汙名,但最近也有人說,什麽公民,也是圖“功名”,都是大尾巴狼。於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群體應該叫什麽了。

“公知”的臭掉和“公知”自己也有一定的關系,知識分子的確有一堆的臭毛病,有的迂腐,有的圓滑,有的好色,有的沒譜,有的投機,有的嘮叨,有的粗魯,有的裝逼,有的故作高深,有的嘩眾取寵,有的拉幫結派,有的愛作姿態,有的人品不端,有的言行不一,有的危言聳聽,有的黨同伐異。加上公知一直在發言,自身缺點也會被一再放大,所以最終開始惹人厭煩。不過回頭想想,各行各業的各色人等不都是這樣麽,比如你老說演藝圈的男女關系實在太亂了,但回頭一看自己的辦公室,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故事一定是這樣發展的,一開始有公知和意見領袖大聲說話,很多人覺得舒服,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後來大家又覺得,怎麽都是車軲轆話來回說。當然,這也不完全怨公知,主要責任在於政府老是車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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