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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男神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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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中心四樓的跆拳道館裏,擂臺上,糾纏在一起僵持了許久的兩人終於同時放松、分開,同時各自平躺在擂臺上大口喘息著。

過了一會喘息平靜些,莊梓君笑著感嘆:“爽!阿銳,我們好久沒這樣了!感覺真好!”

“不是一年前你才湊過我嗎?”陸錦銳馬上說。

“我揍你嗎,是你揍我吧!”莊梓君想起那次兩人打架,在一家餐館裏,兩人在灑滿飯菜的地上糾纏著僵持著,幾個人都拉不開。

“明明是你先動手!”陸錦銳不服,確實是莊梓君先動手,因為他跟夏明媚進入餐館時,他剛好跟幾個社會青年一起在那吃飯喝酒,他突然生氣與他吵起來,然後打起來。

“但我下手有你重嗎,你真狠,一點都不留情!”莊梓君笑起來,“湊完你還拍屁股就走,我賠了一萬給餐館老板呢!誒,你那半什麽時候還給我?”

“我又不是少爺,沒錢!”陸錦銳知道他在開玩笑,對於莊少爺來說,一萬多太小意思了,雖然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但他住的是獨立別墅,他住的是三室一廳的樓層套房,他每個月的零用錢是他的十幾倍。

“沒錢就以身相許!”莊梓君說著把一條腿搭在他腿上,突然想逗他,陸錦銳迅速嫌棄地踢開他的腿,但他馬上又把腿搭上去……兩人瞬間再次捆在一起,在擂臺上滾來滾去……

在一旁無聊玩手機的夏明媚終於看不過去,走到擂臺下,手掌邊拍在墊子上邊說:“餵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演斷背山呢!”

“我們就是斷背山!”莊梓君沒看過斷背山但聽過,知道是什麽意思,他突然對正壓在他身上的陸錦銳一臉調戲地說,“小阿銳,來,親一個,嗯啊!”

“咦——”夏明媚拖長了嫌棄音,不忍直視。陸錦銳也迅速放開他坐起來,不想再理這個無聊的他。

“誒,老大,找個不下雨的好周末,我們三個一起去爬山吧!”莊梓君說著又對跨下擂臺的陸錦銳喊,“小阿銳,哥哥帶你去爬山!”

陸錦銳頭也不回地走去更衣室。莊梓君也笑著跨下擂臺,夏明媚感嘆:“感覺真好!三年了,你們終於回去了!”

“我們一直都是好兄弟!”莊梓君愉快地扔下一句也瀟灑地走去更衣室換衣服……

那晚之後,三人組的學習生活一如往常,只是如今莊梓君和陸錦銳在校園裏見到不再相互不理或不爽,每次莊梓君見到陸錦銳都會走過去故意撞他一下,不正經地喊一聲小阿銳,哪怕他們身邊都有各自的同桌在。放學後,不下雨他們會一起打球,下雨他們就一起去健身中心健身、練跆拳道……

不過,雖然兩人和好,但陸錦銳還是那個不冷不淡的陸錦銳,也是莊梓君和夏明媚都早已習慣了的“悶騷耍酷”的陸錦銳,他就是那樣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關於那晚莊梓君和周銘謙到底談了什麽,陸錦銳至今不知道,也沒再問,不過確實如莊梓君所說,周銘謙沒讓人再找他的麻煩,也沒再聯系過陸錦銳或找過陸錦銳,謙哥晁哥那些人漸漸從他們的生活淡去……

兩周後,結束多雨季節,即將迎來5月,也即將迎來夏天。周三上午第三節課下課後,全校同學都離開教學樓向操場走出,結束一節英語課的季柯也走在走廊裏向辦公室走去,他微笑著一一回覆迎面問好的學生,笑容如同教學樓外風和日麗的天氣。

然而,剛進入辦公室,發現辦公室裏的所有老師都看向他,同時看向他的還有兩位穿著職業西裝的男女,戴著工作證,他們是公務人員……

下午,在教師圈迅速傳開,男神老師季柯家出事了,父母和哥哥涉嫌商業犯罪一家三口已被警方控制,季家財產被凍別墅被封轎車被扣,包括季柯平時開的那臺奔馳,不過季柯本人並未牽扯其中,上午到學校找他的那兩位公務人員只是對他例行調查,兩位公務人員離開後,季柯也請假離開了學校……

季柯的事雖然已在教師圈傳開,但黎紫到周四中午與一位音樂老師一起在教師食堂吃飯時才聽說,她有些驚訝,但也沒表現得太在意,畢竟她跟季柯也不算太熟。

周五下午放學後,她正準備離開,出了辦公室發現季柯不知何時站在走廊裏,她意外,因為據說他還在請假。他走到她面前有些無力地笑了笑問:“我現在成了這樣,你還願意陪我吃飯嗎?”

季柯說成了這樣是指他的家也指他的外表,他現在與兩日前太不一樣,不再是一身整潔的西裝,不再是穩重溫和的笑容,他穿著一套深灰色休閑裝,頭發有些亂,臉色憔悴,唇邊和下巴的胡渣也沒有刮,也許他從校門走來這裏時都沒有學生認出他。黎紫看著他,不忍拒絕,況且,一頓飯而已,她微笑:“當然願意!”

季柯微微一笑,兩人並肩下樓穿過校道向校門走去,在校道上,終於有學生認出與女神老師走在一起的是男神老師季柯,他們震驚,不明情況,他的學生只知道他有事請假,還沒學生知道他家出了事。兩人出了校門打的離開,如今季柯已經沒有車。

他們去的依然是他第一次約她吃飯並且只吃到一半的餐廳,這次她不會再吃一半就離開,不過他也不再像那次那樣健談,只是時不時與她說兩句,黎紫本是一個不健談的人,兩人更多時候都只是在低頭吃飯。

晚飯過後,他送她回家,她沒有拒絕。兩人到達樓下時,他笑笑,依然笑得有些無力:“上去吧,周一見!”

“周一你就回學校上課了嗎?”黎紫問,他看起來情緒還很低落。

“對,不能因為我的私事拖了學生的課。”季柯平靜回答。

“嗯,周一見!”說完她微微一笑,轉身走向樓梯房,但剛到門口她突然回頭,季柯也還沒有動,依然站在原地看著她,她突然微笑問,“想去兜兜風嗎?”

季柯驚訝,但她說完馬上低頭在包裏找車鑰匙,之後他聽到車棚裏一臺轎車發出聲音,她走向紅色轎車,他跟過去微笑問:“你有車,怎麽沒見你開過?”

“幾個公交站而已,懶得開,上車吧!”黎紫說著已開門上車,季柯也上了副駕駛,黎紫邊把車倒出來邊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紅色轎車很快開走,開向大馬路,最後在機場北邊的一片空地停下,是曾經她和莊梓君來過的空地,也是她常來的空地。

兩人下車,黎紫笑著說:“怎樣,不錯吧?這片區域沒有被開發,很空曠,對面是機場,那邊就是海!”

“確實不錯!”季柯也微笑,空曠讓他壓抑的心情突然有些開朗。

“在這裏要怎麽大吼大叫也沒人聽到沒人管,你要不要試一下?”黎紫笑著問,季柯也笑著,他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愛,但他搖搖頭,不想在她面前大吼大叫。

“其實我還沒在這裏大吼大叫過!”黎紫突然坦白了一句,季柯忍不住笑出來,前一刻他還想象著她常常跑來這裏一個人大吼大叫的樣子。

“想喝酒嗎?”黎紫又問他。

“你車上有酒?”季柯驚訝。

“隨時都有!”黎紫說著走回轎車,一會一手拿了一個金屬酒瓶過來,一瓶遞給季柯,酒瓶並不大,扁扁的像一個巴掌左右大小。

“正想喝酒呢!”季柯說著打開蓋子要喝,突然發現黎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問,“怎麽,臉上有東西?”

“不是,你喝吧!”黎紫說著移開目光,但很快她突然笑起來,因為如她所料季柯果然被嗆了一口,“你以為是紅酒?”

季柯咳了兩聲後看她:“原來女神老師也有調皮的時候!不過,你常喝這麽烈的酒嗎?”

“喝這種酒才爽呀!”黎紫說著往前走一些,在草地坐下。

“很容易醉吧!等一下要開車!”季柯也在她旁邊坐下提醒。

“放心,我酒量很好!”黎紫自信地說。

季柯扭頭看著微笑,笑得溫柔:“黎紫,謝謝你!”

“我又沒做什麽!”黎紫避開他的目光笑笑說。

“黎紫……這兩天我很不好,非常不好……”季柯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著傷感。他從沒想到過,有一天一夜之間,他的爸媽和哥哥都被抓了,而他不住在家裏,要不是那兩個人找他,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黎紫知道他的傷感,但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安慰,只好什麽都不說,默默地聽他說。

“這兩天我除了找過律師,其餘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裏,不想見任何人,不想聽任何話,哪怕是安慰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見你,只想見你,想和你一起吃飯……”季柯說著又扭頭看著她,他突然明白,她是那個可以安慰他的人,即使她什麽安慰的話都沒說,他突然不由自主地慢慢湊近她的臉,她的唇……

黎紫下意識側過頭,並打開金屬酒瓶喝了一口酒,季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意識到她的拒絕,突然失落地移開臉,並坐直望著遠處的機場……

晚些,紅色轎車開回黎紫家樓下的車棚——他不讓她送,並且執意要送她,哪怕開車的是她。兩人下車後在樓下面對面站著,季柯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他微笑問:“你現在,可以當我是朋友而不是同事了嗎?”

黎紫也微笑,沒點頭也沒搖頭,她說:“晚了,快回去吧!”

“黎紫,明天,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季柯突然認真問,“可以陪我去散散心嗎?”

“可以!”黎紫微笑回答。

“謝謝!”季柯說著突然抱她,抱的並不用力,只是輕輕摟著她的腰和背,但她依然下意識地要推開,他馬上說,“就當然是安慰好嗎,一會就好……”

黎紫放下手,沒再推,就當是安慰的擁抱吧。過一會他就放開了她,恢覆微笑:“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上去吧,晚安!”

“再見!”黎紫說再見後並不急著上樓,季柯本想看她上去再走,不過看來她要看著他走了再上去,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他剛走遠,黎紫突然嘆息一聲提高音量說:“出來吧!”

一個高大身影從車棚背後走出,黎紫一回來就遠遠看到了樓下的深藍色摩托車。莊梓君走到她面前說:“發展的還挺快!”

黎紫看著一臉生氣的他:“好像跟你沒關系吧!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這麽晚!你也知道這麽晚,等了你一個晚上你知道嗎?手機為什麽關機?你們去了哪裏?做了什麽?”莊梓君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問的有些急。

“不需要向你交代!”黎紫很不爽他這樣,冷冷回了一句轉身要上樓,但莊梓君突然拉住她的手臂讓她又轉回身面對他,她生氣,“你幹什麽?”

“我問你幹什麽,你們幹什麽!”莊梓君抓著她的肩膀,“我說過不可以跟別的男人約會,不可以再跟別的男人一夜情……”

“住口!”黎紫生氣地提高音量,“是啊,我是去跟他一夜情了,去跟他車震了,對,我就是這麽隨便讓男人上的女人,你不也上過嗎,你以為你上過我就是我的誰了嗎,你以為你是誰?”

“好啊,既然你這麽隨便,也不介意我再上一次!”莊梓君說完突然強吻她,帶著一股怒氣。

黎紫掙紮,對他胡亂捶打。過了一會他才終於放開她,她一巴掌扇下去:“莊梓君,你滾!”

莊梓君怒氣依舊,他迅速跨上車戴上頭盔,加大了油門開走。黎紫沒看他,把脫落到臂彎的肩包用力背回肩上也生氣著快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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