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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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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良人第一次看到邊白賢這麽奇怪的表情,一時間被嚇得寒毛直立,顫聲道:“白白。”

邊白賢眨了兩下眼睛,情緒終於緩和下來,卻轉身就撈起外套往外走,“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待在家裏早點睡,不要到處亂跑。”

陸良人只能一邊胡亂點頭,一邊目送他離開。

邊白賢這天回來的很晚。

他是被雲穎送回來的,因為他已經喝醉了,刺鼻的酒氣溢滿整個房間,讓聽到動靜從自己房間裏走出來的陸良人忍不住皺緊眉頭。

雲穎把邊白賢放到床上後,忽然轉身看向陸良人,那一眼的怨毒,讓陸良人渾身汗毛倒立。

陸良人不明白,她們之前已經把事情都說開了不是嗎?她們已經安排好自己將來的生活,彼此之間沒有矛盾和誤會了不是嗎?為什麽雲穎現在又突然改變態度?

但是很快的,陸良人就挺直背脊對雲穎冷聲:“請你出去。”

她不想在雲穎面前流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一點也不想。

雲穎面色有些猙獰:“憑什麽!我們不是說好了,應該離開這裏的人是你不是嗎?為什麽你要騙我,這一切都是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早有預謀的對不對?以退為進,你這個騙子!”

陸良人聽不懂雲穎在說什麽,但是她看得懂雲穎的態度。

如果說雲穎以前對她只是討厭和提防,那麽現在就變成了恨。

她恨我!

她憑什麽恨我??

我把弟弟和家都讓給她了,她居然還恨我?!

“就憑”陸良人心底一片冰冷,語氣也帶出一些怨氣來,說:“你還沒嫁進來,還不是邊家的媳婦,我就可以要求你離開。”

雲穎不說話了,站在床邊惡狠狠地盯視陸良人。

忽然,她嗤笑一聲,說:“好,我走,但是陸良人,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然後真就這麽走了。

陸良人也不去管這個脾氣怪異的女人,轉身去廚房拿水杯,倒了一杯熱水給邊白賢送進房裏。

“白白,白白”

陸良人輕輕推了推邊白賢,心裏滿是疑惑和不舍,她知道自己弟弟的酒量很好,不說千杯不醉,以前經常混夜場的他酒量是真的很好,可是今天卻醉得這麽厲害。

“白白。”

又一次輕聲呼喚,邊白賢朦朧的睜開了眼睛。

陸良人溫柔地笑了笑,幫他把水杯遞上:“喝點熱水緩緩好不好,我在裏面放了蜂蜜,可以解酒,喝完了你再睡。”

邊白賢在陸良人的推搡下漸漸醒來,卻沒有完全睜開眼睛,而是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一個勁喊熱。

陸良人猶豫了一下,只得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起身去幫他脫外套。

剛脫掉一個袖子邊白賢就整個抱住她的腰,陸良人也沒多想,以為是發酒瘋,繼續給他脫,脫完羽絨服和毛衣,最後只剩下一件打底衫的時候,陸良人說:“白白,這下不熱了吧,快點喝水,喝完了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陸良人想推開邊白賢的手去拿水杯,豈料,邊白賢卻很不配合的死抱住她不放,還渾身發燙,臉色潮紅。

陸良人心道他這次真是醉得狠了,倒是不生氣,只不過覺得這樣抱著挺尷尬的,特別是他的手還總在自己後背上摩挲,那種感覺又癢又麻,很是古怪。

忽然!

後腰上一股冷空氣直竄而入,陸良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只滾燙的手鉆入衣服裏面,撫上她的背肌。

這下陸良人真是嚇壞了,提高音量喊了一聲“白白”,然後用力想要把他推開。

邊白賢卻在這時候擡起頭,他眼睛已經睜開,露出兇狠的狼光,死死地盯著陸良人看,看得她一陣膽顫。

“白白,快點放開我,你這樣我很害怕。”陸良人低聲求饒。

邊白賢卻就這麽盯著她看,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神越來越亮,從陰鷲到狂熱,陸良人也就越來越害怕,就在她準備擊打邊白賢的關節處以獲得自由時,邊白賢卻突然抱住她的腰往下一翻,天旋地轉之間,陸良人被甩到了床上,那力道極大,摔得她一陣頭暈。

緊接著邊白賢撲過來,用嘴壓住她的唇一陣允吸撕咬,大手更是拉開羽絨服的拉鏈然後從裏面伸了進去。

陸良人終於發現到他的意圖,用力想要把他推開,可他卻用腿死死鎖住她的腰部,更是抓住她的兩只手壓在頭頂,讓她沒有了反抗力。

陸良人只能大聲喊:“邊白賢!你清醒一點!是我啊,我是陸良人!”

邊白賢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但是很快的他又撲下來,嘴角帶著邪氣,眼睛更是癲狂的嚇人。

陸良人從小到大就很怕他,現在看見他這個樣子,更是心跳如擂鼓,又驚慌又難堪的想要掙脫,卻怎麽也扳不過他的手勁。

陸良人真是想不明白,他明明這麽瘦弱,哪來這麽大的力氣可以把自己強化過的身體壓得死死的。

“白白!”

“邊白賢!”

“你給我清醒一點!”

陸良人努力呼喊那個把頭埋在她頸窩裏像啃咬小狗一樣咬人的男人,是的,他全部都是用咬的,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肯定全是牙印。

這時候他把手伸向陸良人的褲子,十分迅捷的解開牛仔褲的褲扣,陸良人按捺不住心底的恐懼,聲音裏充滿不可以置信的再度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邊白賢,你瘋了!”

邊白賢就像沒有聽到般把她的褲子往下一拉,牛仔褲帶著內褲一齊褪下,陸良人終於大哭起來:“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

這時候,“錚”的一聲響,平時被她掛在墻壁上的薰之牙自動出鞘,穿過房門直沖入內,然後向著邊白賢的後背俯沖而下,它這一刀紮進去,絕對可以把邊白賢戳個對穿,但是沒有

因為一只手抓住了半空中的刃身,黑色的血液順著銀亮的刀刃快速滑落,一滴滴全部掉在邊白賢背上,浸濕一片。

“不可以啊小薰,”陸良人滿臉淚痕的低聲道:“不可以傷害他,不可以的。”

正在實施暴行的邊白賢可不知道自己背後發生了什麽,只是蠻橫的換了個體位,扳開陸良人的大腿扛在自己肩上,將他早已忍耐不住的**,就這麽直挺而入。

陸良人痛得一聲慘叫,這聲慘叫終於喚醒了邊白賢的少許神智,只見他動作頓了頓,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

這一頓就是足足一分鐘。

就在陸良人以為他終於認出自己,帶著希翼和求饒的目光看過去時,卻只見邊白賢低下頭,嘴裏喃喃地吐出兩個字:

“雲穎。”

陸良人渾身一顫,終於心死如灰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沿著眼角滑落。

**

樓下。

雲穎擡頭上看,望著那房間裏經久不滅的燈火,面色糾結的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電話那端:“當然,因為邊白賢就是那把能殺死陸良人的最鋒利的刀。”

**

邊白賢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和一個女人做了。

那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熟悉。

在他破碎的夢境畫面裏,有被啃咬的鎖骨,有空洞的眼神,有一陣陣不自然顫抖的身體邊白賢在夢裏皺緊眉頭,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裏,還從來沒有這樣發洩過。

只要他願意,一個電話,雲四就會把最好的最新鮮的肉i體送到他床上,所以邊白賢絕對不做欺男霸女的事情,因為沒有必要,想要爬他床的男人和女人絕對比他想睡的要多很多。

但是邊白賢並沒有放開身下的女人,他就像是一頭被本能折磨得失去理智的野獸,而讓這頭野獸發瘋的,是女人身上的氣息這味道真的好熟悉,讓他一聞到就下腹漲得發痛。

下身的動作越來越快,邊白賢喘息聲也越來越急,他向來低溫的身體居然開始浮起一層薄汗。

到釋放出來的那一刻,他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把頭埋進那同樣汗濕的頸窩裏,鼻子下面盈溢著全是那熟悉的味道,讓他發洩過後的心裏一片歡愉和安寧。

這女人的味道讓他倍感溫馨

**

當邊白賢再次醒來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像潮水般向他襲來。

幾乎是在睜開眼睛的同一刻他就猛地坐起來,低頭看到淩亂的床單,呆楞三秒鐘後,鞋都沒穿的從床上沖下去,在家裏四處找人。

“陸良人!”

“陸良人!陸良人!”

“陸——!良——!人——!”

在家裏找不到,邊白賢迅速檢查鞋櫃,果然發現她的鞋子不見了。

邊白賢一咬牙,也不顧宿醉後頭暈不適的身體,猛沖了出去。

邊白賢如同往常般向城中村鄰居四處打探,鄰居們早已習慣這兩姐弟你躲我找的鬧劇,一個個半真半假的警告過邊白賢不要總是欺負他姐姐後就把陸良人的行蹤告訴了他。

只不過,鄰居們洋溢著生活氣息的調笑和邊白賢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我看見她走上了那條廢棄的火車軌道。”這是一路尋來最後一個老街坊說的。

廢棄的火車軌道?

邊白賢腦子一轉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地方,立刻飛奔過去。

那條軌道其實還沒有廢棄,只不過從客運改成貨運之後經過的火車少了,所以大家都這麽叫它而已。

還記得就在幾個月前,邊白賢為了哄陸良人高興,帶她去吃湖南米粉的時候還曾經看過那條軌道通車。

那是一條承載著他們童年回憶的路。

邊白賢賣力奔跑,他也不知道現在充斥在自己胸腔裏的感覺是什麽,愧疚?不安?自責?憤怒?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喘不過氣來,好像呼吸所提供的氧氣根本不夠他用。

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邊白賢用五分鐘就跑到了,但是看著往南北兩個方向延伸出去的鐵軌,他咬牙地左右觀望,不知道該往哪邊追。

終於。

他選定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那是他們小時候上學的路,曾經有一片很大的油菜花田,曾經是他們追打嬉戲的地方,只不過現在已經再也找不到那美麗且一望無際的油菜花田。

邊白賢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就在他感覺喉嚨裏面都帶著血腥氣的時候,終於在前方的地平線上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

哪怕看不清楚臉,也不用看她的穿著,邊白賢就知道那是陸良人。

直覺。

他張張嘴想要喊,但最後還是閉上,停下腳步,雙手撐著膝蓋,甩甩因宿醉而昏沈疼痛的頭部,大口喘息。

他需要休息一下,宿醉加上急速奔跑讓邊白賢大腦缺氧,而且等下追上去之後要怎麽跟她說呢?怎麽說?用什麽態度說?這是伶牙俐齒的邊白賢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這時。

背後突然響起一道長長的鳴笛聲。

邊白賢臉色灰敗,不可置信地轉頭,雖然還沒有看見實物,可越來越接近的鳴笛聲還是在發出預警——火車來了。

邊白賢再度回頭往前看,前面的女人還在低頭慢慢走著,她似乎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面,完全沒有聽見這聲音。

邊白賢再度張嘴想喊人,張開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居然發不出聲音。

他看看身後已經開始出現的巨大火車頭,再看看前面一腳一腳踩在鐵軌上失魂落魄的女人。

偏灰眸色的眼眸一片赤紅。

不——!!!!!!!!!!!!!

**

“快躲開!!”

這三個字突然在腦海裏響起,失神的陸良人下意識轉頭,就看見了背後的火車。

她平靜地看著火車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一步一步不急不緩的走下軌道,席卷而過的狂風帶動了她的衣服,當呼嘯的火車從她面前穿過時,陸良人的雙腳剛好踩在預示安全邊界的白線上。

陸良人失神地看著這輛火車快速開過,腦子裏閃過小時候帶著弟弟們在田地裏面摘油菜花的畫面。

時光流逝。

有些東西。

永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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