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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慘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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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父母見此情景無不欣喜,很快,就給他們舉行了婚禮。婚禮之後,女孩和制琴師一直過著幸福的生活。

習蕓覺得到這裏就可以全劇終了。

後來,女孩懷孕了,制琴師得知這個消息時高興極了,可是女孩似乎對此並不高興。她因為懷孕的事情,一日比一日猶豫,一日比一日憔悴,甚至不願讓制琴師碰她。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可是她就是不願意讓制琴師靠近她一步。她總是在夜晚到桃樹妖所在的地方徘徊,坐在地上,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語。制琴師每夜都會跟在她身後,對此很是不解,他覺得她一定是背叛了他,他覺得她背叛了他。他發誓要找出那個人,然後將他碎屍萬段。這次他去問女孩的父母的時候,他們沒有再瞞他,而他得知事實的時候,居然笑了。他知道女孩把他當做了桃樹妖,他知道桃樹妖已經被兩個老人燒了,而現在女孩不理他,恐怕是已經知道他不是他了。制琴師不再說話,也不再笑,每天只是專註地制琴。懷孕的女孩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當桃園裏的桃花滿開的時候,她生下了一個粉紅色的嬰兒,嬌嬌軟軟,粉粉嫩嫩,制琴師抱著女兒落了淚。生下女兒之後,女孩兒的身體就變得越發虛弱了,而制琴師對自己欺騙了女孩的事情有愧,雖然恨她不愛他,還是每天悉心的照顧她,照顧他們的女兒,甚至連制琴之技也荒廢了,因為女孩也不再彈琴唱歌,她每天都在桃園裏徘徊,目光呆滯,像一個行屍走肉。制琴師教女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制琴師不止會制琴,他還是一個才子,而當女兒一天天長大的時候。他發現女兒既不像他也不像女孩,她太美了,比盛開的桃花兒還要美。制琴師看著美麗的女兒,她很聰明,很漂亮,完全不像是凡人,就像是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仙子,她完全不像是他的女兒。他又開始回憶起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女孩口中的他不是他,女孩兒懷孕之後就不再理會他。女孩兒每天夜裏都要去他所在的地方徘徊。每天。每天,每天。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越想越是憤怒,越想越是傷心。他到桃園裏去找那個每日都漫無目的徘徊在桃園裏的女孩兒,卻怎麽也找不到,到處都找不到,哪裏都找不到。然後,他走到了一條河邊,只見河邊立著兩塊墓碑,分別是女孩的雙親和女孩的,原來女孩早就走了,早就離開他了。在她生下他們的女兒的時候,她就已經離開了。只是,他卻以為,女孩一直在桃園裏徘徊,只是在桃園裏徘徊。未曾離開過而已。此時她的女兒也跟在他的身後,遙遙望著他。他回過頭,看見他的女兒,卻再也叫不出女兒的名字,他慘烈地笑了笑,對女兒道:“爹爹去尋你的娘親了,莫念。”話一說完,他就在女兒的驚呼聲中跳進河裏,河水洶湧湍急,很快就看不見他了。制琴師一走,桃園裏就只剩下他與女孩的女兒一個人了,而當時,她才剛及笄。

什麽!制琴師跳河了!那‘尋嬌妻’呢,制琴師是不是應該把古琴制造出來啊,還荒廢了制琴之技,還丟下才及笄的女兒自己一個人走了,好吧他養得那麽大了也算是盡了義務了,可是至少得把‘尋嬌妻’給制作好吧,別告訴她男女主人公都死了故事還得繼續,難不成‘尋嬌妻’是他女兒為了紀念亡父而作?這樣想想也不無可能啊。習蕓又點忍不住想問,是不是那女兒做的,可看白簡衣還在興頭上,又把問題咽了回去。

桃園裏只剩下小女孩一個人了,她親眼看著父親跳河而無能為力。她每天重覆著之前的日子,習字畫畫,彈琴下棋,只是再沒有人陪她一起下棋,漸漸地她就不再下棋,只是重覆著習字畫畫彈琴,一日一日又一日。這桃園裏沒有人進來,她也不出去,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一處空地上突然長出了一棵小桃樹苗兒,她覺得親切極了,似乎無聊的日子也變得新鮮了,於是她每天都搬來琴案,一邊陪著桃樹苗兒,一邊撫琴。樹苗日漸長大,一日,她的琴壞了。於是她到屋裏去找新的琴,爹爹說過他為娘親制了很多琴,她一直直到娘親已經去世了,可是父親不知道,她想要跟他說都會被呵斥,沒想到等父親清醒的知道娘親已經去世時,他就去找娘親了。她找到父親制琴的房間,裏面似乎很久沒有人來了,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絲,於是,她拿來掃帚抹布,將房間打掃的幹幹凈凈,不染塵埃。房間裏有很多古琴,有的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有的幹凈的什麽都沒有,制琴的工具都好好的放在一個大箱子裏,甚至還有基本制琴的書,她翻開書看,裏面全是父親對制琴之技的記錄,鬼使神差的,她愛上了這本書,她愛上了制琴之技,看到父親的字時,她就開始心潮澎湃,她覺得她一定要制琴,一定學制琴,一定要成為一個制琴師。少女的願望堅定而純粹,她沒有一絲猶豫,立即就動手開始學起了制琴,她很有天賦,大約天賦都是從父親那兒繼承的,從最基礎的學起,沒有材料,她就砍了桃園裏的桃樹,一日又一日,桃園裏的桃樹都被她砍完了,她的制琴技術也突飛猛進。

習蕓聽到這兒要哭了,餵!我說閨女,就算你要學制琴,也不必這樣兇殘地砍樹吧,資源不是這樣浪費的啊,要循環利用啊,你把桃樹都砍完了你吃什麽啊,習蕓心裏暗暗著急,她覺得她已經猜到結局了,就是不知道那棵空地上的小樹苗而有沒有慘遭毒手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制出讓她感到滿意的古琴。而此時桃園裏只剩下一棵桃樹,她一直舍不得砍,因為那是她看著長大的,而且,那棵樹只會開花不會結果,她還以為它一直都沒長大,所以總是不忍心。因為不忍心,她就到周圍的山上去找合適的木材,砍了之後拖回家,完了再去尋,再去砍,再拖回家。她不是閨中小姐,她雖然學了閨中小姐才會學的東西,卻也是個野丫頭。一日她上山砍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原本滿是桃樹的桃園裏空蕩蕩的,月光下,她居然找不到那棵只會開花的樹了!而她屋裏的燭光居然亮著,她以為有賊人闖入,還砍了她唯一的桃樹,氣急了,雖然她不常出門,也知道鄰村有一些個地痞無賴,她當即就抄起砍柴的家夥悄悄靠近屋子。

習蕓皺眉,她怎麽覺得畫風有點不對,不是說是一個比桃花兒開了還要漂亮的女兒嗎,她還以為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呢,可這性子怎麽都有種逗比的潛質,既然鄰村有地痞無賴,見她那麽漂亮不得來搶啊,可是白簡衣講故事講得那麽嚴肅,她也只得嚴肅,忽視此處bug,繼續往下聽。

她悄悄探頭探腦的往屋裏瞧,當瞧清楚了裏面的人時,倒吸一口涼氣,那人居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當即她就傻了。她不敢讓他發現自己,屏著呼吸躲在黑暗中,那人並沒有在屋內待太久,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只是這兒摸摸那兒碰碰,然後,他就從屋內出來了,他出來後一直走到那棵桃樹所在的空地處,在制琴師女兒的目瞪口呆中,重新變作了一棵桃樹,桃花開得正好。她舉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回屋倒頭就睡,夢裏,她看見了爹爹,看見了爹爹不願意承認娘親已經死了的樣子,夢見爹爹逃進了河裏……然後夢見了那棵變成樹的人,有一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她驚醒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她一出門遠遠就看見那棵只會開花不會結果的桃樹。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學習制琴之藝。只是晚上的時候,她並沒有睡著,她躲在窗後,遠遠地註視著那棵唯一的桃樹,當月亮最亮的時候,那棵桃樹果然開始變化了,它漸漸化作了人形。然後,一步一步朝著她的屋子走來。她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噌地一下縮進了床底。爹爹曾跟她說過鬼怪的故事,她知道她家的這棵桃樹或許真的已經成妖了,可是她能那成妖的桃樹怎麽辦呢,它總不會吃了她吧?

習蕓腦子裏一直想著長得一模一樣這件事,怎麽會長得一模一樣呢?難道桃樹妖才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不會吧,那制琴師也太慘了。而且桃樹妖明顯進化了,以前只能晚上變身還只能待在原地,現在已經可以離開紮根的地方,道木屋裏來了,進步了啊!但是他難道不知道他女兒躲在屋裏,躲著他嗎,他過來到底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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