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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三劍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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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著笑容,婚禮進行曲娓娓動聽,程錦書的劍眉好像也泛起了柔柔的漣漪,帥氣之中帶著溫柔、陽光、俊俏,他伸出修長的手,我將手放上去。

司儀說了點開場白,想要問誓詞時,程錦書灼灼看著我的眼睛,搶先誠摯說道:“我願意成為林未晚的丈夫,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她的容顏色衰還是雕零,我們都□□、珍惜,直到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如果有下輩子,下了地獄,我也要對她死纏爛打,對於世界而言,林未晚是一個人,但是對於我而言,林未晚是我的整個世界,是我的命。”

人群中發出不少喝彩,從來沒有人見過新郎搶先說了司儀的臺詞。

我的心怦怦狂跳著,有一份悸動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來,像海邊的浪花,一陣接著一陣拍打著我的心。

司儀問我:“林未晚小姐,你願意對程錦書先生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你將永遠愛他、珍惜他直到地老天長,承諾將對他永遠忠實嗎?”

我點了點頭,道:“我願意,願意和程錦書一起看潮起潮落,看太陽升起,看夜晚降臨,我不相信一見鐘情,不相信青梅竹馬,卻在那些程錦書認為不堪的過程中,慢慢感受到了他,後知後覺愛上了他,我們的愛狹路相逢,我看到了他的所有,我不嫌棄傻傻的他,不嫌棄尿褲子的他,借藍天為紙,海風為筆,沙粒為愛,讓我在程錦書的餘生譜寫故事。”

人群中有女人驚呼道:“什麽?程總裁尿過褲子?”

“唉,應該是小時候吧,林未晚可能跟他是青梅竹馬。”

“林未晚真幸福,嫁了個有錢多金的大帥哥。”

.........

人群中嘰嘰喳喳的聲音絡繹不絕。我並不在乎程錦書有沒有錢,他的狼狽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若是讓人群中那個羨慕我的女人,見到程錦書過去的所有,我相信她很可能會嚇跑,這一刻我覺得程錦書由我來愛,才放心,讓任何一個女人去照顧他,愛他,我都覺得不放心不踏實。

程錦書沒有因為我說出他尿褲子的事而不高興,反而眼圈微紅,很感動的模樣,那種感動不能言明。我們互相交換了戒指,他抱著我擁吻,吻得熱烈,那種讓我不舒服的感覺,在婚禮時,消失的一幹二凈。

婚禮結束後,我收到了許瑞陽的一條短信:我曾經想象過我新娘的模樣,在今天親眼見到了,卻不是我的新娘。

因為換過手機,所以許瑞陽發的消息能收到。

程錦書側頭看到之後,吃醋起來,他把我的手機奪過去,瞇著眼,道:“未晚、小黃鸝、老婆,我把這個男人拉黑,你同意嗎?”

我想了一會兒,肉麻道:“我是你的小黃鸝呀,當然同意。”說完之後,我抖了抖,程錦書利落拉黑了許瑞陽,欺身壓了上來,將我壓的嚴嚴實實,他的雙臂撐在我耳邊,強烈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他那雙黑黢黢的眼睛註視著我,“小黃鸝,你能圓我當爸爸的夢想嗎?”

他在我身上貼合著,自從宣誓了誓詞之後,我對性的障礙,這個魔咒似乎解除了,我吻了吻程錦書的耳垂,輕輕道:“能。”

程錦書身下的灼熱抵著我,我感受到了他的興奮,他吻過我的額頭、鼻尖、嘴巴、下巴,漸漸移到身上,小心翼翼的感受我有沒有抗拒他,我的心情也是緊張的,手心出了許多汗,我怕我又讓他空落。

程錦書的手慢慢在我身上游移,他剝落了我的衣服,褪去了我的褲子,他的肌膚燙的嚇人,我試著去摸他的腹肌,結實有力,肌理清晰,程錦書做足了前戲,他怕我不能接受,費勁了心思撫摸我,最後□□官之間負距離的接觸到,我只覺得他很燙很熱,程錦書極慢極慢的進入,不停的在我耳邊問:“痛嗎?”

“嗯~還好。”

“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嗯~沒有。”

“舒服嗎?”

“嗯~嗯~”

“老婆,我可以快一點嗎?”

“嗯~啊~”

“老婆,要九淺一深,還是十淺一深?”

“啊~啊~嗯~啊~啊~”

“老婆,你好濕。”

“滾!啊!~”

一場魚水之歡結束,他伏在我身上喘著粗氣,我的雙腿微微顫抖,身下強烈的觸感回味在餘潮之中,一浪接著一浪,我從沒有想過,性,這樣美好。

我們去了瑞士度蜜月,小鎮上靜謐優雅,遠離俗世的喧囂和浮躁,周圍的景色,宛如童話般的仙境,讓人沈醉其中,流連忘返。瑞士人很早就開始休息了,幽密的小鎮上,僅存了幾戶人家亮燈,一幢幢的房子很覆古。

華燈初上,程錦書牽著我的手漫步於寂靜的街道,他忽然將我壁咚在一個人墻窩裏,那張英挺深刻的臉放大在我眼前,眉宇之間溫情滿滿,他堵住我的嘴,將大手探向我的裙子下面,我唔唔幾聲,這可是街上!雖然已經沒人了,我還是怕有人撞見。

程錦書唇邊勾起壞笑,挑.逗了幾番,問我:“老婆,想要嗎?”

“滾!當心我吐給你看!”

他突兀的把手指伸進來,我不可控制的低吟起來,漲紅了臉,捶打他的肩膀,他用身體把我擋得嚴嚴實實,在我耳邊呼著熱氣:“老婆,不會有人看見的。”

我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咬牙道:“嗯~不...不行~絕對不行!”

程錦書吮吸著我的耳垂,讓我身體發軟,逗弄了一會兒,他幫我理好裙擺,打橫將我抱起迫不及待回了租的小屋,他將我扔到床上脫得一.絲.不.掛,我立馬關上燈,他鉆進被窩裏,對我進行了一場猛烈的嗯嗯啊啊,他起初只敢做一次,見我心裏障礙真的好了,每次做了又做,他會耐心的讓我舒服,讓我飄飄欲仙。

做完兩次,我們滿身的膩汗,洗完澡後,我拉他去了天臺看星星。

我躺在一張搖搖椅上,他坐在桌子的另一邊,滿天的星辰美麗耀眼,一閃一閃亮晶晶,就像松子死去那晚的滿天繁星。

程錦書攥著我的手,摩挲著,他道:“我會一直做未晚的錦書,他們再也不會來了。”

我搖了搖椅子,雙腿交叉,很閑散疏懶,我問:“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程錦書的側臉很柔和,他輕輕一笑,像一片輕雲,“當我還是乞丐的時候。”

“哈?”

“八年前西單街巷的黑臉臟臭乞丐就是我,那時爺爺去世,我發病了,當乞丐的記憶零零碎碎,但是我很清晰的記得你林未晚,那些穿著光鮮打扮漂亮的女人在我正常時,對我愛來愛去,我是乞丐的時候,人人對我避而退之,漂亮貴氣的女人罵我臟臭倒胃口,朝我吐口水,我去撿食物吃,有人倒餿水在我頭上,記不清有多少人歧視我,我發病時受過不少侮辱,可是我遇到了你,你不僅給我食物,甚至允許我拉你的衣角,那一刻,我知道就是你了,發病的期間偶爾清醒,時間並不久,也許是幾分鐘,但是我拉你衣角的時候是清醒的。”

我驚訝到不行,那個拉我衣角臉黑如煤炭的乞丐是他?!完全意想不到。“怪不得初見你時,我覺得有一絲熟悉。”

程錦書撥弄著我的手指,他道:“誰走進我的生命裏,是由命運決定,誰停留在我的命運中,卻是由我自己決定,林未晚,你能不嫌棄乞丐的我,不嫌棄傻子的我,不嫌棄躁狂的我,我就決定非你不可了,即使你不愛我,我也不會再找任何一個女人,我在德國時,想著要把你放在心裏愛,直至帶進墓地。”

他深深註視了我一眼,“未晚,你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的末戀,我命途坎坷,家破人亡,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你接受了全部的我,曾經另一個人格,傷害了你,我比誰都痛苦,那些記憶也只有一點點的片段,我不敢相信,他對你那樣粗暴,隨意的拉拽你,一整夜的折磨你,他讓你發痛到小臉皺成了一團,我在牢裏時回憶起這些,愧疚的想已死謝罪,你知道嗎?我連讓你摔一下都舍不得,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落,程錦書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給你,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給你。”

我站起來坐到程錦書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把食指豎在他的唇邊,“我知道,程錦書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對在乎的每一個人都很好,陸文源早就把你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

我貼上他的薄唇擁吻,想要把滿腔的憐愛化在吻中。

我懷孕之後,程錦書很少去公司,每天留在家裏照顧我,我連接一杯水,他都會嚴肅道:“想要喝水想要拿什麽我不是說了,都要叫我來嗎?”

我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道:“好好好,別啰嗦。” 由於我沒有頂嘴,程錦書略微滿意的笑一笑。

晚上睡覺,程錦書動也不敢動一下,他怕碰到我的肚子,想到他的願望是當一個爸爸,我就試探問:“要是我和孩子只能選一個,你選哪個?”

程錦書皺著眉,很不高興我問這種不吉利的話,怕我多想,他道:“自然選你。”

他要是選孩子我會不高興,他選我,我還是不高興,這就是女人的矛盾。我道:“如果真的有事,必須保孩子。”

程錦書沒有說話,掖了掖我的被角。

我的腳開始浮腫,身材也很臃腫,程錦書就會扶著我去散步消腫,洗頭發洗澡都是他親力親為,得夫如此,妻覆何求。

通常男人出軌都是在女人懷孕的時候,我自從懷孕之後,他幾乎對我寸步不離,我讓他去公司,他說公司裏有陸文源。

我的心情一直都是甜甜的,看著他像個居家男人一樣照顧我,為我學廚做飯,打掃屋子,我問:“你有沒有過出軌的想法?”

他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沒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只對你硬的起來。”

我差點把溫水噴了出來,他低低道:“我就知道你不信。”

生孩子的時候是順產,但是痛的我快虛脫了,程錦書聽到我痛苦的叫聲,恨不得沖進來,被外面的護士阻攔了,他差一點闖進來時,被醫生罵了一頓。

孩子一生下來抱到了保溫箱去,程錦書先進來看了我,眼睛紅紅的,攥著我的手說:“老婆,咱們不生了,我去做結紮手術。”

我搖搖頭,“不能結紮,誰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意外,我不能讓你程家斷子絕孫。”

可是後來,程錦書還是偷偷背著我去了,我真是氣也氣不出來。他執意給女兒取名為:程愛林,我覺得特別土,後來他又重新改了個名字:程寶林,我還是認為土,在這件事上他固執的不肯讓我,最後我還是妥協了。

從前,我以為程錦書這樣的男人,冷漠冷血,卻不曾想他視我若珍寶,照顧我,寵溺我,把滿滿的愛毫無保留的給我,此生十分圓滿,上半生我自哀自憐,下半生他愛他憐。

錦書還未晚,不早也不晚。

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程錦書,長得十分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番外.程錦書

我們家很有權勢,過於富有,可是我的家卻很爛,我媽性格強勢愛數落我爸,我爸生活糜爛,吃喝玩樂,睡嫩模睡明星。

而我媽每天都要罵我,似乎把氣都發洩在了我身上,但是她從來不罵弟弟,我媽總說我是哥哥,要我讓著弟弟,家裏所有的一切,只要是程錦陳想要的,他都可以肆意奪去,我的玩具、我的衣服、我暗戀的女孩兒,他都曾一一奪走過。

只因他是弟弟,被全家人寵溺的弟弟,我是哥哥必須得讓著他,可是憑什麽?他不講理我憑什麽要讓?我是哥哥,但我也是人,可是在這個富有缺愛的家裏,沒有人尊重我,沒有人問過我想要什麽,他們教會我的是弟弟肆意搶奪我的東西,我還要笑著說:你還小,我很懂事,不跟你計較。

有時我很羨慕程錦陳的名字,他的名字中有爸爸媽媽,他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寵愛,我不懂,同樣是兒子,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如果成長需要經歷磨難,我很慶幸,我挺過了種種的黑暗,而程錦陳被過於溺愛,變得叛逆不可一世,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要圍著他轉,他逃學去吸.毒.嫖.賭,自甘墮落,囂張跋扈,成了混混之中的出頭鳥,結局不出人意外,也沒有我的預料,十五歲那年他就這樣被無名小卒捅死了,我惋惜過一陣子,可是並沒有太難過,因為程錦陳已經將我這個哥哥對他的容忍,對他的護愛,消磨的一幹二凈。

在我眼裏陸文源比程錦陳更像親兄弟,盡管...我們沒有血緣關系,陸文源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他大我兩歲,我們程陸兩家本就是世交,但是陸家的其餘子弟我都瞧不起,他們和程錦陳在某一特點上完全一樣,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我認為在世界上,也有:人之初,性本惡。

就像有陰亦有陽。

陸文源在陸家是旁支的子弟,不受寵,不出挑。在不受寵這方面我們產生了共鳴,自然而然成為了好兄弟,可是他比我愚笨多了,我的學習能力很強,任何一方面似乎都很有天分,陸文源越長大越像個謙謙君子,我讓他進程氏公司,費勁提拔他,我記得陸文源說過他想當大老板,可是他在陸家不行,在我這至少能給他總裁的位置,我有精神上的疾病還有多重人格,的確是不能勝任董事長的位置,而我程家後繼無人,只剩我一個遺孤,我孤註一擲選擇把程氏家業托付給陸文源,這樣既圓了他當老板的夢,也圓了我能不擔憂的心。

我那時想若陸文源表裏不一,算是我賠上家族企業看清了一個人,這代價很大,但我更多的是選擇相信我的兄弟,還好,陸文源是唯一一個沒有叫我失望的人。

起初我相信每個人,相信爸爸,相信媽媽,相信爺爺,相信弟弟,最後他們每一位都讓我失望透頂,讓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他們是我的家人,我有什麽辦法不去在意他們?只能將那些醜陋骯臟的事用一層白布遮上,小心安穩的過日子,即是爺爺包庇了爸爸,但我也只有這一個親人了,只能繼續對他好。

我從來不會竭嘶底裏去咆哮不公,我會默默接受不堪的已經發生的事。

導致我病源的心結,也正是在櫃子裏看到酗酒的爸爸突然就摸出一把刀,直挺挺的插.在我媽心口上......那麽的毫無防備,讓房間裏暗藏的我,不知所措驚恐至極。我媽的叫罵聲,停格在那瞬間,我不曾想到,我媽連死,留給我的也是罵聲,我厭惡聽到辱罵的聲音,後來我再也聽不到了,為什麽又會失落?

我想出去救我媽,陸文源拼命遏制住我,那時候他比我高大,力氣也更甚我,我被陸文源制止在櫃子裏,直至滿臉血的爸爸,落荒而逃,我還聽見他滾下樓梯的聲音。

爺爺花巨額,讓人代替我爸入獄,那一刻我恨爺爺,當我見到白發蒹葭,蒼老無力的老人時,那種恨也生生咽了下去,他淚眼縱橫讓我不要對父親心存芥蒂,爺爺說我媽死了,我爸就是我唯一的花根,可是母親已死,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爺爺用老舍先生的比喻,極不恰當,極為諷刺。

一個殺人兇手,不會得到我的承認,更何況還是殺了我母親的兇手,多麽荒謬,我竟親眼看到了整個過程,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骯臟的,醜陋的。

好景不長,程天藺在外與人發生沖突,對方也是有勢力的家族,查到了我程天藺的事,窮追不舍讓程天藺重新入獄,我很感激對方,但爺爺自此身體就不大好,很快也沒了。

程家家破人亡,唯有我還茍活著,卻不知道為何要活,我對世界已無留戀,姑且將就著麻木的活。

因我的外貌很出挑,追我的漂亮女人如狂蜂浪蝶,她們更看重我的身份,我從沒有對誰動過心,因為我的心早就被家人磨盡,我認為所有人都是醜陋自私的,就像我們用肉眼看不到的微生物、細菌都藏在表皮下面。

直至我遇見了林未晚,那時候因爺爺去世的刺激,我的癔癥覆發,我不清楚自己是誰,恍恍惚惚的,記憶空白,思維混亂,不知道是誰把我身上的西裝、名表、鞋子剝除,我在垃圾桶裏撿了臟爛的衣服穿,一路走走停停,毫無目的,有時清醒過幾十秒,很快又忘了。

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我身上很黑很臟,甚至看不清原本的容貌,那些穿著整齊、光鮮亮麗的人對我吐口水,侮辱我,毆打我,有人自己過得不順心,看到乞丐就毆打,有混混以樂趣打著我玩,我還記得曾經追過我的漂亮女人辱罵我,多麽可笑,她要是知道我是霸道總裁程錦書,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愕然?驚訝?偽裝討好?還是繼續厭惡嫌棄?

走走停停,在西單街巷有個坐在紙板上吃食物的老奶奶,她很慈祥,像我幼年生病逝去的奶奶,所以即使那時我失憶,對老奶奶有一種眷戀感,我坐在奶奶身旁,她會分給我食物吃。

我聽到最多的就是老奶奶叫阿榮兩個字,我至今也不知道阿榮是誰,或許是她的兒子,或許是她的老伴,或許是她的舊情人,唯一清晰記得的是林未晚這個溫婉可人,面如白玉的女人。

她從未在我面前像別人一樣捏鼻子,但是她會摒著一口氣,然後側頭呼吸,有什麽觸動了我,我知道那是一見鐘情。

林未晚起初趕我走,她怕我搶走老奶奶的食物,後來我一直沒走,她給奶奶買食物時,都會給我買一份,但是分量比較少,她說我有四肢,可以養活自己,不要混喝等死。

我坐在巷子口時,清醒的瞬間,浮現的是林未晚的模樣,俏麗若三分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她素顏朝天,眉梢眼角藏了秀氣,靈動清純,撩人心弦,她的姿色只是上等,還沒有達到讓人驚艷,但我就是對她一見傾心了,我見過數不勝數的漂亮女人,她們都是麻木的人偶,整容、濃妝艷抹、沒有教養,而林未晚就像一股清風,讓人舒服,亦像發酵的酒,越品越濃,她,越看越讓人驚艷,或許是由內的氣質讓她更顯美麗。

清醒的時間由原來的幾十秒,到一分鐘。我被人在墻角圍毆時,剛開始還能反抗,可是寡不敵眾,最終只能負隅頑抗,林未晚突然降臨,救了我一次。

那個時候我是清醒的,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這麽美,美得讓我想馬上擁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臟汙又臭又酸,更看不清臉,我試探性的去拉她的衣角,她想伸手揮開的,最終頓了頓,沒有揮開我,可能是看我可憐吧,她沒有揮開我的那一刻,我實實在在的愛上了她。

她的聲音很好聽,像黃鸝一樣悅耳。她問我叫什麽名字,家從何處,我並不想展現真實的身份,我想以最高的姿態去認識她,所以我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她的名字,然後靠近她的臉,想要努力再努力的記住她的模樣、她的名字,我怕我忘記她,忘記這樣一個溫婉似水的女人。

後來,我徹底清醒,回了程家別墅,起初我的保鏢驅趕我,直至我去湖邊洗了臉,才重新回家,我變得如此臟臭,他們都很愕然。陸文源得知我回來時,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他說他派了很多人找我,甚至報了警,我整理得當,準備出現在林未晚身旁。

陸文源不放心的問我要去哪裏,我只回答了一句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陸文源就知道我的心思了,還拍著我的肩膀說:千年鐵樹開了花。

當我在一個小破出版社找到林未晚時,隱藏了身份,想和她美麗邂逅,想讓她慢慢愛上我,可是卻發現她有了男朋友,我從來沒有這麽想不顧一切的得到一個人,她有男朋友,讓我悶得厲害,胸腔裏好像悶了一團火,要將我燃燒殆盡。

我回想了當乞丐的記憶,隱約記起了許瑞陽,甚至記起有一回看見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與許瑞陽拉扯,於是我著手查許瑞陽,甚至讓私家偵探跟蹤他。

林未晚我也讓人查了她,派了人查看她的日常生活,在家裏貪戀的看著偷拍她的日常照片。

直至我查到許瑞陽出軌時,更是憤怒,林未晚這樣的好女人,我都舍不得傷害她一分一毫,許瑞陽卻這麽不珍惜,但也很高興能讓他們不攻而破,我知道許瑞陽和嚴晴見面的地點,就假意以吃飯為由帶林未晚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後來林未晚被何遇擄走,是我的人通知了我,那一刻,我慌亂無比,生怕她出了任何事,馬上動用了程家的力量,帶著警察去救她,在救她的途中,因為我太過害怕失去她,我的主人格失去了意識,第二重人格轉換了上來,他比我智商更高,做事更果斷利伐,同樣性情與我天差地別,我雖然冷漠,卻不會做傷害自己喜歡的人的事,第二重人格很暴虐,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叫程錦陳,心理醫生告訴過我,那是因為我小時候很想成為家裏被寵愛的對象,很羨慕程錦陳,所以第二重人格成了程錦陳。

那期間,第二重人格為了幫我得到林未晚,強硬的與她發生關系,甚至讓她不敢反抗,對她註射藥物,日日侵犯她,囚禁她,但我知道第二重人格也是喜歡她的,人格與人格之間都是完全獨立存在的,有自己的思想。

當我清醒過來時,隱約記得一點程錦陳做的事,我還去問了季姨,讓我懊悔痛苦,我本想一點點靠近她,再俘虜她的心,全被第二重人格毀壞了,我恨不得殺死他,可是我們存在於一個身體裏,我亦無法扼殺他,只有悶痛的怒。

我在櫃子裏找到林未晚時,她披頭散發,眼神恐懼,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她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因為註射了藥物,她的臉色很蒼白,沒有一點生機。

我心裏一陣陣的抽痛,有些無地自容,我不想讓她怕我,於是我就暖笑,想笑給她看,可是更想哭,哭笑的樣子皺成了一團,肯定很難看,我滿面淚痕,小心翼翼把頭探進去,小聲的說話,讓她幫我擦眼淚,她明明很怕我,卻不敢違抗我的話,畏縮的幫我擦眼淚。

我帶林未晚出去後,在車上我幫她細心的系安全帶,忍不住的想要以程錦書的身份,吻一吻她,卻怕讓她害怕,只是輕輕擦過唇瓣,讓人悸動,她的身體很僵,我馬上就離開了。

車上,林未晚小心問我還會不會侵害她了,我知道她在錄音,依然回答了,如果能讓她好受,坐牢又何妨,我茍存於世,遇見她才叫活,在那之前的都是“存”。

我知道陸文源想要用雙重人格的病幫我脫罪,我一一否認了,然後對罪行供認不諱,本來囚禁林未晚、打她、虐待她是要判七年的有期徒刑的,直至律師把癔癥鑒定報告拿出來,法官減了緩刑,給我判了三年。

牢裏的人很瞧不起強.奸.犯,連我自己也瞧不起,我很少反抗被人毆打,我覺得這是我應該受的,陸文源花了錢讓人進監獄幫助我,讓我的日子好過一點,我在牢裏過日子與在沒見到林未晚之前,沒什麽差別,就是挨得打多,暗無天日的感覺。

曾經想過死,可是又舍不得死,我還沒有得到林未晚的心,怎麽可以去死?可是她不會原諒我了,我的希望都在那一懸念上,一念之差,陰陽相隔。

林未晚來看過我一次,她對我淺淺一笑,美得讓人失神,未晚說她不恨我,讓我好好活著,我知道一定是陸文源找過她,陸文源是唯一一個懂我心思的人,就這樣因為她的一句好好活下去,我沒有選擇自殺。

我在牢裏長時間被那些勞犯欺辱毆打,癔癥再次發作了,陸文源以把我轉進精神病為由,將我弄了出來。我很慶幸,就算是我瘋了,也沒有忘記林未晚,偶爾清醒的幾秒我都會立馬念未晚的名字,我努力、努力的記住她,到後來活於有她的記憶之中。

陸文源把我帶給了未晚,我沒有想到她會收留我,清醒的短暫時間裏,我會格外珍惜的看著她,我跟未晚拉著手呢,未晚一口一口餵我吃飯呢,她常幫我洗尿了的褲子,她晚上幫我掖被角,......數不勝數的事讓我受寵若驚。

我快要痊愈的時候,試著貼在她身後,她的身體瞬間僵硬,微微的抖,毫不客氣的把我推開。這使我決定離開她,我不想再傷害她,因為我不知道第二重人格什麽時候會出現,我不想她怕我,不想她再發抖,所以留了一張字條離開了。

倘若不能見她,準不能活,只能“存”於世上,卑微的感受和她在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大地。

我在公司算是個虛設的總裁,長時間都不在,反正還有陸文源這個董事長全權處理,我很放心。

我回到程家別墅後,撲面而來的空蕩寂寥,仿佛要把我淹沒,還好的是寬大華麗的房子裏還有一個季姨,她雖是保姆,我卻把她當母親,她在程家可以任意使喚保鏢,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她,但季姨從不會多要錢,她有兒有女依然留下照顧我,我知道她心疼我。

在我的記憶中,季姨比我的母親更像母親,我幼年躲在小黑屋裏哭,季姨總能找到我,像媽媽一樣拍著我的背哄我,我和程錦陳之間,季姨私下都會向著我。

很可笑吧,我有母親,她卻待我很薄,而季姨在我生命中扮演了實實在在的母親角色。我有弟弟,他卻待我不如人,而陸文源在我命中扮演了親兄弟的角色,如今,我才發現我並不是孤身一人,但,依然感謝遇見林未晚,她不是多餘的那份依戀,而是最重要的命。

☆、番外.程錦書二

季姨做的菜雖然色香味俱全,從前吃還算有胃口,可是自從離開了林未晚,沒有人再一口一口的耐心餵我吃飯,飯桌上也沒了她,我便味同嚼蠟,索性走之前還拍了一個她吃飯的視頻,我日日吃飯都要把視頻點開放在桌上放,就好像她在一樣。

“未晚,好吃嗎?”

“好吃。”

“你喜歡吃魚還是青菜?”

“魚。”

“你喜歡吃肉還是魚。”

“肉。”

“你喜歡吃肉還是丸子。”

“肉。”

這些聲音在我吃飯時蕩漾在耳邊,偶爾我會勾起唇角微笑,季姨嘮嘮叨叨的會說我:喜歡人家就去追,在桌上放視頻有個屁用,小崽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膽小,我記得你四年級的時候,暗戀的那姑娘被程錦陳搶走,哭的稀裏嘩啦,怎麽越來越慫,如今沒有對手你都不敢去追,我跟你講,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多哄哄就好了......。

我正常的時候季姨敢肆意嘮叨我,我的第二重人格出現時,季姨一句話都不敢說,典型的欺軟怕硬。

我聽到季姨懟我時,只是笑而不語,從容優雅的吃著碗裏的飯菜,不是不敢追,是怕傷害了未晚,我早已足夠強大,在這一片天地,能呼風喚雨,我還怕什麽?可就是怕啊,只怕她一人,怕她害怕,怕她說不愛我,怕她厭惡我,怕她嫌棄我是一個精神病。

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與程家別墅來回,我有個大學好友是心理博士,她目前正在德國,我把我的情況,用郵件發給了她,葉可嵐讓我過去德國理療。

於是我籌備著去德國,讓季姨回到了她兒女的身邊,並且給了一份巨額贍養費,季姨拒絕不要,我仍然將帳轉到了她的□□上。

那日我正在公司裏處理籠統的事情,批閱著未批審的文件,我去上廁所時,聽見女員工們說陸董事長辦公室來了個女人,她們說那女人一定是想攀龍附鳳,女人與女人之間就是這樣,平白無故,若是你比她有幸,她們鐵定會對你不抱友好。

我沒怎麽放在心上,在廁所拉下褲鏈解手,旁邊的男員工帶著討好的面容叫我程總裁,他們知道雖然我把位置讓給了別人,公司還是我說的算。

對於別人我連一句嗯都懶得說,我很漠然冷淡,沒有給旁人一個目光。洗手時,聽到他們說:“剛剛去陸懂辦公室的那個女人,真tm清純,這麽自然的款我還沒玩過,陸懂事艷福不淺。”

“這麽長時間了,沒見陸懂事靠近過哪個女人,這回說不準來真的呢,你別瞎說話。”略微斯文的男員工對著另一旁有些流氣的員工使眼色,意思是說程總裁還沒走。

我把手放在烘幹機裏去水,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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