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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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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口袋,四只裝。】

溫酒滿腦子都被這幾個字占據著,身體本能做出下意識的反應,她把男人這件西裝外套給扔出車窗外,動作一氣呵成,連思考的時間都沒給自己。

等緩過神來時,她烏黑的眸子對視徐卿寒探究的目光,聲音像貓兒吞吞吐吐:“你西裝不小心飛出去了。”

徐卿寒英俊的臉龐神色難辨,手掌緩慢地從她的腿上移開。

沒了燙人的溫度,溫酒也能呼出一口氣。

不過她很快親眼目睹徐卿寒從西裝褲袋裏掏出精致的小盒子,用深沈的視線睨了她一眼,開腔說道:“在我這。”

封閉的車內可以說氣氛靜到了極點。

溫酒的表情漸漸消失,笑不出來。

他早就預蔔先知了她會做出什麽反應,將東西放在自己褲袋裏,才覺得真正有備無患。

溫酒似乎不太死心,看了眼距離越來越近的別墅,突然說:“我不想在你主臥做。”

“白天厲雯已經從家具城換了一張新床。”徐卿寒拒絕意思很明白,接受不了這個理由。

床她說不喜歡,也不選。

不過他依舊吩咐秘書換了一張,比之前還寬敞。

溫酒深呼吸又說:“我不想在你家做。”

車子一停,徐卿寒轉過頭,眸色沈定盯著她道:“現在開房還來得及,選哪個酒店?我們第一次的怎麽樣?還是那間房間。”

他把性,說得天經地義。

就好像追著她哄到已經成熟階段了,可以把這個女人收入囊中。

溫酒沈默了會。

昨晚她點頭答應跟他回來睡,其實落在徐卿寒眼裏,就跟變相答應和他做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只是因為沒有套,才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現在東西準備齊全,四只裝。

哪怕他就用一個,也逃不掉了。

溫酒白天亂糟糟的思緒還沒平覆,現在又面對著他,一時間沒了對策,只好從嗓子裏死死擠出幾個字:“去我公寓。”

徐卿寒眼底劃過深邃之色,似乎訝異她將地點選在自己公寓。

不過也就轉瞬幾秒,他方向盤一轉,改了車道。

進公寓前,兩人都維持著男女之間安全的距離,一前一後,她低頭帶路,留有一抹纖細的背影給他,而徐卿寒單手抄著褲袋,步伐不緊不慢地。

就好像她想做什麽,他都已經早已洞悉了。

溫酒沒有開燈,公寓唯一的光線來自客廳那面落地窗。

她開門走進去,徐卿寒緊隨其後,修長的手順帶將門關上。

黑暗間,兩人站在玄關處。

溫酒視線看不太清,所以感官變得格外清晰,她後背抵在了冰涼的墻壁上,前面又是男人高大的身軀,伸手不敢亂碰,他的每一處地方,隔著襯衫布料溫度都發燙。

徐卿寒此刻把她視為鮮嫩白皙的食物,一點點啃噬著她,被他吞食。

溫酒漆黑的眼眸閉上,想掙脫又克制著那股沖動。

她變得很不灑脫,意識到這一點,突然站著不動了。

任由徐卿寒俯首靠近,灼熱的呼吸纏繞過來,就在彼此耳鬢廝磨間。

他突然朝她手心裏,塞了一個東西。

溫酒下意識抓緊,指尖碰到鋁箔紙材料觸感,她腦子發白,喉嚨發緊問:“你買的是什麽尺寸?”

“特大號,超薄款。”

溫酒感受到男人正俯身低頭,薄唇間發燙的觸感在她脖頸處若即若離,沒有拒絕,而是吸了口氣說:“你上回買的45瓶東西,在主臥床頭櫃最後一層,你去拿來。”

徐卿寒繃緊了下顎,嗓音低啞發出單音節:“嗯?”

“我細皮嫩肉。”

——

那盒四只裝,只用了一個。

溫酒實打實陪他真做了一次,四十分鐘。

她最後的一點力氣也從身體抽離後,徐卿寒生理上的需求也得到片刻饜足。

主臥的燈光只打開了一盞暖橘色的臺燈,淡淡照著這張狼藉的雙人床,被單被揉得一團,可見過程的激烈,一只枕頭掉在了地板上,另一只,被之前拿去墊在溫酒纖細的腰後,現在也不知去向。

她烏黑長發被汗水貼著額頭,襯得臉蛋精致紅暈,呼吸的氣息是亂的,還沒平覆。

這次不同於兩人酒店那次,整個過程中她都是意識清晰的。

感受到徐卿寒游刃有餘地進行著,比起她生疏反應,顯得過於十分熟練。

就連結束了,也是先伸長手臂將她摟到懷裏,低著頭,炙熱灼人的吻沿著她的耳朵,一路移下。

“感覺怎麽樣?”耳旁,有屬於他低啞的嗓音傳來。

從只言片語間,是能聽出對自己很滿意。

溫酒眼睛閉著,咬著手指在呼吸著新鮮空氣。

不得不承認,她是享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

而徐卿寒談不上色欲熏心,卻絕對是一個重欲的男人。

從他兇狠地嵌入著她皮肉的那股勁來看,應該是幹渴了很久,至少在回國後,除了她,就沒和別的女人做過。

有時候人的欲,一旦被滿足就會跌入更深的空虛。

溫酒辨不清此刻的胸口,堵壓著什麽覆雜情感。

她一邊諷嘲著自己過於放不開,又一邊要嘴上逞能說:“一般吧,沒力氣了。”

“被做的沒力氣了還一般?”

徐卿寒識破了她嘴上的謊言,那發燙的大手伸過去捧起她臉蛋,作勢要吻那紅潤的雙唇。

溫酒偏過頭避開,見男人方才未盡的興要繼續。

她想也不想,伸出手推開他逼近的結實胸膛,盡量去忽略緊繃肌肉線條帶來的觸感,出聲說:“你要做,我也陪你做完了,能不能別這麽纏人?”

這語氣,不像是親熱後女人該有的羞澀。

而是一種很嫌棄,感覺他像個甩不掉的麻煩,令人心生煩躁。

徐卿寒英俊的臉龐神色逐漸發沈,被這樣打斷,也頓時就歇了繼續跟她來一次的心思,低沈的嗓音覆蓋一層明顯的質問:“溫酒,你什麽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明白,一個眼神就能讀懂。

溫酒擡頭,漆黑的眼眸直直盯著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

她剛跟他做過世界上男女間最親密的事,卻存著心想把這段關系劃清涇渭,:“徐總,我覺得做男人不能太貪,身體上,你已經得到想要的了,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徐卿寒眸色壓抑著有幾分不尋常,思忖著她話裏的意思:“這麽說,你是想睡完就不認賬了?”

溫酒敏感地察覺到一絲危險,她伸手扯過被子裹住自己身體坐起來,力氣已經恢覆不少,低著漂亮的眼睫毛,低低說了句:“談不上,各取所需而已。”

事情會成這樣,先是從他幫她打了孫煦,也傷了手開始。

後來又幫她調查出孫煦的犯罪的證據,而今晚包間的因緣巧合,又間接的促成了兩人滾上床。

溫酒覺得事情繼續這樣縱容的發展下去,就會不受控制了。

她深知徐卿寒這個男人,會變本加厲要的更多,他如果只是要一晚上,在兩人第一次開房結束後,就完全可以不用在糾纏上來。

她隱約覺得自己快陷進去了,想及時止損。

……

溫酒先去衛生間洗澡,在裏面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等理清自己的思緒了,才披著浴袍慢悠悠出來。

深夜寂靜,臥室的燈光被打開,恢覆了亮度。

那張舒適的雙人床依舊狼藉一片,沒開窗戶的緣故,感覺空氣裏還殘留著一絲男女事後的味道。

溫酒並沒有看到徐卿寒的身影,連他丟在床腳的襯衫西裝褲都沒了。

她把話說的明白,將今晚看成一夜情。

像他這樣大男子主義,又要尊嚴地位的男人,被氣走也是意料之內。

溫酒扯了扯快僵的唇角,要說內心有些偏差,都是被徐卿寒慣的。

看來得長教訓了。

果然是不能和舊情人有糾纏,不然情感如破閘洩洪,又沒有想好該怎麽去應對,就會陷入兩難境界裏。

都是被慣出來的壞毛病,溫酒深以為然。

她去把床單被套,都換了一遍。

否則上面留著男人的味道,恐怕會睡不好。

一通折騰,溫酒喉嚨有點幹,她轉身朝主臥外走去,準備去客廳倒杯水喝。

外面的燈光是暗著的,她擡手,摸索到墻壁上的開關,下一秒,光線瞬間亮起,男人坐在沙發處高大的身影也猝不及防就出現在眼前。

溫酒站在原地,喉嚨差點失聲尖叫。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你還沒走?”

徐卿寒神態冷漠,沒有理她的話,夾著香煙的左手放在膝蓋上,視線沈沈盯著茶幾上那一堆煙頭。

氣氛有些靜,讓溫酒不免去打量他。

徐卿寒的衣服已經穿好,不過襯衫的紐扣隨意系著,領口露出男性的鎖骨,視線往下,衣角也沒有完全塞到西裝褲裏,不如白天熨燙平整,給人很慵懶隨意的感覺。

他像是沒察覺到,自顧自地抽著煙。

溫酒看到徐卿寒這樣,差點兒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結果,在沒開口前,先聽見他嗓音低啞混合著嗤笑聲道:“我反覆思考了很久,得出一個結論。”

徐卿寒終於擡起頭,眉宇間隱著什麽陰霾的情緒,看著她披浴袍的模樣,嗓音也是,很沈說:“溫酒,你就是被我慣得欠管教知道麽?”

“我就算欠管教,也輪不到你來管。”

溫酒這脾氣,得哄著。

否則,三言兩語間能活生生把人氣吐血。

“輪不到我?”徐卿寒今晚確實被她的態度惹怒得不輕,眸底深邃銳利盯著她,薄唇吐出一句冷漠到極致的話:“我幫你,你就跟我上床,邵其修也幫你了,是不是改天你也能約個時間,跟他也上一次?”

“徐卿寒你是不是有病?”

溫酒的壞情緒被他這番話裏,情緒釀了個徹底:“我要能和他滾上床,他媽的還輪得到你在這碰我?”

她和邵其修之間能有什麽?

從頭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關系,兩人沒有半點男女私情,這點上,哪像他,和施宜初暧昧得不清不楚的。

溫酒當下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痛,連言語也刺人:“我是不是今晚太容易點頭跟你發生關系了,所以在你眼裏我就是個隨隨便便能和別的男人睡的?徐卿寒,你以前睡過的那些女人是什麽德行我管不著,你也少把我看成她們。”

她很生氣,也不管男人的臉色多難看,以及膝蓋上用力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直接走到公寓的玄關處,把門打開,白皙的指尖,指向外面說:“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要不走,我馬上打電話報警說你強奸!”

真是慣的她!

徐卿寒冰冷了神色,也被惹怒得不行。

他先前以為,溫酒跟他回別墅睡,今晚又默認是他的女朋友,也跟他上車,就已經是在承認兩人這段感情發展下去。

就算做的時候,察覺到她有一絲不情願。

也以為是她在猶豫不決,像他這樣行事果斷的男人,也就毫不猶豫地進行下去。

想借此將她心底,僅存的一絲猶豫給扼殺了。

誰料到,才做完第一次。

她就一副負心漢的行事作風,說回自己公寓做,一開始就是打算做完讓他滾。

徐卿寒走到客廳沈默抽煙,就是在克制著起伏的情緒,好不容易有了和好的跡象,人也被他睡了,不想跟她這樣吵架鬧翻臉。

他喉間溢出陰沈沈的低笑,誰又知道這女人不知好歹,根本不買賬。

兩人都是硬脾氣,溫酒開口趕人,他也黑著臉站起身,將煙盒打火機都拿走。

邁步踏出公寓前,他從抿緊的薄唇溢出低沈的男聲,就響在她的耳畔,透著毫不掩飾地怒氣:“老子下次還伺候你,就給你跪下。”

徐卿寒自持上流社會紳士的身份,很少會說粗話。

可以見得,今晚他是帶著多大的怨氣走。

公寓的門被溫酒很用力關上,瞬間恢覆了一陣平靜。

她面容白得沒什麽血色,僵在原地很久。

等好不容易動了,也只是走到廚房去拿水喝,冰冷的觸感灌入喉嚨,這樣好像就能令自己好受一些。

她只是,被他這樣步步緊逼得喘不過氣來。

隱約,還有些想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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