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62-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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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烏淇淇就覺得她和嚴以律與普通的情侶不一樣。
雖然兩人都是初戀， 但烏淇淇看過一些小說和電影， 無一不說的是男人得到就不會珍惜了。
室友也說過， 男人就是賤的，越是容易到手的東西， 越是容易被摒棄。
偶爾，她忙裏偷閑的時候也忍不住想，她的小律會不會對她也厭倦了呢。
事實上，隨著時間的推移， 嚴以律對她更加黏， 可以用愛不釋手來形容。
她以為這是正常的，說明他深愛她。
可是現在想來， 從一開始， 他從告白的時候就有些奇怪。
“小律……”
她牽著他的手，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坐在了他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和他慢慢說話。
她知道這樣的距離會讓他覺得舒適。
“小律， 你怎麽了？我雖然不算是事業型女生， 但我肯定要有自己事業的。我不想做家庭主婦。”
嚴以律沒有說話， 只是臉色微微沈了下來。
她捧著他的臉， 正視他的雙眼，“小律，你為什麽不喜歡讓我出去工作？工作很好呀，可以賺錢， 可以見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世界，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如果只是賺錢，我可以給你。至於其他……”他咬了咬牙後槽，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也可以盡量給你。”
“小律……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麽不願意我出去？”
嚴以律不說話，雙手捏得緊緊的，眼神裏全是壓抑。
烏淇淇似乎明白了，可是要她說出來，好像也說不出來。
她捧著他的頭，輕柔地印下一個吻在他的額頭。
一邊親著，她一邊說話。
似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說道：“小律，你知道吧，我很喜歡你。為了你，我才會努力學習。因為我想變成和你一樣好的人，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身邊。雖然我們現在在一起了，但我不想當你的附屬品，我想當你的大樹，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那種。為此，我需要更努力一些呀。小律……”她尋著他的唇，淺淺吻他，“所以，你不需要等我，也不需要保護我。你只需要向前走，然後成為我指路的方向。”
嚴以律說，她是他生命的明燈。
對她來說，何嘗不是。
他帶著她，一路穿過荊棘，走向光明。
沒有他，她沒有這麽努力。
身下的軀體慢慢軟化了。
良久，嚴以律怏怏的聲音才在身下響起。
“你見到了更大的世界，更多的人，你會喜歡其他人嗎？”
“怎麽可能！我從小長到大就只喜歡你一個的。”說起來，烏淇淇還挺驕傲，羞澀地看了一眼嚴以律，又說道：“我還擔心你被那些小妖精迷了眼睛呢，你還擔心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沒安全感的人是我好嗎。”
想起當初那些和嚴以律傳緋聞的明星大家閨秀，烏淇淇還一肚子酸水呢。
嚴以律終於笑了，溫柔如春風一般，“你就知道哄我。”
“我是哄你嗎？明明說的都是真的。”烏淇淇抱著他，又親昵地蹭了蹭，“小律，我真的好喜歡你。”
“嗯。”嚴以律抱著她的腰，手微微收緊了一下。
就這樣，哄好了嚴以律，烏淇淇才放心出去上班。
許萬浪見到她也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不來了。”
“當然要來。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了就可惜了。”
“龍家小太子送你過來的？”許萬浪看見早上有一輛奔馳送他這個小徒弟過來的。
提起嚴以律，烏淇淇心口也有些甜。
她點點頭，說道：“嗯。不要叫他什麽太子不太子的。他叫嚴以律，是我男朋友。”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人很好的。”
許萬浪似笑非笑，沒有再說話，心裏卻在瘋狂吐槽。
媽的，能說嚴以律那個狠人是好人的人，眼裏到底加了多厚的濾鏡呀。
在電視臺實習的這段時間，嚴以律幾乎天天都來接烏淇淇上下班。
烏淇淇問他，沒其他事情嗎。
嚴以律口氣很賤，“有事。賺錢。可是太輕松了，一點沒挑戰。”
烏淇淇：“……”
後來，嚴以律還給她一張卡。
烏淇淇問：“這是什麽意思？”
“生活費呀。”嚴以律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家裏，你不是管錢的人嗎？”
在烏家，也是楊曉武管錢的。
烏淇淇想，這一點，嚴以律和烏雲海很像嘛。
她其實也覺得嚴以律有些敗家。
上次兩人從超市回來，路過一家珠寶店。
她就多看了一眼，結果就被拉進去刷了好幾十萬。
烏淇淇又心疼又心甜。
嚴以律倒是不在乎，指著櫃臺，“還喜歡什麽，都買買買。”
那副紈絝子弟的作風，真的讓人大開眼界。
烏淇淇：“……”
有個特別會花錢的男朋友，烏淇淇心裏壓力也是好大。
尤其是，他隨手一花，就是她賺數十年都賺不回來的數。
周末的時候，烏淇淇放假一天。
一大早，她就被嚴以律從被窩裏撈了起來。
七八月的天氣，烏淇淇只想留在室內，整個人懶懶地不想動。
嚴以律見她不動，也不生氣。
他在生活中，對她一貫好耐心。
找來內衣內褲，又嫻熟地給她套上裙子，扛著她就出門了。
等烏淇淇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個高端樓盤。
“幹什麽？”
“買房呀。”
嚴以律已經看中了一套，大手一揮，直接付款了。
“就這套好了。可以看見你喜歡的那個塔。”
烏淇淇看著那價格，面前一黑。
“小律……是不是太貴了……”
“不貴呀。”
嚴以律一臉茫然，抽出她的身份證遞給置業顧問，“麻煩你幫忙辦手續了。”
置業顧問是個笑容甜美的妹子，聞言眼睛一亮，“帥哥，是寫你女朋友的名字嗎？”
“當然。我們家，什麽都是她的。連我都是她的。”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置業顧問心裏有些苦。
後來，烏淇淇總結。
嚴以律什麽都好，就是重/欲愛粘人，現在還多了一條亂花錢。
“我以後可能不在北市的，買這麽貴的房子不是浪費了嗎？”
“你不去北市去哪裏？”
“我可能要回濱海的。”畢竟父母在那邊。
嚴以律二話不說開始拿手機，“張秘書嗎，給我找一下濱海的房子，對……我要買房子……”
“……”
烏淇淇手忙腳亂把電話搶了過來，“夠了夠了，我暫時還是學生，還是在北市好了。”
嚴以律：“……我覺得濱海房子真的不錯。還有海景房呢。”
烏淇淇：“……夠了，你給我住手吧。”
除卻了這些毛病，嚴以律真的可以算是二十四孝男朋友。
偶爾連許萬浪都忍不住感嘆，“你這丫頭運氣真是一等一的好，居然把龍家小太子吃得死死的。”
她很無言，不過嚴以律的確很好。
不過，因為他的好，烏淇淇最近也有了點點的煩惱。
原因無他，還和雅雅學姐有關。
烏淇淇也是過了兩周才發現雅雅學姐也在電視臺實習。
不過雅雅學姐是在音樂頻道，和她所在的生活頻道各不相幹。
只是在一次臺裏開大會的時候，兩人才見面。
雖然兩人算是感情破滅了，烏淇淇也決定皮笑肉不笑雨女無瓜了。
但因為嚴以律的高調接送，誰都知道烏淇淇有個富二代男朋友。
尤其是娛樂頻道的人都認識嚴以律，一時之間電視臺的人對烏淇淇的態度好了很多。
久了，有些不好的流言就出來了。
剛開始，烏淇淇並沒有發現。
她一貫是個在工作上認真負責的人，對人際關系其實很淡漠。
有時間，她更喜歡學習和獨處。
這天，她準備收拾東西下班的時候，電梯出了故障，她走樓梯準備去備用電梯下來。
就在樓梯口，她聽到了雅雅學姐和其他不認識的同事議論她的聲音。
“聽說生活頻道來了個背影很牛的小丫頭。不但臺裏的大紅人許總監親自給她鋪路，就連臺長都給她最好的資源。”
“你們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誰嗎？”
“聽說是個富二代。”
雅雅學姐沙啞的生意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何止是富二代。人家男朋友是龍家那個小太子。你以為，能讓臺長都讓幾分薄面的，會是簡單的富二代嗎？”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一個大二的學生，稿子也寫得一般毫無亮色，怎麽可能被許總監他們看上。原來是關系戶呀。”
“不過，她家境一般。我估計龍太子只是玩玩。畢竟，能嫁入那種家族，需要的可不只是一張臉……”
“誰知道呢，龍家那太子不也是紈絝子弟麽？成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
“……”
幾個女人又嘰嘰喳喳地笑了起來。
吵鬧，像討厭的麻雀。
那天，烏淇淇在地下車庫攔住了雅雅學姐。
還有那幾個嘴碎的同事。
“烏淇淇，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烏淇淇擋在雅雅學姐面前，“以前，我敬你是學姐，又在我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所以我什麽都不說。你說我關系戶也好，說我沒能力也行。我不在乎，因為我只需要管我師傅和觀眾的評價就夠了……可是，你在背後說嚴以律的不好，這就不行了！”
雅雅學姐冷笑一聲，抱著手，“難道我說錯了嗎？他各方面都不如龍家另外一個少爺，憑什麽叫龍太子！就憑他身上那點血脈嗎？”
“你知道什麽！”
烏淇淇一把推開了雅雅學姐，她的力氣很大，雅雅學姐高跟鞋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頓時，一群人圍了過來，堵住了烏淇淇，面色不善。
“小丫頭膽子不小，居然還敢打人。”
烏淇淇捏著手，笑了笑，幹脆利落的一把推開圍攻的幾個嘴碎女人。
“我膽子是很小，可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說他壞話！”
嚴以律趕到派出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只渾身臟兮兮，臉上有幾道爪印的小花貓。
小花貓見到他，圓圓的眼睛一亮，撲著往他身上來了。
“小律……”
嚴以律聲音有些發澀，他看了看小花貓的臉，指腹輕輕撫上那臉上的抓痕，最後慢慢往下理了理她撓亂的發絲，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誰打你了？”
“沒有。和同事發生了口角。然後沒忍住就動了手。”烏淇淇抱著嚴以律堅硬的手臂，口氣還十分得意，“我打贏了呢。不過，要賠他們一大筆醫藥費了。”
她的聲音又軟了下來，有點做錯事情的可憐兮兮模樣。
“我不介意付喪葬費的。”嚴以律握著她的手，聲音冷得出奇，“來告訴我，她們是怎麽欺負你的？”
烏淇淇老老實實把電視臺的事情說了一遍。
見嚴以律隱隱有了動怒的跡象，她立刻抱住他的手，又蹭又揉，“我就看不慣她們說你。你那麽聰明，憑什麽被她們說成一事無成的樣子！”
當富二代也是需要本事的。
嚴以律撩起她滑落的發絲，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有些好笑，“就因為這事？”
“那當然！”烏淇淇還很自豪，“我說過，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嚴以律點了點她的臉，有些無可奈何，“你傻呀，這種事情留給我就好了。”
“那多不好。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你一個男人不好插手。被外面知道了，還說你一大男人欺負弱女子呢！”
“就算欺負了又怎麽樣。”
嚴以律嘴角勾出一個冷冷的笑容，擡手憐惜地摸了摸烏淇淇的發尾。
“走吧，我們回家吧。”
嚴以律的效率很快，烏淇淇很快被領回家了。
知道她打架還進派出所的事情，夏雪都要和她跪下了。
然後，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是小孩子嗎？別人的嘴巴長在他們身上的，你要和她們計較！”
“我想不過嘛！”烏淇淇看著臉上的抓痕，又偷偷看了一眼廚房的嚴以律，“誰讓她們罵嚴以律是私生子，是雜種……
“你……”夏雪無言以對，“我看你是瘋了。人家隨便說兩句，你用得著那麽認真嗎？”
“我當然認真。因為我知道他在乎。他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所以他其實心裏很在乎，也沒有安全感。我只想告訴他，他不是雜種，不應該受到這樣的詆毀。他和我們一樣，是有爹媽生的，有外婆養的好孩子。”
“……”這護夫的樣子，真是讓夏雪一時無語。
末了，夏雪十分無奈，“你是不是太寵他了？算了算了……你從小就寵著他……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這次就算了，以後冷靜一些。不過也好，因為你這次一鬧，誰還敢欺負你！”
烏淇淇一戰成名，她以為電視臺要把她解聘了。
畢竟一個小小實習生還敢打正式員工。
但隔了幾天去上班，風平浪靜。
許萬浪甚至還誇獎她，“幹得漂亮，那幾個嘴碎的女的我早就看不順眼了。只是不好出手，小徒弟，真性情，幹得漂亮！”
烏淇淇：“……”
後來，烏淇淇再也沒有在電視臺看到那幾個嘴碎的人，據說是被解聘了。
而她也沒有在電視臺見到雅雅學姐，她想，應該和他們一般，被電視臺解聘了吧。
再後來，烏淇淇總是收到同事敬畏的目光，她也不在乎。
她態度好，肯學習，加上一手的好廚藝，久了還真的被她相處出了一個好人緣。
假期結束的時候，好幾個同事還偷偷給她準備了離別禮物。
這讓烏淇淇感動又意外。
她以為自己被孤立了呢，但事實上，真心總是能換得善意的。
暑假結束後，烏淇淇就正式進入大三了。
她現在已經正式搬到了嚴以律的房子。
除了省住宿費，還就是因為嚴以律的胃病又犯了。
前段時間背著她偷偷喝酒，喝得胃又不行了。
沒有辦法，烏淇淇只好又回去照顧他。
她去寢室收拾東西的時候，兩個室友也很舍不得。
“你家竹馬哥哥呢？”
“在下面。女生宿舍他進不來。”
“還是這麽甜呀……”
兩個室友感嘆，又相信愛情了呢。
“對了，小七，你知道麽，雅雅學姐被退學了。”
“啊？”這下，烏淇淇倒是驚奇了，“怎麽會？”
“據說是以前在美人香上班的事情爆了出來。其實我們學校是個藝術學校，也有學生在外面打工的。只是美人香本身比較敏感，加上還爆出來雅雅學姐陪/客的事情後，學校就給處理了。”
“可是，她今年就大四了。馬上就畢業了。”
“是呀，畢業證也拿不到了。然後還滿身汙點，我看她以後懸了，算是人生就被毀了吧……”
對雅雅學姐退學的事情，烏淇淇也只是感嘆一聲。
她沒有多想，因為她們的塑料姐妹情早就消失殆盡了。
她拎著大包小包出門的時候，等在臺階下的嚴以律迎了上來，接過她手上的包，笑得十分溫柔。
她小跑幾步在他身邊，然後從他手裏拎了一個最小的包，空出的另外一只手，偷偷地牽上了他的掌心。
兩人一起拿著行李，朝他們那個溫暖的家裏走去。
事實上，那段時間的嚴以律很好很好。
她以為她和他開誠布公地談過後，兩人之間的問題會解決。
可後來想想，她還是天真了一些。
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兩人的第一次吵架會來得這麽快。
那還是因為雅雅學姐。
後來，烏淇淇又在學校遇到了雅雅學姐。
一段時間不見，她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一般，見到烏淇淇，一雙眼睛淬毒了一般盯著她。
“烏淇淇，你現在滿意了。我被退學了，龍家放出話，不讓任何娛樂公司簽我，連我老家我父母也知道我在美人香上班的事情了。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以後更是什麽都沒有了！做到這一步，你滿意了嗎？”
烏淇淇心中一沈，看著雅雅學姐瘋狂的樣子。
“你別亂說。我什麽都沒做。”
上次打架了就爽了，後來她根本沒去找雅雅學姐的麻煩。
“你當然沒做。可是你那個太子男朋友呢……你知道他有多狠嗎？他找來他的朋友設局套我，還拍了照片……烏淇淇，他對女人這麽狠，遲早有一天，也會對你這麽狠的……”
烏淇淇回去的時候，嚴以律正在電腦面前。
他最近投資了夏冰的一個項目，兩人正在商量具體細節。
夏冰說他的眼光賊好，投的好幾個項目都賺了錢。
他好像是大一就開始幹這種事情了。
烏淇淇抱著一個圓圓的西瓜，看他很忙，她拎著西瓜去了廚房。
等她切完西瓜出來的時候，嚴以律已經洗好勺子，坐等吃瓜了。
她挖了一口甜甜的西瓜餵給他，自己卻沒有吃。
“甜嗎？”
“嗯……太甜了。”
他有些嫌棄。
烏淇淇笑了笑，把西瓜推到一邊。
“小律，你老實告訴我，雅雅學姐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事實上，水果店買西瓜的時候，烏淇淇腦海裏想過嚴以律的反應。
做錯事被發現的心虛感，愧疚感，就算這些都沒有，起碼對她的逼問會有害怕的樣子。
可是她發現在嚴以律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沒有。
他甚至很平靜地挖了一口西瓜。
“怎麽了，她還沒走嗎？”
烏淇淇的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她不是聖母。
雅雅學姐的確很討厭，嘴巴賤，心可能也不正。
但一碼歸一碼，她一直覺得那是女生之間的事情，她嘴巴壞，打一架就好了。
她的三觀就是這麽直截了當，沒什麽彎彎道道，出出氣恩怨抵消就好了。
總體來說，雅雅學姐做錯了事情，但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幾乎整個人生都被毀了。
“我一直以為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嚴以律對甜的東西沒什麽興趣，他更喜歡餵她。
挖了一口甜甜的西瓜，還特別把西瓜籽全部剔了出來。
“可是你是我老婆。她這麽欺負你，當我是死的嗎？”
“但我已經打了她一頓。”
“是，可是你也受傷了。”
烏淇淇不吃西瓜，嚴以律有些挫敗，“小七，我只是不想有人欺負你。”
在護短上，嚴以律從來沒輸過。
烏淇淇心裏亂糟糟的，“但也不用逼得她走投無路……這太過了……我們不是法官，不能私自對人犯的錯誤進行量刑。”
“可是，在我心中，她傷害了你，就是十惡不赦。”
烏淇淇還是搖頭，摸著自己臉上早已經不存在的傷口。
“我只是被抓了幾道口子，她甚至脫臼了。”
“那又怎麽樣？她動了你一根毫毛，我就讓她萬倍償還，反正我現在有這個能力了。”
嚴以律還是神色淡淡，只是話中的戾氣讓烏淇淇十分心驚。
“小律，你不需要……”
“你想保護我。我難道不想保護你嗎？我一早就說過，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欺負你。哪怕讓你心中不舒服也不行！更不要說是真的弄傷了你。”
嚴以律執拗地挖了一口西瓜，遞到她面前，“以前沒能力就算了。現在有這個能力，為什麽還不能把你護得好好的……一個什麽雅雅學姐算什麽……在我看來，這世間萬物，都不如你重要……”
見烏淇淇還不吃西瓜，嚴以律有些挫敗，眸中的溫柔也凝固了。
“所以，小七，你是要和我吵架嗎？為了一個嘴賤心黑的女人？或許……我對她還是太仁慈了……”
根本不應該讓她再出現在烏淇淇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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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都是初戀， 但烏淇淇看過一些小說和電影， 無一不說的是男人得到就不會珍惜了。
室友也說過， 男人就是賤的，越是容易到手的東西， 越是容易被摒棄。
偶爾，她忙裏偷閑的時候也忍不住想，她的小律會不會對她也厭倦了呢。
事實上，隨著時間的推移， 嚴以律對她更加黏， 可以用愛不釋手來形容。
她以為這是正常的，說明他深愛她。
可是現在想來， 從一開始， 他從告白的時候就有些奇怪。
“小律……”
她牽著他的手，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坐在了他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和他慢慢說話。
她知道這樣的距離會讓他覺得舒適。
“小律， 你怎麽了？我雖然不算是事業型女生， 但我肯定要有自己事業的。我不想做家庭主婦。”
嚴以律沒有說話， 只是臉色微微沈了下來。
她捧著他的臉， 正視他的雙眼，“小律，你為什麽不喜歡讓我出去工作？工作很好呀，可以賺錢， 可以見到不同的人，不同的世界，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如果只是賺錢，我可以給你。至於其他……”他咬了咬牙後槽，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也可以盡量給你。”
“小律……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麽不願意我出去？”
嚴以律不說話，雙手捏得緊緊的，眼神裏全是壓抑。
烏淇淇似乎明白了，可是要她說出來，好像也說不出來。
她捧著他的頭，輕柔地印下一個吻在他的額頭。
一邊親著，她一邊說話。
似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說道：“小律，你知道吧，我很喜歡你。為了你，我才會努力學習。因為我想變成和你一樣好的人，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身邊。雖然我們現在在一起了，但我不想當你的附屬品，我想當你的大樹，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那種。為此，我需要更努力一些呀。小律……”她尋著他的唇，淺淺吻他，“所以，你不需要等我，也不需要保護我。你只需要向前走，然後成為我指路的方向。”
嚴以律說，她是他生命的明燈。
對她來說，何嘗不是。
他帶著她，一路穿過荊棘，走向光明。
沒有他，她沒有這麽努力。
身下的軀體慢慢軟化了。
良久，嚴以律怏怏的聲音才在身下響起。
“你見到了更大的世界，更多的人，你會喜歡其他人嗎？”
“怎麽可能！我從小長到大就只喜歡你一個的。”說起來，烏淇淇還挺驕傲，羞澀地看了一眼嚴以律，又說道：“我還擔心你被那些小妖精迷了眼睛呢，你還擔心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沒安全感的人是我好嗎。”
想起當初那些和嚴以律傳緋聞的明星大家閨秀，烏淇淇還一肚子酸水呢。
嚴以律終於笑了，溫柔如春風一般，“你就知道哄我。”
“我是哄你嗎？明明說的都是真的。”烏淇淇抱著他，又親昵地蹭了蹭，“小律，我真的好喜歡你。”
“嗯。”嚴以律抱著她的腰，手微微收緊了一下。
就這樣，哄好了嚴以律，烏淇淇才放心出去上班。
許萬浪見到她也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不來了。”
“當然要來。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了就可惜了。”
“龍家小太子送你過來的？”許萬浪看見早上有一輛奔馳送他這個小徒弟過來的。
提起嚴以律，烏淇淇心口也有些甜。
她點點頭，說道：“嗯。不要叫他什麽太子不太子的。他叫嚴以律，是我男朋友。”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人很好的。”
許萬浪似笑非笑，沒有再說話，心裏卻在瘋狂吐槽。
媽的，能說嚴以律那個狠人是好人的人，眼裏到底加了多厚的濾鏡呀。
在電視臺實習的這段時間，嚴以律幾乎天天都來接烏淇淇上下班。
烏淇淇問他，沒其他事情嗎。
嚴以律口氣很賤，“有事。賺錢。可是太輕松了，一點沒挑戰。”
烏淇淇：“……”
後來，嚴以律還給她一張卡。
烏淇淇問：“這是什麽意思？”
“生活費呀。”嚴以律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家裏，你不是管錢的人嗎？”
在烏家，也是楊曉武管錢的。
烏淇淇想，這一點，嚴以律和烏雲海很像嘛。
她其實也覺得嚴以律有些敗家。
上次兩人從超市回來，路過一家珠寶店。
她就多看了一眼，結果就被拉進去刷了好幾十萬。
烏淇淇又心疼又心甜。
嚴以律倒是不在乎，指著櫃臺，“還喜歡什麽，都買買買。”
那副紈絝子弟的作風，真的讓人大開眼界。
烏淇淇：“……”
有個特別會花錢的男朋友，烏淇淇心裏壓力也是好大。
尤其是，他隨手一花，就是她賺數十年都賺不回來的數。
周末的時候，烏淇淇放假一天。
一大早，她就被嚴以律從被窩裏撈了起來。
七八月的天氣，烏淇淇只想留在室內，整個人懶懶地不想動。
嚴以律見她不動，也不生氣。
他在生活中，對她一貫好耐心。
找來內衣內褲，又嫻熟地給她套上裙子，扛著她就出門了。
等烏淇淇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一個高端樓盤。
“幹什麽？”
“買房呀。”
嚴以律已經看中了一套，大手一揮，直接付款了。
“就這套好了。可以看見你喜歡的那個塔。”
烏淇淇看著那價格，面前一黑。
“小律……是不是太貴了……”
“不貴呀。”
嚴以律一臉茫然，抽出她的身份證遞給置業顧問，“麻煩你幫忙辦手續了。”
置業顧問是個笑容甜美的妹子，聞言眼睛一亮，“帥哥，是寫你女朋友的名字嗎？”
“當然。我們家，什麽都是她的。連我都是她的。”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置業顧問心裏有些苦。
後來，烏淇淇總結。
嚴以律什麽都好，就是重/欲愛粘人，現在還多了一條亂花錢。
“我以後可能不在北市的，買這麽貴的房子不是浪費了嗎？”
“你不去北市去哪裏？”
“我可能要回濱海的。”畢竟父母在那邊。
嚴以律二話不說開始拿手機，“張秘書嗎，給我找一下濱海的房子，對……我要買房子……”
“……”
烏淇淇手忙腳亂把電話搶了過來，“夠了夠了，我暫時還是學生，還是在北市好了。”
嚴以律：“……我覺得濱海房子真的不錯。還有海景房呢。”
烏淇淇：“……夠了，你給我住手吧。”
除卻了這些毛病，嚴以律真的可以算是二十四孝男朋友。
偶爾連許萬浪都忍不住感嘆，“你這丫頭運氣真是一等一的好，居然把龍家小太子吃得死死的。”
她很無言，不過嚴以律的確很好。
不過，因為他的好，烏淇淇最近也有了點點的煩惱。
原因無他，還和雅雅學姐有關。
烏淇淇也是過了兩周才發現雅雅學姐也在電視臺實習。
不過雅雅學姐是在音樂頻道，和她所在的生活頻道各不相幹。
只是在一次臺裏開大會的時候，兩人才見面。
雖然兩人算是感情破滅了，烏淇淇也決定皮笑肉不笑雨女無瓜了。
但因為嚴以律的高調接送，誰都知道烏淇淇有個富二代男朋友。
尤其是娛樂頻道的人都認識嚴以律，一時之間電視臺的人對烏淇淇的態度好了很多。
久了，有些不好的流言就出來了。
剛開始，烏淇淇並沒有發現。
她一貫是個在工作上認真負責的人，對人際關系其實很淡漠。
有時間，她更喜歡學習和獨處。
這天，她準備收拾東西下班的時候，電梯出了故障，她走樓梯準備去備用電梯下來。
就在樓梯口，她聽到了雅雅學姐和其他不認識的同事議論她的聲音。
“聽說生活頻道來了個背影很牛的小丫頭。不但臺裏的大紅人許總監親自給她鋪路，就連臺長都給她最好的資源。”
“你們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誰嗎？”
“聽說是個富二代。”
雅雅學姐沙啞的生意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何止是富二代。人家男朋友是龍家那個小太子。你以為，能讓臺長都讓幾分薄面的，會是簡單的富二代嗎？”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一個大二的學生，稿子也寫得一般毫無亮色，怎麽可能被許總監他們看上。原來是關系戶呀。”
“不過，她家境一般。我估計龍太子只是玩玩。畢竟，能嫁入那種家族，需要的可不只是一張臉……”
“誰知道呢，龍家那太子不也是紈絝子弟麽？成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
“……”
幾個女人又嘰嘰喳喳地笑了起來。
吵鬧，像討厭的麻雀。
那天，烏淇淇在地下車庫攔住了雅雅學姐。
還有那幾個嘴碎的同事。
“烏淇淇，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烏淇淇擋在雅雅學姐面前，“以前，我敬你是學姐，又在我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所以我什麽都不說。你說我關系戶也好，說我沒能力也行。我不在乎，因為我只需要管我師傅和觀眾的評價就夠了……可是，你在背後說嚴以律的不好，這就不行了！”
雅雅學姐冷笑一聲，抱著手，“難道我說錯了嗎？他各方面都不如龍家另外一個少爺，憑什麽叫龍太子！就憑他身上那點血脈嗎？”
“你知道什麽！”
烏淇淇一把推開了雅雅學姐，她的力氣很大，雅雅學姐高跟鞋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頓時，一群人圍了過來，堵住了烏淇淇，面色不善。
“小丫頭膽子不小，居然還敢打人。”
烏淇淇捏著手，笑了笑，幹脆利落的一把推開圍攻的幾個嘴碎女人。
“我膽子是很小，可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說他壞話！”
嚴以律趕到派出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只渾身臟兮兮，臉上有幾道爪印的小花貓。
小花貓見到他，圓圓的眼睛一亮，撲著往他身上來了。
“小律……”
嚴以律聲音有些發澀，他看了看小花貓的臉，指腹輕輕撫上那臉上的抓痕，最後慢慢往下理了理她撓亂的發絲，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誰打你了？”
“沒有。和同事發生了口角。然後沒忍住就動了手。”烏淇淇抱著嚴以律堅硬的手臂，口氣還十分得意，“我打贏了呢。不過，要賠他們一大筆醫藥費了。”
她的聲音又軟了下來，有點做錯事情的可憐兮兮模樣。
“我不介意付喪葬費的。”嚴以律握著她的手，聲音冷得出奇，“來告訴我，她們是怎麽欺負你的？”
烏淇淇老老實實把電視臺的事情說了一遍。
見嚴以律隱隱有了動怒的跡象，她立刻抱住他的手，又蹭又揉，“我就看不慣她們說你。你那麽聰明，憑什麽被她們說成一事無成的樣子！”
當富二代也是需要本事的。
嚴以律撩起她滑落的發絲，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有些好笑，“就因為這事？”
“那當然！”烏淇淇還很自豪，“我說過，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嚴以律點了點她的臉，有些無可奈何，“你傻呀，這種事情留給我就好了。”
“那多不好。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你一個男人不好插手。被外面知道了，還說你一大男人欺負弱女子呢！”
“就算欺負了又怎麽樣。”
嚴以律嘴角勾出一個冷冷的笑容，擡手憐惜地摸了摸烏淇淇的發尾。
“走吧，我們回家吧。”
嚴以律的效率很快，烏淇淇很快被領回家了。
知道她打架還進派出所的事情，夏雪都要和她跪下了。
然後，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是小孩子嗎？別人的嘴巴長在他們身上的，你要和她們計較！”
“我想不過嘛！”烏淇淇看著臉上的抓痕，又偷偷看了一眼廚房的嚴以律，“誰讓她們罵嚴以律是私生子，是雜種……
“你……”夏雪無言以對，“我看你是瘋了。人家隨便說兩句，你用得著那麽認真嗎？”
“我當然認真。因為我知道他在乎。他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所以他其實心裏很在乎，也沒有安全感。我只想告訴他，他不是雜種，不應該受到這樣的詆毀。他和我們一樣，是有爹媽生的，有外婆養的好孩子。”
“……”這護夫的樣子，真是讓夏雪一時無語。
末了，夏雪十分無奈，“你是不是太寵他了？算了算了……你從小就寵著他……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這次就算了，以後冷靜一些。不過也好，因為你這次一鬧，誰還敢欺負你！”
烏淇淇一戰成名，她以為電視臺要把她解聘了。
畢竟一個小小實習生還敢打正式員工。
但隔了幾天去上班，風平浪靜。
許萬浪甚至還誇獎她，“幹得漂亮，那幾個嘴碎的女的我早就看不順眼了。只是不好出手，小徒弟，真性情，幹得漂亮！”
烏淇淇：“……”
後來，烏淇淇再也沒有在電視臺看到那幾個嘴碎的人，據說是被解聘了。
而她也沒有在電視臺見到雅雅學姐，她想，應該和他們一般，被電視臺解聘了吧。
再後來，烏淇淇總是收到同事敬畏的目光，她也不在乎。
她態度好，肯學習，加上一手的好廚藝，久了還真的被她相處出了一個好人緣。
假期結束的時候，好幾個同事還偷偷給她準備了離別禮物。
這讓烏淇淇感動又意外。
她以為自己被孤立了呢，但事實上，真心總是能換得善意的。
暑假結束後，烏淇淇就正式進入大三了。
她現在已經正式搬到了嚴以律的房子。
除了省住宿費，還就是因為嚴以律的胃病又犯了。
前段時間背著她偷偷喝酒，喝得胃又不行了。
沒有辦法，烏淇淇只好又回去照顧他。
她去寢室收拾東西的時候，兩個室友也很舍不得。
“你家竹馬哥哥呢？”
“在下面。女生宿舍他進不來。”
“還是這麽甜呀……”
兩個室友感嘆，又相信愛情了呢。
“對了，小七，你知道麽，雅雅學姐被退學了。”
“啊？”這下，烏淇淇倒是驚奇了，“怎麽會？”
“據說是以前在美人香上班的事情爆了出來。其實我們學校是個藝術學校，也有學生在外面打工的。只是美人香本身比較敏感，加上還爆出來雅雅學姐陪/客的事情後，學校就給處理了。”
“可是，她今年就大四了。馬上就畢業了。”
“是呀，畢業證也拿不到了。然後還滿身汙點，我看她以後懸了，算是人生就被毀了吧……”
對雅雅學姐退學的事情，烏淇淇也只是感嘆一聲。
她沒有多想，因為她們的塑料姐妹情早就消失殆盡了。
她拎著大包小包出門的時候，等在臺階下的嚴以律迎了上來，接過她手上的包，笑得十分溫柔。
她小跑幾步在他身邊，然後從他手裏拎了一個最小的包，空出的另外一只手，偷偷地牽上了他的掌心。
兩人一起拿著行李，朝他們那個溫暖的家裏走去。
事實上，那段時間的嚴以律很好很好。
她以為她和他開誠布公地談過後，兩人之間的問題會解決。
可後來想想，她還是天真了一些。
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兩人的第一次吵架會來得這麽快。
那還是因為雅雅學姐。
後來，烏淇淇又在學校遇到了雅雅學姐。
一段時間不見，她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一般，見到烏淇淇，一雙眼睛淬毒了一般盯著她。
“烏淇淇，你現在滿意了。我被退學了，龍家放出話，不讓任何娛樂公司簽我，連我老家我父母也知道我在美人香上班的事情了。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以後更是什麽都沒有了！做到這一步，你滿意了嗎？”
烏淇淇心中一沈，看著雅雅學姐瘋狂的樣子。
“你別亂說。我什麽都沒做。”
上次打架了就爽了，後來她根本沒去找雅雅學姐的麻煩。
“你當然沒做。可是你那個太子男朋友呢……你知道他有多狠嗎？他找來他的朋友設局套我，還拍了照片……烏淇淇，他對女人這麽狠，遲早有一天，也會對你這麽狠的……”
烏淇淇回去的時候，嚴以律正在電腦面前。
他最近投資了夏冰的一個項目，兩人正在商量具體細節。
夏冰說他的眼光賊好，投的好幾個項目都賺了錢。
他好像是大一就開始幹這種事情了。
烏淇淇抱著一個圓圓的西瓜，看他很忙，她拎著西瓜去了廚房。
等她切完西瓜出來的時候，嚴以律已經洗好勺子，坐等吃瓜了。
她挖了一口甜甜的西瓜餵給他，自己卻沒有吃。
“甜嗎？”
“嗯……太甜了。”
他有些嫌棄。
烏淇淇笑了笑，把西瓜推到一邊。
“小律，你老實告訴我，雅雅學姐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事實上，水果店買西瓜的時候，烏淇淇腦海裏想過嚴以律的反應。
做錯事被發現的心虛感，愧疚感，就算這些都沒有，起碼對她的逼問會有害怕的樣子。
可是她發現在嚴以律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沒有。
他甚至很平靜地挖了一口西瓜。
“怎麽了，她還沒走嗎？”
烏淇淇的一顆心直直往下墜。
她不是聖母。
雅雅學姐的確很討厭，嘴巴賤，心可能也不正。
但一碼歸一碼，她一直覺得那是女生之間的事情，她嘴巴壞，打一架就好了。
她的三觀就是這麽直截了當，沒什麽彎彎道道，出出氣恩怨抵消就好了。
總體來說，雅雅學姐做錯了事情，但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幾乎整個人生都被毀了。
“我一直以為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嚴以律對甜的東西沒什麽興趣，他更喜歡餵她。
挖了一口甜甜的西瓜，還特別把西瓜籽全部剔了出來。
“可是你是我老婆。她這麽欺負你，當我是死的嗎？”
“但我已經打了她一頓。”
“是，可是你也受傷了。”
烏淇淇不吃西瓜，嚴以律有些挫敗，“小七，我只是不想有人欺負你。”
在護短上，嚴以律從來沒輸過。
烏淇淇心裏亂糟糟的，“但也不用逼得她走投無路……這太過了……我們不是法官，不能私自對人犯的錯誤進行量刑。”
“可是，在我心中，她傷害了你，就是十惡不赦。”
烏淇淇還是搖頭，摸著自己臉上早已經不存在的傷口。
“我只是被抓了幾道口子，她甚至脫臼了。”
“那又怎麽樣？她動了你一根毫毛，我就讓她萬倍償還，反正我現在有這個能力了。”
嚴以律還是神色淡淡，只是話中的戾氣讓烏淇淇十分心驚。
“小律，你不需要……”
“你想保護我。我難道不想保護你嗎？我一早就說過，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欺負你。哪怕讓你心中不舒服也不行！更不要說是真的弄傷了你。”
嚴以律執拗地挖了一口西瓜，遞到她面前，“以前沒能力就算了。現在有這個能力，為什麽還不能把你護得好好的……一個什麽雅雅學姐算什麽……在我看來，這世間萬物，都不如你重要……”
見烏淇淇還不吃西瓜，嚴以律有些挫敗，眸中的溫柔也凝固了。
“所以，小七，你是要和我吵架嗎？為了一個嘴賤心黑的女人？或許……我對她還是太仁慈了……”
根本不應該讓她再出現在烏淇淇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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