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3-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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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嚴以律，烏家父母有瞬間的失音。
“小律， 他現在怎麽樣了？長高了嗎？胖了還是瘦了？那邊對他好嗎？”
良久， 楊曉武才問道。
烏淇淇點點頭， 比了比嚴以律的個子，“他又長高了一些， 大概快一米九了。不過人很瘦，很挑食，前些日子還因為胃出血送到了醫院。”
“這孩子這麽不會照顧自己，他爸都不管嗎？”
烏淇淇搖搖頭， 情緒有些低落下來。
“事實上， 我遇見他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而且， 他也從來不說那邊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姓龍， 然後家裏很有錢。其他的， 都不得而知了。”
“姓龍呀？”
楊曉武念著這個姓，“孩子他爸， 這個姓好像有些熟悉呢。”
“這個姓很別致， 如果是北市的話， 好像有個開國元老就是這個姓。”
一瞬間， 兩夫妻又沈默了下來。
烏雲海去廚房切水果了， 楊曉武看了一眼女兒手上的玉鐲，忍不住嘆息。
“小律，他現在還是對你很好？”
烏淇淇猶豫了一些，點點頭。
“他總是送我很貴的禮物， 還帶我吃好吃的。可是……”烏淇淇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媽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事實上，我明白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不是因為金錢，還因為他不想跨過來。他……他只是把我當朋友，這樣，這樣就夠了。”
只是朋友嗎？
這一晚上，楊曉武翻來覆去睡不著。
當年那個孩子的眼神，這些年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那分明是對自家小七有意思的。
總體而言，她並不是那種迂腐不堪的家長，只要在安全的範圍內，兩個孩子戀愛也沒關系。
可是，那個孩子早早就推開了小七。
隱忍又壓抑的眼神，到現在楊曉武都不明白。
是她看錯了嗎？小律真的只是把小七當成青梅竹馬的的朋友嗎？
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孩子應該喜歡喜歡自家小七。
不會錯的。可——
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呢。
因為是嚴以律，烏家父母都比較放心。
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不過臨走之前，楊曉武還是和烏淇淇聊過。
“一切隨緣，不要強求。”
烏淇淇點頭，她現在最大的願望是賺錢。
至於其他東西，她現在不想想，也不敢想。
回校之後，烏淇淇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了忙亂之中。
新的一學期，雅雅學姐搬了出去。
烏淇淇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是松了一口氣。
她和雅雅學姐的塑料姐妹感情已經破滅，再相處在一起，只會兩看兩相厭，希望距離能讓她們心裏還留有一絲對彼此好的感覺。
烏淇淇現在幫著許萬浪寫了不少稿子，許萬浪對她很認可，當然給的價錢也逐漸攀升起來。
烏淇淇很感激他，更感激為他們中間牽線搭橋的孟浩然。
烏淇淇找了個時間約兩人吃飯，正巧許萬浪也想看看這有靈氣的小姑娘長什麽樣子，一口答應了。
他們約在電視臺附近的商務餐廳。
時間還早，烏淇淇本想早點過去踩點，因為她是第一次請這樣重要的人吃飯，以前做好準備比較好。
她在晚上查了這個餐廳，也做了功課，但是她還是細心地聽服務員介紹了這邊的特色菜色。
時間也快差不多了，她給兩人發了微信，正準備起身去洗手間。
在洗手間，她碰到了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起初，她並沒有註意。在這個世界上，各有各的怪癖。
但是那女人卻叫住了她，並且取下了墨鏡。
“烏淇淇，好久不見。”
北市分明是個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但忽然變得窄小起來。
烏淇淇沒有想過會見到孟琦。
畢竟她現在已經是成名的大明星了。
“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變成大明星了。”
孟琦一楞，似乎沒有想到烏淇淇會這麽說，臉上有些笑意，“你居然會誇獎我了。”
“因為這是事實。”
孟琦看她，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你變了不少。”
“你也是。”
兩人高中相處不太好，尤其是她還陷害過烏淇淇。但時過境遷，孟琦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麽咄咄逼人了。
“你來這邊吃飯？”
烏淇淇點點頭，沒有說，她請的人就是孟浩然和許萬浪。
如果許萬浪是孟浩然的表哥，那麽也應該是孟琦的表哥。
“加個微信吧，有空出來聚聚。”
孟琦打開手機，遞到烏淇淇面前，“你掃我好不好？”
已經送到門口了，烏淇淇雖然不願，但還是禮貌地拿出手機。
只是看到孟琦的微信名，烏淇淇楞了楞，“你叫小琪？”
“是呀。”孟琦通過了烏淇淇的微信，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笑非笑，“有空聯系。”
烏淇淇忍住把她微信拉黑的沖動，笑了笑，口不對心地說道：“好啊。”
沒一會兒，許萬浪和孟浩然來了。
孟浩然說他這個表哥大他們接近十歲，但看起來樣子很年輕，居然還是個娃娃臉，帶著一個金框眼鏡，笑起來像個童稚少年一般。
“你就是小七呀？久聞大名了。”
許萬浪笑看了一眼孟浩然，“我家這小子可是從高中念到大學。”
“表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你啞巴。”孟浩然給許萬浪倒了一杯酒。
許萬浪剛要拒絕，但孟浩然已經開口了。
“放心我開車過來的，等下我送你回去。”
許萬浪比想象的親近，私下很隨和，一點沒有他改她稿子時候的魔鬼樣子。
吃到最後的時候，許萬浪很滿意，“小七，你今年暑假有空來我們電視臺實習嗎？我看你條件不錯，可以試著往前臺發展。”
“我可以嗎？”烏淇淇不敢相信。
“你是我帶出來的小徒弟，自然是可以的。”
烏淇淇還傻乎乎的楞住，孟浩然已經踢了她一腳，“還不拜見師傅。我這表哥雖然嘴巴吵了點，但也算是金牌制作人了。你跟著他混，不會吃虧的。”
烏淇淇連忙點頭，給許萬浪倒上酒，“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你們這群小家夥……”許萬浪似乎有些無奈，最後端起那杯酒一口幹盡，“小姑娘以後記得對我家這小子好點。好好的一個富二代渣男，被你扭成忠犬溫柔男人了。”
“表哥……你喝多了。”孟浩然截住他的話，“你不是想去廁所嗎？我陪你。”
洗手間中，孟浩然靠著墻，一臉嚴肅。
“許萬浪，你別借酒發瘋。”
許萬浪洗了洗手，眸色清醒看著鏡子中的男孩。
要說他家這小子長得也可以，人模狗樣的，也算有錢有勢，怎麽就入不了那小姑娘的眼呢。
“我是再幫你。你再這樣下去，小心變成男二。”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別鹹吃蘿蔔淡操心。”
“行行行，我就看你作吧。遲早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備胎。年輕人，強勢一些，現在雖然時代變了，但是小姑娘仍然吃霸道總裁愛上我這一套。必要的時候，我幫你下點藥助興……”
“你敢……”孟浩然瞪了一眼許萬浪，“你要是敢將那些東西用在她身上，小心我大義滅親。”
“開個玩笑嘛，這樣緊張。”許萬浪笑，“看來是真的動心了。要我說，這個辦法直接有效，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滾蛋！”
兩人出門的時候，見到走廊上靜靜靠著的女人，都是一楞。
“你怎麽在這兒？”
孟琦抱著手，看著兩人，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包廂。
“看來，還真的是和烏淇淇吃飯的。怎麽了，高中的時候還沒當夠舔狗嗎？”
孟浩然臉色微沈，“看來在演藝圈的日子太過順暢了，都目中無人了。還是，以為和龍家太子爺跳了一場舞，就是龍家的太子妃了麽？”
孟琦臉色也不好看，“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系。反正，從來你就是見色起意，胳膊往外拐的！”
“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我奉勸你。龍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想當他的女人，也要看看他要不要你。”
“是，我是不行。那烏淇淇就可以嗎？憑著龍家的家世，會要一個家裏負債累累的兒媳婦嗎？不要說龍家不要，龍律也不要。他如果真心喜歡她，怎麽會放任她到現在，還會和我跳舞。”
“你……”
眼見兩人快要吵起來了，許萬浪連忙打圓場。
他似乎一下明白過來了。
“小琪，你說的那個龍家不會是我想的那個龍家吧？”
孟琦別過了頭。
許萬浪又看向孟浩然，“浩然，你不要告訴我，我那個徒兒，就是龍家太子爺看上的小姑娘吧。”
“他們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關系很好。”
孟浩然不甘地說道。
“我草呀。”許萬浪被逼出了一句臟話，他激動地拍了拍孟浩然的肩膀，“可以呀，浩然，連小太子的女人都敢搶，夠爺們。”
孟浩然和孟琦：這是事情的關鍵嗎？媽的。
烏淇淇對三人的爭論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等許萬浪和孟浩然回來之後，神色有些微微變化。
尤其是許萬浪，總是用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你別過分。”孟浩然踢了一腳許萬浪。
許萬浪笑，輕輕說道：“原來，那不近女色的小太子喜歡這一口。要我說，那龍家按照這樣的模子給小太子找女人，說不定早就抱孫子了。還用安排那麽多女人，排隊上小太子的床。嘖嘖……”
烏淇淇對孟家幾人的談話一無所知，她甚至沒有感覺到孟浩然對她的其他心思。
也不怪她，因為孟浩然嘴上總是吊兒郎當的，以前老是自誇他不錯，□□/大顏好，讓她跟他，久了之後，烏淇淇都習慣了。
她覺得孟浩然除了嘴巴壞了點，其實人還不錯。
和許萬浪在一起工作，烏淇淇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曾經的她對未來十分迷茫，但現在她好像找到了奮鬥的方向。
不過因為許萬浪，烏淇淇和孟浩然相處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很多次，他都過來找她送一些資料。
時間久了，寢室的兩個室友就問她，“那Q大的大帥哥是不是喜歡你？”
烏淇淇傻傻楞住，“誰？”
室友比劃了一下，“個子高高的，笑起來特別爽朗。”
烏淇淇反應過來她們說的是孟浩然後隨即哈哈大笑，“怎麽可能，我們是高中同學。”
室友不信，“可是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眼睛看著你都在閃光。”
烏淇淇：“……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孟浩然喜歡她？他身邊那麽多美女，他是有多麽想不開才會看上自己。
烏淇淇才不信。
室友的話，烏淇淇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現在不想戀愛，只想暴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很忙還是春節期間嚴以律真的生氣了，開學幾個月了，她和嚴以律還沒有正式碰面。
烏淇淇偶爾空閑的時候會想他，想去看看他，想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可是她都忍住了。
做朋友就好了。
不要奢望太多。
四月的一天，北市下了好大一場雨。
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孟浩然，雨下得特別大，孟浩然提出送她回來。
她撐著傘在門口和孟浩然告別後，轉身就看到了等在寢室門口的嚴以律。
他站在那裏不知道多久了，整個人都沈入一片黑色中。
她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他了，那一刻她幾乎想不顧一切撲到他懷裏，但他的神色十分冷漠，整個臉沈得像是要滴水一般。
她跑向他的步伐忽然停住了。
“小律，你怎麽過來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來看看你。”
嚴以律走下臺階，整個人暴露在雨中。
她有些心疼，連忙上前撐住了雨傘。
“你沒帶傘嗎？幹嘛要出來淋雨。”
他置若罔聞，只是重覆一句。
“我想來看看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看到了。快回去吧，你身上都濕了。感冒了可不好。”
她拽著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眼神很冷，但握住她的手卻很熱。
“五一節，你要和我出去玩嗎？”
她想到五一節和許萬浪約好了，要去附近的一個美食古鎮采訪，於是搖搖頭。
“不行呀，我五一節要工作。”
“和那個許萬浪嗎？”
他臉上閃過一絲輕嘲，速度很快，一度讓烏淇淇認為自己的錯覺。
“小律，你今天怎麽了？”
“沒怎麽。”他松開她的手，忽然笑了笑，“五一節你能來陪我嗎？我很想你。”
“小律……”
烏淇淇想搖頭，卻被他按住了腦袋。
他傾身過來，忽然抱住了她，聲音軟弱又無助。
“小七，我求你。”
那晚上，嚴以律抱著她說了這麽一句後就冒雨走了。
此後的幾天，他幾乎天天都出現。
他說吃不下飯，想約她一起吃飯。
她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沈淪下去，可是每當他看著他臉上痛苦的神色，還是妥協了。
她告訴自己，那是她最後一次給他做飯。
但每次，都是最後一次。
她其實很忙，要交稿子，還要努力學習。
但嚴以律總是纏著她。
她沒有辦法，就把電腦搬到了嚴以律的房子裏。
有時候時間太晚了，她還帶來幾套換洗衣服放在嚴以律的房子裏。
再一次交稿後，許萬浪說起五一節出行的事情。
她想到嚴以律，有些猶豫。
但許萬浪說電視臺那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甚至她的名額很寶貴，如果不是他的徒弟，實習生肯定爭取不到這次寶貴的外拍機會。
烏淇淇糾結了一個晚上，還是和嚴以律直說了。
“小律，我明天要走了。”
嚴以律先前還埋首在電腦面前，聞言像是一只警惕的兔子一般，忽然擡起頭來，“你去哪裏？”
“我和師傅約好了，五一節的三天要出去外拍？”
“師傅？是許萬浪嗎？”嚴以律忽然笑了起來，眉眼間一片冰冷，“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就跟著他跑？”
嚴以律的口氣讓烏淇淇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她還是耐著性子。
“他是我師傅，你不要這樣的口氣說他。”
“師傅？”嚴以律又笑了，忽然起身站了起來。
他身形極高，幾步走了過來，極具壓迫性。
“現在，你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和我爭吵嗎？”
烏淇淇別過頭，“小律，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是我朋友，他是我師傅。”
“聽上去，我的地位不如他。”
嚴以律似乎又笑了出來，“怎麽了，他給的錢你都要，我的錢你不要，你是嫌我臟嗎？還是你覺得他許萬浪有多幹凈，要不要我告訴你，他能爬到現在的位置，踩著多少女人的肩膀上去的……”
“嚴以律！”這是烏淇淇第一次和他生氣，“你不要說了 這是我的工作！我和師傅也只是工作關系！他的私生活和我無關，但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那種人，是你心中的好人，難道我就是壞人嗎？”嚴以律冷笑連連，“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男人？一個孟浩然還不夠，現在還有一個許萬浪……我告訴過你，要錢，我什麽都給，為什麽要去其他男人身邊？”
烏淇淇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現在已經能被叫做男人了。
他長高了，最近因為鍛煉也長壯實了。
他在她面前，就像大山一般。
但是並不能給她安全感。
“是，我是缺錢。我是到處賺錢。可是那又怎麽樣，不管是孟浩然，還是許萬浪，我和他們清清白白的。”
可能唯一不清白的就是你了。
可是——
你什麽都不知道。
烏淇淇眼眶一熱，她感覺自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前短時間加了孟琦的微信後，她忍著不想去看她的朋友圈，但每次都犯賤一般去看了。
事實上，她在孟琦的朋友圈見到了另外一個嚴以律。
她完全不認識的嚴以律。
放蕩不羈、風流倜儻，這是褒義詞。
如果是貶義詞，就是花心、見異思遷。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為什麽還要喜歡他呢。
明明，他都不喜歡她的。
她不應該跨越那條線的。
雖然夏雪一直告訴她，要她勇敢一點，給自己一個了結。
她一直拖著。
她對自己說，就這樣，做朋友也很好，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偶爾看著他，看著他過得好，就足夠了。
可是，她很委屈。
真的超級委屈。
烏淇淇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她擡手，擦了擦眼下滾燙的眼淚。
“可是，嚴以律，我和其他男人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嗎？你憑什麽管我？”
見到嚴以律錯愕的神色，她好像整個人瘋了一般，她應該忍住了。
她從小都能忍的。
可是這一刻，她再也沒有忍住，就像眼淚一般，怎麽擦也擦不掉。
“嚴以律，你不覺得你對我太殘忍了嗎？小的時候，你想理我就理我，不想理我就把我推得遠遠的。我以為你長大了之後會好些。可是……長大的你身邊圍繞著那麽多女人，你和她們跳舞，和她們摟摟抱抱，就像對我一樣。”
烏淇淇低下頭，眼淚大顆大顆落在地上。
她和所有平凡少女一般，夢想男神對自己與眾不同。可是到頭來，她不過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一個。
他對她，和對其他女人一般。
“雅雅學姐說那些有些是雞。可是我覺得我連雞都不如。”
“我那麽喜歡你，一直喜歡你。你呢，你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
“你知道嗎？別人都說我是你的舔狗，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不顧一切飛奔而來。你趕我走，我死皮賴臉不走，毫無自尊。你開心的時候就找我一下，不開心的時候就罵我趕我走或者不理我，反正我所有的所有都是為了你……”
“可是啊……我不是狗。我是人啊。我也喜歡有人喜歡我。我也想甜甜的戀愛。”
烏淇淇擡起頭，又大又圓的眼睛被淚水洗過，水盈盈的。
“嚴以律，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他們都說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所以，我不舔了！你以後愛和哪個女人抱就和哪個女人抱！你以後想和什麽小琪跳舞就和什麽小琪跳舞了！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我會當我的青梅竹馬，消失在十七歲那年。”
“並且，再也不曾相遇過。”
烏淇淇咆哮著說完那些狠話，然後抹著眼淚就沖出門了。
她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哭了很久很久，最後冷靜下來才發現她所有的東西都忘在嚴以律家裏了。
她想，既然自己已經和他劃清界限，長痛不如短痛，今天就應該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帶走。
於是，她擦了擦眼淚，再次按開了嚴以律家的大門。
嚴以律這邊的房子是指紋鎖，她也錄過指紋的，很容易就打開了。
她進去的時候，整個客廳沒有開燈。
嚴以律站在落地窗邊一語不發。
她似乎有些失望，但隨即笑了笑。
看，他到最後還是和以前一般，就算她哭泣，他也不會追出來。
他永遠不會跨過來。
想來，這次是真的分離了吧。
她飛速沖到客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最後，她拎著自己電腦，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嚴以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擋在了客廳門口。
他臉色沈沈，雙眸暗黑，但嘴角卻在笑。
“小七，你知道嗎？重逢之後，我一直在想，我該如何對你。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對喜歡的東西，還是吃到肚子裏，融入骨血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就只有這兩張糾結的了。於是就一起更出來了。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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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律， 他現在怎麽樣了？長高了嗎？胖了還是瘦了？那邊對他好嗎？”
良久， 楊曉武才問道。
烏淇淇點點頭， 比了比嚴以律的個子，“他又長高了一些， 大概快一米九了。不過人很瘦，很挑食，前些日子還因為胃出血送到了醫院。”
“這孩子這麽不會照顧自己，他爸都不管嗎？”
烏淇淇搖搖頭， 情緒有些低落下來。
“事實上， 我遇見他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而且， 他也從來不說那邊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姓龍， 然後家裏很有錢。其他的， 都不得而知了。”
“姓龍呀？”
楊曉武念著這個姓，“孩子他爸， 這個姓好像有些熟悉呢。”
“這個姓很別致， 如果是北市的話， 好像有個開國元老就是這個姓。”
一瞬間， 兩夫妻又沈默了下來。
烏雲海去廚房切水果了， 楊曉武看了一眼女兒手上的玉鐲，忍不住嘆息。
“小律，他現在還是對你很好？”
烏淇淇猶豫了一些，點點頭。
“他總是送我很貴的禮物， 還帶我吃好吃的。可是……”烏淇淇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媽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事實上，我明白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不是因為金錢，還因為他不想跨過來。他……他只是把我當朋友，這樣，這樣就夠了。”
只是朋友嗎？
這一晚上，楊曉武翻來覆去睡不著。
當年那個孩子的眼神，這些年一直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那分明是對自家小七有意思的。
總體而言，她並不是那種迂腐不堪的家長，只要在安全的範圍內，兩個孩子戀愛也沒關系。
可是，那個孩子早早就推開了小七。
隱忍又壓抑的眼神，到現在楊曉武都不明白。
是她看錯了嗎？小律真的只是把小七當成青梅竹馬的的朋友嗎？
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孩子應該喜歡喜歡自家小七。
不會錯的。可——
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呢。
因為是嚴以律，烏家父母都比較放心。
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不過臨走之前，楊曉武還是和烏淇淇聊過。
“一切隨緣，不要強求。”
烏淇淇點頭，她現在最大的願望是賺錢。
至於其他東西，她現在不想想，也不敢想。
回校之後，烏淇淇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了忙亂之中。
新的一學期，雅雅學姐搬了出去。
烏淇淇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是松了一口氣。
她和雅雅學姐的塑料姐妹感情已經破滅，再相處在一起，只會兩看兩相厭，希望距離能讓她們心裏還留有一絲對彼此好的感覺。
烏淇淇現在幫著許萬浪寫了不少稿子，許萬浪對她很認可，當然給的價錢也逐漸攀升起來。
烏淇淇很感激他，更感激為他們中間牽線搭橋的孟浩然。
烏淇淇找了個時間約兩人吃飯，正巧許萬浪也想看看這有靈氣的小姑娘長什麽樣子，一口答應了。
他們約在電視臺附近的商務餐廳。
時間還早，烏淇淇本想早點過去踩點，因為她是第一次請這樣重要的人吃飯，以前做好準備比較好。
她在晚上查了這個餐廳，也做了功課，但是她還是細心地聽服務員介紹了這邊的特色菜色。
時間也快差不多了，她給兩人發了微信，正準備起身去洗手間。
在洗手間，她碰到了一個戴墨鏡的女人。
起初，她並沒有註意。在這個世界上，各有各的怪癖。
但是那女人卻叫住了她，並且取下了墨鏡。
“烏淇淇，好久不見。”
北市分明是個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但忽然變得窄小起來。
烏淇淇沒有想過會見到孟琦。
畢竟她現在已經是成名的大明星了。
“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變成大明星了。”
孟琦一楞，似乎沒有想到烏淇淇會這麽說，臉上有些笑意，“你居然會誇獎我了。”
“因為這是事實。”
孟琦看她，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你變了不少。”
“你也是。”
兩人高中相處不太好，尤其是她還陷害過烏淇淇。但時過境遷，孟琦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麽咄咄逼人了。
“你來這邊吃飯？”
烏淇淇點點頭，沒有說，她請的人就是孟浩然和許萬浪。
如果許萬浪是孟浩然的表哥，那麽也應該是孟琦的表哥。
“加個微信吧，有空出來聚聚。”
孟琦打開手機，遞到烏淇淇面前，“你掃我好不好？”
已經送到門口了，烏淇淇雖然不願，但還是禮貌地拿出手機。
只是看到孟琦的微信名，烏淇淇楞了楞，“你叫小琪？”
“是呀。”孟琦通過了烏淇淇的微信，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笑非笑，“有空聯系。”
烏淇淇忍住把她微信拉黑的沖動，笑了笑，口不對心地說道：“好啊。”
沒一會兒，許萬浪和孟浩然來了。
孟浩然說他這個表哥大他們接近十歲，但看起來樣子很年輕，居然還是個娃娃臉，帶著一個金框眼鏡，笑起來像個童稚少年一般。
“你就是小七呀？久聞大名了。”
許萬浪笑看了一眼孟浩然，“我家這小子可是從高中念到大學。”
“表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你啞巴。”孟浩然給許萬浪倒了一杯酒。
許萬浪剛要拒絕，但孟浩然已經開口了。
“放心我開車過來的，等下我送你回去。”
許萬浪比想象的親近，私下很隨和，一點沒有他改她稿子時候的魔鬼樣子。
吃到最後的時候，許萬浪很滿意，“小七，你今年暑假有空來我們電視臺實習嗎？我看你條件不錯，可以試著往前臺發展。”
“我可以嗎？”烏淇淇不敢相信。
“你是我帶出來的小徒弟，自然是可以的。”
烏淇淇還傻乎乎的楞住，孟浩然已經踢了她一腳，“還不拜見師傅。我這表哥雖然嘴巴吵了點，但也算是金牌制作人了。你跟著他混，不會吃虧的。”
烏淇淇連忙點頭，給許萬浪倒上酒，“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你們這群小家夥……”許萬浪似乎有些無奈，最後端起那杯酒一口幹盡，“小姑娘以後記得對我家這小子好點。好好的一個富二代渣男，被你扭成忠犬溫柔男人了。”
“表哥……你喝多了。”孟浩然截住他的話，“你不是想去廁所嗎？我陪你。”
洗手間中，孟浩然靠著墻，一臉嚴肅。
“許萬浪，你別借酒發瘋。”
許萬浪洗了洗手，眸色清醒看著鏡子中的男孩。
要說他家這小子長得也可以，人模狗樣的，也算有錢有勢，怎麽就入不了那小姑娘的眼呢。
“我是再幫你。你再這樣下去，小心變成男二。”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別鹹吃蘿蔔淡操心。”
“行行行，我就看你作吧。遲早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備胎。年輕人，強勢一些，現在雖然時代變了，但是小姑娘仍然吃霸道總裁愛上我這一套。必要的時候，我幫你下點藥助興……”
“你敢……”孟浩然瞪了一眼許萬浪，“你要是敢將那些東西用在她身上，小心我大義滅親。”
“開個玩笑嘛，這樣緊張。”許萬浪笑，“看來是真的動心了。要我說，這個辦法直接有效，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滾蛋！”
兩人出門的時候，見到走廊上靜靜靠著的女人，都是一楞。
“你怎麽在這兒？”
孟琦抱著手，看著兩人，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包廂。
“看來，還真的是和烏淇淇吃飯的。怎麽了，高中的時候還沒當夠舔狗嗎？”
孟浩然臉色微沈，“看來在演藝圈的日子太過順暢了，都目中無人了。還是，以為和龍家太子爺跳了一場舞，就是龍家的太子妃了麽？”
孟琦臉色也不好看，“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系。反正，從來你就是見色起意，胳膊往外拐的！”
“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我奉勸你。龍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想當他的女人，也要看看他要不要你。”
“是，我是不行。那烏淇淇就可以嗎？憑著龍家的家世，會要一個家裏負債累累的兒媳婦嗎？不要說龍家不要，龍律也不要。他如果真心喜歡她，怎麽會放任她到現在，還會和我跳舞。”
“你……”
眼見兩人快要吵起來了，許萬浪連忙打圓場。
他似乎一下明白過來了。
“小琪，你說的那個龍家不會是我想的那個龍家吧？”
孟琦別過了頭。
許萬浪又看向孟浩然，“浩然，你不要告訴我，我那個徒兒，就是龍家太子爺看上的小姑娘吧。”
“他們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關系很好。”
孟浩然不甘地說道。
“我草呀。”許萬浪被逼出了一句臟話，他激動地拍了拍孟浩然的肩膀，“可以呀，浩然，連小太子的女人都敢搶，夠爺們。”
孟浩然和孟琦：這是事情的關鍵嗎？媽的。
烏淇淇對三人的爭論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等許萬浪和孟浩然回來之後，神色有些微微變化。
尤其是許萬浪，總是用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你別過分。”孟浩然踢了一腳許萬浪。
許萬浪笑，輕輕說道：“原來，那不近女色的小太子喜歡這一口。要我說，那龍家按照這樣的模子給小太子找女人，說不定早就抱孫子了。還用安排那麽多女人，排隊上小太子的床。嘖嘖……”
烏淇淇對孟家幾人的談話一無所知，她甚至沒有感覺到孟浩然對她的其他心思。
也不怪她，因為孟浩然嘴上總是吊兒郎當的，以前老是自誇他不錯，□□/大顏好，讓她跟他，久了之後，烏淇淇都習慣了。
她覺得孟浩然除了嘴巴壞了點，其實人還不錯。
和許萬浪在一起工作，烏淇淇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曾經的她對未來十分迷茫，但現在她好像找到了奮鬥的方向。
不過因為許萬浪，烏淇淇和孟浩然相處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很多次，他都過來找她送一些資料。
時間久了，寢室的兩個室友就問她，“那Q大的大帥哥是不是喜歡你？”
烏淇淇傻傻楞住，“誰？”
室友比劃了一下，“個子高高的，笑起來特別爽朗。”
烏淇淇反應過來她們說的是孟浩然後隨即哈哈大笑，“怎麽可能，我們是高中同學。”
室友不信，“可是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眼睛看著你都在閃光。”
烏淇淇：“……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孟浩然喜歡她？他身邊那麽多美女，他是有多麽想不開才會看上自己。
烏淇淇才不信。
室友的話，烏淇淇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現在不想戀愛，只想暴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很忙還是春節期間嚴以律真的生氣了，開學幾個月了，她和嚴以律還沒有正式碰面。
烏淇淇偶爾空閑的時候會想他，想去看看他，想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可是她都忍住了。
做朋友就好了。
不要奢望太多。
四月的一天，北市下了好大一場雨。
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孟浩然，雨下得特別大，孟浩然提出送她回來。
她撐著傘在門口和孟浩然告別後，轉身就看到了等在寢室門口的嚴以律。
他站在那裏不知道多久了，整個人都沈入一片黑色中。
她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他了，那一刻她幾乎想不顧一切撲到他懷裏，但他的神色十分冷漠，整個臉沈得像是要滴水一般。
她跑向他的步伐忽然停住了。
“小律，你怎麽過來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來看看你。”
嚴以律走下臺階，整個人暴露在雨中。
她有些心疼，連忙上前撐住了雨傘。
“你沒帶傘嗎？幹嘛要出來淋雨。”
他置若罔聞，只是重覆一句。
“我想來看看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看到了。快回去吧，你身上都濕了。感冒了可不好。”
她拽著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眼神很冷，但握住她的手卻很熱。
“五一節，你要和我出去玩嗎？”
她想到五一節和許萬浪約好了，要去附近的一個美食古鎮采訪，於是搖搖頭。
“不行呀，我五一節要工作。”
“和那個許萬浪嗎？”
他臉上閃過一絲輕嘲，速度很快，一度讓烏淇淇認為自己的錯覺。
“小律，你今天怎麽了？”
“沒怎麽。”他松開她的手，忽然笑了笑，“五一節你能來陪我嗎？我很想你。”
“小律……”
烏淇淇想搖頭，卻被他按住了腦袋。
他傾身過來，忽然抱住了她，聲音軟弱又無助。
“小七，我求你。”
那晚上，嚴以律抱著她說了這麽一句後就冒雨走了。
此後的幾天，他幾乎天天都出現。
他說吃不下飯，想約她一起吃飯。
她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沈淪下去，可是每當他看著他臉上痛苦的神色，還是妥協了。
她告訴自己，那是她最後一次給他做飯。
但每次，都是最後一次。
她其實很忙，要交稿子，還要努力學習。
但嚴以律總是纏著她。
她沒有辦法，就把電腦搬到了嚴以律的房子裏。
有時候時間太晚了，她還帶來幾套換洗衣服放在嚴以律的房子裏。
再一次交稿後，許萬浪說起五一節出行的事情。
她想到嚴以律，有些猶豫。
但許萬浪說電視臺那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甚至她的名額很寶貴，如果不是他的徒弟，實習生肯定爭取不到這次寶貴的外拍機會。
烏淇淇糾結了一個晚上，還是和嚴以律直說了。
“小律，我明天要走了。”
嚴以律先前還埋首在電腦面前，聞言像是一只警惕的兔子一般，忽然擡起頭來，“你去哪裏？”
“我和師傅約好了，五一節的三天要出去外拍？”
“師傅？是許萬浪嗎？”嚴以律忽然笑了起來，眉眼間一片冰冷，“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就跟著他跑？”
嚴以律的口氣讓烏淇淇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她還是耐著性子。
“他是我師傅，你不要這樣的口氣說他。”
“師傅？”嚴以律又笑了，忽然起身站了起來。
他身形極高，幾步走了過來，極具壓迫性。
“現在，你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和我爭吵嗎？”
烏淇淇別過頭，“小律，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是我朋友，他是我師傅。”
“聽上去，我的地位不如他。”
嚴以律似乎又笑了出來，“怎麽了，他給的錢你都要，我的錢你不要，你是嫌我臟嗎？還是你覺得他許萬浪有多幹凈，要不要我告訴你，他能爬到現在的位置，踩著多少女人的肩膀上去的……”
“嚴以律！”這是烏淇淇第一次和他生氣，“你不要說了 這是我的工作！我和師傅也只是工作關系！他的私生活和我無關，但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那種人，是你心中的好人，難道我就是壞人嗎？”嚴以律冷笑連連，“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男人？一個孟浩然還不夠，現在還有一個許萬浪……我告訴過你，要錢，我什麽都給，為什麽要去其他男人身邊？”
烏淇淇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現在已經能被叫做男人了。
他長高了，最近因為鍛煉也長壯實了。
他在她面前，就像大山一般。
但是並不能給她安全感。
“是，我是缺錢。我是到處賺錢。可是那又怎麽樣，不管是孟浩然，還是許萬浪，我和他們清清白白的。”
可能唯一不清白的就是你了。
可是——
你什麽都不知道。
烏淇淇眼眶一熱，她感覺自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前短時間加了孟琦的微信後，她忍著不想去看她的朋友圈，但每次都犯賤一般去看了。
事實上，她在孟琦的朋友圈見到了另外一個嚴以律。
她完全不認識的嚴以律。
放蕩不羈、風流倜儻，這是褒義詞。
如果是貶義詞，就是花心、見異思遷。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為什麽還要喜歡他呢。
明明，他都不喜歡她的。
她不應該跨越那條線的。
雖然夏雪一直告訴她，要她勇敢一點，給自己一個了結。
她一直拖著。
她對自己說，就這樣，做朋友也很好，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偶爾看著他，看著他過得好，就足夠了。
可是，她很委屈。
真的超級委屈。
烏淇淇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她擡手，擦了擦眼下滾燙的眼淚。
“可是，嚴以律，我和其他男人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嗎？你憑什麽管我？”
見到嚴以律錯愕的神色，她好像整個人瘋了一般，她應該忍住了。
她從小都能忍的。
可是這一刻，她再也沒有忍住，就像眼淚一般，怎麽擦也擦不掉。
“嚴以律，你不覺得你對我太殘忍了嗎？小的時候，你想理我就理我，不想理我就把我推得遠遠的。我以為你長大了之後會好些。可是……長大的你身邊圍繞著那麽多女人，你和她們跳舞，和她們摟摟抱抱，就像對我一樣。”
烏淇淇低下頭，眼淚大顆大顆落在地上。
她和所有平凡少女一般，夢想男神對自己與眾不同。可是到頭來，她不過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一個。
他對她，和對其他女人一般。
“雅雅學姐說那些有些是雞。可是我覺得我連雞都不如。”
“我那麽喜歡你，一直喜歡你。你呢，你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
“你知道嗎？別人都說我是你的舔狗，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不顧一切飛奔而來。你趕我走，我死皮賴臉不走，毫無自尊。你開心的時候就找我一下，不開心的時候就罵我趕我走或者不理我，反正我所有的所有都是為了你……”
“可是啊……我不是狗。我是人啊。我也喜歡有人喜歡我。我也想甜甜的戀愛。”
烏淇淇擡起頭，又大又圓的眼睛被淚水洗過，水盈盈的。
“嚴以律，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他們都說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所以，我不舔了！你以後愛和哪個女人抱就和哪個女人抱！你以後想和什麽小琪跳舞就和什麽小琪跳舞了！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我會當我的青梅竹馬，消失在十七歲那年。”
“並且，再也不曾相遇過。”
烏淇淇咆哮著說完那些狠話，然後抹著眼淚就沖出門了。
她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哭了很久很久，最後冷靜下來才發現她所有的東西都忘在嚴以律家裏了。
她想，既然自己已經和他劃清界限，長痛不如短痛，今天就應該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帶走。
於是，她擦了擦眼淚，再次按開了嚴以律家的大門。
嚴以律這邊的房子是指紋鎖，她也錄過指紋的，很容易就打開了。
她進去的時候，整個客廳沒有開燈。
嚴以律站在落地窗邊一語不發。
她似乎有些失望，但隨即笑了笑。
看，他到最後還是和以前一般，就算她哭泣，他也不會追出來。
他永遠不會跨過來。
想來，這次是真的分離了吧。
她飛速沖到客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最後，她拎著自己電腦，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嚴以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擋在了客廳門口。
他臉色沈沈，雙眸暗黑，但嘴角卻在笑。
“小七，你知道嗎？重逢之後，我一直在想，我該如何對你。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對喜歡的東西，還是吃到肚子裏，融入骨血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就只有這兩張糾結的了。於是就一起更出來了。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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