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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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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所有行為都歸於龍躁動時的本性使然,阿不思用他的雙手環上了格林德沃的脖子,把他向著自己拉進幾分,加深了這個吻。

格林德沃也有些動情,他用雙手捧著阿不思的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龍血給阿不思帶來的躁動感,似乎傳染到了他的身上。

唾液在兩人口中交換,吮吸的聲音回蕩在空氣裏,擁吻著的兩人都好似想把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誰也不知道在這座被封鎖著的高塔上,此刻正有兩個人深擁深吻在一起,他們周遭的溫度似乎也跟著一起升高,絲毫沒有初秋涼風過耳的蕭瑟之景。

在遠處,群山的頂端,一束陽光從厚密的雲層中穿透下來,它徑直照射入湖泊中央,連帶著湖面上的黑天鵝一起展翅低飛了起來。

吻已經結束,但兩人遲遲沒有松手。

格林德沃喘著氣,用額頭緊密抵著阿不思,他閉著眼,溫熱的氣息吐在了阿不思的臉上。

阿不思微微擡頭,繼續用唇輕觸著格林德沃的下巴、鼻頭,他還在貪戀對方身上的溫度,對待格林德沃就好像一件失而覆得的寶貝。

他曾經是如此珍愛這個人,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對方,到頭來卻依舊是失去。

“阿不思......”

“格林德沃。”阿不思緩緩松開了雙手,他後退兩步,兩人之間留有的溫存瞬間消失,他猛地拔出格林德沃送他的那把佩劍,將劍尖直抵對方心臟的位置,“你不覺得你應該說些什麽嗎?你還差我一個解釋。”

格林德沃用手輕輕將胸前的劍刃握住,不管有沒有刺痛,他在緩緩移開劍尖的同時,他把口袋中放置了好久的戒指緊緊握在了另一只手掌中。

“對不起。”他牽起了阿不思的手,把戒指交到了對方手中,“這是我一直給你留著的。”

阿不思低頭,發現這是枚戒指與對方食指上的款式很像,他記得這枚戒指,這是老格林德沃妻子的戒指。

他沒有收下戒指,反問道:“你為什麽道歉?或者說你為什麽事道歉?”

“為你老情人的事情道歉。”格林德沃握著阿不思的手掌將它收攏,他直視阿不思,道,“我很讚同你的說法,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沒錯,不僅毀了你,也毀了他自己,他在紐蒙迦德的角落裏懺悔了幾十年,在死前終於想通了這件事情。”

“但是他得為他做下的所有錯事買單。”

“所以他選擇了在沈默中死亡。”格林德沃說,“如果他當初沒有離開他愛的人......”

阿不思出聲打斷:“很抱歉,這個假設不成立,從前的他可不會為了愛拋棄那些瘋狂和危險的理想。”

“......沒錯。”格林德沃頓了頓,“但是在這裏,我們現在不存在這些問題,阿不思,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們也不用回去。”

“那為什麽你一直不肯坦白?”阿不思追問,“我不止一次懷疑過你,你難道沒看出來?”

阿不思把劍插回劍鞘,手與他在劍鞘上的名字摩擦過,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能感受到格林德沃在他身上費下的那些心思。

他把身體倚靠在墻面,雙手抱臂,似乎在等待格林德沃的回答。

“我並不想隱瞞,但我又害怕戳破真相時,你會再一次對我失望。”格林德沃轉了個面向,他看著群山,發現剛剛那束陽光再一次被雲層遮擋、隱藏了起來,“你知道我剛剛站在這裏的時候在想些什麽嗎?我想象著我的手上握著老魔杖,我用它驅散了整座山谷的迷霧,這是你以前最拿手的。我想和你靠近,但事實上我們卻是越走越遠。”

剛剛那枚戒指還被握在手中,他沒有還給格林德沃,也沒有收下,阿不思把戒指往空中一拋,聽著它清脆一聲落到了地上。

“我本有理由拒絕你的求和。”阿不思學著格林德沃的模樣也看向遠方,“換個話題,你知道我剛剛站在這裏的時候在想些什麽嗎?我只能看見霍格沃茨那些在上飛行課的學生騎著掃把從我面前飛過。噢對了,還有魁地奇比賽時的那些矯健身姿,這讓我印象最為深刻。”

格林德沃彎腰,他把戒指撿起,重新收入自己的囊中。阿不思沒有收下,他也不著急,就起初那個吻,這讓格林德沃懸著的心就落了大半,但是對方行為與言語的相悖,卻又讓他摸不著頭腦。

阿不思說:“但是在你的面前,這座塔下,在我死去的地方......我在這告別了過去和那個魔法世界,我不再是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裏克·布賴恩·鄧布利多了。”

說著,阿不思走向了樓梯,他下行了一格,擡頭看著格林德沃,用著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戒指放你這,也許我會拿走,也許不會。”

格林德沃反駁:“我會暫時替你保管。”

當著格林德沃的面,阿不思離開了這座高塔,他獨自回到了那間空屋子裏。離開這的三天裏,格林德沃似乎每天都令人將他窗臺上的天然海綿給換新。

屋子裏沒有令他難以忍受的潮濕感,阿不思躺在床上,面朝著天花板,唇上似乎還留有之前接吻時殘留的餘溫。他能回憶起來體內躁動時的那種感覺,這就好像在他和格林德沃初遇的那一年,與兩人一見如故時那般幹柴烈火的投機一樣。

斯內普他沒有再去打擾,就連格林德沃他暫時也不想見,阿不思覺得他得好好靜靜。侍從在他的床上放上了換洗的衣服,阿不思拿起仔細打量,心裏篤定格林德沃絕對命人給他換了好幾個款式。

脫下衣服的時候,阿不思扭頭忽然看見了自己打在玻璃窗戶上的倒影。纖細的身材上,在他的右手臂上布滿的龍鱗顯得十分突兀,阿不思稍稍側了身子,他還能看到他的紅發垂到了頸肩部。

是該剪剪了,阿不思心想道,但是這裏沒有類似魔法之類的方便快捷的方法,他看著自己的倒影,遲遲沒敢對著他的頭下手。

將衣服穿上,阿不思把睡衣的紐扣好,衣服有些不合身,但他能感受到這材質絕對是這裏最上乘的。

木門忽然被人扣響,阿不思走去開門,看見文達正舉著一玻璃杯站在門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有什麽事嗎?”阿不思問道。

“你的陛下讓我給你送來。”說著文達伸出了手,阿不思看見她向自己遞出了一杯鮮牛乳。

阿不思接過,他靠著門框,見文達的視線一直沒從自己身上移開,他又問:“我身上有什麽嗎?”

“我在看你的衣服。”文達說,“容許我的多嘴,你很適合這套衣服,陛下的眼光很不錯,他好像很喜歡你。”

阿不思把手搭在門把柄上,他後腿了半步,把門掩上一半,抿了一口牛奶,他把杯子微舉,看著文達開玩笑般地說道:“如果你肯去深入了解一下他,你就會知道這不僅僅是喜歡這層定義了。我敢對梅林發誓,你會大吃一驚,甚至是受到驚嚇。”

“梅林是什麽?”

“別在意。”阿不思說著慢慢關上了門,“我的口頭禪,晚安,文達·羅西爾。”

文達就這樣被關在門外,她能感受到阿不思散發出的一股不悅,也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惹到了他,但阿不思顯然沒有讓文達難堪,自然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不解地走到格林德沃的臥室門前,讓文達更加疑惑的是明明兩人相距如此之近,為什麽格林德沃還要差遣自己做這件不能再小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礙於面子,格林德沃不肯放低一個君王應有的姿態?

文達輕敲門三下,見屋內沒有反應後徑直推門走了進去,這是格林德沃給她的特殊權利,一般也只有心腹才能讓格林德沃如此放心。

“他說了什麽?”格林德沃放下了他手中的東西問道,“東西收下了嗎?”

“收下了,但是他讓我來深入了解一下您。”文達直言道,“你不喜歡他嗎?我以為你對他很滿意,可是我聽他的語氣總感覺十分奇怪。”

“沒了?”

“他還說事實很嚇人。”

“的確。”格林德沃站起身來,走到桌前提胯坐了上去,他拿起一塊白布擦拭著自己的佩劍,“他說的都是實話,問題出在我的身上。那套睡衣......他穿著合適嗎?”

文達點了頭,卻沒有等來格林德沃再多一句解釋。

格林德沃的語氣很隨和,相比阿不思,他看上去很是歡喜,不過這些情感都沒有顯露在他的臉上,如果不是他極為親近的人,定然看不出他的半分情感起伏。

“您是遇到什麽高興的事了嗎?”文達鬥膽問出了口。

“好事算不上,但還是值得期待的。”格林德沃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劍,他撐著桌子半坐,眼底裏充滿了深不可測的笑意,“或許.......德姆斯特朗的王後已經有著落了。其實我很早就找著了,只是我現在還差那人的一個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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