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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Chapter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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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下來的時候,崔景行問許朝歌:“剛剛那倆警察是不是又跟你說什麽了?”

許朝歌說:“問了我幾個問題。”

“跟案子有關的?”崔景行坐下來,接過阿姨遞過來的一杯水,說:“這倆可真敬業,又是問的什麽問題?”

許朝歌眨巴眨巴眼睛,使勁回憶:“說了兩個名字,問我認不認識,好像一個是虎哥,一個叫劉什麽齡,劉夕齡吧。”

一邊的許淵動了動,問:“是不是叫劉夕鈴?駝鈴的鈴。”

許朝歌支吾:“他們沒跟我說怎麽寫,可能是吧,我實在是不太記得是前鼻音還是後鼻音了。”

許淵說:“這兩個名字我倒是聽過。”

崔景行和許朝歌都看著他。

“那次請可可夕尼的時候,是跟李虎聯系的,也就是許小姐剛剛提到的虎哥。他差不多算可可夕尼的經紀人,有什麽演出需要可可夕尼參加的都要通過他。”

許朝歌:“那劉夕鈴呢?”

“可可夕尼簽名的時候留了這個名字,往賬戶打錢的時候也是拿這名字開的海外戶頭。我猜可可夕尼的本名就是這個,可要他們提供身份證覆印件的時候,又說沒有。那單合同最後簽得稀裏糊塗,乙方就留了個李虎,我一直怕他把可可夕尼的錢黑了,不過看起來他倆合作得還不錯。”

許朝歌若有所思,向崔景行道:“看來這對人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不然幹嘛還要繞著可可夕尼做這麽多文章呢?”

半晌沒人答覆,許朝歌擡頭去看崔景行的時候,忍不住一怔,他一張臉整個冷透下來,眼裏折射著沈郁的光。

許朝歌推了推他,他這才回過神來,方才的陰影潮汐般褪去,問:“餓了嗎?”

驢頭不對馬嘴,許朝歌重覆:“景行,你說那兩個警察是不是還在調查可可夕尼,他們為什麽老追著可可夕尼不放?”

崔景行摟著她往後走,說:“咱們去吃點東西吧,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讓人處理好的。”

“不許騙人。”

“誰沒事騙你。”

吃著飯的時候,許朝歌還在考慮這件事,眼睛幾次瞟過一邊的許淵,終於成功讓他乖乖退到一邊後,小心翼翼地問崔景行。

“你‘讓人處理好’的意思,是會讓常平沒事吧?”

崔景行夾菜的手立馬一頓,將筷子收回來放下,說:“成天不是常平就是可可夕尼,你除了這個人,還能有空關註點別的嗎?”

莫名其妙的一通火,許朝歌也將筷子收回來,悶不吭聲地扒飯。

氣氛一下子變僵,過了一陣,崔景行回過味來,自己也說不清單純是因為許朝歌對待常平的態度,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他補救地去舀了一碗湯,遞到許朝歌面前,說:“別老光顧著吃飯。”

她還算聽話,放下飯碗接過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崔景行幫忙理好劉海,將她吃進嘴裏的長發拽出來,軟著聲音說:“我要是成天提其他女人,你估計早就毛了。”

許朝歌扁扁嘴,隔空做個鬼臉。

崔景行等她吃完了才下最後通牒:“這件事我答應幫你,就會負責到底,但從這往後,你不許再管常平的事。”

許朝歌正擦著嘴,這時候猛地擡頭看他,說:“你什麽意思?”

他說:“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離常平遠一點,最好以後連面都別再見了。”

他語氣實在咄咄逼人,許朝歌這次是真的惱了,反應激烈地問:“為什麽,是不是我現在交朋友也必須要經過你同意了?”

崔景行跟著站起來,四兩撥千斤:“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氣得嘴唇都白了,至於為這事發這麽大火嗎?小心長皺紋啊。”

許朝歌來回踱步,好不容易穩定下情緒,抓著他袖口,說:“景行,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一些事,我跟常平就只是好朋友。”

崔景行說:“不管是什麽,我就是不希望你跟他來往過密。你是不是能看在我是你男朋友的份上,稍微聽一聽我的話,還是你覺得,他比我更重要?”

話到這個份上,許朝歌實在沒辦法再跟他多說什麽,掐著太陽穴,退一步地說:“景行,你自己心裏知道的吧,你這是無理取鬧。”

崔景行眼裏的光又柔軟下來,拉著她肩按進懷裏,熱乎乎的呼吸掃在她耳後,他低聲說:“就讓我無理取鬧一次吧。”

許朝歌拍拍他背,問:“景行,總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

他閉起眼睛,輕嗅她頭發上清淡的香味,說:“以後再告訴你吧。”

許朝歌說:“其實我也有件事一直都想跟你說。”

崔景行睜眼,好奇問:“什麽?”

她冷哼:“以後再告訴你吧。”

“……”

下葬那天,天上飄起小雨,入土為安的是一半的骨灰,而另一半,按照吳苓生前的意願,要帶回崔景行的故鄉。

崔景行打算問許朝歌願不願意跟他一道前往的時候,她正在臥室裏忙得不可開交。

傭人們一起加入進來,幫著將衣物一一打包。

許朝歌跟崔景行同居的時間雖然不長,東西卻多得要以車來計算。

各式各樣的內衣,普通的或特別款,他給她買的首飾和鞋包,還有一覺得適合,他就收回來給她消磨時間的各種小玩意兒。

許朝歌只拿自己帶過來的那一份,以及在這兒用得順手,但又不至於太過誇張引人註意的東西。

崔景行看著她忙進忙去,一連問過幾次也沒人回答,最後實在不耐煩,拽著她領口,拎條魚似地拎到自己身邊。

“到底要幹嘛,收拾東西去哪?”

許朝歌當成玩兒,笑著迎接他的狂風暴雨,隨著他力氣軟骨頭地擺來擺去,他正色:“你給我站好。”

許朝歌這才重視,脫了鞋子,跪到床上,跟他兩相平齊地說:“景行,馬上放暑假了,我得回家了。”

崔景行擰眉去看表:“……現在才幾號。”

“傻了吧,都到六月下旬了,這周五考過試,大家就徹底解放了。”

一看日期還真是,這段日子他因母親的離世過得天昏地暗,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他心裏堵著,問:“不能不回去嗎?”

許朝歌說:“我腿已經斷過一次了,讓我爸知道我不回家還跟人在外同居,我爸會毫不手軟地把我腿再打斷一次的!”

“說你留校。”

“我是本地人啊,怎麽留,為什麽留?”

“你跟同學去拍戲。”

“去哪兒拍,拍什麽,合同呢?”

“你跟朋友出去旅游了。”

“那也理所應當要先回家一趟吧?”

崔景行模樣受傷地坐在床頭,許朝歌跪著一溜小跑,去抱住他寬闊的肩,將頭跟他的緊緊靠著,說:“沒兩個月我就回來了。”

崔景行後知後覺:“那天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

許朝歌點頭。不過因為吳苓剛走不久,他們又剛剛鬧過不愉快,這才把話無限推遲到了現在。

她還是說:“我很快就回來的。”

崔景行說:“我原本想要你陪我一道把我媽的骨灰送回老家,她生前那麽喜歡你,你能送她,她一定會很高興。”

許朝歌垂著眼睛思考再三,說:“我一定要送阿姨回去,我這幾天一定好好想想,編個合適的理由來說服我爸媽。”

崔景行點頭。

有阿姨進來,拎著幾件衣服問許朝歌要不要帶走。許朝歌答應著“我自己來”,身前的男人將她粗魯一推,氣呼呼地起身。

“趕緊走吧。”男人口是心非:“在我這兒也真是夠煩的,你一走,我正好清靜清靜。”

許朝歌咯咯笑:“我的期末演出你要不要來看?”

崔景行頭也不回:“不看。”

“生氣啦?”

“犯不著!”

崔景行路過那阿姨時,特地囑咐:“讓廚房多準備一點點心給她帶著,挑她最喜歡吃的那幾樣。”

阿姨說:“知道了,先生,你對許小姐太好了。”

崔景行出來透氣的時候,許淵拿著份文件遞給他簽。他稍微問了幾句,也沒在意,大筆一揮烙上自己名字。

再看一遍紙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這才覺得有幾分不妥。

“這事兒怎麽到我手裏了?”

許淵說:“崔董吩咐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崔景行覺得他話裏有話:“隨便說說吧,你又不是第一天跟著我。”

許淵斟酌用詞:“崔董似乎是想把公司的權力一點點交到您手裏了。”

崔景行好笑:“談何容易。”

許淵說:“這就要看他怎麽斡旋了。”

崔景行一嗤:“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旁人視之為生命的一件事,崔景行這裏成了過眼雲煙,而他此刻關心的,外人看來又實在不值一提。

“幫我查一個人。”

許淵問:“好的,請問先生,那個人是?”

“可可夕尼。”

“那個搖滾歌手?”

崔景行筆直地看他,說:“是,稍微用點心思,盡快給我回話。”

許淵說:“好。不過這個人挺怪的,又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麻煩先生多給我一點時間。”

崔景行說:“照著常平查就行。”

許淵意外:“常平?”

崔景行點頭:“可可夕尼就是常平。”

“……”

“他的身份背景,行蹤去向,查得越詳細越好。還有……”

崔景行攥了攥拳頭:“弄清楚他最近身邊是不是跟著個女人,有消息的話立刻過來告訴我。”

許淵說:“我記住了,先生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崔景行思忖再三,說:“朝歌要搬回去了,給她身邊安排幾個人輪流守著,好好保護她的安全,但記得別讓她察覺,我不想讓她憂心。”

許淵覺得崔景行一定遇到了什麽麻煩,身為下屬卻又沒有提問的資格,只有默默將事情接下來:“先生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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