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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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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傑竟然差點就直接抓了杜繁凱,要不是孝荷及時阻止,後果不堪設想!

“我能理解您對親人的感情,可是如果輕舉妄動的話,說不定會引起反效果!”

“那你說該怎麽辦?”李傑無計可施

“我夫君也許能幫上忙!”

“霍先生?”

“只有這個辦法了!你貿然得罪杜生,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麽線索!再說……”孝荷話還沒說完,李傑的副手就匆忙進來,在李傑身邊耳語一番,李傑神色稍變“霍夫人,恐怕這事霍先生幫不了忙了!”

孝荷自知預感不好,手裏的杯子差點滑落“什麽意思?”

“永沿城淪陷了!離得最近的南原要趕去支援,現在恐怕霍少帥已經奔赴戰場了!”

孝荷失神坐下,永沿城是邊界,如果失手,將會一攻而陷,很多臨近的城市都會被牽連淪陷的!霍朗霆責無旁貸的去支援了,這一仗必然是兇險的。

“是日本人?”

“是,不過也有……現在南北混戰,局勢非常覆雜,實際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孝荷踉蹌站起來“我要回去!”

李傑擋在孝荷的面前“這時候你回去也沒用,如果永沿城失守,那麽南原很快也會淪陷的!我想,你在這裏是最安全的!至少這裏還沒戰爭,況且如果有什麽事,我在法租界有一定地位,你可以去那裏躲避的!”

“不!我要和我夫君在一起!”

“可是你現在回去也見不到他!內憂外患,你何不留下呢?這邊的事情也沒有解決完,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打輸了,有心之人一定會想辦法讓霍先生身敗名裂!這件事也可能成為一個引子,你若真的是賢內助就應該除去後患,不然將來的事誰也保證不了!”李傑雖一心想著自己報仇的事,但又覺得霍朗霆是在為國家而戰,總不能讓英雄將來蒙受不白的冤屈。這份用心良苦,阮孝荷能不能懂,還得看她的參悟能力。

畢竟人是感情動物,想到生離死別,難免會心亂如麻,做了什麽決定都談不上對錯。

孝荷被送回飯店,她沒辦法平覆自己的心情,李傑明顯是有所保留,這場仗是不容易的!如果一不小心可能就回不來了!日本人加上被蒙蔽雙眼的另一派系,真是雪上加霜。

李傑的副手阿濤匆匆趕來,敲門聲讓孝荷心都跟著忐忑起來“又發生什麽事了?”

“杜繁凱死了!”

“什麽?”

孝荷跟著阿濤來到李傑的辦公室“怎麽回事?”

李傑狠狠的拍了桌子“我們中了計!”

“什麽意思?”

“我一時心急便命人沖進了府中,誰知道見到了杜繁凱的屍體,而後趕到的杜生卻認為人是我們的人殺的!已經全部被他抓走了!很快就會供出我來了!”

“閔穎心殺的?”

“這很明顯,她這招嫁禍於人太高明了!她這是黃雀在後啊!還是被她給算計了!”

“閔穎心失蹤了?”

“是的!府裏沒有任何關於她的線索,原來在府裏的5個保鏢、十個仆人全部被殺!這女人夠狠!”

“她是用什麽殺的他們?”

“除了杜繁凱是槍殺,其他人都是用刀殺的!”

孝荷在腦中整理起來,可還沒有頭緒,就聽到外面有吵鬧的聲音。

“躲不過啊!你送霍夫人離開!”李傑獨自開門出去

阿濤帶著孝荷從後門離開了。

“你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可是那裏都是杜生的人,外面現在去不行啊!”

“杜生的人?這是殺人命案啊!”

“杜生在這裏的影響你是知道的,他說這是家事,誰敢說什麽?到時抓了犯人就殺了,政府那裏隨便交差就行了!”

孝荷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情況很不明朗,敵人在暗處,閔穎心的背後到底是誰都不知道,這該怎麽查起呢?閔穎心為什麽要殺了杜繁凱呢?難道杜繁凱已經告訴了她陸圓圓的下落?

為了找出陸圓圓,竟然搭上了杜繁凱和他們家的十幾條人命?這閔穎心下手也太狠了?

阿濤直到深夜才過來找孝荷“怕是不行了!我私下見過很多我們先生交好的人,都沒有人願意出面平息此事!大都不敢惹杜生!這次真是有理說不清了!霍夫人,您說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杜生鐵定不會放過殺了他兒子的兇手的!可是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那人不是李傑派的人殺的。

李傑也算無辜,而且他也並不是壞人,當得知霍朗霆去了戰場的消息,他立即派人去戰地支援,送去了糧食和很多軍需用品,沖著這點孝荷也不能坐視不理。

孝荷帶著阿濤來到的杜府,聽到阮孝荷的名字,杜生便讓人帶她進了府。

“霍夫人?又見面了!上次多有得罪,請您見諒啊!”

“杜先生客氣了!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不過最終令公子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捉弄啊!”

杜生臉色變得不太好“夫人此話怎講?”

“令公子的命是命,別人的就不是了嗎?”

“夫人是想說我‘請你’來的那件事?”

“不是!聽說您要私自裁決李行長,我覺得頗為不妥!”

“你想跟我講法?不過在這裏我就是法!”杜生拍桌子的聲音,簡直在門外都聽得到啊!

孝荷雖有些嚇到,但還是努力鎮定“您失去兒子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失去母親的時候也非常的難過!但是您不能因為令公子死了,就濫殺無辜吧?”

“濫殺無辜?我們可是抓了個正著,還算冤枉了他李傑嗎?”

“這樣吧?我算是個中間人,您讓人帶我去看看屍體和案發現場,我來幫您找出兇手!還你個公道也還李行長一個清白!”

“等等,霍夫人為什麽如此熱心?您突然出現在上海,還參與這件事,很是讓人費解呢?”

“並不難懂,與您說話還是直截了當好了!死的高官是李傑的哥哥,而被冤枉與兇手同氣的我夫君也被牽連其中!”

“那犯人不是已經被裁決了嗎?”

“杜先生,我都如此誠實了,您又何必隱瞞了呢?李行長正是知道了殺人犯另有其人才會監視令公子的!我們且先不說這件事,我們先找到殺令公子的兇手!我不是為李行長開脫,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想必您也想知道真相吧?”

“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只是不想您殺了一個清白的人!再說令公子的死,與您也不是毫無關系,對方也是沖您來的!不是嗎?敢殺您兒子,他一定是活膩了!”

杜生點點頭“好!不過如果最後發現還是李行長,別怪我不留情面!”

“當然!如果查出來是他,你殺他也有個堂堂正正的理由!別讓人說您是仗著自己的權勢,說白就是白,說黑就是黑!李傑是一家銀行的行長,威信和地位還是有的!落人話柄您就算不怕,將來恐怕也會成為後患!讓人詬病,也許您這些都不在乎,可您的兒女也不在乎嗎?在我看來他們並不是都知道您到底是做什麽的!”孝荷回頭正好對上剛剛回家的杜月茹“杜小姐您這是去了學堂嗎?”

“您好,您是?”

孝荷笑著走進杜月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是杜先生的朋友,是一名老師!”

“是嗎?那正好,我有些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你嗎?”杜月茹年僅12歲,活潑年少是個淘氣又漂亮的小女孩

杜生沒有動怒,他知道孝荷沒有惡意,也沒有威脅的想法“月兒你上樓去吧!我和老師還有話說,下次再讓她教你!”

“好吧!”杜月茹高興的上樓去了

杜生親自帶著孝荷來到了杜繁凱的別院,孝荷仔細觀察了好久,閔穎心果然是有預謀的,這裏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看著已經幹了的血跡,孝荷無法證明這裏曾經住過一個女人,因為這裏太幹凈了。

她沒有休息又接著去看了所有的死者,孝荷和醫生一起討論了很久,所有人都離開了,而她卻獨自留下,這個冰冷的可怕的地方。

孝荷沒有時間恐懼,如果錯過一點細節就是一條人命!不,是好多條人命!李傑曾經說過,他是一個愛國人士,他願意奉獻自己的所有,在國家危難時機,他定會挺身而出。在多番打聽之下,李傑也真的就是這樣的人,他曾在幾次戰爭中送去糧食,也幫助過很多流離失所的難民。這樣的好人,就算不是因為查案,也該讓他好好的活下來!更何況這是被冤枉的!

“杜先生,我有幾點要說!昨天我和醫生已經認真的對屍體做過研究,除去令公子以外都是死於類似於匕首的短刀下,當時你們沖進去的時候,抓獲的人中沒有一個人身上有匕首,而都是槍!當然了,你會說他們可能藏起了槍!所以一大早我就帶著您的管家還有幾個保鏢、醫生去了您關押他們的地方,做了一個實驗,您的管家可以來說說這件事!”

杜生看向管家張叔“你說吧!”

“我們是同一時間去的,之前霍夫人並沒有說要做什麽,只是給他們發了筆和紙讓他們寫字,識字的寫了,不識字的也勾勾畫畫了!後來又發給他們筷子用來吃飯,再後來就是發了刀和槍,分別做了實驗和觀察!”

“說重點!”

“哦哦,回老爺他們沒有一個是左撇子!”

“左撇子?”

孝荷站起來拿起了刀“是的!我和醫生研究了一整夜,一致判定他們都是死於左手用刀的人的刀下!他們各個都是被人從背後割斷脖子的動脈而死,而根據刀口的深淺,我們判定是習慣左手的人做的!”

“為什麽不是正面襲擊呢?”

“因為是短刀,刀口已經被證實出自於短刀,而短刀的殺人的距離是有限制的,從後面才能一招斃命!這個需要的是速度和技術,這些都是那幫飯桶所沒有辦法達到的水平!我想就算是杜家,也未必有幾個人能做到!”

杜生雖覺得這話很狂妄,不過也是心服口服的,高手也分不同領域不是嗎?

“所以呢?”

“他們是被人從背後一刀斃命,還是個左撇子!剛剛您的管家已經說了,牢裏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左撇子!”

“他們可能是有意隱藏呢?”

“剛剛管家還說了,我並沒有提前告知目的,他們怎麽知道我的目的呢?他們要是有那麽聰明,還能留在那院子裏被你抓嗎?”

杜生覺得有些意思,沒有反駁。

“接下來就是杜公子了!子彈已經取出,我也已經看了!李傑派去的人,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槍,但是他們的子彈卻一顆都沒有少!也許你會說,那殺人的槍被扔了呢?當然也有可能,不過子彈已經在您管家的引薦下,被軍火專家鑒定過了,是出自美國的新型小型槍國內還沒有!能弄到的人一定是有來頭的!李傑不過一個銀行行長,就算是要弄,估計也不能發給手下吧?您早就翻過李傑的家了,您看到過這種子彈的槍嗎?還有這個就是關於那槍的資料,軍火專家會給您詳述!”

聽了軍火專家的訴說,的確對槍有了排除。

“霍夫人對槍這麽了解?”

“不算了解,我夫君教過我練槍和認槍,我記性好就記下來了!而且這子彈很特別,我一眼就看出端倪了!應該說我也是撞大運了吧?”

“就憑這幾點?”

“當然不是!令公子不是死在院子裏,而是床上!”

“什麽?胡說,當時趕到的時候,他就是躺在院子中”管家當時就在場,這點他就有點不同意了!

“那你們就跟我走一趟吧!”

掀開了所有的被子,而下面的木頭上真的有血“雖然這些被子都換了,可是那滲下來的血卻是沒法擦掉和轉移的!這床太大了!兇手可能也想不到我們會來看床吧!”

“所以說,他是死在這裏的?”作為一名父親,再來到現場心情自然是百感交集的

“對,隔著枕頭被打死的!這樣就聲音就會降到最低!不然你們怎麽會連槍聲都沒聽到呢?你們在李傑手下之後沒多久就到了,再小聲也該聽到吧?如果是他們殺的,這多人等你們抓?李傑難道不知道杜生是什麽人嗎?他如果敢,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還這麽愚蠢的在杜家別院殺人?還被抓?”

杜生一時消化不來,張叔搬了把椅子給他坐下“剛剛在房間的時候,我也發覺了不對!我兒子我了解,他就是個花心大少!說不好聽的就是個風流鬼,這房間竟然一件女人東西都沒有,我都不相信!我來的時候,那胭脂水粉的味道讓我都待不下去,而且床頭的那條珍珠項鏈不見了!那是他媽媽的項鏈,他從來都不會收起來,沒有那條項鏈他睡不著覺的!不過他是個好面子又愛炫耀的人,他好面子不會說那是他媽媽的遺物,他愛炫耀家裏財寶無數,但別院從來都不會帶女人來!進過這別院的女人,並不太多,我知道的就只有三個!他一般不會帶女人回來的,除非是動了些感情的!這女人把我兒子迷住了,竟然還給他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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