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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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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秋張大嘴巴,她緊緊抓住孝荷的胳膊。

霍朗霆走了過來,拉起孝荷的手,孝荷還沒等反應過來,可是腳不知道為什麽跟著擡起來,走到了中央。

“她?她不是你家下人嗎?”

“阮孝荷,我霍朗霆的未婚妻”霍朗霆聲音裏充滿了堅定

孝荷看向霍朗霆,又看向霍柔,這是怎麽回事啊?不是宋梓珊嗎?

“一個下人?她的身份可不能當霍家夫人,姨太太還行”

“行啊!如果還沒合適的人,娶個姨太太也可以!”表叔和親戚們一言一語的

霍朗霆沒有在多說什麽,是夫人,還是姨太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計劃失敗了,還搭上了自己

孝荷坐在書房裏,霍朗霆開門進來,孝荷跟著走到桌前,霍朗霆坐下擡頭看她。

“對不起”

“你和柔兒胡鬧,都鬧到我身上了?”

“那你是怎麽發現的?”

“那對耳環”

耳環?霍朗霆竟然就憑一對耳環,就洞悉了孝荷和霍柔精心的計劃?

“三少,對不起”孝荷想著還是爭取個好態度吧,不然真死無全屍了。

霍柔開門沖進來“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想我結婚嗎?我結婚了,你就可以嫁去孟家了”

“那你也不能娶個下人啊!”霍柔的話深深刺痛了孝荷的心,雖然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霍朗霆這樣的人物,可是連不配都不用說就能直接表達出孝荷的沒資格,這般直白,倒是讓她猶如當頭一棒。

孝荷沈默不語,聽著霍柔大聲的吵鬧,大概過了很久、很久,唐副官把霍柔送回了房間,可霍柔都離開了,為什麽好像還有人在罵她呢?

孝荷擡頭看向霍朗霆,他也正看著她“三少,我先下去了,還有很多東西沒收拾呢”

不等霍朗霆開口,或者霍朗霆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吧!明知道阮孝荷是被霍柔利用的,而他也沒好到哪裏去,也利用了孝荷,而這般的雙重傷害,如何安撫?看著孝荷的背影,霍朗霆的心情又是怎麽樣的呢?

“你一個下人還能出來啊?”邱仲彥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他為孝荷撐著傘,雪下的有點大。

孝荷推開邱仲彥的傘“我喜歡下雪,冰涼的可以讓人清醒,我家是南方的,很少見到雪,長大顛沛流離到了北方,第一次見到雪,好美啊!我決定留在北方,可是又離開了,原來我從來不能自主”

邱仲彥心疼的為孝荷披上他的大衣。

“你別在意他們說的話!過幾天霍朗霆就會取消婚事的,你不用擔心”

孝荷停下來擡頭望著大雪,伸手接著雪

就這樣邱仲彥陪著孝荷在雪中走了很久,很久。

孝荷好像不怕冷一樣,或者說她失去了知覺?明明手和臉都被凍得通紅了。

孝荷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邱仲彥剛要扶她起來,卻發現她身體在顫抖,好像是在抽泣?

孝荷很久很久都沒有哭過了,她是個不喜歡哭泣的人,她覺得那樣很懦弱!她從來都是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智慧’去決定自己的人生。

可能是沒吃飯又凍了那麽久吧?孝荷暈了過去,邱仲彥剛要扶起孝荷,一輛車停了下來,霍朗霆下車抱起孝荷。

“你不要傷害她”邱仲彥頭一次出現如此認真的表情

孝荷覺得自己從寒冷的冬天到了炎熱的夏天,又變成了沒有溫度的季節。

醒來的時候菱秋在一旁照顧著,孝荷用力坐起來“我什麽時候這麽虛弱了”

“你是累的!醫生說好好休息就好!”

孝荷覺得自己可不能住這麽好的房間,她得回下人房去,她掀開被子就走出了出去,不顧菱秋的阻止。

剛出門就碰到了宋梓珊,一巴掌不算冤枉,滾燙的臉頰,讓孝荷瞬間清醒過來。

“宋醫生,請你向我道歉”

“你耍了我,還要我道歉?”宋梓珊氣勢洶洶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孝荷理直氣壯的樣子

“你還裝?你說!這耳環是三少讓你給我的嗎?”宋梓珊伸手拿出耳環

孝荷在理直氣壯也不敢在這件事上撒謊,只要找霍朗霆對峙的話,就可以了,到時霍柔把事情輕松推到她身上,就糟了。

“你怎麽不回答?”

“是我讓的,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給你有什麽不對嗎?”霍朗霆突然出現,為孝荷解圍

“你撒謊,如果是你讓給的!那麽你宣布的人怎麽會是她?”那句‘不是我’硬生生的被宋梓珊咽了回去

“我母親給你耳環的意義,你比我清楚吧?還用我說嗎?”霍朗霆走到孝荷身前

宋梓珊低下頭,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所以你真的要娶她?”

“我霍朗霆什麽時候食言過?”說完轉身就抱起孝荷進了屋

孝荷被放到床上,霍朗霆溫柔的幫她蓋好被子“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孝荷別過頭,不想看霍朗霆,她自認這次被他們兄妹給耍了

霍朗霆起身“你好好照顧阮小姐”

“我不會嫁給你的!姨太太?我娘說,人活著要有骨氣!”

霍朗霆停在原地,他低下頭沒有轉身,而是直接離開了。

“姨太太我覺得也挺好的!你為什麽不幹啊?你是想當夫人?”菱秋不知深淺的問

孝荷默默流淚沒有轉過頭來“哪怕是鄉野村夫,是我愛的我也願意。我不愛的,給我金山銀山又有什麽用?”

阮孝荷從小就沒過過好日子,顛沛流離,吃飽飯是她最大的願望!而十三歲前,她都沒能如願過,她想著會不會是自己的願望太大了?所以不容易實現?後來她才發現,光靠命運眷顧,可能一輩子都要餓肚子,她慢慢學會了如何去爭取自己想要的,而不是任人擺布

“你可撿了個大便宜,竟然讓我三哥開口說娶”霍柔陰陽怪氣的說話

“四小姐,你很討厭我嗎?”

“討厭?談不上!就以你的身份,也配我來關註?你的死活我不在乎,更加不介意你是不是會成為我三哥的姨太太,反正你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孝荷本想跟她說,我才不稀罕當什麽霍家姨太太,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你讓我去給宋梓珊送耳環,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了!不是我們一起研究的嗎?”

“那耳環到底是什麽故事?看來並不像你當初說的那樣”

霍柔閉上眼睛“我以為我三哥會騎虎難下就答應了,畢竟要顧忌霍家和宋家的老情誼呢”

離開霍柔房間,孝荷才發現,自己原來不過是個傻子,被霍柔利用了還不知道

那對耳環的確是霍老夫人想送給宋梓珊的,不過那婚事,是為了霍家二少求的,霍朗耀曾對宋梓珊非常動心,也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了母親,所以霍老夫人才會拿出耳。宋梓珊知道不能拒絕,所以才用了懷柔政策,想等著和霍朗霆確定心意後,誰知道一切都沒來得及。霍朗霆知道那對耳環的故事,而宋梓珊並不知道霍朗霆知道,這件事只是霍朗霆和霍柔去找母親的時候,在門口偷聽到的!

好一段錯綜覆雜的感情,如果沒有霍朗耀的告白,那麽霍朗霆又會不會喜歡宋梓珊呢?也許他是想會宋梓珊的,只是礙於二哥喜歡她吧?把自己的心意埋藏起來了也說不定。

孝荷散步到後院,發現一個雪人立在那裏,她過去摸摸覺得很是有趣。

她摸摸雪人的頭“你冷不冷啊?我給你披件衣服啊?”

孝荷脫下自己的鬥篷給雪人披上。

孝荷回頭,霍朗霆把自己的披風給孝荷披在身上“三少”

“你還沒痊愈”

“沒關系,病是早晚都會好的,方式不重要”

“回去休息吧!”

孝荷低頭嘆氣“不過都是普通人,玩弄情感是最大的忌諱,我為我的行為道歉,希望您能真的原諒我”

霍朗霆俯視孝荷“怎麽?你想我取消婚事?”

孝荷搖了搖頭“我沒那個要求,因為我不會嫁給你的,我不會嫁給我不愛的人”

霍朗霆皺了皺眉,站直了看向遠處“你有愛的人?”

“沒有,就算有,那也不會是你”

霍朗霆笑了,不是開心的笑,是很有深意的笑,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所以你在告訴我,強求不會有好結果?”

孝荷脫下披風“在我心裏,你至少不會是那種為了一句玩笑話,而犧牲別人和你本人的幸福的”

孝荷留下霍朗霆在院子裏獨自回了府裏。

孝荷回到房間,聽著霍柔房間傳出來的音樂,她慢慢睡去,好似一點都不覺得吵鬧一般。

孝荷下樓準備出門,菱秋跑過來“一會兒三少要出門,你不跟他打個招呼?”

孝荷想著總得想辦法離開霍家,怎麽跟進了皇宮一樣?出去這麽難呢?一道曙光照了進來,邱仲彥

霍朗霆帶著唐副官下樓,看到孝荷站在大廳,孝荷聽到了菱秋小聲的提醒,她沖著邱仲彥眨了一下眼,還沒等邱仲彥領會其中意思,孝荷就快步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什麽意思?”邱仲彥小聲的問

“你還我人情的時候啊”

邱仲彥雖然不敢惹霍朗霆,但私心讓他也糊塗一回。

菱秋沖著孝荷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可惜都被孝荷忽略了。

霍朗霆一如平常的走過來,面不改色的看著兩人“你來了”

“是啊!你這是要出去嗎?”

“去一趟外地,那就麻煩你照顧我家裏人了”這句家裏人,指的應該不止霍柔吧?

孝荷偷偷晃了一下邱仲彥的胳膊“那是自然啊!”

霍朗霆嘴角一揚“等我回來”

孝荷微笑點頭“督軍,慢走”

“你沒事吧?”邱仲彥和孝荷在院子裏喝茶

“你會不會幫我?”

“幫你什麽?你還想逃出霍家啊?現在全南原都知道你是霍朗霆的未婚妻了”

“是他封的未過門的姨太太”

邱仲彥覺得摳字眼的話,一定不是孝荷的對手,幹脆不反駁“這霍府守衛森嚴,你有什麽好辦法啊?”

孝荷歪頭“你幫我吧?我們就當扯平了,這一生願不再相見”

邱仲彥指了指“我啊,我不行啊!”

“好”霍柔走過來坐下

孝荷知道霍柔這次為的的霍家,她要為自己惹的禍而彌補,這霍家怎麽能娶一個丫鬟呢?萬一霍朗霆抽風讓孝荷當了霍夫人,那麽真的就得不償失。!霍柔了解霍朗霆,他是幹得出來這件事的人

霍朗霆是三兄弟中最有魄力,也是最有膽量,不懼什麽家規的人。只要他想,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是個狠得下心的人。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獨自撐起一個霍家,當年的歷歷在目,都沒有將他擊倒,他就像一個神話,讓很多人都不敢置信。

在對待敵人的時候,他無比堅定和決絕,從來都沒有手軟過

豁的出去命,不一定就能贏,而每次他都能用必死的心和不能倒下讓霍家人不幸的信念,而堅持著。他的每個決定,都是他深思熟慮,每個想法,無一不是為了霍家!他從來都會看到最有利的,從來都沒有失策過

三天後,孝荷跟著霍柔來到了遠郊的祠堂,這是霍家的廢棄的祠堂,不過霍家人還都是每一年都來這裏,可能有什麽故事吧?或者是一種習慣?孝荷沒有打聽,只是知道,這個霍家每年都例行的事,就是她的機會。

跟著來的下人和士兵很多,不過能夠進入祠堂的只有霍家的人,霍柔帶著孝荷進去,雖然被管家阻攔,可霍柔以霍朗霆都在眾人面前宣布了孝荷的身份,來一次祠堂有什麽關系?

霍柔跪在地上,空擋的祖宗牌位,他們已經被遷到了算好風水的地方,而這裏空空蕩蕩,霍柔依然跪拜。

霍柔跪拜完站起來“你出去吧,我有話和阮小姐說,把門關上”

萍兒被打發出去。

霍柔指了指那張被擦拭很幹凈的桌子,孝荷掀開布簾“這是?”

“你挪開那草墊子就可以離開這裏了,這是我和三哥當年貪玩挖的的,特別不敬吧?其實說來也奇怪,我們挖了個口,便發現有很長的通道,可以走到火車站附近”

孝荷二話沒說就掀開了草墊子,浪費一點時間就是多加一分不能離開,孝荷回頭看一眼霍柔“望此生不覆相見”

霍柔笑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孝荷離開

她有時真的很羨慕孝荷,她為了不被束縛而逃離,她是自由的!想離開就能想辦法離開,而自己卻一輩子都被困在了霍家,想嫁到孟家,不過是想離開吧?她想為了愛,去一個想去的地方,可惜及時有天會如願,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話沒多說,邱仲彥拉著孝荷坐上了火車,兩人直到落座才敢松口氣。

“你不後悔吧”孝荷本來沒想帶著邱仲彥的,可是他非要跟著,放著錦衣玉食不要,保護孝荷?邱仲彥在孝荷眼裏,不過是個一時糊塗的大少爺而已。

“我帶了吃的”

孝荷看著邱仲彥拿出的食物,反倒有些感動,他這樣的大少爺,領著去餐車不就得了?

邱仲彥伸手遞給孝荷一個包子“我家廚子做的,可好吃了”

孝荷沒有說話只是吃飯,兩人一路無言,不知道為什麽,即使不說話,孝荷也不覺得不自在。

“到哪兒了?”

“快到溪川了”

“我們準備下車吧”

“不是去福州嗎?”

“那不是就被抓了嗎?”

“你真聰明啊,這到福州一路有好多站,就光是挨個地方找,就要好久啊,可是我們這麽早下車,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找到了?”

孝荷擺擺手“正是這樣的想法,才下車,你都這麽想了,霍朗霆不也這麽想嗎?我們要反省思維,不能用常人思維!”

“可是霍朗霆也不是常人啊”

“所以啊!我想他一定猜我第四站或者第五站才會下車,這是最早的!溪川離南原不過三站遠,那不等於沒逃嗎?”

邱仲彥佩服的眼神

“這地方好啊,有山有水的,生活一輩子都不覺得虧”

“你少來,你過陣子就回去吧,別讓你家裏人擔心”

兩人在郊外買了一間房子,邱仲彥可是沒少帶錢,這房子不過是一點點錢而已

邱仲彥拿著玉米來到溪邊“你怎麽老來這個瀑布啊,你喜歡瀑布?”

“你懂什麽”

邱仲彥以為孝荷有什麽計劃,誰知道竟然跑到這裏過隱居生活了?

“孝荷啊!你真的在這裏啊?”

邱仲彥回頭看到一個大叔,年紀大概有自己父親那麽大了吧?

“柴叔叔你來了”

“我知道你難過,可是你老是在這裏也沒用啊,你以為一個人能被沖那麽多年嗎?”

孝荷低下頭“我不過想是這個方向罷了”

“你想沿著這個方向找?”

“既然溪川沒有,我就接著往下找”

柴叔搖搖頭“傻丫頭,你是何苦呢?”

邱仲彥聽得一頭霧水,被柴叔叔也看的發蒙“我是孝荷的朋友,我叫邱仲彥”

柴叔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你在找什麽人呢嗎?”邱仲彥吃飯的時候才敢問起

“彥少”

“恩?叫我仲彥”

“我要去的地方很遠,可能沒有盡頭,我不想帶著你,會拖累我”邱仲彥萬萬沒想到孝荷竟然這麽說,不應該說怕自己連累對方嗎?

“你這是□□的嫌棄我啊?”

“是啊!我真的有要事辦,拖了這麽久,我不能再拖了,你能不能給我自己的時間,一路你送我來,陪我的日子,我感恩於心”

邱仲彥半天沒說話,默默站起來走到門口“阮孝荷,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願意陪著你,不管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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