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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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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風背著安瑞全力向伊爾村飛馳。

車隊一共行走了兩天半的路程,白風僅用了一天就趕到了。一天裏,安瑞一直抱著天賜,沒有說一句話。到了伊爾村附近,安瑞沒有進村,指揮著白風向依林山脈出發。天賜出生在依林山脈的石洞裏,現在也應該回歸那裏。天賜說過那個洞窟他覺得很舒服,他也一定很喜歡那裏。

到了小湖邊,剛剛入冬,湖面還沒有結冰,瀑布依舊。

安瑞跳下白風,將天賜輕輕放在地上,撕下自己的衣服,到湖邊沾著水,將天賜的傷口一一清洗幹凈。天賜還算英俊的臉龐少了該有的生氣。

將天賜抱入山洞裏,羽兒也跟隨著進來,白風則守在外面。沒有夜明珠的山洞一片漆黑,安瑞展開鬥氣,來到洞中洞。昔日擺放天賜的石桌,現在顯得有點點小,天賜躺在上面,手和腳都搭垂著。安瑞仿佛看到了一個粉囔囔,肉乎乎的小嬰兒躺在石桌上睡著覺。

安瑞走出洞外取出靈劍浮雲就近砍倒一顆樹木,將樹幹劈成木板狀擡回山洞。天賜安靜的躺在木板上,安瑞靜靜的註視著天賜,用手撫摸著天賜的冰冷的臉頰。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天賜的身上。

“天賜啊,就是這裏,十四年前我帶你離開,如今我將你再次送還回來!”說著,淚水不自主的流了下來,“你安心的睡吧,傷害你的人,我安瑞對天發誓,決不會放過!”

羽兒一直安靜的站在洞口。

過了半天,安瑞緩緩走出內洞,準備將石門關上。當初是靠夜明珠開啟的內洞,之後安瑞也從沒想過如何關上內洞。現在天賜躺在裏面,安瑞不想讓任何事物打擾到天賜,才想到關閉石門,沒有了夜明珠想關閉石門幾乎不可能。

關不上石門,安瑞也沒太在意,這個洞實在太隱蔽了,本來就人跡罕至,只要瀑布不斷流就不會有人發現。

“天賜在這裏安息,我們走吧,羽兒!”安瑞向羽兒招下手。

“嗷~~嗷~~”羽兒沖著安瑞低喉著,一步步往內洞倒退,不願意離開!

“你不想離開天賜對麽?你想在這裏陪他?”

“嗷~~嗷~~”羽兒點點頭。

“也對,這裏其實也是你的家。你不願意離開,我不勉強你。這裏沒有什麽高級魔獸,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照顧好自己和天賜,我也放心!”

“嗷~~嗷~~”羽兒再次點點頭。

安瑞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連個魔獸都這麽有情有義!他們卻……”

安瑞上前摸了下羽兒的小腦袋,“對不起,我和你不同,我還要去照顧珍,照顧尼羅,所以我必需要走了,你自己要小心,照顧好自己和天賜。有空了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嗷~~嗷~~”羽兒送安瑞出了洞口,跑到內洞靜靜的躺著,一片漆黑。

安瑞出了石洞,騎著白風向安科納出發,雖然刺客說過任務完成,但難說不會有第二次,珍她們的安全只有自己在才能保證。

路上涼風從安瑞面前滑過,安瑞漸漸從悲傷中恢覆了理智!

“天賜的身世沒有人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一個少年怎麽會有仇家?天賜除了那對護腕比較可疑外再沒有別的,就算為了護腕也用不著這麽大動靜襲擊公爵大人的車隊!刺客四十多個四五級鬥氣武者,這麽大的手筆絕對不會只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孩。如果不是針對天賜,那又是針對誰?是公爵大人麽?”

兩天後,安瑞追上了公爵車隊。

珍已經蘇醒過來,臉色依然很差,精神也迷迷糊糊,眼睛早已哭得通紅,看到安瑞進來更是忍不住撲在安瑞懷裏痛哭起來,安瑞緊緊的抱著珍。

“瑞,天賜他……真的,麽?”珍哭得說不出來。

“嗯。”安瑞傷心的點下頭,忍住淚水,“那個地方更加適合他,羽兒也留在那裏陪他,我想在那裏他會開心的。你放心,傷害天賜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

“你為什麽不等我醒了,讓我再看一眼天賜!”珍哭著,雙手狠狠的打著安瑞,天賜和尼羅都是珍從小養大的孩子,珍對他們的感情同樣深厚。

“我怕你受不了!”

“你好狠心啊!嗚~~~”珍雙手捂著臉,“我可憐的天賜!!”

馬車走了一個多月,終於到了帝國首都安科納,城門早早就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官員迎接德雷斯·凱特公爵一行歸來。公爵大人連馬車都沒出,直接回公爵府。第二天,國王親自召見德雷斯·凱特公爵並得知路上的情況後龍顏大怒,下令全國徹查,如能提供情報者獎勵一萬金幣,如知情不報一律按同謀算。命令一下達,全國震驚!

半年後,尼羅正式繼承凱特家族之名,並受國王冊封成為尼羅·凱特子爵,德雷斯·凱特公爵的第一繼承人。因為尼羅的武技天賦突出,被送到威爾斯帝國學院進行學習。

威爾斯帝國學院是威爾斯帝國內最好最全面的學府,其中包括魔法學院,武技學院,煉金學院和綜合學院。伊爾村村長的孫女莉兒目前就在魔法學院學習。

伊爾村少了安瑞,訓練還是照常進行,克萊爾負責訓練所有的人。經過和村長的商量,大家一致決定修整苦練兩年,力爭突破。

依林山脈迎來了第一場雪,氣溫驟降,小湖面部分被凍結,瀑布沒有斷流,應該是活水不凍的緣故吧。

山洞裏,羽兒一直陪在天賜身邊。四級魔獸的羽兒可以吸收天地間的火元素,就算一年不進食也不會出現問題。外洞中間一堆幹草,羽兒躺在上面,就像安瑞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只不過現在的羽兒不再是當年嗷嗷待哺的幼獸了。

內洞裏,吸足了天賜鮮血的夜明珠,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天賜的體內漂浮出來,懸浮在天賜的頭頂。所不同的剛被吸入體內時,夜明珠是通紅通紅宛如鮮血般的紅色,而現在懸浮著的卻沒有了紅色。如果安瑞還在,他一定會認出現在的夜明珠就好像他第一次見到的一般。

羽兒發現內洞閃出光芒,躥跳起來,跑進內洞,柔和的光芒照射下很舒服。

陡然間,夜明珠爆炸式的閃出耀眼的白光,比當初安瑞放到水晶塊上發出的白光還要耀眼。羽兒雙眼一花,什麽都看不見了。白光似乎蘊含著能量,就像鬥氣一般將羽兒向後退,一直推到墻角,繼續推……

羽兒感覺到這股能量在不停的推自己,慌忙的開始反抗,並聚集火元素到身邊。壓力一點都沒有減少,一開始還只是推力,到了後來白光仿佛一根根針,刺入羽兒身體,劇痛!渾身劇痛!羽兒的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痛苦的,“嗷~~嗷~~”大叫著!

天賜作了一個夢,在夢中一個模糊的人影走到自己跟前,還用手掌按住自己的頭頂。食指輕輕點在自己眉心處。眉心處的清流頓時散發出來,順著血管開始流向全身,熟悉的舒服感過後,清流似乎沒有再流回眉心,而是均勻的分布在身體裏。清流忽然變成點點青光,從血管中跑了出來在自己體內流竄著,沒有什麽規律,大量青光沿著肌肉纖維、血液、骨骼四處流竄,仿佛受到了強烈的吸引一樣湧入骨骼、肌肉、血液、內臟器官等等。而後,這個模糊的人影後退幾步,又作了幾個動作,盤腿而坐,雙手放平。一點做一邊說著什麽,說得很模糊,天賜什麽也沒有聽清楚。人影消散,天賜也昏昏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賜悠悠然醒了過來,正想伸個懶腰,忽然感覺全身四肢酸酸麻麻,就像被壓住很久不活動一樣動彈不得,天賜不由的,“哎呀!”叫了一聲,習慣性的將註意力集中在眉心,以往的清流沒有出現,天賜心裏一驚,這股清流對自己有著多麽重要的作用,怎麽感覺不到了?天賜重新將註意力集中,連續試了四五次,清流依然沒有出現。

正當天賜垂頭喪氣時,突然想起夢中清流變成點點青光散布在自己的身體裏,天賜燃起了一絲希望,將精神放松註意在全身,身體內點點青光似乎響應著天賜的號召,在天賜的骨骼、肌肉、血液、內臟器官等閃耀著,全身一陣清涼的舒服爽快,熟悉的感覺過後,一切不良反應都隨之消失。

“哈!哈!哈!”天賜大笑起來,原來清流沒有消失,清流已經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了。可惜這時候天賜看到不自己,如果能看到的話,他一定會驚奇的發現,伴隨了自己十四年的紅痣消失了,完完全全消失了!

夜明珠掉在了地上,此時已經恢覆了柔和的光芒。旁邊還有一件衣服。

天賜從桌子上爬起來,撿起夜明珠拿在手上。“爸爸的衣服?”天賜順手撿起衣服披在身上。繞過石桌,忽然發現羽兒縮在角落睡著覺。天賜可不知道羽兒是被夜明珠發出的光芒刺痛的暈了過去,就像魔法之日天賜被刺痛的暈倒一樣。

天賜上前抱住羽兒,著手處有點濕潤,仔細一看,竟然是羽兒的鮮血,羽兒火紅的毛上粘滿了點點鮮血。天賜大驚,忙把羽兒放到石桌上,仔細的檢查,並沒發現大傷口,而且羽兒呼吸平穩有力,天賜才放下心來,等著羽兒自然醒過來。

天賜靜坐著感到無聊,站起來看了一下四周的壁畫,這個洞天賜在熟悉不過了,洞裏的壁畫天賜也知道,但每次來都和羽兒打鬧成一團,沒有留心過,現在羽兒沈睡中,剛好可以仔細的看一下。

借著夜明珠的光芒,天賜仔細的看著三幅壁畫。

左手邊的石壁上畫著三個人,最左邊的人坐在地上一副受傷的模樣,他旁邊立著一個長發男子怒視前方,在他們倆對面一個人手持長劍遙遙指著受傷的人;右手邊的石壁上同樣也畫著這三個人,只不過情況發生了變化,先前受傷的人和手持長劍的人站在一起,對面長發男子重傷倒地。

“大概是在講什麽恩怨故事吧!”天賜看不懂,隨便猜測著。中間墻壁上畫邊長發男子盤膝而坐,手掌平攤分別放膝蓋處,雙目緊閉若有所思!“這個動作好熟悉,好像在那裏見過!”天賜沈思……忽然,“對了,在剛才夢裏,那個模糊的人影就是再做這個動作,而且那個人影好像還對我說些什麽,不過我聽不清!”

天賜按壁畫上人物的動作,很自然地盤膝而坐,手掌平攤分別放膝蓋處,全身放松雙目微閉,將精神習慣性的集中到眉心,感受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天,兩天……

靜坐中的天賜感覺有種東西在體內不停的膨脹,似乎想要將自己身體擠爆。這種東西不像是什麽物質,更像是一種感覺,這種奇特的感覺遍布自己所有的皮膚,毛孔,隱隱要發散出去卻又擺脫不了自己身體的吸引。

隨著時間流逝,這種奇特的感覺越來越強,膨脹幾乎達到了飽和,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都聚集了大量這種東西,全身的毛發不由得豎立起來。膨脹依然沒有停止……

“噗!!”

天賜感覺這種奇特的感覺不停的膨脹終於撐破身體束縛,從自己身體,毛孔發散出去……天賜立刻感到一種非常輕松的快感,就像,就像內急時找不到廁所,實在忍不住時終於找到了廁所,水流破體而出剎那間的輕松!

破體而出奇特的感覺並沒有消散,依然連接著自己的全身,並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發散開來,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終於在兩百米處停了下來。奇特感覺覆蓋下,方圓兩百米的範圍之內所有的一切,天賜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瀑布從高處落下,砸在石頭上濺起的水珠,天賜感覺得到;湖面水底一只螃蟹正努力的挖開泥往裏面鉆,天賜感覺得到;樹林中一棵樹枝不堪積雪壓力不斷的顫抖,天賜感覺得到;地上的枯草隨風擺動,天賜感覺得到……一切的一切,天賜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好奇妙的感覺!

“咦!”在天賜奇特的感覺下,天賜知道羽兒醒來了!

隨著天賜的心意,散發出去的奇特感覺,閃電般的收縮回來進入天賜的身體,再次進入天賜體內的奇特感覺並沒有給天賜帶來剛才的膨脹感,就像正常時一樣。

“羽兒,你醒來過了,我好擔心你!”天賜站起來,抱住羽兒,酸酸的說道。

“嗷~~嗷~~”驚喜的發現天賜活過來了,羽兒開心的直添天賜的臉頰。

“好了好了,臟死了!”天賜用手擦擦臉頰將羽兒重新放到石桌上,“我問你,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嗷~~嗷~~”羽兒一邊叫著一邊伸出爪子比劃。

“你到底在說什麽,笨死了,養你這麽多年,個子不長也就算了,連話都不會說!”天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嗚~嗚~”羽兒委屈的叫著,九年了,羽兒竟然還和五歲時一般大小。

“你倒還委屈了,苫子家養的狗,才養了四年就比你長了,更別說高了。我來問你,我們是不是在去首都的路上被刺客偷襲了?”天賜對近來發生的事情也迷糊了。

“嗷~~嗷~~”羽兒點點頭。

“我是不是被刺客刺傷了很多處後昏迷了?”從天賜衣服上的一條條破痕和血跡不難知道。

“嗷~~嗷~~”羽兒接著點點頭。

“是爸爸送我來這裏的?我記得我被一把劍刺穿了心口,他們不會認為我死了吧!!”

“嗷~~嗷~~”羽兒無奈的點點頭。

“哦,這就對了,我怎麽說一醒來就到了這裏,我還以為去首都遇刺的事情是我在做夢。”天賜自言自語,終於把事情弄清楚了。

羽兒鄙視的看了眼天賜,不懈的把頭一揚!

“我們在這裏多少久了?”天賜接著問道。

羽兒伸出一個爪子。

“五天?”

羽兒換個爪子又伸了一下。

“十天?”

……

羽兒一共伸了七次。

“三十五天!”天賜驚訝的說道,“然後呢?”

羽兒這次沒有伸爪子,整個身子一歪,倒在桌子上。

“你是說三十五天後,你就開始睡覺,所以不記得了?”天賜有點生氣。

羽兒忙爬起來搖搖頭,又接著作剛才的動作,小腦袋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

“你是說你暈過去了吧?難怪我找到你的時候你一身的血,現在好了麽。”

“嗷~~嗷~~”羽兒點點頭。忽然伸出爪子在石桌上輕輕一劃,電光火石後一條深深的痕跡出現在面前。

“嗯?你好像比以前利害了。”天賜驚訝的看到。記得以前來羽兒可是挖不出這麽深的痕跡,“不要告訴我,你昏迷之後就升級為五級魔獸了?”

羽兒聳了下肩,無奈的攤開前爪,狐品這麽好,我也沒辦法!

“原來你升級這麽簡單!”天賜嘿嘿的壞笑著,“為了能讓你早日達到九級魔獸,就讓我把你打暈吧。”說著,天賜擦拳磨掌的走向羽兒。

“嗷~~嗷~~”羽兒驚叫一聲,就像見了鬼一樣慌忙向外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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