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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自曝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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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氏努力穩住心神,斥責綠草說道:“你這奴婢不知聽了誰的蠱惑,竟然如此顛倒黑白,構陷於我?”

綠草搖著頭說道:“奴婢……有證據。”隨後擡頭說道:“銀票是二少夫人身邊的汀蘭送給奴婢的,先是給了奴婢一百兩銀子,事後保證再給奴婢一百兩銀子,但是奴婢害怕那時的自己會死在府裏,所以擔心收不到‘事後的一百兩’,所以要求汀蘭派人把這銀子送給了家中兄弟,當天奴婢家中的兄弟就傳來消息,言及收到了一百兩銀子,所以……只要問過奴婢的家人,還有街坊,就能知曉是否有侯府裏的人送去過銀票。”綠草轉過頭,說道:“若二夫人還要狡辯,直接讓奴婢的兄弟和街坊認人即可,奴婢兄弟是賣豬肉的,街邊也都是街坊,人多的很。”

鄧氏聽此迅速瞥了一眼已經開始哆嗦的汀蘭,知曉事情不妙,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幾步,隨後色厲內荏地說道:“就算認出了又如何?不管誰給綠草送了銀票,這件事都和我沒有關系。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管多少的謠言襲來,多少的臟水潑來,清者自清。”

又是這個毒婦?許辰亦胸內的火氣簡直要把他點著,此時立即站出來恨聲說道:“你是清白的?既然弟妹如此肯定,那麽就只好大施其刑了,一個審下去,兩個審下去,直到把侯府裏所有的人都審下去,我就不信審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可以拆穿弟妹的謊言!侯府是弟妹的家,可是這是恪靖侯府,不是弟妹一個人的侯府,弟妹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鄧氏表面雖然硬氣,但是內裏已經慌張,上次給董雲羅下毒,找人假扮董雲羅去的事都是在暗中進行,無從查起,始終都是一條死線,但是即使這樣,她也折了雲煙,而這一次的布置意外地涉及到了府外,一旦從這條線追查起來,她根本洗不脫……就算折了汀蘭,怕是也沒有人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了。

因為後宅之事,“證據”是死的,“人”是活的,一旦失了人的信任,再多的言語都沒用。

為今之計,鄧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此時冷聲問道:“若非要栽贓我作出這種惡事,敢問,我為何要這麽做?大嫂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這麽做?”

許辰亦知曉鄧氏和許辰成的狼子野心,若要穩妥地奪爵,首先要徹底斬斷他和姚崇文的聯系,所以才會屢屢朝著羽湉下手。此時此刻,許辰亦真是遺憾到要吐血,早知道她們敢在羽湉落胎的風波剛平息的時候就再次出手,他一定會按時甚至提早實施計劃,絕不會拖到現在。

可是許辰成和鄧氏要奪爵的事,從頭至尾都是他的猜測,雖然有蛛絲馬跡支持,但是卻無實際證據,不然他也不會準備那個計劃……所以如今說出他們的狼子野心,真的能夠說服眾人嗎?

還未等許辰亦決定如何出言駁斥鄧氏,綠草就大聲呼喊說道:“奴婢知道……二夫人對夫人下手的原因。”

眾人看向綠草,綠草臉色慘白,冷汗直冒,虛聲說道:“汀蘭對奴婢說過,二夫人嫉妒夫人,因為二爺對夫人仰慕已久,甚至還懷疑二爺和夫人已有茍且之情。”

“賤婢莫要胡說八道!”董氏把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氣著指著綠草說道:“快把她給我拖出去打死,快些!”

“等等。”許辰亦阻攔說道,“母親切勿動氣,保重身體。”

綠草此次發言再次讓眾人驚訝甚至倒吸一口涼氣。

鄧氏聽了綠草的話,恨著看向汀蘭,汀蘭卻擺手哭著說道:“二夫人,你相信奴婢,奴婢什麽都沒有對綠草說過,是綠草汙蔑奴婢的,奴婢知曉輕重,怎敢對她說這些?”

許辰亦本以為綠草是胡說八道,可看著鄧氏的怒意和汀蘭的“不打自招”,難道是真的?許辰成覬覦他的羽湉?

姚羽湉此時走到董氏面前,跪下來哭著說道:“二弟……他確實對兒媳有過不軌企圖,不過兒媳都避開了。”

“什麽?”許辰亦聽此炸了,趕緊彎腰扳過姚羽湉的身子,急迫地問道:“他真的對你……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許辰亦緊張地上下看著,隨後痛心地說道:“為什麽不早點對我說?啊!”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許辰亦像瘋魔了似地站了起來,然後就要往門口走去,姚羽湉急忙扯住許辰亦的衣角,軟聲說道:“我沒事,這些事可以以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胭脂的事。”

許辰亦緊緊地握著拳頭,扶起了姚羽湉,再不掩飾自己的怒意,恨聲說道:“事已至此,已經無需多言,再次,我只問弟妹一句,羽湉臉上的傷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不是,自然不是。”鄧氏決不能承認,她相信只要她不承認,總有一天她會翻盤的,她有夫君,有娘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他們一定會支持她的。

“好!”許辰亦冷笑說道:“既然弟妹如此堅持,那我們也不必多費唇舌,浪費時間,不如直接報官,讓官府來查個究竟!”

“你這是發什麽瘋!”董氏聽了許辰亦的話,氣得站了起來,瞪著眼睛說道:“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絕對不許傳揚到府外!”

“包庇就是縱容,一次又一次,絕對沒有停止,以後恪靖侯府幾百年的基業才真的要毀在家醜上!不破不立,所以這一次兒子恕難從命!”許辰亦牽著姚羽湉的手就要離開。

董氏見此趕緊擺手讓仆婦攔住二人,跺腳說道:“這件事涉及到羽湉的清譽,難道你就真的準備讓世人對羽湉指指點點嗎?”

許辰亦皺眉說道:“羽湉又沒有做錯事,有什麽可怕的?”

董氏見許辰亦這種反應,臉上那種困惑驚訝的神情就好像隨時要拿起板磚拍了下去,隨後無奈之下又開始勸姚羽湉,“女人的名節最是重要,你不要隨著許辰亦做傻事,萬一傳出風言風語,對你叔父也有不好的影響。”

姚羽湉不在意地說道:“夫君說不在意就好,再者兒媳也沒損失,無所謂啦。”然後推著許辰亦趕緊來開這裏。

董氏的表情猶如開了五彩染坊,紅也不是,白也不是,綠也不是,就差頭頂冒煙了,可惜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二人離開屋子,可是這二人還是被攔下了——鄧氏厲聲喊道:“你們去報官吧,也讓世人都知道恪靖侯夫人紅杏出墻的醜事!到時候恪靖侯府、姚府所有人的臉面都要被人踩在地上,成為天下的笑柄!”

“紅杏出墻?”許辰亦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說道:“你這汙蔑的招數實在是太過低劣!”

鄧氏冷笑,隨後看向姚羽湉說道:“我汙蔑?昨天晚上進出大嫂房裏的男人是誰?應該不是大哥吧,夫妻雙方何至於如此偷偷摸摸呢?那會是誰呢?”

許辰亦和姚羽湉對視一眼,姚羽湉的臉即使有著許多紅疹,但卻還是紅的更加透徹了。

許辰亦好奇問道:“你怎麽知道有人進了羽湉的房間?還是半夜?”

“我自然知曉。”鄧氏以為許辰亦如此作態只是還未得知真相,而他心中定然已經慌張,所以得意地說道:“是你們院內的小丫鬟告訴我的,這種驚天的醜聞,她一個小丫鬟自然不敢瞞著,但是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忍不住找到人告訴了我。”

董氏此時顯然已被這接二連三爆出來的事晃了心神,所以也不再多想,趕緊讓鄧氏把那個小丫鬟喚了過來,春花、秋月見了那小丫鬟是院子中負責灑掃的三等丫鬟,對視一眼後齊齊翻了個白眼。

許辰亦略微沈思,姚羽湉出聲問道:“就這麽一個小丫鬟的說辭能證明什麽?說不定被人收買後胡說八道呢,若是我收買人到處言及弟妹清譽有損,那是不是弟妹也確實有行為不軌呢?”

“休想把無關的人拉下水!”鄧氏的眼中噴薄出洶湧的恨意,“你自己做出這種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的醜事,就該有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準備!”

“確實,人做錯了事就該承受相應的責任。”姚羽湉的眼神平靜如水,但是鄧氏卻看出了無盡的寒意,下示意地產生了些許退卻之意,不過自認為能夠把姚羽湉“錘死”的鄧氏隨後把她安插在正院的人都找了出來,包括剛才的小丫鬟統共只有三人,而且都是負責灑掃的低等仆婦,不過言行劃一地指出姚羽湉卻有紅杏出墻的事實,但是細問之下,卻都只有昨天“夜半進房”的證言。

許辰亦看著這三人,忍不住笑了,隨後諷刺說道:“想不到弟妹對我們正院如此關心?”隨後冷臉問道:“不知弟妹安的到底是什麽心,竟然要安插這麽多人?若是弟妹不能說清,我不介意讓整個京師的人都知道你們鄧家的教養。”

“什麽安插?大哥莫要避重就輕,現在談的是大嫂也就是恪靖侯夫人紅杏出墻的事,你東拉西扯也抹不掉這個事實。”鄧氏張狂地說道:“大哥如果有時間不如仔細考慮一番,是否還要再報官啊?”

許辰亦開始“哈哈”大笑,姚羽湉眼神中也透露出蔑視和嘲諷,鄧氏和在場其他人皆被二人這番作態弄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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