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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羔羊對惡鬼的救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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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拖著薛志升緩緩前行,並木等人警惕地跟在後面,以防遭遇埋伏。薛志升腿上的傷口被潦草地包紮過,鮮血點點滴滴地留在他身後的道路上。

“就是這裏。”薛志升指著一扇鐵門說道。市川走過去小心地查看一下,發現門上著鎖。並木回身命令一名背著鋤頭的工兵前去撬鎖。工兵心驚膽戰地用鋤頭撬開鎖,正要返回時,卻被並木阻止:“進去看看!”

工兵哭喪著臉,小心地用鋤頭撬開門縫。門是向裏面打開的,工兵推開門,探頭看了一下。

“混蛋,我讓你進去看!”並木吼叫起來。

工兵像被馬蜂蟄了一樣,硬著頭皮舉著鋤頭抱著決死的信念沖進小屋,卻發現屋裏空無一人。

市川跟在工兵後面,用手電筒四處照著,不禁發出一聲驚嘆。

“怎麽了?”並木緊張地問道。

“大人請看。”市川回頭示意並木過來。並木走到門口,並不進屋,只是探頭向裏張望。

在市川的手電筒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小屋的三面墻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插孔,就像人工電話總機使用的操作臺。每個插孔下,還用蠅頭小楷規矩地寫著字,仔細一看,原來是標註著地下基地內的不同位置。

“原來就是在這裏監聽啊。”確認安全後,並木大搖大擺地走進小屋,拿起一副耳機,把耳機的插頭插進寫著“警備隊司令部辦公室”字樣的插孔裏。奇怪的是,沒有任何聲音。

“聽不到啊,壞了麽?”並木命令工兵把薛志升擡了進來,瞪著眼喝道:“如何使用?!”

屋內空間有限,工兵把薛志升放下後,並木說道:“這裏是絕密設施,你們出去吧。”工兵順從地離開了,一個工兵還隨手關上了屋門,這樣屋裏就只剩下並木、市川和薛志升。薛志升坐在墻角,強忍劇痛說道:“小人只知道有此設施,但沒見過他們如何使用……”

“也許有開關?”市川用手電筒四處照著,“在這裏!”

操作臺中間,有一個黑色開關。市川伸手搬了一下,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對了,發電機似乎出了故障。”市川對並木說道,“不知道有沒有備用電源的開關?”說著他自顧自地查看起來。

並木卻在緊張地思考著,自從進入地下三層以來,事情就一直很不順利。先是長谷川意外叛變,炸死毛利;然後又在通道內迷路,浪費了寶貴的時間;雖然攻克了敵人的防禦工事,但己方也損失慘重,後援到來前以無法再組織有效的搜查;而自己最大的成果,就是抓住一個在旁人看來根本“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僅憑這樣的成果,內山恐怕不會願意幫自己在戰後的清算中洗脫罪名。他突然想起內山的吩咐:“到九鬼總醫師處戒備,然後立刻派人通知我。”

並木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在興奮中把內山的命令忘得一幹二凈,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叔叔囑咐他戒斷興奮劑的深刻用意,但悔之晚矣。

“糟糕,忘了的重要的事情!”並木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正要下令返回時,市川說道:“找到了。”

“什麽?”並木一時沒領會市川的話。

“果然有備用電源。”市川用手電筒照著一個綠色的開關,不等並木下令,就隨手打開了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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