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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羔羊對惡鬼的救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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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志升當然不知道,自己正遭受的,就是在軍史上留下血腥一筆的“萬歲沖鋒”的攻擊。對他而言,無論是對方的行動,還是瘋狂呼喊的口號,都沒有實際意義。而這些蜂擁而來的憲兵,正好成為他的最佳目標。在他的掃射下,沖上來的憲兵和跟在後面的近衛兵紛紛中彈倒地。而憲兵采用的密集隊形更增添了不必要的傷亡,人墻不但不可能擋住機槍的子彈,而且有的子彈甚至一下打穿了三個人的身體。

但憲兵的狂熱和暴怒,對山田而言卻有著明白無誤的意義。他的手顫抖了一下,一個彈夾掉在地上,慌亂之中他竟然彎腰去撿。

“別管了!不要停手!”薛志升也大吼著,但就是這次分心還是讓持續的射擊中斷了一下。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名憲兵沖到射擊孔跟前,將刺刀刺了進來,雖然並沒有傷到薛志升,卻死死的卡住了機槍的槍口。薛志升打死了這名憲兵,但槍身卻被卡住,一時無法移動。趁這個機會,北條和最後一名幸存的近衛兵一頭撲向槍眼下的射擊死角——也是防禦墻最薄弱的位置——隨即引燃了捆在胸前的炸藥的導火索。

雖然沒有看清對方身上捆綁的炸藥,但薛志升卻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輕輕轉動身體,但受傷的右腿卻像石頭一樣毫無知覺。

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薛志升的心情卻無比輕松,簡直是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突然伸手,用盡全力將毫無防備的山田推出警備室。山田踉踉蹌蹌地撞在門外的墻上,他轉過身來,正看到薛志升垂手矗立在機槍旁邊。

“幹什麽?”山田懵然無知的問道。

“你走吧。”薛志升說道,面無表情。

爆炸激起的塵埃和碎石突然將薛志升的身影湮沒了,山田坐在地上呆若木雞,眼前只剩下一片墻壁的殘骸,和充斥四周的塵土。山田的目光茫然無措的四處逡巡,尋找著薛志升的身影。

突然,山田醒悟了過來,他掙紮著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42號等人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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