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長谷川的勇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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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兵死死壓住42號，42號只有右手可以稍微活動。對方的力量出人意料的強大，一向自認為體力不錯的42號竟然完全動彈不得。突然他的右手碰到一個東西，是百式自動槍的刺刀，被他用繩子捆在腰上。42號的手指摸索著刀把，想要把刀抽出來，對方似乎察覺了他的意圖，左手用力阻擋著他的右手的行動。雖然看不到，但對方的刀尖離自己的眼睛似乎只有毫厘只差。42號急中生智，張嘴咬住近衛兵的左臂，但沒想到的是，對方的肌肉竟然緊繃得像磚頭一樣，硌的自己牙齒生疼，而對方似乎毫無反應。
但近衛兵的左手還是松了一下，他的胳膊用力晃動了一下，幾乎將42號的門牙打掉。但42號終於可以反手拔出刺刀，也不知刀尖對著的是什麽部位，就狠狠一刀插進對方身體。然而近衛兵只是哼了一聲，全身的力量竟沒有絲毫放松，兩人還是僵持著。42號持刀的右手被對方的肋骨和扣子之類的東西頂得發麻，左手也逐漸失去力量了，但如果松手，對方的短刀將會直接插進自己的眼窩。
“王三山！”42號使盡最後一點力氣叫了一聲，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他。
壓在身上的近衛兵突然站了起來，42號手中的刀也卡在對方身上脫手了。他感到全身虛脫，幾秒鐘的死鬥幾乎耗光了他的全部體力。如果近衛兵再次撲過來，恐怕在劫難逃。
但是黑暗中沒有人再來進攻，近衛兵只是被人拖開了。緊接著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另一邊，僅憑感覺，42號就知道是王三山終於摸到他的位置了。
燈光又亮了起來，不過這次微弱得多，似乎是備用照明燈，隨後42號才意識到，是有人用手電筒照著自己和王三山兩個人。
“難道帕克曼失敗了？”42號竟然驚慌了一下，但對方並沒有發動攻擊。
“帕克曼，是你嗎？”42號喊了一聲，但聲音卻非常微弱。
此人掉轉手電筒照著自己的臉，確實是帕克曼。帕克曼的表情和原來沒什麽區別，但42號感到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也許是手電筒的光線不對。
帕克曼站在原地沒有說話，42號才意識到他也是筋疲力盡了。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42號靠在墻邊問道，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確定自己沒有受傷。
“沒事，我摸黑幹掉五個，第六個也被你們解決了吧？”帕克曼氣喘籲籲地說道。
“幹的漂亮。”42號由衷的讚嘆道，“你沒受傷吧？怎麽聽起來筋疲力盡似的？”
“沒事，只是精神高度緊張，加上藥物的副作用……”
“藥物？”
“對，是日本人叫‘貓目錠’的提神藥，說白了就是強力的毒品。我已經五天沒睡覺了，全靠藥物支撐，否則早就昏倒了。”42號看到帕克曼的滿臉都是汗珠，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可以想象墻後的戰鬥也異常慘烈。“我打死了四個人，但是這支槍的威力太弱了，第五個人中槍後竟然沒死，我從通風口出來時不小心弄出了聲音，結果差點被他用刀砍死。”
“這幫家夥確實厲害……”42號說出了心裏話。
“沒錯，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我想他們大概猜到了三井是在黑暗中被襲擊的，所以這次我弄滅了燈以後，他們沒有胡亂開槍暴露自己的位置，而是拿著刀等待敵人首先暴露位置……”帕克曼多少恢覆了一些體力，說話也連貫了。
“我們先返回集結地嗎？”42號問道。
“不，你回去叫他們趕快過來，我在這裏看看能不能恢覆一部分電力，我有很不好的預感。”帕克曼把手電筒扔給42號，隨後又拿出了另一個手電筒。42號照了一下帕克曼，發現他的腿上竟然全是鮮血。
“你真的沒受傷？”42號還是有點擔心。
“沒事，這是那個用刀襲擊我的近衛兵的血，幸虧他們以為我是靠聲音和槍口的火光來定位的……”帕克曼搖搖頭，示意42號趕快去集合剩下的人。
“王三山，你留下掩護帕克曼，可以嗎？”42號問道。
王三山提起手中的槍晃了晃，讓42號放心。
通道裏的燈也熄滅了，手電筒的光芒好像非常微弱，42號摸著黑跌跌撞撞地走過轉角，突然而來的光線讓他有些眩暈，監聽室門口的燈還亮著，看來這裏的電源是獨立於防禦工事的。
“什麽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擔任戒備的長谷川。
42號嚇了一跳，慌忙說道：“是我，不要開槍!”
長谷川警惕地看了42號身後，微微擡起槍口說道：“順利嗎？從這裏聽起來好像是一場惡戰呢，有沒有人受傷？要不要我去支援。”
“都解決了，咱們過去吧。”對於長谷川的關心，42號感到一絲寬慰，這個頭腦簡單的青年憲兵似乎也成熟了許多，這樣的話，很難想象會從幾個小時前的長谷川口中說出。
“後面沒有動靜吧？”當安娜走過自己身邊時，42號問道。
“沒有看到人影，但是，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安娜的擔心似乎不無道理，雖然不知道其他近衛兵是否聽到槍聲，但至少“上田次郎”還躲在什麽地方，也許正如同嗜血的野獸一般等待向42號一行人發動突然襲擊的機會。這也是42號命令王三山留下護衛帕克曼的原因之一。
但是42號不打算增加緊張情緒，他故作輕松地說道：“不用擔心，這裏離第三層的入口太遠，敵人不可能聽得到的。再說我們這麽多人統一行動，就算有什麽鬼鬼祟祟的人，也不敢輕易攻擊我們的。”但是這些話似乎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身上有血，沒受傷嗎？”安娜看著42號的左肋部，雖然是關心的詢問，但是語氣中仍然全無感情色彩。
42號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才發現衣服上有一塊汙漬，這是剛才與近衛兵搏鬥時對方被自己刺傷後沾上的血跡。
“不是我的血。”
安娜點點頭，走了過去。42號也跟了過去，但在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看身後，後面的通道全無異動，但“上田次郎”的冷笑卻突然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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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近衛兵的左手還是松了一下，他的胳膊用力晃動了一下，幾乎將42號的門牙打掉。但42號終於可以反手拔出刺刀，也不知刀尖對著的是什麽部位，就狠狠一刀插進對方身體。然而近衛兵只是哼了一聲，全身的力量竟沒有絲毫放松，兩人還是僵持著。42號持刀的右手被對方的肋骨和扣子之類的東西頂得發麻，左手也逐漸失去力量了，但如果松手，對方的短刀將會直接插進自己的眼窩。
“王三山！”42號使盡最後一點力氣叫了一聲，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他。
壓在身上的近衛兵突然站了起來，42號手中的刀也卡在對方身上脫手了。他感到全身虛脫，幾秒鐘的死鬥幾乎耗光了他的全部體力。如果近衛兵再次撲過來，恐怕在劫難逃。
但是黑暗中沒有人再來進攻，近衛兵只是被人拖開了。緊接著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另一邊，僅憑感覺，42號就知道是王三山終於摸到他的位置了。
燈光又亮了起來，不過這次微弱得多，似乎是備用照明燈，隨後42號才意識到，是有人用手電筒照著自己和王三山兩個人。
“難道帕克曼失敗了？”42號竟然驚慌了一下，但對方並沒有發動攻擊。
“帕克曼，是你嗎？”42號喊了一聲，但聲音卻非常微弱。
此人掉轉手電筒照著自己的臉，確實是帕克曼。帕克曼的表情和原來沒什麽區別，但42號感到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也許是手電筒的光線不對。
帕克曼站在原地沒有說話，42號才意識到他也是筋疲力盡了。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42號靠在墻邊問道，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確定自己沒有受傷。
“沒事，我摸黑幹掉五個，第六個也被你們解決了吧？”帕克曼氣喘籲籲地說道。
“幹的漂亮。”42號由衷的讚嘆道，“你沒受傷吧？怎麽聽起來筋疲力盡似的？”
“沒事，只是精神高度緊張，加上藥物的副作用……”
“藥物？”
“對，是日本人叫‘貓目錠’的提神藥，說白了就是強力的毒品。我已經五天沒睡覺了，全靠藥物支撐，否則早就昏倒了。”42號看到帕克曼的滿臉都是汗珠，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可以想象墻後的戰鬥也異常慘烈。“我打死了四個人，但是這支槍的威力太弱了，第五個人中槍後竟然沒死，我從通風口出來時不小心弄出了聲音，結果差點被他用刀砍死。”
“這幫家夥確實厲害……”42號說出了心裏話。
“沒錯，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我想他們大概猜到了三井是在黑暗中被襲擊的，所以這次我弄滅了燈以後，他們沒有胡亂開槍暴露自己的位置，而是拿著刀等待敵人首先暴露位置……”帕克曼多少恢覆了一些體力，說話也連貫了。
“我們先返回集結地嗎？”42號問道。
“不，你回去叫他們趕快過來，我在這裏看看能不能恢覆一部分電力，我有很不好的預感。”帕克曼把手電筒扔給42號，隨後又拿出了另一個手電筒。42號照了一下帕克曼，發現他的腿上竟然全是鮮血。
“你真的沒受傷？”42號還是有點擔心。
“沒事，這是那個用刀襲擊我的近衛兵的血，幸虧他們以為我是靠聲音和槍口的火光來定位的……”帕克曼搖搖頭，示意42號趕快去集合剩下的人。
“王三山，你留下掩護帕克曼，可以嗎？”42號問道。
王三山提起手中的槍晃了晃，讓42號放心。
通道裏的燈也熄滅了，手電筒的光芒好像非常微弱，42號摸著黑跌跌撞撞地走過轉角，突然而來的光線讓他有些眩暈，監聽室門口的燈還亮著，看來這裏的電源是獨立於防禦工事的。
“什麽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擔任戒備的長谷川。
42號嚇了一跳，慌忙說道：“是我，不要開槍!”
長谷川警惕地看了42號身後，微微擡起槍口說道：“順利嗎？從這裏聽起來好像是一場惡戰呢，有沒有人受傷？要不要我去支援。”
“都解決了，咱們過去吧。”對於長谷川的關心，42號感到一絲寬慰，這個頭腦簡單的青年憲兵似乎也成熟了許多，這樣的話，很難想象會從幾個小時前的長谷川口中說出。
“後面沒有動靜吧？”當安娜走過自己身邊時，42號問道。
“沒有看到人影，但是，總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們……”安娜的擔心似乎不無道理，雖然不知道其他近衛兵是否聽到槍聲，但至少“上田次郎”還躲在什麽地方，也許正如同嗜血的野獸一般等待向42號一行人發動突然襲擊的機會。這也是42號命令王三山留下護衛帕克曼的原因之一。
但是42號不打算增加緊張情緒，他故作輕松地說道：“不用擔心，這裏離第三層的入口太遠，敵人不可能聽得到的。再說我們這麽多人統一行動，就算有什麽鬼鬼祟祟的人，也不敢輕易攻擊我們的。”但是這些話似乎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身上有血，沒受傷嗎？”安娜看著42號的左肋部，雖然是關心的詢問，但是語氣中仍然全無感情色彩。
42號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才發現衣服上有一塊汙漬，這是剛才與近衛兵搏鬥時對方被自己刺傷後沾上的血跡。
“不是我的血。”
安娜點點頭，走了過去。42號也跟了過去，但在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看身後，後面的通道全無異動，但“上田次郎”的冷笑卻突然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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