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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盛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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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活著離開這裏,你們想做什麽?”山田突然問道。

對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大家沒有回答,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也可能是正在思考。

42號想到,即使自己能活著出去,如果沒有記憶,又能做什麽呢?“也許就在滿洲某個鄉村當個農民吧。”但隨即又想到,自己似乎對農業一竅不通。仔細思索了一下,似乎自己除了對打打殺殺還比較內行以外,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能耐。頭部又開始劇痛,自己的大腦好像特別排斥42號思考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他不禁想起山田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東西。”

“你想做什麽?”42號索性把問題還給山田。

“上廁所……”山田說道,似乎不是開玩笑。

帕克曼突然做出一個手勢,似乎是命令所有人安靜。42號緊張起來,但是仔細傾聽,小屋外似乎沒有動靜。

隨後他就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從腳步聲判斷,至少來了3個人。不管帕克曼是不是瘋子,至少他的耳朵很好用。

腳步聲來到小屋門前,42號突然想到,如果被發現,這個地方可絕對不是適宜防守的位置。山田等人似乎也有這種擔心。

安娜舉起手槍,正準備將子彈上膛時,手被帕克曼一把按住。小屋的門並不厚,即使是手槍上膛這樣的細微聲音,也可能暴露他們的位置,帕克曼的判斷和反應讓42號非常佩服。

腳步聲逐漸遠去,對方看來並沒有發現小屋內有人。

正準備松一口氣時,帕克曼突然表情嚴肅地轉身面向大家,手指放在嘴上,做出“絕對保持安靜”的手勢。眾人隨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由於從沒見過他的表情如此嚴肅,不由的有些緊張,連呼吸似乎都放慢了。

沈默了足有兩分鐘的功夫,42號突然聽到,或者不如說是感覺到門外有人——剛剛走過去的近衛兵似乎又躡手躡腳的回來了。42號握著槍的手滲出了汗水——敵人的狡猾出乎想象,他們的藏身之處其實並沒有暴露,但如果不是帕克曼識破的對方的計謀,當近衛兵突然掉頭悄悄返回時,他們只要發出一點聲音就會暴露。

小屋內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沈重了,42號感到,門外的近衛兵也停下了腳步,似乎正在傾聽著,尋找任何可疑的聲音。

終於,腳步聲響起,近衛兵們離開了,繼續巡邏的路線。

雖然敵人已經遠去,而且多半不會返回了,但大家還是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都看著帕克曼,等待著他的進一步指示。

帕克曼緩緩站起身,伸手擰了一下屋頂上的小燈泡,燈光熄滅了,小屋陷入一片漆黑。帕克曼似乎又靠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才把門打開一道縫,小心地向外張望了一下。

確認沒有危險後,他才打開門,回身做了個手勢,大家跟著他走了出來。

這一次,帕克曼的速度快了很多。一行人跟著他在千回百轉的地下通道中走了很久,帕克曼突然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看來是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扇鐵門,和通道中常見的沒什麽不同,但42號發現門上掛著鎖。

帕克曼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布包,裏面都是鑰匙,為防止鑰匙互相碰撞發出聲音,所有的鑰匙都被用橡膠皮筋牢牢捆在一起。帕克曼從中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鎖,然後示意所有人進去,只有他自己還留在門外。

“你不進來嗎?”42號問道。

“屋裏有食物、水,還有一些軍用裝備,你們仔細清點一下,能帶上的都打包。門很厚,在裏面說話不用擔心被外面聽見。”帕克曼並沒有立即回答42號的問題,而是急促地發出一些指示。

“你要做什麽?”42號追問道。

“門只能從外面鎖上,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而且我還要去接受神的指示。”帕克曼說道,他又補充道:“等我回來時你們可不要向我開槍。”

同樣的話,42號想起自己也曾對山田和長谷川說過。

不等42號和其他人有所表示,帕克曼就關上了門。

“這家夥,不裝神弄鬼就不會說話麽?”山田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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