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突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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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南的頭盔裏發現“專用鑰匙”的蠟模後,毛利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竟然不顧禮節,撇下了剛才還被奉為上賓的科尼格,跑到工兵隊設在山洞外的臨時指揮部,親自督促工兵挖掘碎石的進度。
和以往一樣,內山仍然對主子的行動言聽計從,並木中尉雖然有些不解,但對毛利的行動並無異議。但是這卻讓負責重新開通隧道的工兵隊隊長深津中尉叫苦不疊。
入伍前,深津只是滿洲深山中的一座小金礦的礦長兼總工程師,在這座屬於南滿鐵路公司的礦山中,日子過的倒也不錯。不料為了支援日本侵華主力——“中國遠征軍”在中國東南地區的一系列進攻行動,關東軍抽調了不少正規部隊入關,人手吃緊,於是在48歲之年,深津突然被征入工兵部隊,莫名其妙地當上了中尉。沒過多久,就被裝進看不見外面的卡車,送到了51工廠。原本他的任務是在撤退結束後炸毀工廠主體,突發的爆炸卻把他的使命從破壞工廠變成了重建I實驗區秘密出入口。
就在毛利一行人到達工兵隊臨時指揮部時,深津正在對著工廠入口的簡圖制作第三個爆破方案。I實驗區的入口,雖然是在51工廠內的被服倉庫裏,但實際上被服倉庫就在工廠主入口山洞裏面不遠的地方,因此稍有不慎的話,工廠入口處的山洞也可能被炸塌。
然而盡管他抱怨連天,但憲兵隊同意提供給他的,只是這張簡陋的草圖,而深津最需要的卻是詳細的建築計劃圖和地質勘探圖,而對他的這個要求,並木中尉的回答卻是:“此乃軍國機密,豈能隨意公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回想起在工廠和實驗區內安裝炸藥時,身為中尉和長輩的自己竟然也經常被年輕的隨行下級憲兵呵斥“不要四處亂看!”,更是讓他愈發生氣。
從被征召入伍一開始,深津就明顯地感覺到軍隊中對於工兵的不屑,而這種歧視,在掌握著特權的秘密警察部隊——憲兵隊中更為明顯。每次返回自己的小指揮部時,他都想對著空氣破口大罵,但是對憲兵隊的恐懼每次都能壓倒憤怒,頂多就是對著自己的副官發發牢騷:“這幫憲兵隊的木頭人,到底想不想挖開入口?地質學是很覆雜的專業問題,他們大概以為只要下個命令,石頭就會自己列隊讓開吧?”
毛利的突然駕到,讓深津看到一絲曙光,“早就聽聞毛利大佐是憲兵隊裏少見的文官出身的軍官,也許不會像並木、內山那樣的兵痞一樣只會對我怒吼吧……”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深津大著膽子對毛利說道:“大佐大人,下官目前正在制作爆破計劃,但是這個這個……”他偷偷瞥了一眼跟在毛利身後的並木,鼓起勇氣繼續說道:“由於沒有詳細的結構圖和地質報告,所以進展緩慢……”
“藍圖嗎?那些東西,全部都在地下檔案室裏。新京的憲兵隊司令部裏也許有備份,不過來不及調過來了,你就發揮一下你的特長吧,一小時之內,開始爆破!”
毛利的回答,讓深津的心涼了一半,他繼續鼓起十二分勇氣說道:“可是,這樣太危險了,弄不好……”
“弄不好我得換個工兵小隊長?”毛利冷冷地說道。
深津被徹底擊潰了,汗珠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是,下官明白,在下盡力……”他嚅囁道。
“不是盡力,是必須要挖開!”並木喝道。
並木的吼聲仿佛有一股力量般,把深津推到角落裏,他慌張地拿起桌面上做了一半的爆破方案,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30分鐘後,第一聲爆炸從坍塌的入口處傳來。煙霧散去,巨石仍然橫亙在一籌莫展的深津和工兵面前,但對憲兵的恐懼戰勝了對搖搖欲墜的山體的恐懼,深津親自帶著兩個工兵,推著炸藥箱爬進了剛剛被炸開的一道縫隙中。
毛利面無表情,問道:“幾點了?”
內山謙恭地答道:“報告,現在是15點18分。”
“並木!”毛利低聲喝道。
“下官在!”
“監督著深津,不管死掉多少人,入口必須挖開,17點是底線!”
“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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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一樣,內山仍然對主子的行動言聽計從,並木中尉雖然有些不解,但對毛利的行動並無異議。但是這卻讓負責重新開通隧道的工兵隊隊長深津中尉叫苦不疊。
入伍前,深津只是滿洲深山中的一座小金礦的礦長兼總工程師,在這座屬於南滿鐵路公司的礦山中,日子過的倒也不錯。不料為了支援日本侵華主力——“中國遠征軍”在中國東南地區的一系列進攻行動,關東軍抽調了不少正規部隊入關,人手吃緊,於是在48歲之年,深津突然被征入工兵部隊,莫名其妙地當上了中尉。沒過多久,就被裝進看不見外面的卡車,送到了51工廠。原本他的任務是在撤退結束後炸毀工廠主體,突發的爆炸卻把他的使命從破壞工廠變成了重建I實驗區秘密出入口。
就在毛利一行人到達工兵隊臨時指揮部時,深津正在對著工廠入口的簡圖制作第三個爆破方案。I實驗區的入口,雖然是在51工廠內的被服倉庫裏,但實際上被服倉庫就在工廠主入口山洞裏面不遠的地方,因此稍有不慎的話,工廠入口處的山洞也可能被炸塌。
然而盡管他抱怨連天,但憲兵隊同意提供給他的,只是這張簡陋的草圖,而深津最需要的卻是詳細的建築計劃圖和地質勘探圖,而對他的這個要求,並木中尉的回答卻是:“此乃軍國機密,豈能隨意公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回想起在工廠和實驗區內安裝炸藥時,身為中尉和長輩的自己竟然也經常被年輕的隨行下級憲兵呵斥“不要四處亂看!”,更是讓他愈發生氣。
從被征召入伍一開始,深津就明顯地感覺到軍隊中對於工兵的不屑,而這種歧視,在掌握著特權的秘密警察部隊——憲兵隊中更為明顯。每次返回自己的小指揮部時,他都想對著空氣破口大罵,但是對憲兵隊的恐懼每次都能壓倒憤怒,頂多就是對著自己的副官發發牢騷:“這幫憲兵隊的木頭人,到底想不想挖開入口?地質學是很覆雜的專業問題,他們大概以為只要下個命令,石頭就會自己列隊讓開吧?”
毛利的突然駕到,讓深津看到一絲曙光,“早就聽聞毛利大佐是憲兵隊裏少見的文官出身的軍官,也許不會像並木、內山那樣的兵痞一樣只會對我怒吼吧……”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深津大著膽子對毛利說道:“大佐大人,下官目前正在制作爆破計劃,但是這個這個……”他偷偷瞥了一眼跟在毛利身後的並木,鼓起勇氣繼續說道:“由於沒有詳細的結構圖和地質報告,所以進展緩慢……”
“藍圖嗎?那些東西,全部都在地下檔案室裏。新京的憲兵隊司令部裏也許有備份,不過來不及調過來了,你就發揮一下你的特長吧,一小時之內,開始爆破!”
毛利的回答,讓深津的心涼了一半,他繼續鼓起十二分勇氣說道:“可是,這樣太危險了,弄不好……”
“弄不好我得換個工兵小隊長?”毛利冷冷地說道。
深津被徹底擊潰了,汗珠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是,下官明白,在下盡力……”他嚅囁道。
“不是盡力,是必須要挖開!”並木喝道。
並木的吼聲仿佛有一股力量般,把深津推到角落裏,他慌張地拿起桌面上做了一半的爆破方案,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30分鐘後,第一聲爆炸從坍塌的入口處傳來。煙霧散去,巨石仍然橫亙在一籌莫展的深津和工兵面前,但對憲兵的恐懼戰勝了對搖搖欲墜的山體的恐懼,深津親自帶著兩個工兵,推著炸藥箱爬進了剛剛被炸開的一道縫隙中。
毛利面無表情,問道:“幾點了?”
內山謙恭地答道:“報告,現在是15點18分。”
“並木!”毛利低聲喝道。
“下官在!”
“監督著深津,不管死掉多少人,入口必須挖開,17點是底線!”
“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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