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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景帝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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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爺聽了項翊插言,臉色黑沈沈的看了他一眼,道:“還沒問你,還沒輪到你說話的時候。”

然後又轉頭看向侄女道,“明惠,你說。”

明惠聽到此時那項翊還敢在她叔父在安王府這般護著那賤人,輕描淡寫的就想把她母親的死掩過去,淚水如同流不盡似的,汩汩而下。

她抽噎道:“他,母親本和我們同行,一起來祭奠祖母,這個,這個狼心狗肺之人,半路接了那叛國逆臣韓家的賤人,在路上行齷蹉之舉,我母親看不過,這對奸夫□□,上前說了兩句,這對奸-夫-淫-婦就對我母親拳打腳踢,將我母親毆成重傷。”

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好不容易才繼續道,“我本待母親傷好之後再行來京,可是大夫說了,母親傷重需得靜養,這賤人卻不停派人催促我。想到祖母疼我一世,她過逝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不盡快來京,母親也讓我先行,我這才留了母親在驛站,跟著他先行。這一路,這對奸-夫-淫-婦百般折磨我,我只想著只回到京都祭了祖母再說,也都忍了,卻不想,不想母親就……”

原本這是一個催人淚下的血淚控訴,字字泣血,可是眾人卻因她不停的重覆“奸-夫-淫-婦”“齷蹉之舉”等詞而面色怪異,生生破壞了原本控訴的效果。

因為在場的差不多都已知道,那韓煙霓是項翊的親妹子,所謂的齷蹉之舉能齷蹉到哪裏去?又如何談得上什麽奸-夫-淫-婦?

除了安王爺其他人因深知明惠脾性而都頗為不以為然,看她如此說話,他們猜測她和項大夫人必是將那韓煙霓當成了項翊的情人,然後項翊因父母之仇,不願解釋,項大夫人和明惠那脾氣他們王府誰人不知?必是上前撒潑,結果推撞之下受了傷,然後被扔在了驛站沒好好治療就去了。

要知道項大夫人是項氏西府的女兒,西夏王府沒因著先世子的死遷怒直接幹掉她已經不錯了,如何會費心費力幫她醫治?

所以相比之下,那項翊所說之話反是更為真切可信一些了。

別人有什麽想法安王爺不管,他本就覺得自己對自家大哥不住,大哥和父親臨終時都或拜托或囑咐了他照顧他大嫂項大夫人和侄女明惠。

所以不管這中間過程如何,項翊總是間接的害死了他大嫂,並且磋磨他侄女至此等淒慘地步,他何曾見過侄女此等慘狀?若項翊有心,跟明惠解釋一句韓煙霓是他妹妹又有何難?分明就是故意誤導明惠!

安王冷冷對項翊道:“所以你和你岳母推撞,誤傷你岳母致死是真的了?”去掉那些浮華的語言,其實結論就只有一個。

項翊聽安王聲音冰冷,看他的眼神帶著殺氣,威壓甚重,即使原先已做好準備,想好措辭,此時也出了一身冷汗,他咬了咬牙,道:“是,我是在她攻擊我時推了她,可是我已經忍了她很久了,她的父兄……”

“可她無論如何也是你的岳母!”安王站起身拍了桌子怒喝道。

“可她還是我殺父殺母殺兄仇人的妹妹!”項翊豁出去了吼道。

“王爺,我不像您,是個這麽好涵養的人,您可以容忍這對母女把您女兒往死裏踩,在西夏王府聯合西府在外造謠您女兒招蜂引蝶勾引男人敗壞她名聲而不顧,可是我卻不能把我的殺父殺母殺兄害妹之人當成真正的岳母敬著。我忍著沒有做什麽已經很有涵養了,可是我卻沒辦法他們那麽羞辱我妹妹!”

安王爺聽他竟敢這般大聲駁嘴,本欲削他,卻在聽到後面的內容時臉漲得通紅,他正惱羞成怒之間,旁邊安王妃卻“叮”得一聲把杯子重重磕在了桌子上,冷喝道:“你說什麽?說什麽把我女兒往死裏踩,說什麽聯合西府在外造謠敗壞我女兒的名聲?你給我說清楚。”

明惠在一旁一聽大事不妙,忙又“嗷嗚”一聲又從椅子上撲了下來,跪到安王安王妃面前道:“叔父,叔父,您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現在就恨不得我死了,那時那時不是我做的,是他,對,那時他以為是西夏王爺和世子他們害死了他父母,所以他就想要破壞世子爺的威信,所以就讓我那麽做……”

“哼,敗壞世子妃娘娘的名聲對我有什麽好處?是你們母女嫉恨世子妃娘娘,在你舅母面前造謠敗壞她的名聲……”項翊見她竟要把自己做的齷蹉事往自己身上推,冷笑道。

“夠了!”安王妃喝道,她看了一眼安王,按了按怒氣勉強平聲道,“王爺,這樣雜七雜八的吵也不是個事,我看明惠的身子還虛弱得很,不若先讓她下去歇息,此事我自會調查清楚,不會委屈了她。”

安王爺臉上難看,他先前因為見侄女形容淒慘,又因著大嫂的死,想到大哥這才偏向了明惠,可是女兒姜璃也是他的掌上明珠,初嫁西夏,可想而知那艱難自是不必說,可大嫂侄女竟然聯合西夏世家坑害女兒,這,委實讓他心裏不好受。聽得妻子安王妃如此說,心灰意冷之下也便點了點頭,由了安王妃做主。

安王妃便對一旁的容側妃道,“容妹妹,我看明惠情緒激動,身子又弱,不若你就扶了她下去,她有什麽委屈也可以慢慢說,等了解清楚了,你也好和王爺細細說。”

安王妃應諾,就扶了明惠要帶她下去,明惠還要掙紮,卻看嬸娘安王妃看向她的目光冰冷,不禁打了個寒顫,此刻她也唯有安王爺可倚仗了,也不敢忤逆嬸娘,只能眼淚彎彎的看著安王爺,順從的跟著容側妃下去了。

事已至此,明惠也知道過去自己做下的事肯定是瞞不下了,但無論如何,她叔叔安王爺看在父親的面上也應該不會不管她,屆時最多便是帶了嫁妝在外面住好了。

把明惠帶了下去,安王妃也不看那項翊兄妹,只吩咐身邊的管事嬤嬤於嬤嬤,讓她把明惠身邊的婆子丫鬟都叫了去後面審問。

然後才對項翊道:“說吧,把你岳母和明惠在西夏造謠世子妃一事以及你們來時你岳母如何受傷都說清楚,不要隱瞞,反正這事我也都能查出來。”

經了安王妃中間這一打岔,項翊倒是鎮定了許多,先前的喊話差不多臉都已經撕破,他還有什麽好隱瞞的?況且他是西夏王府的五公子,也不懼安王爺真發怒對他怎樣,所以項翊便一五一十除了他踢的那一腳改成了腿以及韓煙霓踹得那兩腳結實的踹在了項大夫人身上,也差不多是能說的都說了,更是把項大夫人母女在西夏王府對姜璃的惡意那是渲染成了十三分。

安王妃聽得滿是怒氣,當然不是為著項翊打項大夫人一事,她氣得是她女兒在西夏王府竟然被這對母女這般欺負,若不是女兒機靈,又有女婿相助,豈不是在西夏舉步維艱?

安王爺也是面色青紅交加,他既心疼女兒在西夏處境艱難,氣惱大嫂母女不知好歹竟做了人家刀子傷害女兒,可也同樣為她們後來在西夏王府的處境感到難受,他大哥的遺孀和獨女竟然活成了現在這樣,是不是也是他的責任?

項翊說完就請辭了,臨走時道:“我既已娶她,也曾想好好待她,可一則殺父殺母殺兄之仇不共戴天,二則她品性敗壞,連家中姐妹都如此謀害,我留她在身邊實在是寢食難安。”

項翊走後,安王妃又召了審問明惠下人的於嬤嬤來問話,果是和項翊說的差不離。

安王妃看著安王,安王臉色鐵青,終是道了一句:“既如此,讓他們和離吧,以後明惠就留在安王府。”侄女如此讓她回西夏不僅是死路一條,也是去給女兒添堵,不若就養在安王府也好消停些,他們安王府還不缺這口飯錢。

安王妃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麽,以後明惠留在安王府,她必讓她半點浪花也攪不出來。

過了幾日,景帝就召見了項翊,安慰了他有關他父親被西府謀殺一事,並且還出人意料的封了他一個可傳五代的安西侯,又在京都賜了宅子,道是若他願意,可長在京都居住。

項翊謝過之後,就稟道:“陛下,舊年得您給臣賜婚明惠郡主,本是極好的良緣,奈何明惠郡主乃西府外孫女,臣實難以面對殺父殺母殺兄仇人的後人,還請陛下恩準臣和明惠郡主和離。”

景帝嘆息,召了安王入宮問過他的意見之後,便恩準了明惠郡主和項翊和離,至於那孩子,安王請求讓那孩子跟著明惠,景帝見項翊無絲毫爭取之意,亦是允了。

景帝憐項翊孤苦,遂又賜了成郡王府林側妃所出的一女封為宜珍縣君為項翊妻。成郡王世子是景帝的心腹之臣,這卻是景帝要將項翊收為已用備著的意思。

這且還不夠,景帝道是聽說了項硯妻子閔氏一事,深覺自己當初賜婚失當,為彌補,賜婚項硯尚主,著十三公主玉陽公主下嫁於項硯。

因西夏王府路途較遠,賜婚聖旨傳過去還要好多天,那宮中的玉陽公主就先得了消息,一聽說她父皇要把她遠嫁西夏,嫁的還不是王世子,只是個側妃生的據說還有腿疾,連閔幼姝都嫌棄要去跟人私通的四公子,當即就在宮中厥了過去。

不單只宜珍縣君不樂意,其實成郡王府的成郡王成郡王世子世子妃以及世子側妃聽到這消息那臉也都是黑得跟鍋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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