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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連環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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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嬤嬤勸項硯道:“公子,世子的婚事不是你父王決定的。自古以來,家族的繼承人的婚事都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一個家族的事,更何況是我們西夏王府。依老奴看,世子和安王府郡主的婚事根本就是老王爺和陛下的決定,哪裏是你父王能左右的。”

葉嬤嬤看項硯仍是滿臉苦色,忍著心裏的難受繼續勸道,“您設計少夫人的事,王爺那般關心您,怕是多多少少都知道的,他沒出聲,也是默認了的意思。公子,雖則王爺對不起小姐,但王爺自己卻從來沒有對不起您過,有些東西,不是他能決定的,他能給您的,都盡力給您了。”

該你這個身份的,他給了你,不該你這個身份的,他也盡力給了你,反是世子,其實從來沒有享受過什麽叫父愛,可是看世子的樣子,怕也是沒有稀罕過那種東西。如果你只看到你沒有的,你是永遠都不會開心的。

項硯垂了眼,苦笑道:“我知道,嬤嬤,我只是想到母親,心裏的情緒就難以控制。”

葉嬤嬤嘆了口氣,道:“公子,如果小姐在,只會希望你開開心心的生活,而不是糾結著過往的事不放,郁郁寡歡的。”

項硯手撫了撫榻上的木刻梅花花紋,低聲道:“我知道,嬤嬤,您下去吧,我用了點心就歇一會兒。”

葉嬤嬤知道他的心結不是一時半會不可能解開,說得太多反而不好,便應了聲退下了。

而項硯待她離開後,才拿了匙羹慢慢調撥著點心,卻並沒什麽胃口吃。其實他也想開開心心的生活,可是他的生活到底有什麽地方是值得他開心的呢?

兩日後的黃昏。

項硯正在後山的溫泉池中泡溫泉,水溫很熱,其實現在夏天還沒有過去,泡溫泉什麽的並沒有什麽舒適的感覺,他只覺得熱,細細的汗珠一直不停從額間冒出來。

正在他覺得真是難以忍受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他見到水中突然閃過一道磷光,隨即便是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一道劍光直擊面門而來。

項硯反應很快,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卻已經整個浸入水底,黑衣刺客的一劍刺殺便整個落空。

黑衣刺客大吃一驚,他收到的情報說的項硯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連最基本的武功底子都沒有,如何能那麽迅捷的躲開自己剛才的那一劍?

不過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因為項硯的幾個侍衛已經不知從何處迅速鉆出,團團將他圍住,而與他接應的另兩個黑衣人也已經被人圍住,他立即便明白他們其實應該是著了道,陷入別人的天羅地網之中了。

而他在與黑衣人的激戰之中偶一瞟向溫泉池中,只見那所謂的“項硯”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打鬥,那一眼他便判斷出,要麽是他們的情報有錯,要麽那池中之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項硯。

黑衣人勉強退至一角,從袖中掏出一物往池中一扔,就見那“項硯”伸手就扔出一個飛鏢,那黑衣人扔出之物便被擊飛到岸上避免落入到了池中。

那“項硯”心道,其實這溫泉水冬天來泡應該還是不錯的,被什麽毒物汙染了著實可惜。

他的確不是項硯,真正的項硯的確是在桃源山莊裏面,但卻一直在後院深居簡出,真正常出現在莊子裏和泡溫泉的項硯根本就是身為暗衛的他,他們布置這個局,不過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而已。

自七年多前那一批人趁和州城破城之際,截殺先世子一家滿門,卻獨獨留下了項翊項煙菱兄妹,然後一步步追殺,迫他們進入京都,那事之後,他們便鮮少出現。項墨一直想抓著他們把柄,他們再不出現也沒辦法。

這一次,項墨便是利用了項硯之事,先是在之前一步一步削弱了西府的軍權,鏟除了他們明的勢力,然後逼他們到墻角,動用最後的勢力。其實不是項硯閔氏的事,項墨也會制造出其他事讓他們狗急跳墻,鋌而走險。

且說那黑衣人功夫很不錯,幾個侍衛聯合攻擊一時半刻也未能拿下他,最終邊打邊退卻還是被他撒了一手迷藥,然後趁機跑了。

不過接應他的兩個人卻沒那麽好運,都被抓著了,還有外面打探消息的,接應的,這次一共抓到了五個人,跑掉了三個。

而跑掉的三個,到底是被故意放水走的,還是真憑本事跑掉的,就不得而知了,但他們身上在打鬥中卻都被撒了傅醫師特制的迷蹤香,十日之內,都可以用一種飛蟲追蹤到他們的位置。

抓到的那五個人自是全部入了大獄,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牢獄,全部是酷刑逼供的大獄,那掛在墻壁上的,牢獄中間架著的,全是酷刑用具。

一間密不透風漆黑的屋子裏,只在房間的兩角點了火炬,那火苗粗獷的跳動著,仿若野外篝火般,但房間內的氣息卻壓抑陰森得厲害,哪裏有半點篝火宴的感覺,就是那火苗,此時看起來也是陰森森的了。

房間中間跪著一個人,躺著一個人,躺著的人身上血肉模糊,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只身上還發出滋滋的聲音,留著半水半血的東西,身上還爬著白色的細細蟲子,蟲子細細白白的,卻有一塊脹出來,裏面紅得發紫,可是那人並沒有死,還在扭動著,那眼睛突出著,嘴裏去已發不出聲音。那情狀真是說不出的惡心恐怖。

那跪著的人臉上驚恐至極,全身抖得像是墜入十級寒冰窖中一般,那站在他面前的刑獄官問他什麽,他在親眼見到那些酷刑之後,根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便全部招供畫押了。

項墨走了進來,那人像是見到救星般想撲過來,卻被腳下的鐵鏈拽住,他驚恐的叫道:“世子,阿墨,阿墨,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敢了,那些事情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父親,是我父親逼我做的。七年前和州城先世子的事,我當時根本不知情,阿墨,看在我們一起玩大的份上,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先他還在求項墨饒命,後面卻只求速死了,西府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活著,可能還不如死了的好。

項墨看著他,帶了絲諷刺問道:“怎麽,你和閔氏的事也是你父親逼你做的?你父親逼你引誘閔氏,然後生個孩子謀奪王府王位?”

那人擡頭,赫然便是前幾日還風度翩翩佳公子的項金啟,他面上因為驚恐,而近乎痙攣般的抽搐道:“不,那日原本是算計程家或梁家小姐,是閔氏自己不知為何撞上來,她勾-引我,我把她當成程家小姐才發生了關系。發生關系後,我因為擔心,根本甩不了她,只能跟著她的意思走,而且,而且她不知道用了什麽邪法,那身子根本讓人難以拒絕。”

他說著這種香-艷的話,那表情卻是惡狠狠的扭曲,他現在已經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大概只是潛意識的怨恨,覺得就是因為和閔幼姝的私通,才會導致後面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吧。

外面的閔幼姝透過房間小小的窗口,視線只能看到跪著的項金啟那一塊,並看不見被施了酷刑的那人。

她聽了項金啟的話,臉上盡是一片灰白,手按著自己的小腹,仿佛呼吸不過來似的。她的腹中,還有那個人的孩子,那個人,前些時日還在她耳邊甜言蜜語,規劃著將來美好的人生,那夢還沒醒過來,她就聽到了這世間最殘忍的事。

閔幼姝做過很多很惡毒的事,可是只要那些事情不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而是發生在擋她的路的人的身上,她只會覺得快意和高興,仿佛那些痛苦不是痛苦,只是她小小心機下開出的花般。然而當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便是這天下最柔弱的女子般孤苦無助,怨恨為何這世間的不公和殘忍為何都落到她的身上。

暗衛明十二笑著問她,道:“怎麽樣,還要繼續維護他嗎?他可是把你都給交代了。”

閔幼姝按著自己的小腹,坐在椅子上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卻不肯出聲。而明十二向來都很有耐性,並不催她,只好整以暇的細細觀察著面前的閔幼姝,像是連她每一根汗毛都要研究透似的。

閔幼姝受不住她的目光,終於擡頭道:“既然他都已經交代了,我還有什麽可說的?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明十二笑,隨手就從桌上拿了一個通告給閔幼姝,道:“看看吧,恐怕你還不知道,你的曾外祖母項皇後,不,應該是先項貴妃已經病逝了,廢皇後位,以妃禮入葬。你,已經沒有任何靠山了。”

“私通外男,混淆王府血脈,和情夫密謀刺殺自己夫君,哪一條罪不夠你死上千百遍的。我之所以還要繼續站在這裏跟你說話,是要你老老實實的把項皇後給你的在王府和西夏的釘子都交代出來,不然你想死恐怕都不是那麽一件容易的事。”

閔幼姝盯著手裏官府出的項皇後病逝的公告,眼裏只剩下一片痛苦和絕望,但她其實並沒什麽選擇,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君,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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