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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三場問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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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璃很有些不解,在她來西夏之前就多次聽說過婆母姬氏和這大姐項煙菱之名聲的,那都是精明厲害能幹的形容詞,可是看了這半天,要姜璃說,這處理內宅之事,她們都不及她母妃安王妃趙氏的一半爽利。

她還很少看見別人能用言語把自己母妃給繞進去然後還氣著她母妃的。

想到這裏,姜璃很不適宜的在這種場合想自己母妃了,也不知道她母妃見到她大嫂後,會不會給氣壞,肯定還會擔心自己在這邊過的好不好。

今日項煙菱問責自己婆家,若不是項墨讓她過來,她其實並沒有興致旁聽,這種府內的陰私事,她覺得還是少理為妙,萬一聽到些姬氏和項煙菱不希望她聽到的,將來還不得把她當眼中釘,肉中刺。

再說了,在姜璃看來,那顏青兒也好,左西蝶也罷,都不過是被姬蘭絲利用了的刀子而已,現在又不能拿姬蘭絲怎樣,光看項煙菱處理家務事有什麽意思。

姬蘭絲那裏,項墨根本就已經抓了從顏府跑了的顏青兒的丫鬟水依和她一家子,但項墨卻沒有處置姬蘭絲的意思。

他對姜璃道:“西夏現在情況覆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姬家是我的外家,我已經在姬家有所布置,但卻不宜在此時驚動姬家長房,所以暫時不宜處置姬蘭絲。但阿璃你放心,她謀算你之事,遲早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姬家心心念念就是送姬蘭絲給他為世子妃和世子側妃,他母親又特別倚重姬家,在他現在還沒有培養起其他可取代姬家長房的人時,他還暫時不想明著動他們。

其實他沒有告訴姜璃的事,雖然明著他不宜處置姬蘭絲,但他要讓她付出代價,又何必一定要明面上挑破了懲罰?暗地裏的手段不能太多。只是這個,他就不想告訴姜璃了。

姜璃早已對西夏各大世家的姻親人物甚至各人的官職私下的關系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因為不能懲辦藏得最深的真兇,姜璃便也因此就對今日這審問少了一份興致。

她知道,這左西蝶怕是要承擔所有罪名了。而這也是項墨要的,他大概是早就不喜他大姐和顏家大少的破事,但也不好越過項煙菱直接管,今日這事便是給項煙菱下一劑猛藥,讓她當斷則斷。

不過沒有期待往往還有些意外,接下來的事情倒是讓姜璃對項煙菱頗有點刮目相看,她甚至想起一句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無情則無敵啊。

且說項煙菱聽完顏大夫人和顏銘的一番說辭,就冷笑道:“你們想要如何安排項煙菱和她肚子裏的種,那是你們的事,我卻只想要弄清真相,懲辦害我女兒的兇手罷了。”

說著也不再理還欲說話的顏大夫人和顏銘,沖林嬤嬤道:“嬤嬤,把人都帶進來吧,讓她們一個一個說。”

顏大夫人和顏銘面露驚愕,而左西蝶則是露出驚恐之色,想要掙紮卻被人牢牢押住。

林嬤嬤領命,除了先前和左西蝶一起被押上來的人,便有從門外帶進來一些丫鬟婆子,顏大夫人和顏銘自然認得都是顏府的丫鬟婆子,有的本就是項煙菱帶去顏府的人,有的則是左西蝶的丫鬟婆子,還有顏銘和顏大夫人他們院子裏的人,甚至三房的人。

第一場問判。

最先被問的是左西蝶的一個貼身小丫鬟,這個名喚巧秀的小丫鬟根本不敢看左西蝶,只一股腦兒的就把左西蝶平日裏如何買通顏銘的小廝追查顏銘的作息,如何在顏銘醉酒後讓那小廝引了顏銘誤入了她歇息的小院裏發生了茍且之事,以及之後成了顏銘的小妾之後,又如何三番兩次的和顏銘發生“意外”等等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這其中左西蝶院子裏的其他婆子和顏銘的丫鬟也都做了佐證和補充。

顏大夫人聽得臉色難看,顏銘則是聽得面紅耳赤,而左西蝶狠狠瞪著小丫鬟的眼神真恨不得吃了她。

項煙菱使了個眼色,林嬤嬤便上前取了左西蝶塞在嘴裏的帕子,也讓婆子放開了她。

左西蝶得了自由立即捂了肚子跪倒顏銘的腳下,哭道:“表哥,都是妾身的錯,雖然這丫鬟所說多有不實之處,但妾身愛慕表哥的心都是真的,妾身,妾身實在是癡心妄想,喜歡上了表哥,才情不自禁,行了些失禮之事,這都是妾身的錯,你要怪妾身,妾身絕不敢推諉。”

又轉頭對項煙菱磕頭道,“大郡主,卑妾有錯,你恨卑妾討厭卑妾卑妾都沒話說的,只要大郡主容卑妾陪在表哥身邊,為奴為婢卑妾都是心甘情願的。大郡主,這些都是卑妾的錯,全部不關大少爺和大夫人的事,只請大郡主給卑妾一個容身之處,卑妾就知足了,斷不敢有其他妄想。”

左西蝶這一作態,原本聽了小丫鬟的話很有些羞惱的顏銘心便又軟了下來,一個人如此卑微的喜歡你,你如何還能心硬的起來?

相比較項煙菱,左西蝶的確對他的感情更不顧一切,更濃厚了許多。而項煙菱,一直都是他追著項煙菱,哄著項煙菱,但凡她對自己是真心愛戀,就不該把事情鬧到如此地步。

於是顏銘就扶起了左西蝶,道:“蝶兒,唉,你真是糊塗,事已至此,就不必再說了。”

項煙菱看到顏銘臉上的表情變化和那扶起左西蝶的溫柔動作,更是氣極反笑,是啊,左西蝶是都是算計,可是她算計的不過是他的憐愛,對他來說,這哪裏是罪,這簡直是癡情深情無悔啊。

顏銘扶起了左西蝶,又對項煙菱道:“菱兒,西蝶做這些是不對,但西蝶現在畢竟已經有了顏家的骨肉,這些過往之事我們可否之後再說,你回家後,待西蝶生下孩子,你但凡想要罰西蝶以後在院子裏禁閉什麽的都是可以的。”

項煙菱看他那副嘴臉簡直惡心,聽了那一番話根本就懶得再跟他費什麽唇舌,不再理他,便看向林嬤嬤示意她繼續帶第二撥人上來。

第二場問判。

林嬤嬤讓巧秀留下,先前被審問過的其他人站到一邊,就又提了幾個丫鬟婆子過來,這回卻是大房三房的人都有了,還有服侍顏青兒的另一個貼身大丫鬟水露。

然後水露便開始把這一兩個月左西蝶見過顏青兒多少次,每次談話都是些什麽內容,以及如何挑撥顏青兒的話都挑著重點一一說了,又把她見過的左西蝶和水依的親密交往虛的實的都講了,旁邊巧秀又補充了左西蝶和水依來往的細節,包括左西蝶送了些什麽東西給水依都講了出來。

眾人聽到水露覆述出那一句句“青兒,你也不必擔心,聽說王府娘娘和大郡主都是極討厭那大齊郡主的,想必她在西夏也就是個擺設。”

“青兒,聽說世子爺也是疼珍姐兒的,若是世子爺發現這大齊郡主對珍姐兒不好,必然也會慢慢厭惡了她。”

“若是珍姐兒有什麽損傷,就算她是大齊郡主,想必王妃娘娘和大郡主還有世子爺也會討厭她的。”

……

不說顏大夫人和顏銘聽得臉色數變,冷汗淋漓,很想呵斥那說話的丫鬟又不敢,就是姬氏和項煙菱聽到這些話,再看身邊正聽得似乎頗有趣味的姜璃,也是面露尷尬。

“你,你血口噴人。娘娘,大郡主,卑妾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啊!”左西蝶幾欲暈倒,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又哭著對顏銘道,“大少爺,卑妾沒有,卑妾萬萬沒有的。她們,她們必是見卑妾無依無靠,好欺負,所以賣了奴婢去討好大郡主啊!”

顏銘面色轉換,現在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這些罪名也不能認,否則,這在背後謀算世子妃皇貴郡主的話,被世子知道了,顏家的前程可就到家了。

他是男人,在承爵典禮那日第一次見到這位皇貴郡主,便知道世子不可能不喜歡她,再看世子看她的專註炙熱的眼神,那怎麽可能是看個擺設的眼神?

所以他知道就算得罪項煙菱,他也是不敢得罪這位皇貴郡主的,更遑提謀算她?左西蝶在背後到底有沒有說他不清楚,但項煙菱這樣把事情捅在所有人面前,就讓他覺得項煙菱實在是太不識大體了。

“扶她到一邊坐下吧,再端杯水給她喝,這還沒有審完,可別就暈過去了。”還未待顏銘醞釀好如何說辭,項煙菱就已經冷颼颼開口的道,“這還沒完呢,我勸告你,你再在這裏哭哭啼啼,就給你上一杯啞藥,讓你再說不出話來。”

然後就沖下面的侍女道,“去,準備一碗啞藥來,不然有些人還以為我忍慣了,說的話都是虛張聲勢的話。”

侍女領命下去,左西蝶臉色煞白,被人拖著就癱倒在了軟椅上。

項煙菱再看向顏銘,冷笑道:“如何,她現在的罪名夠不夠?是不是還是覺得回去關到院子裏禁閉幾個月就可以了?”

顏銘咬牙道:“菱兒,聽母親的,待孩子生下,就把她送到莊子上吧。只是這些婆子丫鬟的話,怎麽可信。菱兒,西蝶再怎麽大膽,也不敢謀算到世子妃身上的。你且不要再鬧了,家裏的這些事,你想怎麽處置,我們關起門來好好商量,只是……”

“好了,你到現在還覺得這只是我們的家事?謀害珍姐兒,嫁禍世子妃,這樣的罪你還覺得可以關起門來好好商量?然後讓這賤人好好的把孩子生出來,然後送到莊子上休養幾個月就夠了?”項煙菱打斷顏銘的話,冷冷道。

見顏銘和顏大夫人似乎還想繼續說話,項煙菱揮手止住了他們,繼續道,“哼,恐怕你們心裏還是覺著這些丫鬟婆子的話未必可信,只當我以權勢壓人誣蔑你們心中柔弱的小白花吧。放心,這審判還沒有完呢!既然你們覺得現在這還算是關起門來的事,我們就把所有審問都問完了再判也不遲!”

說完就對身邊的侍女道,“侍月,去請越典簿進來吧。”

侍月應諾,左行開了廳中側門,便有一小廝推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進來。

第三場問判。

輪椅上的人看起來應該還年輕,卻面目蒼涼,眼神冷漠,那面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翻滾,看起來很是可怖。

左西蝶一看到來人,就臉如白紙,再接觸到他冷漠如冰厭恨如毒汁的眼神,捂著肚子,眼睛一番徹底暈了過去。

項煙菱瞟了她一眼,冷哼道:“服侍左姨娘在隔壁耳房裏躺一下,叫個大夫給她看看,不要讓她汙了我王府的地方。”

顏大夫人心跳如鼓,她早在這一場一場問話中頭痛欲裂,此時方恨為何一時糊塗竟允了兒子納了左西蝶為妾。

也是項煙菱自嫁入顏府以來,雖然性子高傲些,卻也從不仗勢欺人,待顏大夫人也是尊敬有加,有禮有度,跟顏銘更是情意綿綿。如此,顏大夫人便逐漸淡化了對王府的畏懼,只覺得萬事皆可商量,卻忘了當那情義不再,翻起臉來權勢才最是嚇人。

項煙菱對著輪椅上的年輕人道:“越典簿,你且先介紹介紹你自己,再說說你和這左西蝶左姨娘的淵源。仔細說清楚了,免得又有人覺得我是隨便拉了個人,給他心中的小白花強按罪名呢。”

卻原來這越典簿名喚越子木,和左西蝶左家一樣,都是沙洲城的小軍官世家,兩年前的戰役,死的不僅僅是左西蝶的父親左副將,越子木的父親也在那次戰役中戰亡,而越子木也參加了那場戰爭,沒死,但受了重傷,雖然僥幸活了下來,臉上身上卻都留下了可怖的疤痕。

越家和左家自來交往甚多,越子木和左西蝶更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自小便定了親事。當時越家和左家同時出事,越子木重傷昏迷時,顏家就接走了左西蝶姐弟。

半年後越子木傷好後聽說未婚妻左西蝶來了慶州城,便也來了慶州城找她。左西蝶就在顏府住著,自是很容易找到的。

左西蝶聽說有姓越的舊識找她,她心思已變,哪裏還敢在府裏見他?便讓弟弟約了越子木在外面見了一面。

左西蝶再見到未婚夫舊情郎的心情是驚還是喜且不說,她一看到越子木,就只跟情郎哭訴說顏府的大少夫人自生了大小姐就壞了身子,不能生育,顏大夫人讓她做大少爺的妾氏。顏家對左家有恩,又養著她弟弟,她必須答應顏大夫人否則就是忘恩負義雲雲。又說對不起越子木,希望他能找到個好姑娘,還送了他不少的銀兩。

越家雖然本來也有些家底,但越父戰死,越子木重傷後越母日夜操勞又傷心又照顧越子木,越子木病好後自己就積勞成疾病倒了,這半年來療傷看病,早把家底掏得空空的,若不是越母想要看兒子成親,其實越子木此時也未必有心思過來慶州城找左西蝶,尤其他還毀了容。

可是他聽了左西蝶的話,看左西蝶眼睛都不敢看他的臉,便知道了她是什麽意思。他心灰意冷,對她的話也沒有什麽信不信可言,因為他只需要知道他的小青梅寧願與人為妾也不肯再嫁給他就行了。所以他也沒接銀兩,轉身就走了。

左西蝶回去後卻寢食難安,生怕越子木再來找來。尤其她知道顏家伯父顏銘他爹最重信義,知道這事之後必是要她嫁給越子木的,可是若是以前也便罷了,現在越子木這樣子,她看一眼都害怕,跟顏銘相比那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她狠了狠心,讓弟弟托了舊識找了一些亡命之徒,在越子木回沙洲城的中途一個小城甘州府城外戈壁埋伏殺了他。

左西蝶真的以為越子木死了,還付了匪徒一大筆銀子,結果越子木沒死成,被甘州府的府尹給救了,不過卻廢了雙腿。

甘州府府尹同情越子木的遭遇,又見他識文斷字,便替他接了母親到甘州府,留了他在甘州府做了個典簿。

查到這件事,找到越子木卻是項墨的手筆,這事其實他前一段日子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忙著其他的事情,便也就放著沒有處理。昨日聽說了珍姐兒的事,便立即快馬加鞭把人給找了過來,送給姐姐了了舊事。

越子木和他的小廝說完,並不看眾人反應,就行了一禮,退了出去。項煙菱又命林嬤嬤等人將廳裏先前帶上來問話的丫鬟婆子也一起都帶了下去。

這才對著聽完越子木和他小廝的敘述後早已癱倒在地的顏大夫人和面色鐵青的顏銘道:“怎麽樣?你們是否覺得越典簿的話也是多有不實?是否需要我再問問左姨娘身邊的大丫鬟,再召了那當初左姨娘買的殺手,還有甘州府的府尹等一幹人等?”

見兩人可能是太過震驚而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繼續冷笑道,“顏大夫人,這才是你心目中的好媳婦吧,口蜜腹劍,笑如春花,心如蛇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般喜歡這左姨娘,和她如此投緣,以後就好好受用吧。顏大少爺,祝你上戰場的時候還要千萬保護好你那張臉,不要不小心壞了才好,不然,說不得也要被人買了亡命之徒要你的命呢。”

“哼,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們。侍月,把和離書拿來,遞給顏大少爺,讓他按了手印,以後珍姐兒就姓項,和他顏家再無關系!”

侍月忙應是,便手捧了一張早已書寫好的和離書和紅色印泥到顏銘面前,道:“顏大少爺,請簽字摁手印。”

顏銘看著那張和離書,上面“各自婚嫁,再不想幹”的幾個大字和另一個紅通通的手印,眼睛幾欲滴血。

太多的信息,讓他簡直不能接受,而且,事情如何就走到了這一步?

顏大夫人反應過來,膝行到項煙菱面前,哭求道:“大郡主,菱姐兒,這都是左西蝶那個賤人欺騙了我們,才害得我們走到如此地步。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揭穿她的真面目,菱姐兒,你就看在銘兒是受蒙蔽的緣故才犯了錯,看在珍姐兒和過去的情分上,原諒他一次吧。而且這幾年,我也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女兒疼愛,銘兒納妾一事,要不是那賤人是我們老爺救命恩人的女兒,我也是斷斷不許的。菱姐兒,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相信我,將來銘兒必會對你一心一意,再不會有任何行差踏錯之舉。”

又沖顏銘道,“銘兒,都是左西蝶那個賤人蒙蔽了我們母子,可你向來對她也都是不假辭色,先前那些丫鬟婆子也證明了,都是那賤人用計算計的你,你還不跟菱姐兒認個錯,答應她,以後只守著她好好過日子,離那些狐媚子遠些?”

項煙菱冷笑,道:“不必了。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稀罕。哼,親生女兒?虧你說得出口,你不要玷汙了母親這個詞。親生女兒你會上趕著給女婿納妾?親生女兒你會逼著女兒讓她容下姨娘的孩子?親生女兒你會一邊哄著這女兒,一邊享受著這姨娘的甜言蜜語?我可記得你是如何幫著你那親生女兒顏朱兒如何一個一個除去她那相公的一幹小妾的。怎麽,要不要讓我去跟那楊家說道說道,你如何助你那親生女兒殺死楊家一個一個子嗣的?”

顏大夫人聽完臉上俱是驚懼之色,面如死灰,差點也是眼睛一番就昏死過去,她倒是想,可旁邊林嬤嬤拽了她的手掐的死疼,想暈也暈不過去。

顏銘看著項煙菱斬釘截鐵的樣子,再看端坐在上方一個眼睛放著冷光恨不得剮了他的王妃姬氏,還有一個眼神裏的厭惡簡直能讓人無地自容,看他猶如地上最低賤的塵埃的世子妃皇貴郡主,他再自戀,也知道大勢已去,怕是再難挽回項煙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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