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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最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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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項墨回來見到的就是悠然閑適的姜璃。

姜璃看到項墨回來,放下茶杯,就上前迎他,高興道:“今日怎麽這麽早回來了?唔,是不是聽說了園子裏發生的事?你不要擔心,珍姐兒沒事的。”

項墨點頭“嗯”了一聲,先打量了她幾眼,然後才伸手把她攬入懷中,道:“我知道,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姜璃眨了眨眼,想了一下,就笑道:“你是說母妃和大姐查園子的事情?唔,這算什麽受委屈,我才不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還幸虧你安排了暗衛,不然我才是受委屈。只是後來我把她們擋了回去,你還不要怪我才好。”

項墨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你做的很好,這事是她們失了分寸,越了規矩,以後我會嚴令侍衛,限制她們在荔園的行為。等珍姐兒這事結了,我也會告誡她們。”

姜璃聽言心中很是喜歡,在他懷裏軟軟地道:“嗯,只是你也別太過偏心了,這樣她們會對我更有意見的。”嘴上這麽說,那上揚的嘴角是止也不止不住的甜蜜。

項墨用下巴摩擦著她的頭發,道:“無事,這些規矩一開始就要立起來,今日她們敢當著你的面搜查你的園子,動你的人,待他日我不在,是不是因著一些懷疑或目的,就敢動你?我之所以讓你住在荔園,就是杜絕她們幹涉我們的生活,對你不利的。”

姜璃聽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覺得窩心得不得了。

不過,她又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問道:“可是,那畢竟是你母妃,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他這樣做對她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的,可是她身邊以前都沒有這樣的,就是她父王那樣煩她祖母,在母妃和祖母有沖突的時候,明明是祖母無理取鬧,但父王很多時候也都不會站在她母妃這邊,最多是保持沈默中立而已。

將心比心,若將來她有了兒子,他這樣偏心媳婦,她還不得給氣死。

項墨見她皺眉的小樣子覺得好笑,知她胡思亂想,便道:“阿璃,人與人都是不同的。我非常了解我母妃,如若我不這樣做,將來總有一日會與她反目,既知如此,何不現在就杜絕那些可能性?愚孝,只會讓事情走向不可控制的地步。你別擔心,這些我都有分寸。”

西夏王府的男人都極度強勢,項墨表面看起來冷靜自持,沒有他祖父和父親那般暴捩,其實他的掌控欲非常強烈,甚至比他祖父和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他太理智,且知道如何控制把事情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所以外人覺著沒有他父親和祖父那麽明顯。

而姜璃性子雖然嬌氣以前也多有任性,但卻很信服項墨,兩人在一起時,項墨又極寵她,她自是乖順無比,就是小小的任性項墨也只是覺得在他的心上撓癢癢,喜歡得緊,寵之唯恐不及,所以兩人竟是奇妙的契合,完全不覺有什麽不對。

但姬氏也是強勢,掌控欲強,總想插手項墨的生活,不能成功便怨恨項墨和她不親,怨恨是因為當初文華公主抱走了項墨,幾歲又被老王爺帶走的緣故。

項墨很了解她的性格,只要他稍一松口讓姬氏擠進他的生活,那就會失控,而他的性格決不允許自己的生活受到任何幹涉,若是因為她而破壞了他和姜璃的感情,他更加不允許。所以與其最後鬧得反目,不若一開始就杜絕。

姜璃聽了項墨這樣說,這才收了發散出去的奇奇怪怪的思維。

項墨總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應該做什麽,又總是把她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這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做事情也更加自信,因為她知道會有一個這樣穩固強大的他在背後支持她。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姜璃知道項墨必然已經聽人稟報了珍姐兒一事,就又跟他說了姬蘭絲,顏青兒參與的一些細節,最後問他道:“項二哥,這事你看我分析的對嗎?”

項墨抱了她到榻上坐下,笑著道:“嗯,雖不全中應亦不遠矣。阿璃,你越來越聰明了。”

姜璃羞赧,低垂了眼手劃著他腰帶上的祥雲圖案,小聲道:“不過是因為你給了我那麽多暗衛暗探,得到的消息比較多比較全面而已。”他總是為她考慮得周到到不能再周到了。

不過她又想起了什麽,有些沒好氣的道,“唔,你看,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我都是被你拖累的。”

項墨低頭看她,見她嘴上說著賭氣的話,神情卻是頗有些得意的在笑,就像是只抓住了老鼠的小貓,心裏一陣意動,捉了她的手把她拽得近了些,好一陣親吻,才低啞著聲音道:“嗯,阿璃,以後我不在王府的時候,無論別人說什麽,你都不要信別人,你要相信我是不會喜歡任何其他女子的,任何人也比不上你。”

姜璃被她吻的臉頰緋紅,心裏甜蜜,嘴上卻道:“嗯,我哪裏知道?我才不要管那麽多,閑言蜚語也不要聽,你不要跟人家傳什麽閑話出來。”

項墨摩擦著她的臉頰,愛極了她嬌憨的樣子,道:“嗯,好,誰說閑話就割了誰的舌頭。唔,要我幫你把你那堂姐給剁了嗎?”

姜璃嚇一跳,腦子醒了醒,明惠那事被珍姐兒落水一事攪一攪,她都拋到腦後了,現在項墨提起,才想起來那麽一回事。

她撇了撇嘴道:“不用,不過是些傻子,以前我就不怕她們,現在更不怕。嗯,上次那個楊家的二夫人過來,被母妃嚇一通,回去果然收斂了好多。唔,我就是試試水,看看西夏各世家對我的惡意有多深,等差不多時候到了,自然會收拾的,不用你幫我。”

項墨便笑,他平日裏都是冷冽的樣子,但只要和姜璃在一起都是極溫和的,此時笑著的樣子更是英俊極了,姜璃看他笑得這樣好看,心裏也喜歡得緊,便覺著,自己嫁給他真的是太幸運了,前世怎麽就瞎了眼沒發現他這麽好呢。

但是相比較太過消耗體力精力的運動,姜璃其實更喜歡窩在他懷裏蹭著享受各種安心舒適的感覺,和他說話也是各種窩心開心。

所以姜璃又把腦子轉回了先前的話題,突然想到他說自己說珍姐兒的事情時是“雖不中亦不遠矣”,便覺得有些怪異,就問道,“咦,難道你已經知道這次珍姐兒的事情背後是誰出手的了?還有我猜的不對的地方?”

項墨見她隔半天又突然冒出這句,真是覺得頗為好笑,道:“嗯,你大體都猜的差不多了,只是我收到消息時,府裏的暗衛首領已經派人幫我去監視顏家的動靜,然後去追查相關人等,所以得到的消息比你更多些。”

見姜璃還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遂繼續道,“姬蘭絲不僅利用了顏三小姐,還在她身邊安了人,更挑撥了顏大少爺的側室。做成這一件事,她所下的功夫比你想到的要多很多。”

提到“顏大少爺的側室”,聲音裏都帶著一股殺氣,不過轉瞬即逝,姜璃並未察覺到。

姜璃只是微張了嘴,對姬蘭絲深感…無語,是啊,這麽多巧合湊在一起就絕不是簡單的巧合就能做成的,這樣的聰明,如何就拿來行這等歹毒之事,想陷害她便罷了,她也理解得很。可是珍姐兒還是個三歲不到的小孩子,平日裏在王府又常相處,喚她一聲“姨母”的,就這般狠毒。

不過想到姬蘭絲,她不知為何又有些懊惱。

項墨看她的樣子,卻大抵知道她的心思,便輕擦她的側額,道:“阿璃,大概這世界上其他人好也罷,壞也罷,其實在我眼裏也不過只是一個符號,只有你是活生生的,所以無論你是怎樣的,我都是喜歡的。”

姜璃聽了,看他說這說的時候竟是有些凝著眉的樣子,那表情一瞬間就與前世在戈壁灘上他坐在一側抱著劍冷凝的樣子重合,讓她的心一剎那間意外的酸澀感動,伸手就抱了他主動親了上去。

姜璃雖然平日裏都愛蹭啊蹭,但這樣的主動親上來其實委實不多,項墨自然不會辜負佳人難得的主動機會,很快便反被動為主攻了,姜璃又只剩下了嬌喘低吟的份。

原本姜璃還想問項墨這次姬蘭絲才是藏得最深之人,可沒有什麽證據,難道就這麽算了什麽的,可顯然此時這些都是上不了項墨心的,他的眼中哪裏還有旁的,只剩下如何緩解抒發心理生理的情-動了,自然也是不許姜璃有任何分心的。

這一晚顏大夫人看過珍姐兒,因為天色已夜,就留宿在了西夏王府。

第二日一早,眾人還在用早膳,就有人稟報說顏三夫人來訪。

顏大夫人聞言看了一眼兒媳項煙菱,卻也正好看到她也看向了自己,眼神譏誚而冰冷,心裏就又是一咯噔。

經過了這一夜,珍姐兒又已經無事,姬氏項煙菱的怒氣雖在,情緒卻是沈定了許多,反是顏大夫人昨夜轉輾反側,想到昨日王妃姬氏話語裏隱含的意思,又想到左西蝶肚子裏的孩子,那心猶如被放在油鍋裏煎來煎去,心裏只盼著這事是顏三夫人指使,而不要牽涉到大房。

可是這一大早,顏三夫人的出現便打破了她的期望。

顏三夫人被請到了廳中等候,姬氏項煙菱顏大夫人等人用完早膳才去廳中見她。

顏三夫人滿面憔悴,形容痛苦,一見到姬氏等人看自己的眼神冷颼颼的,便知道女兒幹的好事怕是王府不知道個十足也該是知道九成了。

顏三夫人立即跪到了堂前哭道:“王妃娘娘,大郡主,大嫂,我是來請罪的,我那個孽障,那個孽障不知死活被人挑撥支使做下了這等該千刀萬剮的事,我昨夜發現這孽障神情不對,逼問出真相,只恨不得即刻就過來請罪,無奈夜已深,不敢打擾,今早一早就過來,跟娘娘,大郡主來請罪。”

顏大夫人聽了那句“被人挑撥支使”就是一陣頭暈。正待呵斥了她去不要胡言亂語,一旁的項煙菱就先冷道:“被人挑撥支使?哼,是啊,我看青兒也沒有那個腦子。三嬸,你就好好說道說道她是受何人指使吧。”

又看了一眼顏大夫人,對著顏三夫人補充道,“你最好還是想好措辭,不要含糊其辭以期帶過脫罪,我告訴你,此事所有相關的人,我都決不會輕饒。”

顏大夫人在這一眼之下,那想說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顏三夫人道:“大郡主,嬸娘,妾身知道,絕不敢有半點隱瞞。青兒她糊塗,日夜受人在耳邊暗示若是珍姐兒在荔園若是有個磕磕碰碰,大郡主您和王妃娘娘必會厭棄世子妃娘娘,才會生了不該有的心。又有人收買了她身邊的大丫鬟,蠱惑她行此惡毒之事。大郡主是知道青兒的,她性格單純,行事魯莽,卻不是那惡毒之人,更想不出那周密的計劃……”

“你所說的蠱惑之人是誰?”項煙菱不耐煩她的絮絮叨叨,更沒興趣聽她為顏青兒脫罪,直接問道。

顏三夫人感覺到顏大夫人刀子般的目光,卻根本不看她,只咬著牙對項煙菱道:“是左西蝶那個賤人,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就想害了珍姐兒,離間您和大少爺的關系,這樣若珍姐兒有事,大郡主您必然會和大少爺和離,她就好被扶正。”

項煙菱聽到“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腦子就開始嗡嗡作響,後面的話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跌坐在椅子上,面無血色。

她想起那一次她要搬離顏府時,顏銘跟她說“菱兒,你信我也罷,不信我也罷,那次我和西蝶真的只是個意外,我對她並無其他意思。我心裏至始至終也只有你一個。若不是你一直無理取鬧,百般折騰西蝶,我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西蝶也不必與我為妾。若是搬到王府能讓你冷靜一下,你搬到王府也好,只盼你能早日明白,早日回來,這家裏,女主人終歸是你。”

是個意外,那次毀了她的清白是個意外,所以他納了她為妾,那現在也是個意外,讓她懷了身孕?

她聽到了她心底最後的一絲期望破碎的聲音,“嘎吱嘎吱”的鋸著她的腦袋,讓她頭痛欲裂。

顏大夫人聽了顏三夫人的話也是全身發抖,她血紅著眼睛,忍不住對顏三夫人怒喝道:“三弟妹,你說話可要有證據,你可不要為了給青兒脫罪就血口噴人,亂推責任。青兒沒有那個腦子計劃此事,你可是有腦子的,而且那乳娘可是你收買了的……”

“你說左姨娘收買了青兒身邊的大丫鬟,是哪個大丫鬟,可帶了來?”姬氏打斷顏大夫人的話,只看著顏三夫人問道。

顏青兒也常來王府,姬氏還是認得她身邊幾個大丫鬟的。

顏三夫人跪著道:“是水依那個賤人,左西蝶就是收買了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慫恿著青兒點頭讓她做的,昨日早上也是她送了紅豆糕給焦嬤嬤,但她自早上出了顏府人就再也沒有回府,跑,跑了。妾身派人去她家捉拿,才發現她全家都在半個月前搬走了。”

“你既然說她已經跑了,憑什麽說她是西蝶收買了她,而不是你指使她做了此事,就把她送走了?”

顏大夫人被王妃姬氏打斷,本尷尬無比,可此時聽顏三夫人說水依跑了,又忍不住立即尖聲道,“明明是你想害了珍姐兒,利用此事離間世子妃和世子爺的感情,讓王妃娘娘和大郡主厭惡世子妃,好達到你把青兒送到世子身邊做側妃的目的,現在事情暴露了,就來我們大房找替罪羔羊。”

項煙菱呆呆看著自己婆母著急維護左西蝶幫她撇清的樣子,心裏只覺刺骨的冰涼,呵呵,她有多傻,以前還以為自己婆婆是向著自己的,和她親如母女,如今遇到事,才知道原來她一心維護的竟然是左西蝶那個賤人!還是因為她肚子裏懷了個賤種?!

顏大夫人似乎感覺到項煙菱的目光,下意識轉頭看她,見她目光傷痛又冰冷還帶著絲譏誚的笑容,她這才察覺自己剛才的失態,目光竟有些閃躲,不敢看她。

顏三夫人聽了自己大嫂的話,就對著姬氏和項煙菱磕頭道:“王妃娘娘,大郡主明鑒,我就是再蠢,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珍姐兒出了事,王妃娘娘和大郡主英明,怎麽會查不出此事背後是誰搗鬼?大郡主和顏家壞了關系,青兒如何再能入王府?況且,我昨日一聽說珍姐兒出了事,就逼問了青兒,今日一早就過來請罪,何來事情暴露了才來脫罪一說?若真是我謀劃,我怎會一聽說珍姐兒出事就來認罪?”

是啊,顏三夫人一聽說珍姐兒出事,今早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就先過來請罪,已經說明她必不曾參與其中了。

姬氏冷冷看了顏大夫人一眼,然後對顏三夫人道:“此事我且信你。你可把青兒帶了來?待我親自審審她。”

顏三夫人過來請罪,自是帶了青兒來了。

只是顏青兒一進入廳中,就把眾人嚇了一跳,卻見她一身灰衣,面上紅腫,還掛著淚痕,這且不說,最令人吃驚的是她竟然已被剃度!這哪裏還是往日那個刁蠻張揚的世家小姐?

顏青兒早把母親昨晚教她的話翻來覆去背得滾瓜爛熟,此時進得廳來,就磕頭請罪,把平日裏左西蝶如何哄她,水依如何不停誘惑她讓珍兒去荔園玩,都清清楚楚說了,最後道:“大嫂,大嫂,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真沒有想要珍姐兒的命,她也是我侄女,我平日裏有多疼她,大嫂是知道的,她們跟我說只要珍姐兒在園子裏磕碰一下,項二哥疼愛珍姐兒,就會厭惡大齊郡主的。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們這麽歹毒的心,唔……”

項煙菱看著她,滿臉厭惡,可是她不僅厭惡她,她更厭惡顏家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讓她覺得惡心透了,虛偽透了。

顏三夫人跪著泣聲道:“王妃娘娘,大郡主,此次青兒犯了大錯,無論是不是被人蠱惑也好,都是大錯,妾身也不敢為她求饒,昨日便決定為她剃度,送去雪山庵堂清修三年,為自己所做所為贖罪。若王妃娘娘和大郡主覺得這個懲罰輕了,妾身,妾身就將她交於娘娘和大郡主發落。”

雪山庵堂在雪山頂,常年積雪,最是苦寒,那裏住的都是或苦修的居士,或曾犯了大錯的世家女眷。顏三夫人竟肯送女兒去那裏苦修三年,也是下了狠手了。

姬氏看著顏三夫人,沒有出聲,她是恨不得把這膽大愚蠢狠毒的丫頭拖出去打死,可這事是女兒的家事,最主要是女兒心裏舒服,所以她把頭轉向了女兒項煙菱。

項煙菱心裏,此時不過覺得顏青兒就是個螻蟻而已,她只不想看到她,連捏死她都嫌手臟,就道:“你把她帶下去吧,送去雪山,我再也不想見到她。”

顏三夫人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只要還有命在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便千恩萬謝的帶著女兒下去了。

待顏三夫人帶著顏青兒走了,項煙菱卻還眼睛盯著她們的背影像是看她們,又像是什麽也沒看。

姬氏看著女兒的樣子心裏難受,心裏如同一把火在燒,此時此刻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項煙菱似乎感覺到母親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抽了抽嘴角對她寬慰的笑了一笑,這才把目光轉向顏大夫人,語氣飄忽的問道:“母親,顏大夫人,您還有什麽要說的,是回去把左西蝶捆了交出來,還是要繼續站在這裏為她辯解?”

顏大夫人看著項煙菱,嘴唇顫抖,想說出些什麽求情的話來,可她也知道,左西蝶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讓兩人甜蜜日常了一大半,所以渣渣們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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