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醒了之後，對白蘭居住在基地的事情一點都不同意。

“你們怎麽知道他不是奸細？”

被如此質問，白蘭也沒有生氣的感覺，只是輕飄飄擺出了兩個事實：第一，他是個稱職的首領，一向給手下分工明確，還沒有什麽要他親自動手的事情；第二，拉爾打不過他，說什麽也沒用。

拉爾氣憤，但還真不敢冒著整個基地被密魯菲奧雷家族發現的可能去和白蘭過不去，更何況自己打不過他也是事實。但可樂尼洛死亡的事實卻不是那麽容易被掩蓋過去的，拉爾就算在怎麽顧全大局也不會給白蘭什麽好臉色。懷著這樣糟糕的心情，拉爾去訓練綱吉、獄寺和山本。

十年後的戰鬥方式比之十年前要改變不少。死氣之炎不再是彭格列家族的專利，戒指和匣兵器的廣泛應用足夠讓來自十年前的人好好適應一段時間。

點燃火焰的需要是——覺悟。

老實說，拉爾並不認為幾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夠有什麽覺悟。當她聽到獄寺說他之前已經點燃過火焰的時候其實是不信的。但獄寺和山本沒花多長時間就在她面前點燃了火焰，而綱吉的火焰更是絢麗到讓拉爾驚嘆——劇烈燃燒著的，如同大空般包容一切。

拉爾不明白僅僅十幾歲的少年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覺悟，按照時間看來，此時的沢田綱吉應該剛剛結束指環爭奪戰後不久，離當好黑手黨首領還差的遠得很。

綱吉苦笑不已，若是能夠選擇，誰希望會有那種覺悟？

綱吉的覺悟開始於剛剛成為王權者的時候，到現在也沒有什麽改變：活下去，不希望家人受傷。

沢田綱吉從來都不缺覺悟這種東西。

“阿爾的覺悟是什麽呢？”綱吉點燃火焰後問了站在不遠處的阿爾托莉婭。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對方的回答應該是——

“為不列顛奉獻一切。”

果然.....

阿爾托莉婭在綱吉看來其實是很奇怪的。比如說，沢田綱吉不太可能為彭格列奉獻出自己的一切。當然，這並不是說綱吉沒有承認彭格列，只是因為阿爾托莉婭那個奉獻一切的做法從古至今也沒幾個人能做到——為了成為王，而放棄了身為人的一部分。

阿爾托莉婭的王道綱吉其實並不認同，但始終沒有說些什麽。在他看來，這位過於高潔的騎士王其實比起當王更適合成為一個騎士。

“阿爾，雖然這麽說大概很過分，但是不列顛的的確確已經滅亡了。”

綱吉對那個讓一個女孩子擔起整個國家的責任十分不滿，但這已經是千年前的事實，他無法制止阿爾托莉婭·潘德拉貢成為亞瑟·潘德拉貢，但阿爾托莉婭已經死了不是嗎？不列顛也已經滅亡。為什麽，還有如此對待自己？苛責著身為王的自己？

“所以我才會參加聖杯戰爭！”

除了不列顛，除了為王，阿爾托莉婭找不出她生存還有什麽意義。

“就算回去了，又如何？”

綱吉覺得，有些話還是現在說開好了，就算阿爾托莉婭真的得到聖杯，照這個發展看下去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當然是....”

阿爾托莉婭剛打算回答，綱吉就接著道：“再進行一次歷史嗎？是，當然，你可以改變你經歷過的歷史，但然後呢？接下來你又怎麽知道還會發生什麽？如果不列顛再毀一次，難道你還要再參加一次聖杯戰爭？”

阿爾托莉婭想要辯駁，但綱吉所說的的確是事實。她是可以改變過去，但過去一旦改變會變成什麽樣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再重覆一次大同小異的歷史.....

阿爾托莉婭突然想起來自己拔出了石中劍時眾人的欣喜，將王位交給自己時尤瑟王的欣慰，以及——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阿爾托莉婭，有的只是身為‘王’的亞瑟·潘德拉貢！”

阿爾托莉婭突然覺得自己很茫然，自己難道錯了嗎？

為了為王，她放棄了一切——身為女孩子的權利，甚至是.....為人的一切。

從拔出石中劍開始，阿爾托莉婭就為成為不列顛的王而存在。

阿爾托莉婭愛不列顛嗎？當然愛。但這感覺更像是被動的接受——正因為王，所以才愛；而不是因為愛，所以為王。

她看向綱吉，對方手中的大空之炎仍然沒有熄滅，發出絢麗的光芒。

真是....溫暖的火焰啊.....

沢田綱吉會是一個很好的王。阿爾托莉婭確信。但正因如此，才更加迷茫。

綱吉和守護者相處和朋友無異.....不，應該說本來就是朋友。

但在阿爾托莉婭為王多年看來，王，應當是孤寂的。

她突然記起，當初一位騎士離開卡梅洛的時候曾經說過，她是“不懂人心的亞瑟王”。

不懂人心嗎？....

阿爾托莉婭走出訓練室，並未給綱吉一個明確答案。綱吉也沒在意，畢竟延續了千年的執念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開的。正打算繼續去做一些聯系，卻突然感到一股殺氣——

“草食動物，咬殺！”

作者有話要說：

一堆10027的評論，結果我一不小心就讓女主刷了一把存在感~

以及，哇哦，十年後的雲雀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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