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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強行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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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滿聽著林讓說什麽,卞氏對自己相思之苦。

於是便笑說:“林讓, 你怕不是吃味兒了罷?”

說罷了, 十分歡喜的笑了起來,說:“是不是突覺十分愛慕與我,不可自拔, 所以看到卞氏對我心生愛慕, 便恨得咬牙切齒?”

魏滿說完, 還“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笑得一臉自娛自樂。

等魏滿笑完,這才看到林讓一臉淡漠的盯著自己。

魏滿:“……”

其實林讓也並非一臉淡漠的盯著魏滿, 而是正在思考魏滿說的話。

吃味兒?

因著卞氏愛慕魏滿,所以自己心裏不舒服?

林讓隱隱約約覺得魏滿說的很對, 好像是這麽回事兒,但自己從未愛慕過任何人, 他並非是鐵石心腸,應該說他生了一副鐵石一樣的腦袋, 所以根本無法理解旁人的七情。

林讓從未對誰有過這種奇異的心疾。

被魏滿這麽一說,突然心跳變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魏滿被林讓盯得後背發麻, 趕緊說:“開頑笑的, 你不會生氣了罷?氣性這麽大。”

魏滿趕緊岔開話題, 說:“那卞氏怎麽辦?就這麽關著她?”

林讓被魏滿這麽一打岔,也沒有思考剛才難解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卞氏關在義軍營地也好, 起碼能確保她的安全,試想想看,兇手一心想要嫁禍給卞氏,若是讓她留在大鴻臚的營中,估摸著活不了多少天,主公便會接到卞氏畏罪自殺的遺書了。”

魏滿覺得有些道理。

林讓說:“不過卞氏既然已經來了營中做客,會一會倒是好的,也免得卞氏一個人無趣兒。”

無趣?

卞氏被關在牢裏,怎麽會無趣呢?

魏滿覺得,無趣兒的可能是林讓才對。

林讓的藥材已經配好了,這漫漫長夜也沒什麽事兒可做,所以才想要去見一見卞氏罷?

“放我出去!放小女出去!”

“小女沒有殺人啊!”

“小女不過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殺人啊!”

“魏盟主!小女要見魏盟主,小女冤枉啊!”

就在卞氏大喊大叫的時候,牢房門被打開了,有人從外面走進來,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卞氏眼睛立刻一亮,大喊著:“魏盟主!魏盟主您終於來見小女了!”

卞氏首先看到了魏滿,魏滿一身鎧甲,還沒有褪去,從牢房外面走了進來。

不過很快,卞氏又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便是一身長袍的林讓了。

林讓跟著魏滿從外面走進來,卞氏一看到林讓,喊聲立刻就凝固了,臉色也有些僵硬。

卞氏楞了一下,隨即才對著魏滿說:“魏盟主,小女是冤枉的,小女與玄陽中尉無冤無仇,不可能殺了玄陽中尉啊!”

林讓冷淡的說:“無冤無仇?有人聽到玄陽中尉與人爭吵,爭吵之人是你罷?另外玄陽中尉的手臂上有抓痕,也是你留下來的罷?”

卞氏一聽,臉色登時變化,更是僵硬無比。

魏滿見她臉色僵硬,顯然是有所隱瞞,便說:“卞氏,還不如實招來麽?”

卞氏登時紅了眼眶,說:“小女……小女如實稟報便是,當真不是小女殺了玄陽中尉,小女隱瞞此事……也是,也是有苦衷的!”

魏滿說:“你的苦衷是什麽?”

卞氏抽抽噎噎的說:“那……那天玄陽中尉從魏盟主這邊歸來,心情很是不好,小女……小女偶然遇到了玄陽中尉,玄陽中尉心情本就不好,見到小女,有意為難小女,竟然……”

卞氏一臉羞愧悲傷的表情,說:“那玄陽中尉竟然將小女強行拉入營帳,欲圖非禮小女。”

魏滿一聽,恍然大悟,怪不得卞氏一直不說,她越是不說,旁人就越覺得她是兇手。

卞氏說:“當時……當時小女抵死不從,奮力反抗,這才在玄陽中尉的手臂上留下了抓痕,但這抓痕很淺,只是見了一些血,玄陽中尉身量高大,怎麽可能、可能被小女殺死呢?!”

卞氏怕他們不信,又說:“當時小女大聲呼救,因著聲音太大,玄陽中尉便怕了,恐怕引起旁人註意,這才放松了警惕,小女掙脫開來,便立刻跑了,離開之時玄陽中尉還好端端的!千真萬確!”

林讓瞇了瞇眼睛,似乎抓住了重點,說:“你確定,自己有大聲呼救。”

卞氏使勁點頭,說:“是了,小女的確有大聲呼救,不敢誆騙二位啊!當時因著聲音很大,所以玄陽中尉才有所忌憚,放開了小女。”

何止是林讓,魏滿也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之前何氏偷偷來見面之時,的確說了玄陽中尉與人有爭吵,不過她當時的說辭是,不知道與玄陽中尉爭吵之人是誰。

而卞氏說自己大聲呼救。

要知道卞氏可是女官何氏的貼身侍女,何氏竟然聽不出卞氏的嗓音,這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果然,何氏在說謊,加上之前的三條理由,這已經是第四條理由。

何氏的目的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洗脫自己的嫌疑。

但何氏並不知道,自己的嫌疑,只會越描越黑,最後變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卞氏又說:“小女真的沒有撒謊,決計沒有撒謊,小女是無辜的,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女……魏盟主您要明察啊,玄陽中尉身量高大,小女不過是個舞伎,如何能對玄陽中尉怎麽樣?小女走時,玄陽中尉仍然好端端的,豈知後來便……便暴斃了!”

林讓想要問的已經都問清楚了,現在他心裏更加確定了兇手是誰,只是還不清楚兇手的目的。

林讓準備轉身走人,魏滿也跟著準備離開。

卞氏突然開口說:“列侯,列侯請留步!”

林讓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卞氏。

魏滿也有些驚訝,卞氏之前一直向自己求饒,怎麽突然叫住了林讓呢?

卞氏說:“小女有幾句話,想要對列侯私下裏言明。”

魏滿皺眉說:“什麽話?”

卞氏不答,似乎只想對林讓一個人說。

魏滿不願意出去,林讓則是淡淡的說:“還請主公移步,讓聽了卞氏的話,這就跟上。”

魏滿雖不是很同意,但卞氏關在牢房中,而且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林讓看起來羸弱,但其實是個“用刀高手”,而且狠得緊,所以魏滿其實挺放心林讓的。

他不放心的是,林讓和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共處一室”,這個“室”就算是牢房,卻仍然十分不叫人放心。

魏滿見林讓都這麽說了,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牢房,出去等候。

等魏滿走了,林讓這才回過頭來,冷聲對卞氏說:“卞姑娘,眼下已無左右,有話請直說罷。”

卞氏上下打量著林讓,看了半天,這才低聲說:“列侯……怕是心儀魏盟主罷?”

林讓一聽,難得有些怔楞,奇怪的看向卞氏,不知卞氏為何會如此說,而且說的還如此篤定,當真是奇怪至極。

卞氏笑了笑,說:“小女雖只是個舞伎謳者,但因著從小從事聲色之業,最會的便是察言觀色。別看列侯一副冷冰冰的摸樣,但心中定然是愛慕魏盟主的,對麽?”

林讓並不知自己的心緒,畢竟他的腦袋裏根本沒有那根筋,旁人只是遲鈍而已,林讓連“遲鈍”這二字,都“不配”!

因此林讓聽到卞氏“強行按頭”的話,簡直是又驚又訝,只覺這個卞氏果然不簡單,能讓自己這般吃驚的人,當真不多見。

卞氏迎著林讓的目光,淡淡的說:“可是……列侯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與魏盟主的身份?”

林讓蹙了蹙眉,卞氏說:“雖列侯賢名在外,但當年犯下的累累血債,奸宦的惡名就能被抹殺了麽?列侯可知道,魏盟主想要袒護列侯,需要承擔多少旁人所不能?如今義軍聯盟,正是魏盟主最關鍵的時刻,列侯……您就忍心看著自己,親手毀掉魏盟主麽?”

林讓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卞氏,卞氏又說:“小女並非出於什麽私心,而是因著十分敬重魏盟主,也為了報答魏盟主當年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不忍心看到列侯與魏盟主‘兩敗俱傷’,若列侯也是為了魏盟主好,還請列侯……”

她的話還沒說完,林讓已然淡淡的開口,打斷了卞氏的話,說:“你當真……不是出於私心?”

卞氏一楞,有些許的訝異。

林讓又說:“依讓看來,卞姑娘的確是出於私心。”

“列侯……”

卞氏低垂下目光,遮掩住自己的眼神,淡淡的說:“列侯您錯怪小女了,小女的確是為了列侯與盟主好。”

林讓點點頭,說:“好,無論是為了誰好。但你太不了解讓了……”

卞氏奇怪的看向林讓。

林讓用淡漠的口吻說:“讓雖未愛慕過誰,但倘或讓當真愛慕於誰,絕不會因著任何緣故畏首畏尾……兩敗俱傷,卞姑娘這個詞兒,用得倒是妙極。”

林讓說完,都沒有去看卞氏怔楞驚訝的眼神,已然淡漠的轉頭離開,從牢房走出來。

魏滿在外面等的已然不耐煩了,其實不過說兩句話的工夫,能用多長時候?但魏滿便是等不住了。

眼看著林讓走出來,趕緊迎上去,說:“怎麽樣,卞氏與你說了什麽?”

林讓聽到魏滿的話,立刻就想到了卞氏不遺餘力“按頭”的話,她說林讓愛慕魏滿。

林讓瞇了瞇眼睛,聲音沙啞的說:“兇手……”

魏滿奇怪的說:“兇手?”

林讓卻沒頭沒尾的說:“兇手是何氏。”

魏滿:“……”誰問兇手了?

林讓打了岔,直接揭過了這個話題,說:“手帕勾絲的味道,也是何氏身上的香氣,何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謊,又主動向咱們洗清嫌疑,反而越描越黑,兇手十有**就是何氏。”

魏滿說:“既然如此,咱們便把何氏抓起來,豈不直接?”

林讓卻搖頭說:“不,何氏如此大費周章,又是殺人,又是陷害,又是嫁禍,還不惜殺人滅口,其實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挑撥離間,引起佟高與義軍的動亂,讓兩邊兩敗俱傷……”

魏滿一聽,蹙了蹙眉。

林讓瞇了瞇眼睛,眼神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說:“如今何氏的計劃失敗了,必然還要想其他辦法,讓倒是想要看看,何氏接下來,還會想什麽辦法,這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兒了。”

魏滿:“……”林讓那怕人的眼神,可不像是覺得有趣兒。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魏老板:躺平,媳婦兒我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時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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