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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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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刺史孔伷不幸戰亡, 豫州軍歸於魏滿義子魏脩麾下。

魏滿張讓等人, 以少勝多,打敗胡軫,並且紮瞎胡軫眼目, 俘虜眾多的事情,一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濟北相鮑信更加確定, 魏滿乃不世出的領袖,必然只有魏滿才能帶領他們擊敗佟高, 奪回雒陽。

而孫堅也對魏滿另眼相看。

如今營中有一件大事, 那便是準備安葬孔伷。

豫州刺史孔伷那是聯盟義軍中, 第一個戰亡之人, 雖孔伷多半也是自取滅亡,但魏滿身為總盟主, 必然安撫軍心,並且以此振奮士氣,一鼓作氣, 發兵與佟高正面對抗。

魏滿著手準備為孔伷發喪祭奠之事, 而營中便有那麽幾個不安分之人。

袁紹雖不安分, 但也會審時度勢。

這最不安分, 且不會審時度勢的, 便是荊州刺史王睿了。

日前王睿便揚言兩個條件,除非魏滿答應了他兩個條件,否則決不出兵出糧。

王睿篤定魏滿年紀太輕,壓不住頭等, 況且自己乃刺史出身,要知道刺史官階很大,與各州牧基本等同,於地方便形同中央三公一般的存在,而且刺史有權決定管轄範圍之內官員生死,可謂權力巨大。

但東漢末年,自從黃巾起義之後,皇帝便將兵權下放,各地郡守雖官級不如刺史與州牧,但他們手握兵權,往往權勢滔天。

王睿身為一個刺史,而且並非武將,看不透這些,還沈浸在自己官級壓了頭等的虛幻中。

而且王睿這個文人,有個毛病,便是看不起武將,自覺武將魯莽,一個個都是莽夫,根本扶不起天下。

因著這些,王睿十分不服氣魏滿,再者他也不想打仗,根本不想出兵出糧,虛弱自己的刺史實力。

如此一來,王睿就想要趁著豫州刺史孔伷之死,做些文章出來。

王睿想要用孔伷的死動搖軍心。

按理來說,張讓帶兵伏擊胡軫,大敗胡軫,這是天大的喜事,算是首戰告捷,可不只是威懾了佟高,還有一個深理在其中。

張讓當時讓夏元允帶上營地中各軍軍旗,胡軫眼看到軍旗招展,還以為各路盟軍殺來,因此胡軫這次逃難回去,必然會稟報佟高。

佟高自會有一種,義軍聯盟同仇敵愾的錯覺。

佟高便會掂量掂量,若是義軍同仇敵愾,從三面包抄他們,自己的勝算能有多少?

因此張讓這一仗,打得不只是場面,而且還有士氣,振奮了義軍士氣,潰敗了佟高士氣,可謂是精彩紛呈。

王睿卻想要顛倒黑白,用這個做文章。

荊州刺史王睿在營中走了一圈,便相中了張超。

王睿素來聽說,這個廣陵太守張超,昔日裏在陳留,與魏滿有些過節,似乎是為了一個什麽嬖寵,大打出手,魏滿還將張超的雙臂給折斷了。

如此一來,王睿便想第一個動搖張超,讓他站在自己這面兒。

張超此時正與臧洪一處,看著士兵們演武訓練,那面王睿便走了過來,笑的十分謙恭親和,說:“張公,正忙麽?我有幾句話,不知可否與張公一敘?”

張超一聽,說:“什麽話兒?”

王睿有些為難,便看了一眼臧洪,又對張超說:“這……可否借一步說話?”

臧洪皺了皺眉,不過張超並沒有拒絕,說:“行啊,王公,請罷!”

張超爽快的答應下來,便與王睿走到出武場,來到一面的角落裏。

王睿低聲對張超說:“張公您有所不知,你可見了孔公的屍首,哎呦……這去的太慘了!”

張超挑了挑眉,誰沒事兒去看孔伷的屍首,下葬的事情都是魏滿在管,說實在的,張超並不可憐兒孔伷。

孔伷眼光於頂,看不起旁人,簡直便是憤世嫉俗,看誰都不順眼,他大罵二袁的確在理,但同樣自己也有致命缺點。

當時魏滿沒有向孔伷告密,任是誰都看得出來,魏滿是為大局著想,可孔伷呢,因著看魏滿不起,所以一心覺得魏滿在坑害於他。

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出酸棗,明知胡軫的軍隊就在附近,豈不是上趕著送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送死這種事兒,誰能攔得住?

張超是個奉行實力之人,因此頂看孔伷不起,他才不願去祭拜孔伷的屍身。

王睿又說:“張公,您想想看呦,咱們這還沒開始與董賊打仗呢,便先死了一個刺史,刺史啊!都是魏滿這小兒領導無方,我看若是這般下去,也不用再打什麽了,我們不過是前仆後繼的去送死,不是麽?”

張超聽到這裏,已然明白了王睿的意思,不就是趕著自己離開麽?

若是自己離開了,王睿才好離開,否則他單獨行動,說不好會被魏滿給攆回來。

張超心裏冷笑,這刺史果然都窮酸得很,好一個老小子,竟然拿自己擋槍耍,想要自己替他先出頭?

呸!

張超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也沒有應他。

王睿一個人自說自話,倒不顯得尷尬,又說:“魏滿如今當了盟主,不就是想要咱們出兵出糧,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麽?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道理啊?張公您說是不是啊?”

張超一笑,還是沒說話。

王睿眼看他一直不說話,這才覺得尷尬,便說:“要不……張公您再考量考量,若是有意思,咱們……”

張超敷衍說:“那行罷,小弟再考量考量。”

張超沒答應,也沒不答應,王睿一聽有譜兒,當即便興高采烈的走了。

張超眼看著王睿的背影冷笑,心想把我當傻子?有你好瞧的。

便在他心裏發狠之時,突覺耳邊一癢,竟有人貼在他耳畔說話。

“主公,這王睿心思狡詐,斷不可信。”

張超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便見是臧洪悄無聲息的來了。

臧洪雖是功曹史,也算是半個文官,但武藝出眾,輕功亦是出神入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張超身後,聽他開口,似剛才也把王睿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張超趕忙捂住自己耳朵,後退一步,說:“好你個臧洪,你竟偷聽我與之王公議事?”

臧洪拱手說:“卑職死罪,卑職只恐王睿利用與主公,因此……”

張超冷笑一聲,說:“你倒是擔心?我又不傻,如何會被那王睿小兒給利用了去?”

他說著,便對臧洪招手說:“走。”

臧洪說:“卑職敢問主公,這是去何處?”

張超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意,說:“王睿這小子坑我,想要我做出頭鳥,好嘛,我倒叫他看看,咱們誰更厲害。”

他說著,便往前走去,臧洪趕緊跟在其後。

沒成想,臧洪竟是來了魏滿的盟主營帳。

魏滿坐在帳中,因著這幾日天氣寒冷,還飄了一場雪,濕冷濕冷的,魏滿又總是耍單兒,傷口沒好,倒是害了風寒。

魏滿一手執著文書在看,另一手搭在唇邊輕掩著咳嗽。

他一咳嗽,傷口又抻的疼,本想找張讓來看一看傷口,但不知道張讓這一大早跑去了何處,上午都不見人影兒,轉眼已然便要正午,還是不知蹤影。

魏滿這面無心看書,就聽有人通報,說是廣陵太守張超求見。

魏滿把文書撂下,不知張超過來做什麽,便說:“請。”

張超並著臧洪二人很快進來。

張超是來幹什麽的?

當然是來告密的。

張超一進來,便十分阿諛奉承的將荊州刺史王睿方才的說辭,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魏滿一聽,狐疑的說:“張公為何要把這些兒,告知於我?”

張超一笑,說:“自是因為魏公如今乃我義軍總盟主,而且潰敗胡軫,用兵驚奇,可謂我等楷模,小弟乃心服口服,還請盟主明鑒。”

張超說的如此動聽,魏滿心中冷笑一聲,倒也欽佩張超這識時務的性子,說:“那便多謝張公告知了。”

“不不不……”

張超拱手說:“能為盟主分憂,乃是小弟的幸事。”

他們正說話,就聽到“嘩啦!”一聲,帳簾子突然打了起來,是張讓回來了。

張讓消失了一上午,魏滿急得渾然要轉磨,眼看著張讓回來,還挺歡心。

只不過……

看到張讓歡心的,可不只是魏滿一個,還有張超。

張超突然看到張讓,眼眸瞬間都亮堂了起來。

今日張讓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衫子,與平日裏素色的白衫,和淡雅的月白衫子大不相同。

那紫色的襯托著張讓皮膚白皙,氣質出挑,冷漠與高貴相織,說不出來的令人驚艷。

張超眼眸雪亮的緊緊盯著張讓,魏滿一看,登時什麽歡心的心思都蕩然無存了,只想趕緊轟走張超,勿要讓他多看一眼才是。

張讓倒是渾然不覺,端著手中的的東西走了過來。

魏滿沒好氣的說:“去何處了?”

張讓沒讀出他口中的酸氣與賭氣,把手中的食器放在案幾上,掀開蓋子,一股熱氣裊裊騰起。

魏滿低頭一看,竟然是雉羹。

魏滿驚訝說:“這是雉羹?”

張讓十分淡然的說:“正是,主公這兩日害了風寒,飲些雉羹甚好。”

魏滿更是驚訝,試探的說:“你烹的?”

張讓坦然的點點頭。

一瞬間,魏滿吃驚納罕,張超則是嫉妒眼紅。

要知道君子遠庖廚,沒什麽男子願意親自下廚做飯,張讓竟然為了魏滿去熬煮雉羹!

魏滿一時心腸裏熱乎乎的,只覺大為感動,又瞥見張超艷羨的目光,不由得意起來。

當即便“哈哈”笑著,說:“誒,都說了,你不必如此。”

他說著,又對張超十分炫耀的說:“讓張公見笑了,張讓此人便是如此,總是關心我跟什麽似的,告訴他無事無事,非要親手做這些。”

魏滿說著,張超的目光果然更是艷羨,又是艷羨,又是嫉妒,看的魏滿真是身心酸爽。

魏滿一面得意,一面舀了一勺雉羹入口,那“哈哈”的笑聲,登時便斷了。

一口雉羹下肚,魏滿的臉面簡直跟青銅食器一個顏色。

不知是什麽滋味兒,明明是雉羹,應該很是美味,結果又苦又熏人,還有一股子說不盡的藥湯子味兒!

魏滿嗓子艱難滾動,一湧,險些給吐出來。

張讓淡淡的看著魏滿飲下雉羹,說:“滋味兒如何?”

實在不如何……

魏滿雖心中這般想,但張讓親手為自己熬制湯羹,唯恐打消他的心意,又想在張超面前賺足臉面兒。

便強顏歡笑的說:“甚……甚是美味。”

說罷了,又補充了一句,隱忍著口中藥湯子的味道,說:“甘甜如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魏老板:媳婦兒親手做的雉羹,跪著也要喝下去!

讓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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