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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無限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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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滿並著張讓等人, 很快便入了袁紹大營。

橋瑁一見他們來了,主動起身相迎, 笑著說:“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魏校尉?!”

魏滿雖素來紈絝輕佻, 不拘小節,但見到長輩,尤其是邀請自己來參加會盟的長輩,還是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禮, 說:“橋公!”

魏滿行禮簡練, 毫不拖泥帶水,再加上他形容高挑, 俊美逼人,不笑之時充斥著一股令人誤會的正義感。

橋瑁一見到魏滿本人, 登時就被魏滿的外表給“蠱惑”了, 笑著說:“好好好,魏公也好,昔日裏曾聽聞魏公一表人才, 儀表堂堂,如今一見, 當真是萬眾挑一啊!”

魏滿甚是精於“裝乖”此道, 便笑的有禮,說:“橋公擡舉了。”

袁紹見他們你一言我一眼, 都在奉承對方,不由十分不屑。

就在此時,橋瑁似是想起了什麽, 笑著說:“之前還有人說魏公輕佻,欺男霸女,如今一見,只覺斷然更不可能,我橋瑁看人,一向準得很!”

袁紹一聽,當即心中一顫,知道橋瑁是把這話說與自己聽呢。

別看橋瑁此人看起來文縐縐的,頗有些學識,不像是帶兵的太守,但其實內地裏並不是個簡單人。

袁紹剛說了魏滿那麽多壞話,橋瑁這麽一說,顯然是在敲打袁紹。

袁紹面上難堪,便不言語。

雖橋瑁沒有點名道姓,但魏滿是何其精明的人,如何能不知那個詆毀自己欺男霸女的人是誰?

魏滿當即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袁紹,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晚輩少時愛行俠仗義,因此在江湖上留下了不少宿敵,常有這樣的詆毀,做不得數,晚輩行的端做得正,也不怕旁人口舌之爭,並未放在心上,想必橋公此等明辨是非之人,也不會信這些汙言穢語。”

橋瑁哈哈大笑起來,說:“說得好!說得好!你能如此豁達,我當真沒看錯人!來來來,咱們都坐!”

袁紹見他們一見如故,心中更是不屑,又恐他們真的成為了至交好友,自己便少了一個助力,又是跟著笑起來,說:“對對,是了,來賢弟,橋公,大家都坐。”

眾人落了座,橋瑁便打量起跟在魏滿身邊的張讓來。

他一直在東郡任職,並不識得大宦官張讓,只覺眼前之人,十分清麗脫俗,形容雖陰柔美艷,卻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之感,莫名的清高,卻不給人傲慢之感,大有一種世外高人之姿態。

魏滿見他打量張讓,便引薦說:“此乃長秋先生。”

橋瑁一聽,立刻說:“這位便是長秋先生?”

他說著,竟然覆又站起來,給張讓深深作揖,橋瑁乃是長者,張讓趕緊阻攔。

橋瑁十分感激的說:“日前叔父患有腿疾,常疼痛無法忍耐,總是與瑁提起,長秋先生藥到病除,解了叔父病患,乃是我橋氏的大恩人啊!”

橋老的腿疾,的確是張讓治好的,橋老乃系太尉橋玄之從弟,在現存的橋氏之中,年紀最大,地位最長,橋瑁是橋老的晚輩,十分尊敬橋老。

張讓醫好了橋老,橋瑁當然十分感激,熱絡殷勤的厲害。

不過張讓並未因為橋瑁對自己殷勤,便感覺有什麽不同,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只是淡淡的說:“橋公言重了,我本醫師,治疾救人乃分內之事,橋公為何如此行禮?”

橋瑁一聽,當即就楞住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對魏滿說:“魏公,你從何處尋來如此仙人?我等在長秋先生面前,竟是汙穢如此。”

橋瑁說著,又對張讓賠罪。

魏滿連忙說:“橋公勿怪,長秋先生他秉性如此。”

魏滿說著,還現成的編纂起了瞎話兒,一溜溜的,特別順口,根本無需腹稿!

魏滿笑著說:“興許是因著長秋先生日前一直隱居仙山,不願涉足這骯臟亂世,所以先生有話心直口快,還請橋老勿怪。”

橋瑁說:“如何會怪罪,是我的錯。”

袁紹越聽越絕生氣,在這營中,自己分明才是東道主,結果橋瑁與魏滿倒是投機的很,還有那什麽長秋先生,一直冥頑不靈,迂腐不化。

袁紹想要插口,也和橋瑁熱絡一些,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聽到“叩——叩——叩——”的聲音,從外而來。

“嘩啦!”一聲帳簾子打了起來,竟是白發蒼蒼的橋老走了進來。

橋老拄著拐杖,精神頭雖有些不濟,但仍然老當益壯,笑瞇瞇的走進來。

橋瑁和袁紹一看,趕忙全都起身相迎。

要知道橋老的歲數,只比已故的太尉橋玄年輕幾歲而已,可謂是元老中的元老,橋瑁全聽他的,袁紹想要橋瑁的支持,討好橋老是一定的。

袁紹驚喜,還以為自己面子大,趕緊迎上去,笑著說:“哎呦!橋老!您來了?方不是還說,身子骨兒不太舒服,如今卻來了,小輩真是受寵若驚啊!”

袁紹以為橋老是為了看自己來的,結果橋老進來便笑,說:“老朽聽說長秋先生來了,豈有不來之道理?”

袁紹的笑容還沒達到眼底,立時全部僵硬在臉上,不免一陣尷尬,嗓子裏渾似卡了雞毛,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橋老走過去,坐在張讓身邊,笑著說:“我這老頭兒,老了,不中用了,這一路奔波到了酸棗,累得很,不過聽說長秋先生來了,那可是老頭子的大恩人,怎麽也要照一面才是!”

袁紹因著橋老是沖著張讓去的,很沒臉面兒,當即臉上又燒又燙,又是記恨,又是羞愧,眼紅的厲害。

心想著本以為長秋先生不過是個治病的大夫,沒成想竟然如此會討人歡心,自己兒子對長秋先生念念不忘,橋老還對長秋先生大家讚賞。

是了,險些忘了,那風流多情的魏滿,亦對長秋先生癡情不已。

這長秋先生面上是個不爭名利的淡薄之人,其實內地裏呢?

哼,袁紹心想著,不過是變著法子討好旁人,手段當真是高明的很!

袁紹眼紅的很,魏滿將他的表情盡數看在眼中,當即好笑的很。

橋老難得見到張讓,就將自己的玉佩從腰上拿下來,是上次他們見過的玉佩,橋氏家徽。

橋老將玉佩塞在張讓手中,說:“我這糟老頭子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麽見面的禮兒,但咱們橋家的人,從來不能缺了禮數,今日這枚玉佩便送與先生,倘或來日有個什麽麻煩,需要老頭子幫忙的,便不要局促,只管拿著玉佩,知會一聲便是。”

張讓不知那玉佩是什麽,不過一塊玉佩,再名貴在張讓眼裏也都一樣,還不如華佗送給自己的那枚好。

畢竟華佗可是張讓的“偶像”,所以兩枚玉佩一對比,張讓還是覺得自己身上佩戴的那枚好。

魏滿卻知道這枚玉佩的輕重,橋氏在當世可是舉足輕重的大宗族,若是能得橋氏助力,往後裏便是平步青雲,也不過轉瞬之事!

魏滿當即不給張讓拒絕的空檔,笑著說:“長秋先生,還不快收下?橋老一番美意,你便不要推辭了。”

張讓一聽,就知道魏滿自己想要那橋氏家徽,日前魏滿見到衛家的家資,富賈的家產等等,也是這幅表情。

張讓並不在乎這些,眼看魏滿喜歡,也就沒有推辭,說:“多謝橋老。”

他收下玉佩,當即就把玉佩交給了魏滿。

魏滿眼看他把這麽貴重之物直接交給自己,未有半點兒憐惜,心中登時感激的很,便說:“多謝了。”

張讓沒覺得那玉佩怎麽樣,便說:“你喜歡便罷。”

這句話簡直魏滿哄得身心舒坦,心裏暖洋洋,又有些發癢,當即一舒坦,便多喝了幾盞。

今日怕是魏滿過了二十幾年,最舒坦的一日了,張讓“無限寵溺”的說了一句“你喜歡便罷”,橋瑁還配合魏滿“雙打”袁紹,袁紹臉皮險些被打掉了一層。

魏滿能不舒坦?

他素日裏就喜飲酒,好稱千杯不倒,不過今日痛飲起來,便醉了。

張讓見他飲的盡興,自己便沒有多飲,畢竟思忖著這裏乃是袁紹大營,縱使橋瑁橋老都在場,也要有清醒明白的人才是。

等散席之時,魏滿已經飲得大醉,雖不說爛醉如泥,還能自行行走,但反應也比平日裏慢了很多,也不見平日裏那機警戒備的模樣兒了。

張讓扶著魏滿回到了魏營,魏滿摟著張讓肩膀,靠在他身上,踉踉蹌蹌而來,眾人一看,趕緊出來迎著,架著魏滿進了營帳,將他放在榻上。

義子魏脩趕緊說:“脩兒去打些熱水來。”

他說著跑出營帳。

魏滿躺在榻上,方才痛飲倒是爽快,如今胃中便翻江倒海起來,難受的厲害,還一陣陣犯惡心。

張讓見他蹙著眉,一臉孩子心性的模樣,不由搖搖頭,說:“讓去熬一碗醒酒湯來,魏校尉稍待一會兒,讓令奉兒過來照顧魏校尉。”

他說著,站起身便走出了營帳。

魏滿反應有些慢,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張讓的話,嗓音低沈沙啞的說:“別……別走,不要旁人……就要你……”

魏滿說著,胡亂抓了兩把,沒有抓到人,便掙紮著從榻上起來,頭疼的厲害,胃裏也難受,帳中黑黑漆漆的,看不見人。

魏滿一時間“慌”了,只聽說張讓要走,趕緊下了榻,醉的不輕,往帳外大步走去,沖出帳子,皺著眉說:“你走去哪裏?哪裏也不能去……”

魏滿頭暈目眩的站在帳外,遠遠的見有人走來,於是趕緊沖上兩步,一把將“張讓”抱在懷中,聲音低沈,滿滿都是占有欲,充斥著一股掠奪的沙啞,說:“我不讓你走,你便不能走!你是我的……”

“啊呀!”

被魏滿抱住的人驚呼一聲,她手中端著醒酒湯,卻不是張讓,而是張濟的妻室,鄒夫人!

方才營中鬧哄哄的,眾人都知道魏滿回來了,且飲得酩酊大醉,鄒夫人聽了一耳朵,便尋思著,魏校尉對他夫君有恩,飲的這般醉,明日定要頭疼胃疼,渾身不舒坦。

便端了一碗醒酒湯來,準備送到帳前,讓人再送進去。

哪知道走到一半,還沒到帳門口,魏滿竟突然沖過來,野獸一般摟住了她,還用沙啞的嗓音,盡說一些丟人羞人的話兒!

魏滿耳朵裏聽著一聲尖銳的驚呼,又聞到一股女子的脂粉味,當即皺了皺眉,有些狐疑,張讓的嗓音雖溫柔,卻不會如此尖細,而且他素日裏也不會塗脂抹粉……

魏滿這般想著,終於醒過神來兒,定眼一看,自己抓住的並非什麽張讓,也並非什麽長秋先生,而是……

張濟的妻室,鄒夫人!

鄒夫人有些受驚,大黑天的都能看到她雙頰血紅,輕推著魏滿,十分委屈的說:“魏校尉,您萬勿如此呀!”

魏滿嚇了一跳,趕緊松手,結果這一擡頭,當即腦內“轟隆——”一聲,猶如晴天霹靂!

張讓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端著一碗醒酒湯,站在魏滿五六步開外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蠢作者:人贓並獲!刺激!

魏老板:喝酒誤事!媳婦兒你聽我解釋!

讓寶:古人誠不欺我,魏校尉果然好人/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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