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償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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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進了魏速的舍門, 兩個人一陣嬉笑, 魏速在美人面前, 難免說下一些大話。
說一些自己家裏多麽多麽有錢，有權, 有勢等等諸如此類。
寡婦一聽, 驚訝的說：“你們不是經商的麽？家中竟然還出了太尉？”
魏速已然喝醉, 腦子轉不過來, 沒成想自己說漏了嘴，還順著寡婦的話說：“我父親！那可是當朝太尉！呼風喚雨, 無所不能, 就算是佟高, 見了我父親, 那都要服服帖帖, 點頭哈腰！”
寡婦聽了便笑，以為魏速說了大話, 吹牛皮而已, 並沒有當真，畢竟魏速那口氣, 渾似街頭的小混混。
魏速見她面帶笑容，並不相信, 心裏登時來氣，因為酒意上頭, 非要堵上這一口氣才行，就說：“我說的可是真的！我父親乃太尉魏丘！你可曾聽過太尉大名？”
“魏丘？！”
寡婦吃了一驚, 朝中前太尉的確叫做魏丘，魏丘雖碌碌無為，不過因著家底豐厚，因此官居高位，先帝駕崩之後，魏丘為了避禍，所以已經離開了官場。
寡婦聽到“魏丘”二字，又是吃驚，又是納罕，眼睛轉了轉，故意說：“你這孟浪人，胡說什麽？還冒充官家呢！你父親若是魏丘，你那兄長，可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玄陽八校尉之一的魏滿了？”
魏速不疑有他，還不知自己鉆了全套，一口應承下來，說：“正是！我兄長正是玄陽校尉魏滿！他若不是，還能有誰？！”
寡婦聽得心驚膽戰，費老爺子的從侄兒，竟然是玄陽八校尉，有名的玄陽城內貴少爺，不知多少女子癡心於他。
但那也只是過往的事情。
如今的魏滿，可是朝廷的通緝犯！
佟高大怒，已經下達了通緝令，向四海通緝魏滿。
不過佟高留了一個心眼兒，他的矯詔裏只寫著通緝魏滿，還有他的同夥，並未寫通緝林讓，因為佟高懼怕自己透露了林讓的身份，會引來眾多豺狼窺伺寶藏，想要通緝林讓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寡婦並不知道林讓是個宦官，但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費老的從侄兒就是大膽劫持趙梁王的魏滿，他們同行之中，的確有個半大的小孩子，不怎麽愛說話，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魏速不知自己說錯了話，把他們的底細和盤托出了，還在抱怨的說：“我這個大哥，就仗著自己是家中的長子，又是嫡子，因此素來看我不起！哼，不過也是個吃喝嫖賭的破落貨，何故看不起旁人？！簡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什麽狗屁的玄陽校尉，還不是花錢捐來的！你可不知，魏滿他十九歲舉了孝廉之後，上任便打死了人！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宦官的親叔父！”
當時玄陽宦官以林讓為首，被先帝器重信任，此外還有一個非常有能耐的宦官，就是魏速口中的大宦官。
此人雖是宦官，但孔武有力，而且武藝出眾，非常得先帝的器重，玄陽八校尉設立之後，此人位居魏滿上司，被封為“上軍校尉”，官銜壓了魏滿一個頭等。
不止如此，此人還統領玄陽的常備軍和宮中禁庭的羽林軍。
當時皇後的哥哥，也就是少帝的舅父，都要屈居在這個宦官手下，被他制衡。
魏滿一上來就打死了這個人的叔父，可以說是把天都捅了一個大窟窿。
不過這也足見魏滿的魄力和敢為，並非一般人能比擬的。
魏速抱怨說：“魏滿便是個莽夫，他打死了權貴的叔父，惹了天大的麻煩，若不是我父親錢財多的用不完，怎麽替他擺平了這些？若我不是庶出，還有他耀武揚威的時候？我跟你說……”
魏速說起來沒完，嘮嘮叨叨的，寡婦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魏速身上，她心裏轉了好幾個彎兒。
眼下林讓對自己沒有意思，若林讓真的得到了費家，又不納自己，寡婦豈不是什麽也落不到手上？
不若……
不若偷偷的找個親近的人送信，告發了魏滿一行，這樣便在佟高面前立下了頭功，說不定還能進入玄陽，變成丞相佟高的妾室，豈不是搖身一變飛上枝頭？
寡婦心中暗暗計較，魏速不知自己多嘴，後半夜睡得十分安心，寡婦趁他熟睡，便悄悄起身離開了……
第二日清早，魏滿想趁著清閑，在趙梁四處遍看一下，踩一踩地形，也好籌謀征兵一事，有了兵馬糧草，這才能起兵反抗佟高。
魏滿先去找了林讓，林讓早就起了，已經收拾停妥。
魏滿提出要出門踩看，林讓並沒有推拒，便答應了下來，兩個人一起出來，去找魏速一同。
不過到了魏速門前，發現魏速竟然醉的酩酊，正窩在榻上鼾聲如雷，怎麽叫也不醒。
魏滿皺著眉，一臉不耐，也不好跟魏速置氣，便與林讓走了。
兩個人把趙梁王托付給了魏父守著，在門口遇到了林奉，於是三個人便出了費家宅邸。
三人騎著馬，一路慢悠悠的走著，魏滿說：“咱們此行有了費老的軍資，倒是事半功倍，不過就算是招了兵馬，也無可能一口吞個胖子，總要去找個可靠之人投效。”
魏滿招兵也無法一口氣招太多人，如果等到招個十幾二十萬人，佟高早就在玄陽立穩了腳跟，想要反他可就難了。
因此魏滿覺得，招兵一部分，擁有了自己的精銳之後，不防投效地方軍閥，為地方軍閥效力，共同打擊佟高的勢力。
魏滿就說：“我與這趙梁太守，乃是舊交，素日裏我們便是酒友，趙梁太守楊琸為人仗義，等籌集了兵馬，我們便投他，如何？”
林奉勒馬跟在林讓和魏滿後面，十分之本分，說：“自有主公做主，奉當誓死追隨。”
林奉這話說的，令剛愎的魏滿十分受用，不由笑了起來。
林讓一聽“楊琸”這個名字，就想起了小說中，東武割據之後，的確寫了楊琸這麽一個軍閥，在當時的情況下，楊琸的實力遠遠比魏滿強得多，魏滿也的確選擇了投效楊琸，在他麾下辦事。
楊琸乃是魏滿的至交好友，就是魏滿口中的“酒肉朋友”，以前在玄陽就經常一起喝酒，而且還是八廚之一。
所謂八廚，可不是八個廚子，廚的意思是仗義疏財，以錢財救人的意思。
楊琸喜好行俠仗義，性情又爽快，和魏滿十分合得來。
恰巧楊琸還是趙梁太守，因此魏滿想要投他，聽起來合情合理。
林讓卻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因為魏滿尚年輕，還沒有那些小說中的後續內容。
魏滿並不知情，就是這個八廚之一，魏滿知交的好友楊琸，日後反叛了魏滿，反過來欲殺魏滿。
魏滿提起這個趙梁太守楊琸，並未有什麽芥蒂，還對林讓說：“改日咱們去拜訪太守，我與你引薦。”
林讓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眾人在外面轉了一圈，因為費宅地處偏僻，所以黃昏時分就準備往回趕去，準備天黑之前回到宅中，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眾人騎馬往回，行到趙梁偏僻小路，漸漸廖無人煙，就在這時候，突聽“沙！”的一聲。
一陣風過，野路邊的草叢輕輕晃動了兩下，林奉並未察覺到什麽，魏滿卻皺了皺眉。
與此同時，林讓也輕微蹙眉，低聲說：“血腥味。”
林讓對氣味十分敏感，尤其是血的味道，秋風一吹，登時若隱若無的聞到了一絲絲鐵銹的腥味兒，是血！
魏滿立時戒備，將手按在腰間佩劍之上，一雙猶如老鷹一般的眸子，銳利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登時死死盯著路邊的一處草叢。
那草叢有半人多高，隨著幹燥的秋風輕輕的騷動著，看似平淡無奇。
魏滿做了一個動作，並沒有出聲，不過示意林讓和林奉，自己過去看看，讓他們按兵不動。
魏滿翻身下馬，慢慢的欺近草叢，與此同時，猛然暴起，快速沖過去，劍尖一挑先發制人！
“唰！”
“簌簌！”
隨著魏滿的劍光欺近，草叢突然也發出一聲輕響，那其中果然藏著一個人影，人影好似知道魏滿準備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拔身而出。
魏滿的劍光堪堪擦著那黑影的脖頸而過，“唰！”的一聲將黑影的一縷鬢發直接削掉，劍尖微微染血。
與此同時就聽到林奉“嗬！”的一聲低吼，他尚未看清來人動靜，已經覺得脖頸上一緊，被人一把鎖住了喉嚨，“嘭！”摔下馬背，後背直接撞在了樹幹上，等反應過來之時，已然變成了質子。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林讓只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定眼再看之時，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甲年輕人鉗制著林奉。
那年輕人一身鎧甲，頭盔也不知去向，鬢發被魏滿削斷，長發披散而下，稍微遮住了他陰霾冷硬的面容。
年輕人腹部開了一個血窟窿，一只手鉗制住林奉，一只手緊緊壓住自己的腹部止血，那傷口並不是魏滿傷的，看起來是早些受的重傷。
“姜都亭！？”
魏滿看清來人，不由驚訝。
而姜都亭看清手下鉗制的質子，不由也是一楞，對林奉沙啞的說：“是你？”
姜都亭奉佟高之命，前來通緝魏滿林讓等人，不過剛入趙梁地界，竟然被當地軍閥太守，也就是魏滿口中的酒肉好友楊琸，帶兵偷襲了。
楊琸素來就有反佟高的意思，姜都亭乃是佟高的義子親信，楊琸知他進入趙梁，立刻布下天羅地網。
姜都亭腹部挨了一劍，與親信走散，沒成想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巧遇了魏滿林讓，還有林奉三人。
魏滿一看姜都亭這狼狽模樣，突然猙獰笑起來，說：“姜都尉，你也有今日？”
魏滿那模樣，分明想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姜都亭雖劫持著林奉，但因著受傷頗重，並沒有打贏魏滿的信心，瞇著眼睛，目光一轉就看到了林讓。
魏滿之前為了襲擊草叢，已經下了馬，林奉是被姜都亭甩下馬的，而林讓，唯獨他一個人，此時好端端的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鼎立的三個人。
姜都亭瞇眼看向林讓，口氣很冷硬，說：“日前在玄陽上東門，你答應了都亭一個人情，可還記得？”
林讓淡淡的說：“自是記得。”
姜都亭說：“今日便是你償還人情的時候，我要你放我一馬。”
魏滿一聽，輕佻的笑了起來，掂了掂自己手中的佩劍，頗為頑味的笑說：“誒，這話說的，林讓肯放你一馬，我可不肯，我若放你，豈不是放虎歸山？”
姜都亭冷笑一聲，說：“看來那日在玄陽，都亭便不該放虎歸山。”
魏滿笑說：“你如今都後悔自己做過的錯事，那我也不好步了你的後塵，不是麽？”
魏滿一臉戲謔無賴的模樣，似乎今日篤定就要摘了姜都亭的項上人頭。
林讓聽著他二人冷言相擊，略微一思考，說：“好，我答應你，今日放你一馬。”
魏滿瞪了一眼林讓，說：“我可不曾答應！你放你的人，我殺我的人，我們互不相幹！”
林讓見到魏滿無賴，全無一點兒擔憂之色，只是淡定的平視著魏滿，說：“魏校尉，讓的第二個條件，便是請你……今日放姜都尉一馬。”
魏滿一聽，當即差點一口氣厥過去，那被開了一個大窟窿失血過多的人，渾似自己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呂布：閃亮登場！
魏老板：吐血三升，氣到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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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速見她面帶笑容，並不相信, 心裏登時來氣，因為酒意上頭, 非要堵上這一口氣才行，就說：“我說的可是真的！我父親乃太尉魏丘！你可曾聽過太尉大名？”
“魏丘？！”
寡婦吃了一驚, 朝中前太尉的確叫做魏丘，魏丘雖碌碌無為，不過因著家底豐厚，因此官居高位，先帝駕崩之後，魏丘為了避禍，所以已經離開了官場。
寡婦聽到“魏丘”二字，又是吃驚，又是納罕，眼睛轉了轉，故意說：“你這孟浪人，胡說什麽？還冒充官家呢！你父親若是魏丘，你那兄長，可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玄陽八校尉之一的魏滿了？”
魏速不疑有他，還不知自己鉆了全套，一口應承下來，說：“正是！我兄長正是玄陽校尉魏滿！他若不是，還能有誰？！”
寡婦聽得心驚膽戰，費老爺子的從侄兒，竟然是玄陽八校尉，有名的玄陽城內貴少爺，不知多少女子癡心於他。
但那也只是過往的事情。
如今的魏滿，可是朝廷的通緝犯！
佟高大怒，已經下達了通緝令，向四海通緝魏滿。
不過佟高留了一個心眼兒，他的矯詔裏只寫著通緝魏滿，還有他的同夥，並未寫通緝林讓，因為佟高懼怕自己透露了林讓的身份，會引來眾多豺狼窺伺寶藏，想要通緝林讓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寡婦並不知道林讓是個宦官，但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費老的從侄兒就是大膽劫持趙梁王的魏滿，他們同行之中，的確有個半大的小孩子，不怎麽愛說話，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魏速不知自己說錯了話，把他們的底細和盤托出了，還在抱怨的說：“我這個大哥，就仗著自己是家中的長子，又是嫡子，因此素來看我不起！哼，不過也是個吃喝嫖賭的破落貨，何故看不起旁人？！簡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什麽狗屁的玄陽校尉，還不是花錢捐來的！你可不知，魏滿他十九歲舉了孝廉之後，上任便打死了人！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宦官的親叔父！”
當時玄陽宦官以林讓為首，被先帝器重信任，此外還有一個非常有能耐的宦官，就是魏速口中的大宦官。
此人雖是宦官，但孔武有力，而且武藝出眾，非常得先帝的器重，玄陽八校尉設立之後，此人位居魏滿上司，被封為“上軍校尉”，官銜壓了魏滿一個頭等。
不止如此，此人還統領玄陽的常備軍和宮中禁庭的羽林軍。
當時皇後的哥哥，也就是少帝的舅父，都要屈居在這個宦官手下，被他制衡。
魏滿一上來就打死了這個人的叔父，可以說是把天都捅了一個大窟窿。
不過這也足見魏滿的魄力和敢為，並非一般人能比擬的。
魏速抱怨說：“魏滿便是個莽夫，他打死了權貴的叔父，惹了天大的麻煩，若不是我父親錢財多的用不完，怎麽替他擺平了這些？若我不是庶出，還有他耀武揚威的時候？我跟你說……”
魏速說起來沒完，嘮嘮叨叨的，寡婦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魏速身上，她心裏轉了好幾個彎兒。
眼下林讓對自己沒有意思，若林讓真的得到了費家，又不納自己，寡婦豈不是什麽也落不到手上？
不若……
不若偷偷的找個親近的人送信，告發了魏滿一行，這樣便在佟高面前立下了頭功，說不定還能進入玄陽，變成丞相佟高的妾室，豈不是搖身一變飛上枝頭？
寡婦心中暗暗計較，魏速不知自己多嘴，後半夜睡得十分安心，寡婦趁他熟睡，便悄悄起身離開了……
第二日清早，魏滿想趁著清閑，在趙梁四處遍看一下，踩一踩地形，也好籌謀征兵一事，有了兵馬糧草，這才能起兵反抗佟高。
魏滿先去找了林讓，林讓早就起了，已經收拾停妥。
魏滿提出要出門踩看，林讓並沒有推拒，便答應了下來，兩個人一起出來，去找魏速一同。
不過到了魏速門前，發現魏速竟然醉的酩酊，正窩在榻上鼾聲如雷，怎麽叫也不醒。
魏滿皺著眉，一臉不耐，也不好跟魏速置氣，便與林讓走了。
兩個人把趙梁王托付給了魏父守著，在門口遇到了林奉，於是三個人便出了費家宅邸。
三人騎著馬，一路慢悠悠的走著，魏滿說：“咱們此行有了費老的軍資，倒是事半功倍，不過就算是招了兵馬，也無可能一口吞個胖子，總要去找個可靠之人投效。”
魏滿招兵也無法一口氣招太多人，如果等到招個十幾二十萬人，佟高早就在玄陽立穩了腳跟，想要反他可就難了。
因此魏滿覺得，招兵一部分，擁有了自己的精銳之後，不防投效地方軍閥，為地方軍閥效力，共同打擊佟高的勢力。
魏滿就說：“我與這趙梁太守，乃是舊交，素日裏我們便是酒友，趙梁太守楊琸為人仗義，等籌集了兵馬，我們便投他，如何？”
林奉勒馬跟在林讓和魏滿後面，十分之本分，說：“自有主公做主，奉當誓死追隨。”
林奉這話說的，令剛愎的魏滿十分受用，不由笑了起來。
林讓一聽“楊琸”這個名字，就想起了小說中，東武割據之後，的確寫了楊琸這麽一個軍閥，在當時的情況下，楊琸的實力遠遠比魏滿強得多，魏滿也的確選擇了投效楊琸，在他麾下辦事。
楊琸乃是魏滿的至交好友，就是魏滿口中的“酒肉朋友”，以前在玄陽就經常一起喝酒，而且還是八廚之一。
所謂八廚，可不是八個廚子，廚的意思是仗義疏財，以錢財救人的意思。
楊琸喜好行俠仗義，性情又爽快，和魏滿十分合得來。
恰巧楊琸還是趙梁太守，因此魏滿想要投他，聽起來合情合理。
林讓卻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因為魏滿尚年輕，還沒有那些小說中的後續內容。
魏滿並不知情，就是這個八廚之一，魏滿知交的好友楊琸，日後反叛了魏滿，反過來欲殺魏滿。
魏滿提起這個趙梁太守楊琸，並未有什麽芥蒂，還對林讓說：“改日咱們去拜訪太守，我與你引薦。”
林讓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眾人在外面轉了一圈，因為費宅地處偏僻，所以黃昏時分就準備往回趕去，準備天黑之前回到宅中，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眾人騎馬往回，行到趙梁偏僻小路，漸漸廖無人煙，就在這時候，突聽“沙！”的一聲。
一陣風過，野路邊的草叢輕輕晃動了兩下，林奉並未察覺到什麽，魏滿卻皺了皺眉。
與此同時，林讓也輕微蹙眉，低聲說：“血腥味。”
林讓對氣味十分敏感，尤其是血的味道，秋風一吹，登時若隱若無的聞到了一絲絲鐵銹的腥味兒，是血！
魏滿立時戒備，將手按在腰間佩劍之上，一雙猶如老鷹一般的眸子，銳利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登時死死盯著路邊的一處草叢。
那草叢有半人多高，隨著幹燥的秋風輕輕的騷動著，看似平淡無奇。
魏滿做了一個動作，並沒有出聲，不過示意林讓和林奉，自己過去看看，讓他們按兵不動。
魏滿翻身下馬，慢慢的欺近草叢，與此同時，猛然暴起，快速沖過去，劍尖一挑先發制人！
“唰！”
“簌簌！”
隨著魏滿的劍光欺近，草叢突然也發出一聲輕響，那其中果然藏著一個人影，人影好似知道魏滿準備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拔身而出。
魏滿的劍光堪堪擦著那黑影的脖頸而過，“唰！”的一聲將黑影的一縷鬢發直接削掉，劍尖微微染血。
與此同時就聽到林奉“嗬！”的一聲低吼，他尚未看清來人動靜，已經覺得脖頸上一緊，被人一把鎖住了喉嚨，“嘭！”摔下馬背，後背直接撞在了樹幹上，等反應過來之時，已然變成了質子。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林讓只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定眼再看之時，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甲年輕人鉗制著林奉。
那年輕人一身鎧甲，頭盔也不知去向，鬢發被魏滿削斷，長發披散而下，稍微遮住了他陰霾冷硬的面容。
年輕人腹部開了一個血窟窿，一只手鉗制住林奉，一只手緊緊壓住自己的腹部止血，那傷口並不是魏滿傷的，看起來是早些受的重傷。
“姜都亭！？”
魏滿看清來人，不由驚訝。
而姜都亭看清手下鉗制的質子，不由也是一楞，對林奉沙啞的說：“是你？”
姜都亭奉佟高之命，前來通緝魏滿林讓等人，不過剛入趙梁地界，竟然被當地軍閥太守，也就是魏滿口中的酒肉好友楊琸，帶兵偷襲了。
楊琸素來就有反佟高的意思，姜都亭乃是佟高的義子親信，楊琸知他進入趙梁，立刻布下天羅地網。
姜都亭腹部挨了一劍，與親信走散，沒成想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巧遇了魏滿林讓，還有林奉三人。
魏滿一看姜都亭這狼狽模樣，突然猙獰笑起來，說：“姜都尉，你也有今日？”
魏滿那模樣，分明想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姜都亭雖劫持著林奉，但因著受傷頗重，並沒有打贏魏滿的信心，瞇著眼睛，目光一轉就看到了林讓。
魏滿之前為了襲擊草叢，已經下了馬，林奉是被姜都亭甩下馬的，而林讓，唯獨他一個人，此時好端端的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鼎立的三個人。
姜都亭瞇眼看向林讓，口氣很冷硬，說：“日前在玄陽上東門，你答應了都亭一個人情，可還記得？”
林讓淡淡的說：“自是記得。”
姜都亭說：“今日便是你償還人情的時候，我要你放我一馬。”
魏滿一聽，輕佻的笑了起來，掂了掂自己手中的佩劍，頗為頑味的笑說：“誒，這話說的，林讓肯放你一馬，我可不肯，我若放你，豈不是放虎歸山？”
姜都亭冷笑一聲，說：“看來那日在玄陽，都亭便不該放虎歸山。”
魏滿笑說：“你如今都後悔自己做過的錯事，那我也不好步了你的後塵，不是麽？”
魏滿一臉戲謔無賴的模樣，似乎今日篤定就要摘了姜都亭的項上人頭。
林讓聽著他二人冷言相擊，略微一思考，說：“好，我答應你，今日放你一馬。”
魏滿瞪了一眼林讓，說：“我可不曾答應！你放你的人，我殺我的人，我們互不相幹！”
林讓見到魏滿無賴，全無一點兒擔憂之色，只是淡定的平視著魏滿，說：“魏校尉，讓的第二個條件，便是請你……今日放姜都尉一馬。”
魏滿一聽，當即差點一口氣厥過去，那被開了一個大窟窿失血過多的人，渾似自己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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