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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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擰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領路的夜驚停下了腳步，語氣雖客氣至極，面色卻極是不善：“丞相便在這裏面了，姑娘，請吧。”
謝玄墨身子抱恙，還跟著他們喝酒，也難得這屬下沒有一巴掌拍飛自己，秦五心中松了一口氣，屁股火辣辣的痛感還在，於是上馬車時的姿勢略有一絲怪異。
頂著兩股似要灼穿後背的視線爬進去，謝玄墨穿著銀線勾邊的寬袖襦袍，頭上僅別了一根碧玉簪，墨發散在身後，因著一絲病弱更顯溫潤，好似落地受傷的純凈靈物，端的惹人心疼。
謝玄墨身子支撐在長塌上，目光淺淺淡淡的望過去，卻見那少女的目光落在他身下坐著的錦墊上，眼中火花跳躍，似要下一刻要噴出火來。
眸中閃過一絲的疑慮，謝玄墨輕咳一聲，往旁邊挪了挪，溫聲道：“小五，外邊熱，快些進來坐。”
他的車裏放著冰，涼絲絲的無比舒爽，秦五氣的咬牙，她坐的馬車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就一個破木板橫在那裏，她嚴重懷疑自己的屁股就是因為木板硌痛的！
氣哼出聲，坐下，伸手搭脈，謝玄墨瞧她氣的發紅的臉，聲音更柔了幾分：“小五生氣，可是因我未註意分寸？”
秦五收回手：“不關你的事。”
這貨跟她一起喝醉了，所以今天的安排她用腳趾頭都知道誰幹的，太小氣了，說起來她還是蘇澈的債主呢！
這世道，欠錢的都成大爺了？
謝玄墨松了一口氣，緩聲道：“方才醒來我才知曉我們已經到了長寧的城外邊，不出半日，便可到達京城之內。”
秦五微驚，這麽快？
“我去良鄉尚要半月有餘，王爺卻將行程縮短了一半，當真令人敬佩。”謝玄墨吐了一口氣，認真道：“小五，即已到京城之內，你便隨我回丞相府吧。單煜那裏，由我出面，你見他一面不會太難，你有什麽話盡管去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單煜這個名字出現率極高，秦五想了會兒，搖頭：“他即不來找我便說明他根本就不想見我，如此我再緊巴巴的貼上去又有什麽意思？丞相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也莫要再提。”
謝玄墨權當她傷了心，嘆息道：“小五終究是在生我們的氣。無妨，此後便讓我來照顧你吧。丞相府雖無其他府邸繁華，但也勝在清凈，什麽時候小五有想法了，我也好趕上時機幫得上忙，此後，不會再讓小五獨自面對了。”
秦五心中湧起一絲的感動，卻聽外面響起一道馬兒的嘶鳴聲，緊接著是天樞那刻板的男音響起：“爺有令，請秦姑娘速下馬車，隨軍伺候。”
車內兩人對望一眼，謝玄墨出聲道：“不知王爺有何要事？”
天樞：“主子家事，還望丞相大人莫要多言。”
“家事？”謝玄墨眼神示意秦五稍安勿躁，揚聲道：“小五乃謝某民家妹妹，祖上十代皆為本分百姓，又何以敢與王爺沾親帶故？還望天樞侍衛慎言。”
簾外突然靜了聲，秦五卻突然有一絲緊張的感覺。
“十大不堪回首之往事。”
蘇澈那特有的低沈冰嗓幽幽傳來，似存了萬年的老酒無比醉人：“今日訓練，本人未到，緣因隔壁那小子欠了我五塊錢，我氣不過，於是趁他不在的時候摸進他的寢室中….”
話還未落，一道身影似風一般的從馬車裏掠了出來，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紙，狠狠的揉了一遍又一遍。
蘇澈目無波瀾的看著氣成河豚模樣的小臉，慢條斯理的從袖口裏掏出一張紙，貼在秦五的面前：“黃金萬兩，自願入府，你自己的獨門印記，認不認得？”
秦五臉色唰的下沈，一條披風兜頭將她罩住，蘇澈那廝惡劣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丞相若是想來尋人，記得遞貼子。”
秦五還未來得及開口，她的身子便被一陣罡風托起，不偏不倚的被扔進了馬車裏，待她爬起來沖出去之時，如雨點般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而來。
“恭迎獻王。”
餘聲回蕩在山林之中，秦五伸出的手頓住，心中湧現出一絲莫名的情緒，終是收回了手。
一個包袱忽然從外面飛了進來，緊接著古嵐的身影爬了起來，將人往裏面擠了擠，她嘿嘿一笑：“你娘不放心你一個人，我尋思著便跟過來了！嘖，你是沒瞧見，外面好大的陣仗，不愧是南晉中將統領啊！”
秦五支著下巴，“封王的將軍，的確少見。”
古嵐哼了一聲，掏出一柄鏤空檀木黑扇搖的好不自在：“笑話，不然這南晉新帝登基怎會沒有大國來犯？也就那些個一年四季吃不飽的民族才會被人挑唆前來試探，嘖，真是沒想到蘇澈竟然會親自領兵鎮壓，想不透，想不透。”
秦五抿了口茶，終於想起了之前覺得奇怪的地方。
若真的是帶軍前去打仗，軍力又豈會只有這一點？而毫無壓力進了這輛馬車裏的古嵐，也同樣不解。
古嵐被她看的發毛，奇怪的掃了一圈自己，咳了一聲，收起扇子：“秦小五，此次進京，可有事要尋？”
秦五淡笑，放下杯子靜默看她：“你是要幫我？”
“不然我來這裏做什麽？”古嵐眨巴了一下眼睛，思索了一會兒又道：“不會吧，連我你也要防？”
秦五哼笑一聲：“你猜？”
古嵐額頭上滑下幾滴冷汗，馬車緩慢前行，秦五忍不住撩開車簾。
街道兩邊跪倒了一片人，只能看見他們黑乎乎的腦袋，而跪在他們最前面的一位官吏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哆哆嗦嗦的顫聲道：“下，下官恭迎獻王。”
要死了，獻王到底是什麽時候到這裏來的？為什麽他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而跟隨在獻王身邊的人可不就是昨兒個才跟著他一起喝酒的劉大人嗎？
很想瞪一眼那個劉大人，但蘇澈的氣勢實在太強，他唯有趴在地上，心裏默念著進朝之後千萬不要將所有的罪責都降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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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良鄉尚要半月有餘，王爺卻將行程縮短了一半，當真令人敬佩。”謝玄墨吐了一口氣，認真道：“小五，即已到京城之內，你便隨我回丞相府吧。單煜那裏，由我出面，你見他一面不會太難，你有什麽話盡管去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單煜這個名字出現率極高，秦五想了會兒，搖頭：“他即不來找我便說明他根本就不想見我，如此我再緊巴巴的貼上去又有什麽意思？丞相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也莫要再提。”
謝玄墨權當她傷了心，嘆息道：“小五終究是在生我們的氣。無妨，此後便讓我來照顧你吧。丞相府雖無其他府邸繁華，但也勝在清凈，什麽時候小五有想法了，我也好趕上時機幫得上忙，此後，不會再讓小五獨自面對了。”
秦五心中湧起一絲的感動，卻聽外面響起一道馬兒的嘶鳴聲，緊接著是天樞那刻板的男音響起：“爺有令，請秦姑娘速下馬車，隨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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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謝玄墨眼神示意秦五稍安勿躁，揚聲道：“小五乃謝某民家妹妹，祖上十代皆為本分百姓，又何以敢與王爺沾親帶故？還望天樞侍衛慎言。”
簾外突然靜了聲，秦五卻突然有一絲緊張的感覺。
“十大不堪回首之往事。”
蘇澈那特有的低沈冰嗓幽幽傳來，似存了萬年的老酒無比醉人：“今日訓練，本人未到，緣因隔壁那小子欠了我五塊錢，我氣不過，於是趁他不在的時候摸進他的寢室中….”
話還未落，一道身影似風一般的從馬車裏掠了出來，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紙，狠狠的揉了一遍又一遍。
蘇澈目無波瀾的看著氣成河豚模樣的小臉，慢條斯理的從袖口裏掏出一張紙，貼在秦五的面前：“黃金萬兩，自願入府，你自己的獨門印記，認不認得？”
秦五臉色唰的下沈，一條披風兜頭將她罩住，蘇澈那廝惡劣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丞相若是想來尋人，記得遞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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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獻王。”
餘聲回蕩在山林之中，秦五伸出的手頓住，心中湧現出一絲莫名的情緒，終是收回了手。
一個包袱忽然從外面飛了進來，緊接著古嵐的身影爬了起來，將人往裏面擠了擠，她嘿嘿一笑：“你娘不放心你一個人，我尋思著便跟過來了！嘖，你是沒瞧見，外面好大的陣仗，不愧是南晉中將統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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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是帶軍前去打仗，軍力又豈會只有這一點？而毫無壓力進了這輛馬車裏的古嵐，也同樣不解。
古嵐被她看的發毛，奇怪的掃了一圈自己，咳了一聲，收起扇子：“秦小五，此次進京，可有事要尋？”
秦五淡笑，放下杯子靜默看她：“你是要幫我？”
“不然我來這裏做什麽？”古嵐眨巴了一下眼睛，思索了一會兒又道：“不會吧，連我你也要防？”
秦五哼笑一聲：“你猜？”
古嵐額頭上滑下幾滴冷汗，馬車緩慢前行，秦五忍不住撩開車簾。
街道兩邊跪倒了一片人，只能看見他們黑乎乎的腦袋，而跪在他們最前面的一位官吏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哆哆嗦嗦的顫聲道：“下，下官恭迎獻王。”
要死了，獻王到底是什麽時候到這裏來的？為什麽他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而跟隨在獻王身邊的人可不就是昨兒個才跟著他一起喝酒的劉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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