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何為生，何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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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何為生，何為死
【九天·三危山·雨林·梵幽地界】
在目睹了廂房內五花八門、種類繁多的樂器後，江瑤心中已經篤定了那位救他的男子絕對是個音律大師。然而，即使猜中了這一點，她也不好意思沖進門去質問一二。
一來，男子正在幫助長意療傷；二來，就算他是一位遁世的音律大師，那也不足為奇。他說“略知一二”或許是因為謙虛，又或許是他真的對自己還不夠滿意吧。
這樣想來，江瑤便不再耿耿於懷男子的欺瞞。她也不大懂樂器類，因此只是草草地欣賞了一下外觀的精致，便離開了。
正在木廊上走著，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一晃而過，嚇了江瑤一大跳。
還好這個時候不是晚上，不然，她真要把那白色的影子和說書先生所言的奇聞怪談裏的女鬼聯系起來了。
“白色影子……”江瑤心道,“不會是白象吧？”
這樣一想，好像頗有道理。江瑤順著白色影子消失的方向快步跑去——若是白象，可不能就此錯過了。
當時情況緊急，也不能怪江瑤考慮不周全。事實上，就算真是白象，單憑江瑤一己之力，即使找到了也控制不住對方，更別說取下象牙了。
然而她的確是沒有想這麽多。
江瑤一路追隨那個白色的影子，東竄西跳，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她心中暗罵：在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找不到回去的道路了。可都已經追了這麽遠了，那東西跑得也不快，如果這時候放棄也太可惜了吧？
穿過沼澤，越過汀州，又在雨林裏追了好一陣子，白色影子終於在一個山澗裏停了下來。
江瑤大口地喘著氣，一面悄悄躲在山澗中一棵巨大的芭蕉樹後，偷偷往外瞄。
這是一個雨林內特有的山澗，涓涓溪流從高處流下，匯聚成一個小池。那個白色的影子蹲在池子邊，似乎在飲用山溪。
“原來那家夥是跑累了，停下了喝水啊！”江瑤頓悟，抱怨道，“大小姐我追得這麽久，也累啊！憑啥你就在那兒喝得爽快，我就只能在這兒躲得幹瞪眼呢？”
江瑤慢慢挪動著身子，撥開周邊巖壁上的枝葉，也顧不上鞋子上沾滿的泥土，一心只想要靠近那個白色的影子看個究竟。
近了，近了，又近了。
她終於看清了白色影子的真面目。
又長又密的奶黃色毛，看得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撫摸一番；一條白色的長尾隨意擺動著。
“這是……白馬？”江瑤心道，“好漂亮的毛色！從未見過這種毛色的馬……”
江瑤癡迷地看著面前的白馬，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優雅。
“真的太美了……”
隨後，白馬似乎感受到了這樣炙熱的目光。它停止飲用山溪，擡起頭來。
額間那一個螺旋狀的角堅硬挺拔。
“這是……獨角獸？”江瑤驚愕道。獨角獸扭頭看著江瑤，擡了擡下巴，高貴而冷漠。
江瑤見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也不再隱藏，幹脆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我叫江瑤，不是有意要跟蹤你的，只是你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然後我又比較好奇，所以……”
江瑤說完，獨角獸卻沒有任何表示，氣氛忽然尷尬起來。
“恩……”江瑤盡量控制自己保持微笑。其實，她也不確定獨角獸是善是惡，但她聽聞獨角獸代表著高尚和純潔，應該不會是什麽兇惡的獸。可她到底還是打擾了對方，也算不準獨角獸發起火來是什麽模樣。
“那個……我正在找一種白象，我以為你是，所以……”江瑤被獨角獸盯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支支吾吾道，“我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繼續……”
說完，江瑤轉身就要離開。誰知就在這時，獨角獸忽然叫了一聲。那個聲音的的確確和馬的叫聲沒有區別。
“恩……你不想我走嗎？”江瑤疑惑地看著獨角獸。獨角獸擡起腿，不急不緩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江瑤的面前。
江瑤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獨角獸。獨角獸越湊越近，只有在這樣近的距離，江瑤方才看清了它身上的每一處。那些帶著淡淡黃的白毛閃爍著特有的光澤，散發著奶香。
這時，獨角獸做了一個讓江瑤意想不到的舉動——它優雅地俯下身，鞠了個躬。
“你這是……”江瑤不解地看著獨角獸，對方卻仍然沒有擡起身。那只長而美麗的角朝著江瑤。
江瑤忍不住擡起手，輕輕觸碰那只角。她原以為這只角應該是很堅硬冰涼的，等摸上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只角的觸感很舒服，還帶著溫度。
江瑤見獨角獸沒有閃避的意思，更加大膽地撫摸著那只角，獨角獸擺動著長長的尾巴，看樣子十分享受。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獨自在這裏？你的家人呢？他們也在梵幽地界嗎？”江瑤溫柔地問道，她又擡起另一只手，想要去撫摸獨角獸的毛。
就這樣一個動作，導致江瑤腰間懸掛的玉雪霜鈴發出了響聲。獨角獸聽到了這個聲音，頓時興奮起來。
“你對它感興趣？”江瑤感到很意外，她解開腰間的霜鈴，遞到獨角獸的面前。
“這是玉雪霜鈴，是一個神器。”江瑤拿著霜鈴在獨角獸面前晃了晃，霜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獨角獸銜起霜鈴，將它含在嘴中。忽然間，它光芒四射起來。山澗裏刮起怪風，風吹得江瑤根本睜不開眼。
“發生了什麽事？”江瑤一邊用手遮擋著風，一邊伸手想要觸碰獨角獸。可她什麽也沒有摸到。
須臾，四周又恢覆了平靜。
“獨角獸？”江瑤試探性地喊了幾聲，卻沒有任何答應。她睜開眼，四周早已沒了獨角獸的身影。
“獨角獸，你在哪裏？”江瑤倒不擔心玉雪霜鈴，因為據跛腳和尚所言，霜鈴具有認主的特性，肯定不是這麽容易就甩得掉的。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只獨角獸。剛才又是強光又是大風的，導致自己根本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萬一獨角獸遇上了危險……
想到這，江瑤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這時，她看到面前的泥地上靜靜地躺著她的那枚玉雪霜鈴，以及一條又細又長的絲線。
“這是什麽東西？”江瑤好奇地拾起那條絲線，如果不是因為她清楚現在的雨林並沒有陽光，她險些要以為這絲線散發出來的光芒是太陽的光芒了。
“這個光芒和獨角獸的很相似啊……”江瑤反覆翻看，卻始終捉摸不透。
“不管了，還是先把它帶回去。”江瑤從裏衣裏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將絲線放入荷包內塞好。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希望長意好些了！”江瑤拍了拍衣裳，扭身離去。
然而，她很快就發現了一件極度悲傷的事情——她，迷路了。
……
長意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眉眼清秀卻坦胸露乳，看起來頗為風流倜儻的男子。
“你是什麽人？我為何在這裏？這裏是何處？”長意虛弱地問道。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此處為梵幽地界，你破了我設的食人花結界，故來到此處。”男子一邊擦拭著手中的一個浮雕盤龍鐘，頭也不擡道。
“那些食人花不是魔界的軍團麽？難不成你是魔界的人？”長意警惕起來。
“它們曾經是魔界的，但現在只是梵幽地界的守護者而已。”男子道。
雖然只聊了幾句，長意卻已經感受到面前的男子絕對不平凡。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和我一起的……”長意看了看四周，卻沒看見江瑤的影子，故而問道。
“看見了呀。她在外面。”男子道。
“哦。”長意掀開被子，下了床，“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定當登門道謝。”
“不必了。你們盡早離開這裏，不要再回來了。”男子將擦好的編鐘放下，又拿起一個稍大的編鐘。
長意這才註意到，男子的腳邊放著一組浮雕盤龍鐘。
“這些鐘是……”
“浮雕盤龍象牙鐘，用稀有的純白象牙所制。世間僅有兩組。”男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還有一組，可是九天紫寧宮六律坊的那一組？”
“也許吧。時間過的太久了，我也不記得還有一組在哪兒。”男子拾起最後一個巨大的編鐘，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你是……灝大師？”長意試探道。其實他心裏也沒底，只是有一種隱隱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男子的身份。
“大師算不上。”男子只答了這一句，卻也算是默認了。
“你還活著？外面的人都稱你死了……”長意感到不可置信。
“何為生？何為死？”灝放下手中的活計，道，“若遁入黃泉即為死，那我確實還活著……但若不存在於世間即為死，那我自然已經死了。”
長意被灝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道：“紫寧宮那一組編鐘失竊了。”
“恩，自江姑娘說來找純白象牙的時候，我就料到了這一種可能。事實上，這種事情總有一天會發生的。”
“這組編鐘有什麽秘密嗎?”長意道，“此事該不會和魔界有關吧？”
“哼，不愧是蜀山掌門啊，張口閉口據是魔界，好像一切萬物都和魔界有關……”灝冷笑。
長意頓時尷尬起來：“對不起，我……”
“沒什麽對不起的，”灝又恢覆了原來的面容，“這組編鐘的秘密你沒有必要知道，對你和你將要做的那些事一點兒幫助都沒有。你只需將我這一組編鐘交給飛雲莊的飛雲公主，她自然會把失竊的那一組編鐘還給你們。”
“你說什麽？失竊的編鐘在飛雲公主那裏？”
【PS：神秘的獨角獸究竟是什麽來歷？梵幽地界的神秘人居然是灝？飛雲為什麽要偷走編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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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三危山·雨林·梵幽地界】
在目睹了廂房內五花八門、種類繁多的樂器後，江瑤心中已經篤定了那位救他的男子絕對是個音律大師。然而，即使猜中了這一點，她也不好意思沖進門去質問一二。
一來，男子正在幫助長意療傷；二來，就算他是一位遁世的音律大師，那也不足為奇。他說“略知一二”或許是因為謙虛，又或許是他真的對自己還不夠滿意吧。
這樣想來，江瑤便不再耿耿於懷男子的欺瞞。她也不大懂樂器類，因此只是草草地欣賞了一下外觀的精致，便離開了。
正在木廊上走著，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一晃而過，嚇了江瑤一大跳。
還好這個時候不是晚上，不然，她真要把那白色的影子和說書先生所言的奇聞怪談裏的女鬼聯系起來了。
“白色影子……”江瑤心道,“不會是白象吧？”
這樣一想，好像頗有道理。江瑤順著白色影子消失的方向快步跑去——若是白象，可不能就此錯過了。
當時情況緊急，也不能怪江瑤考慮不周全。事實上，就算真是白象，單憑江瑤一己之力，即使找到了也控制不住對方，更別說取下象牙了。
然而她的確是沒有想這麽多。
江瑤一路追隨那個白色的影子，東竄西跳，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她心中暗罵：在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找不到回去的道路了。可都已經追了這麽遠了，那東西跑得也不快，如果這時候放棄也太可惜了吧？
穿過沼澤，越過汀州，又在雨林裏追了好一陣子，白色影子終於在一個山澗裏停了下來。
江瑤大口地喘著氣，一面悄悄躲在山澗中一棵巨大的芭蕉樹後，偷偷往外瞄。
這是一個雨林內特有的山澗，涓涓溪流從高處流下，匯聚成一個小池。那個白色的影子蹲在池子邊，似乎在飲用山溪。
“原來那家夥是跑累了，停下了喝水啊！”江瑤頓悟，抱怨道，“大小姐我追得這麽久，也累啊！憑啥你就在那兒喝得爽快，我就只能在這兒躲得幹瞪眼呢？”
江瑤慢慢挪動著身子，撥開周邊巖壁上的枝葉，也顧不上鞋子上沾滿的泥土，一心只想要靠近那個白色的影子看個究竟。
近了，近了，又近了。
她終於看清了白色影子的真面目。
又長又密的奶黃色毛，看得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撫摸一番；一條白色的長尾隨意擺動著。
“這是……白馬？”江瑤心道，“好漂亮的毛色！從未見過這種毛色的馬……”
江瑤癡迷地看著面前的白馬，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優雅。
“真的太美了……”
隨後，白馬似乎感受到了這樣炙熱的目光。它停止飲用山溪，擡起頭來。
額間那一個螺旋狀的角堅硬挺拔。
“這是……獨角獸？”江瑤驚愕道。獨角獸扭頭看著江瑤，擡了擡下巴，高貴而冷漠。
江瑤見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也不再隱藏，幹脆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我叫江瑤，不是有意要跟蹤你的，只是你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然後我又比較好奇，所以……”
江瑤說完，獨角獸卻沒有任何表示，氣氛忽然尷尬起來。
“恩……”江瑤盡量控制自己保持微笑。其實，她也不確定獨角獸是善是惡，但她聽聞獨角獸代表著高尚和純潔，應該不會是什麽兇惡的獸。可她到底還是打擾了對方，也算不準獨角獸發起火來是什麽模樣。
“那個……我正在找一種白象，我以為你是，所以……”江瑤被獨角獸盯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支支吾吾道，“我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繼續……”
說完，江瑤轉身就要離開。誰知就在這時，獨角獸忽然叫了一聲。那個聲音的的確確和馬的叫聲沒有區別。
“恩……你不想我走嗎？”江瑤疑惑地看著獨角獸。獨角獸擡起腿，不急不緩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江瑤的面前。
江瑤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獨角獸。獨角獸越湊越近，只有在這樣近的距離，江瑤方才看清了它身上的每一處。那些帶著淡淡黃的白毛閃爍著特有的光澤，散發著奶香。
這時，獨角獸做了一個讓江瑤意想不到的舉動——它優雅地俯下身，鞠了個躬。
“你這是……”江瑤不解地看著獨角獸，對方卻仍然沒有擡起身。那只長而美麗的角朝著江瑤。
江瑤忍不住擡起手，輕輕觸碰那只角。她原以為這只角應該是很堅硬冰涼的，等摸上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只角的觸感很舒服，還帶著溫度。
江瑤見獨角獸沒有閃避的意思，更加大膽地撫摸著那只角，獨角獸擺動著長長的尾巴，看樣子十分享受。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獨自在這裏？你的家人呢？他們也在梵幽地界嗎？”江瑤溫柔地問道，她又擡起另一只手，想要去撫摸獨角獸的毛。
就這樣一個動作，導致江瑤腰間懸掛的玉雪霜鈴發出了響聲。獨角獸聽到了這個聲音，頓時興奮起來。
“你對它感興趣？”江瑤感到很意外，她解開腰間的霜鈴，遞到獨角獸的面前。
“這是玉雪霜鈴，是一個神器。”江瑤拿著霜鈴在獨角獸面前晃了晃，霜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獨角獸銜起霜鈴，將它含在嘴中。忽然間，它光芒四射起來。山澗裏刮起怪風，風吹得江瑤根本睜不開眼。
“發生了什麽事？”江瑤一邊用手遮擋著風，一邊伸手想要觸碰獨角獸。可她什麽也沒有摸到。
須臾，四周又恢覆了平靜。
“獨角獸？”江瑤試探性地喊了幾聲，卻沒有任何答應。她睜開眼，四周早已沒了獨角獸的身影。
“獨角獸，你在哪裏？”江瑤倒不擔心玉雪霜鈴，因為據跛腳和尚所言，霜鈴具有認主的特性，肯定不是這麽容易就甩得掉的。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只獨角獸。剛才又是強光又是大風的，導致自己根本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萬一獨角獸遇上了危險……
想到這，江瑤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這時，她看到面前的泥地上靜靜地躺著她的那枚玉雪霜鈴，以及一條又細又長的絲線。
“這是什麽東西？”江瑤好奇地拾起那條絲線，如果不是因為她清楚現在的雨林並沒有陽光，她險些要以為這絲線散發出來的光芒是太陽的光芒了。
“這個光芒和獨角獸的很相似啊……”江瑤反覆翻看，卻始終捉摸不透。
“不管了，還是先把它帶回去。”江瑤從裏衣裏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將絲線放入荷包內塞好。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希望長意好些了！”江瑤拍了拍衣裳，扭身離去。
然而，她很快就發現了一件極度悲傷的事情——她，迷路了。
……
長意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眉眼清秀卻坦胸露乳，看起來頗為風流倜儻的男子。
“你是什麽人？我為何在這裏？這裏是何處？”長意虛弱地問道。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此處為梵幽地界，你破了我設的食人花結界，故來到此處。”男子一邊擦拭著手中的一個浮雕盤龍鐘，頭也不擡道。
“那些食人花不是魔界的軍團麽？難不成你是魔界的人？”長意警惕起來。
“它們曾經是魔界的，但現在只是梵幽地界的守護者而已。”男子道。
雖然只聊了幾句，長意卻已經感受到面前的男子絕對不平凡。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和我一起的……”長意看了看四周，卻沒看見江瑤的影子，故而問道。
“看見了呀。她在外面。”男子道。
“哦。”長意掀開被子，下了床，“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定當登門道謝。”
“不必了。你們盡早離開這裏，不要再回來了。”男子將擦好的編鐘放下，又拿起一個稍大的編鐘。
長意這才註意到，男子的腳邊放著一組浮雕盤龍鐘。
“這些鐘是……”
“浮雕盤龍象牙鐘，用稀有的純白象牙所制。世間僅有兩組。”男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還有一組，可是九天紫寧宮六律坊的那一組？”
“也許吧。時間過的太久了，我也不記得還有一組在哪兒。”男子拾起最後一個巨大的編鐘，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你是……灝大師？”長意試探道。其實他心裏也沒底，只是有一種隱隱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男子的身份。
“大師算不上。”男子只答了這一句，卻也算是默認了。
“你還活著？外面的人都稱你死了……”長意感到不可置信。
“何為生？何為死？”灝放下手中的活計，道，“若遁入黃泉即為死，那我確實還活著……但若不存在於世間即為死，那我自然已經死了。”
長意被灝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道：“紫寧宮那一組編鐘失竊了。”
“恩，自江姑娘說來找純白象牙的時候，我就料到了這一種可能。事實上，這種事情總有一天會發生的。”
“這組編鐘有什麽秘密嗎?”長意道，“此事該不會和魔界有關吧？”
“哼，不愧是蜀山掌門啊，張口閉口據是魔界，好像一切萬物都和魔界有關……”灝冷笑。
長意頓時尷尬起來：“對不起，我……”
“沒什麽對不起的，”灝又恢覆了原來的面容，“這組編鐘的秘密你沒有必要知道，對你和你將要做的那些事一點兒幫助都沒有。你只需將我這一組編鐘交給飛雲莊的飛雲公主，她自然會把失竊的那一組編鐘還給你們。”
“你說什麽？失竊的編鐘在飛雲公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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