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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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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裏,尤俊達便把單雄信所需的珠寶首飾,按照書信上提及的品種和數量都一一對應並全部備齊了。一只空空如也的一米見方的大鐵皮箱子裏,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被這些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給裝的滿滿當當。原本只需一個精瘦的家丁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搬動它,走個一二裏地都無妨。而此時,這只大鐵皮箱子,需要兩個身材肥碩的家丁一起合力,才能夠慢慢悠悠地擡上了早已經停泊在後院的馬車上。由此不難看出,這只如此沈重的大鐵皮箱子,裏面定然是裝了許多不僅在價格上頗為昂貴而且,在在重量上也比較沈的珠寶首飾。

正所謂貴重,貴重,裝滿鐵皮箱子的珠寶首飾不僅價格昂貴,而且擡起來也是相當的重哇。不過,站在馬車旁邊的尤俊達,看到忙活了大半個下午,才停當下來,對於分揀珠寶首飾的幾個心靈手巧的丫鬟和搬箱子的身材健壯的家丁來說,也是頗為不易的。接下來的話,只需待明日一早用過早膳,他讓王鵬和尤俊達趕著這輛馬車,混出東阿縣,直奔山西潞州而去就行了。想到這裏,他便打個一個手勢,喚來一個近側的貼身家丁,並與他耳語了一番,叮囑這家丁,待明日王鵬和程咬金上路後,他要在東昌府境內趕在前面,為他們打點好一切。

這名家丁別看年紀不大,也有剛出弱冠之年的年歲,辦事效率還是頗為神速的。待他傾耳聆聽完尤俊達的再三吩咐後,便頻頻點頭稱是。待尤俊達的話音剛落,他便拱手告辭。說時遲那時快,他快步走到不遠處的馬鵬裏,牽過一匹體態輕盈的一匹高頭大馬,蹬了一下馬鐙子,縱身一躍,兩只腿就跨在了馬背之上。待他輕輕地緊了緊韁繩後,頗為聽話的馬兒,便載著他邁著矯健的步伐,從武南莊洞開的後門,走了出去。待出了後門,這名頗為幹練的家丁,便喊了一聲“駕”,身下的馬兒立馬加快了步伐,“噔噔”地飛奔而去,消失在夜色裏。

站定在武南莊後門的尤俊達,背負著雙手,目不轉睛地盯著飛奔而去的馬兒,待它漸行漸遠,消失在前方道路的盡頭而不見了蹤影後,他這才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命身側的家丁從裏面杠上了後門。緊接著他便折身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內院。此時,月明星稀,夜色並不顯得那麽漆黑,幾只從外面覓食而歸的燕雀,劃過了繁星點點的空際,留下一道美妙地弧線。

翌日一早,雞鳴三遍,日上兩竿,王鵬便早早地起床,在趙敏兒的服侍下,穿衣戴帽,洗漱凈面,並很快用完了清淡可口的早膳。要知道,王鵬可是在昨晚如一灘爛泥般地撲倒在趙敏兒營造的溫柔鄉裏,在月光如銀的夜晚,享受著一個時辰的春宵都不覺得身體疲乏,由此可見,他的精力是多麽的充沛和旺盛。不過,即便是抱著美人兒和被而睡,卻由於心事重重,便浮想聯翩了一個多時辰,直到三更半夜時分,困意才姍姍來遲。待他準備停當後,便帶著即將作別的妾室趙敏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雙入對,一起去叫醒那喜好睡懶覺的程咬金。

其實,程咬金在昨日得知,今日要早早地趕路,對玩骰子上癮的他,便沒有在夜裏出去跟那幾個相熟的家丁去玩兒。而是一反常態,他在用過晚膳後,便跟程大娘說了一下要出去一段時日,幫襯尤俊達到山西潞州送一趟貨物,十天半個月可能回不來,要程大娘一個人照顧好自個兒。程大娘自然是頗為舍不得讓自己的寶貝兒子離開自己,不過,她也是一個明事理的婦道人家。畢竟,吃住都在人家尤俊達的府上,自個的兒子去幫襯著送一趟貨物,自然是應該的。對於“知恩圖報”的道理,她這個活到知天命年歲的老夫人,自然是銘記於心的。

放不下兒子的程大娘,便好生地千叮嚀萬囑咐了程咬金一番。讓他出門在外要多註意安全和身體。前腳跟待程大娘的話音剛落,收拾好了東西並打了一個包袱行李的程咬金正欲出門時王鵬和趙敏兒夫婦便拍馬趕到了程咬金所居住的豪華客房。見到此狀的程咬金,便趕緊對自己的老娘躬身施禮告辭後,有些依依不舍地跟著王鵬和趙敏兒一起朝著後門方向行去。

在前往後門的途中,程咬金打眼一瞧,王鵬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從精神狀態看上去,顯得也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見到王鵬有些老氣橫秋的模樣後,便暗自心想:王鵬哥哥,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這日後,恐怕要讓我的嫂嫂趙敏兒獨守空房好一段時日了。王鵬哥哥昨晚,定然是跟嫂嫂趙敏兒二人做了夫妻床第之事,照著王鵬哥哥今日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定然不止一刻的春宵。昨兒一晚上,把享受春宵的時刻加在一起,恐怕得一個時辰。

想到這裏,程咬金臉上對自己的老娘戀戀不舍之情,立馬就轉換成了對王鵬的取笑之意了。擡眼看了王鵬幾下後,程咬金便就用大手捂著嘴巴,有些情不自禁地忍俊不禁起來了。見到程咬金滿面的笑意,王鵬定睛打量了一番後,便想到了程咬金定是在取笑於他,便“騰”地一下,面紅耳赤起來。倒是,目視前方只顧著走路的趙敏兒,看起來精神抖擻、臉色紅潤。

大抵行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王鵬、趙敏兒和程咬金,他們三人便到了武南莊的後門處。

當他們還沒有趕到後門時,就遠遠地看見了早已經在此恭候他們多時卻站在原地的尤俊達。

“尤大哥,你今個兒來的頗早啊。”王鵬走到後門處,站定在尤俊達的近前,拱手說道。

“我今個兒也閑來無事,便就早早趕來為王鵬兄弟你和咬金兄弟二人送行。今日一別,待個把月的時日,我還能夠見到返回來的咬金兄弟。倒是王鵬兄弟你,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與賢弟你相見吶。”尤俊達伸手在王鵬的肩膀上輕輕地拍幾下後,對望著王鵬,眼神裏充滿了依依不舍之情,說起話兒來也顯得就頗為動情了。待他擡頭看了一眼,懸掛在天邊東南方向那輪熠熠生輝的驕陽後,便輕輕地咬了咬牙,叮囑道:“既然,兩位兄弟都來了,這時候也不早了,兩位兄弟趕路吧。這一路上,若是碰到了打家劫舍的江湖上的朋友,你們便表明身份,拿出我前些天贈予你們的尤令牌,他們自然就會對你們放心的,千萬不可與他們硬來。”

“尤大哥,你放心便是。這一路之上,有尤大哥的令牌帶在身上,我們定然能夠順利達到潞州二賢莊的。只是……”王鵬在聽完了尤俊達的吩咐後,便拱著手附和了一番。不過,待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此時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的趙敏兒,心裏十分地割舍不下,便向尤俊達囑托道:“只是,兄弟我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在兄弟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兄弟的賤內就需要尤大哥你多多關照了。待我在單二哥那裏謀得了一份差事在潞州二賢莊安定下來,到那時,我會派人來接去賤內。兄弟不在的這一段時日,就有勞尤大哥您多費心了。”

“賢弟,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既然,你我能夠以兄弟相稱,那我就是你的大哥,賢弟你的娘子,我會當做我的娘子一樣來對待的。”尤俊達說到此處,突然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大對勁兒,便思忖了片刻,才想起他說錯了話,“騰”地一下,就臉紅鼻子粗了,有些便趕緊向王鵬改口認錯,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王,王鵬賢弟,方,方才,哥哥,哥哥我說錯了,應,應該是,我會把賢弟的娘子當作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對待的。這個,你,你放心便是。在這武南莊之內,那個若是膽敢欺負一下兄弟的娘子,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他的。”

起初,在聽到尤俊達說錯話的前半句後,反應過來的趙敏兒,方才還一副對王鵬依依不舍而楚楚可憐的模樣兒,轉而又加重了幾分面紅耳赤地羞澀來,心裏也是慌亂了好一陣子。

隨後,王鵬和程咬金便坐上了早已經套好的馬車車身前頭的板子上,兩個人一左一右,並肩而坐。而為自己夫君王鵬送行的趙敏兒,遲疑了好一會兒後,待車亂即將轉動時,她這才邁著輕盈地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王鵬的身側,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來隨身帶了十幾年的那個報平安的香囊,在猶豫了一下後,便把頭湊到王鵬的腰間,用她的兩只芊芊玉手,也就眨了幾眼的功夫,便把那只小小的香囊就拴在了王鵬的腰帶上,這才紅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相公,這個香囊跟著妾身有十幾年了,它都不曾離開過妾身。妾身把它帶在你的身上,若是你想妾身了,就看幾眼她,見香囊如見妾身。妾身把這個香囊帶在相公的身上,也是希望它可以保相公你一路平平安安地達到山西潞州二賢莊。”漲紅了臉的趙敏兒,囑咐道。

“娘子,你放心便是。這個香囊,相公我會好好帶在身邊的。待相公想娘子了,一定會好好看一下這個香囊。待相公我在潞州二賢莊莊主單二哥那裏安定下來,定會派人把娘子你接過去的。在此之前,就委屈娘子留在武南莊了。”頗為感動的王鵬,眼含淚花的話別道。

待王鵬和趙敏兒夫妻二人話別後,淚眼婆娑的趙敏兒,便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返回了後院的客房之中。此時,趕著車,行了將近十裏路程的王鵬和程咬金,待他們的馬車旁側,便是騎著嘶風馬一直送行而依依不舍離去的尤俊達。這一路之上三人都不曾言語。而欲言又止的尤俊達,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兒,待到了一個道路旁邊的一個長亭處,他便開了口。

“王鵬,咬金,兩位賢弟,千裏相送,終須一別。前方五裏地處,便就是東阿縣城了,這是你們出東阿縣的必經之地,哥哥我昨夜已經派人打點好了一切。到時,王鵬兄弟把羊毛染成的假胡子沾上,定可過了關卡,報你們順利上路。”騎在馬背上的尤俊達,拱著手話別。

“尤大哥,你說的話,我跟咬金兄弟都記下了,你放心便是,一旦靠近了東阿縣城,我便照尤大哥你方才說的去做。武南莊還有很多事務需要你處理,你趕緊回去吧。雖然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相信,日後總有一天,我們會有再見面的那一天的。”停下馬車的王鵬,在聽完了尤俊達的這一番吩咐之後,便頻頻地頷首稱是,而後,便拱著手辭別道。

接下來,王鵬和程咬金二人便就一起拱著手與尤俊達辭別。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沾上假胡子的王鵬和程咬金便趕到了東阿縣城,不出所料,城門前站了十餘名的縣衙衙役,設置了一個關卡,凡是在城門同行的百姓,都須要認真核對一番貼在城門一側上的通緝畫像。

好在昨日星夜兼程趕到東阿縣的那位年輕家丁,使了十貫錢就買通了把手城門的那十幾個衙役,讓他們在明日見到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趕著馬車,馬車上並載有一只鐵皮大箱子,不要盤查他們,例行公事地做做樣子,便放他們同行便是。每人分到差不多一貫錢的衙役們,二話不說,都聽到年輕家丁的囑咐後,他們不假思索地就頻頻點頭,並各自拍著胸脯,異口同聲地說“包在他們身上便是”。果不其然,當王鵬和程咬金這一瘦一胖的兩個人趕著馬車行到了城門處後,那十幾個家丁便確信無疑他們二人就是要放水的對象。於是乎,徭役們便就裝模作樣地例行公事了一番,僅在眨了幾眼的功夫後,這幫得了錢的衙役就放了他們的行。

凡是進入到東阿縣城之中的人,需要在南北兩個城門接受通緝畫像的核對,有時,還要被盤問一番。凡是與畫像長的相似的人對答不出來個子醜寅卯來,那就只要自認倒黴,先被關進東阿縣的大牢裏聽候發落。不過,若是東阿縣城中的百姓往外出的話,那就不必如此繁瑣,只管放行便是。一般進入到城中的百姓們都是盤查過了的,就沒有必要再盤問一遍了。

而進入到東阿縣城中的程咬金和王鵬,很是輕松地便從另一個城門出去了。在行了兩日後,這一路上可謂是暢行無阻,不僅沒有道路上的關卡阻攔盤問,就是在荒山野嶺處也沒有遇到前來打劫的響馬。這讓王鵬認為定是尤俊達派人暗中為他和程咬金打點好了一切,才這一路上才會如此的順風順水。不過,在晚上睡覺之前,他都會從腰帶上解下那只香囊,放在自己的鼻孔前,聞一聞那香囊所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待他閉上眼睛,仿佛趙敏兒的體香。

王鵬每次解下香囊放在鼻孔前嗅聞時,都會讓他回味無窮。當然,每次浮現在他腦海裏的都是趙敏兒美麗的倩影,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馬起來。就這樣,一直出了魯西南大平原,便進入到了山西地界了。在不知不覺間,王鵬和程咬金行了五天的路程,在一個集鎮上歇腳打聽道路時,便從一個店小二的口中得知,再過二十裏路程,穿過兩道山嶺,便就達到潞州了。而一提及單雄信的名號,包括店小二和店掌櫃在內的人,都禁不住豎起大拇指來。

由此可知,單雄信在潞州地界的聲望還是頗大的。不過,王鵬看到行了幾日路的那匹馬有些體乏了,便就在這個歇腳的鎮上買了一匹膘肥體健的馬來拉車。而原來的那匹馬便也不能丟下,反正就只剩下了二十裏的路程,這幾日,學會騎馬的王鵬便騎上了這匹馬,而程咬金繼續趕馬車。不曾想,出了鎮子不到三裏的地方,卻出現了兩個岔路,他們便停了下來。

王鵬和程咬金在計議了一番後,兩個人商議:王鵬騎著馬走另一條路,程咬金趕著馬車走另外一條路,誰先打聽到自己所走的那條路通往潞州後,便在一個時辰內返回原處。而另外一個人得知自己走的那條路不通往潞州,也要在一個時辰內返回原處。待他們兩個聚在一起,走那條通往潞州的路前行。計議已定後,兩個人便就此分道揚鑣,去找通往潞州的路。

而王鵬選擇的那條路,行進了大抵小半時辰後,依然都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根本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如何向同行此路的人打探消息呢。不過,正待他為此事而犯愁時,待他染過一個坡度不太陡峭的山坡後,突然聽聞前方殺聲震天。待王鵬打眼一瞧,在距離他有五丈遠外的地方,有兩對人馬都手持兵器砍將起來,頓時,隨著被砍之人紛紛倒下,血流遍野。見到此情此景後,嚇得王鵬趕緊勒住馬韁,嚇的他是面如土色,哪怕半步都不敢再往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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