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算計 (6)
關燈
小
中
大
姐，你不要以為在夜色的那天晚上的事沒人知道，你猜如果我告訴旭堯哥，他還會因為覺得對你愧疚而低三下四的一直討好你嗎？他是對不起你了，可你也一樣背叛了他。”
“你別說了。”沈婭妮突然呵斥了一聲，嚇的招招和小倫都哆嗦了一下。
布景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但知道沈婭妮那是心虛，她又松了一口氣。
剛才還真被她給唬住了，她就是害怕她才打斷她，沈旭堯求了她那麽多天她才給他一點好臉色，她真是要臉，她明明知道那天在夜色她也和陌生男人滾了一夜的床，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沈旭堯，那又怎樣，現在監控全部毀了，閔衷也昏迷著，易雙笙在牢裏，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話還不都是隨便她怎麽說。
“我不管你知道什麽，請你管好你的嘴。”沈婭妮眼色森然，她發起脾氣來的時候，居然有點嚇人。
“你是心虛了。”布景很勉強的扯出一絲笑，不想讓自己處於下風。
“不，我不心虛，相反的我要謝謝你讓我想起這段往事，你可以去告訴沈旭堯這件事，你不告訴他，我也會親口告訴他，如果他要離開我，我無話可說，可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了，他也絕對不會要你。”
“你不會敢告訴他的，沒有哪個男人接受的了這種事，他一定會離開你，會拋棄你的。”布景信誓旦旦，非常得意的昂起了自己的下巴。
她相信沈旭堯那種自尊心極強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居然背叛過他，和別的男人上過床，或許他連殺了沈婭妮的心都有。
想到她就有些期待。
沈婭妮冷冷的翹起嘴角，拉著兩個兒子就走。
沈旭堯急急忙忙從公司趕回來以後，發現沈婭妮居然還沒到，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他在病房裏有些著急的時候，沈婭妮給他回了個信息。
“今天我不過去了，你照顧好自己。”
沈旭堯有些莫名，她發現了什麽？
他就溜出去這麽一趟就被她發現了嗎？
於是他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為什麽要溜出去，以及誠懇的道歉肯定是有必要的。
他想妮妮是通情達理的，就是生個小氣而已。
沈陽你看著沈旭堯回覆的短信，洋洋灑灑都是哄她的，她捧著手機把自己抱成一團哭的壓抑而又撕心裂肺。
她知道這種幸福就像泡泡，總有一天會一戳就破的。
那天晚上的事就是一團火，今天終於燒了上來。
是啊，她有什麽資格去生沈旭堯的氣呢，與其說那幾天是她在和沈旭堯賭氣，不如說是在和自己賭氣。
氣自己不爭氣，氣自己沒那個福氣。
關掉手機，她在黑燈瞎火的房間裏沈默著。
她連著兩天沒去醫院，連布奶奶都發現不對勁了。
布清寧扶著她，總感覺她在走廊裏看來看去的好像在等誰一樣，問她也不說，隔壁病房的門被打開，沈旭堯行色匆匆。
“沈先生，妮妮這幾天怎麽沒來？”布奶奶連忙問他。
沈旭堯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停下了腳步，“我也不清楚，我打算回去看下，失陪了。”他沖布奶奶點了點頭就走了。
“奶奶，妮妮是誰呀？難怪你來了D市都沒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在這遇見對眼的小姑娘，把清寧忘記了？”她晃著布奶奶的手撒著嬌。
布奶奶佯裝嗔怒的看了她一眼，“就你嘴貧，你一路跟著布景回來，你會不知道妮妮是誰？”
布清寧癟了癟嘴，“妮妮，妮妮的，看奶奶你喊得那個親熱，所以布景你就不打算幫啦？她可懷著那個沈旭堯的孩子呢。”
“布景沒懷孕，她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幫的，我嫌丟人。”布奶奶聲音一下就清冷了下去，讓布清寧扶著回了病房。
布清寧看著布奶奶的側臉，發現自己最近有點摸不透她的想法了。
沈婭妮，她其實知道，她需要的眼角膜還在她的眼睛上呢，只是看奶奶好像很在意她，就是不知道是在意她這個人，還是在意要移植到她眼睛上的眼角膜了。
回頭她要好好問問布彥淮，在D市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旭堯是擅自出院的，這次他直接讓周杭把車開到門口，沒有前幾天那種心情和記者躲貓貓了。
見沈旭堯跨著大步子出來，記者們一窩蜂的就擁了上去，可照片是怕了不少張，張張都是沈旭堯精神備好的模樣，不是說他被砍傷很嚴重嗎？怎麽看起來好像好的不得了。
醫院的安保把記者都攔在了旁邊，沈旭堯一秒鐘都沒耽誤就上了車讓周杭開回家。
沈婭妮正在家裏心不在焉的煲湯，湯都灑了她都沒發現，伸手去掀蓋子被燙到，搪瓷的鍋蓋砸在地上裂的不像樣。
招招和小倫齊齊把腦袋探了出來。
“你要沒心思做飯就回房間去睡覺，今天砸這個明天摔那個，不是錢買的嗎？”沈孫氏的責罵從房間裏傳了出來，沈婭妮有些煩躁，關掉火轉身回了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渾渾噩噩的，她很想去找沈旭堯，可好像又很害怕。
她對著布景的時候那麽信誓旦旦說會跟沈旭堯坦白，可是她退縮了。
她不知道沈旭堯知道以後的結果會是什麽，如果他真的痛心疾首，真的不要她了該怎麽辦。
門外有人開門，餘媽喊了聲先生回來啦。
沈婭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又慌亂的爬上床把自己蓋在了被窩裏，閉上了眼睛裝睡。
沈旭堯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就看到裏面黑乎乎的，好不容易才看到在被子裏窩成一團的沈婭妮。
她是不舒服，所以沒去醫院？
沈旭堯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伸手碰到她的額頭，並不燙。
見他睡著，沈旭堯想先出去，可他的手卻被沈婭妮突然握住了。
“你別走。”她的聲音悶悶的從被窩裏傳了出來。
他頓住，又坐了回去。
“我有事跟你說。”
177 坦白
沈婭妮從床上坐了起來，就著窗外透進來的一點點光，沈旭堯看到了她滿臉的淚痕。
他沒說話，在等她開口。
“你和布景的事，我不生氣了。”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在黑暗之中顯得那麽落寞。
沈旭堯握住了她的手，冷的像一塊冰。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跟我說話還去醫院照顧我，妮妮，那件事是我不對，我被康婉琪下了藥，閔衷把我帶到夜色去，我以為他會給我在夜色找個小姐……我那也是沒辦法，真的，那藥沒法憋，我發誓就這一次。”
沈婭妮楞了下。
“閔衷帶你去的夜色？”
“嗯，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夜色，應該是他把我帶過去的。”
“在夜色的套房？”
沈旭堯沈默了一下，嗯了一聲。
沈婭妮好好的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突然她倒下去把沈旭堯拉到自己身上，一雙小手慌亂的扒掉了他的衣服。
沈旭堯不知道她要幹嘛，撐在她身上不敢動。
撫摸上他背上那些傷疤，掌心的觸感那麽真實，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沈旭堯光著上半身把她摟在懷裏都不知道怎麽哄。
“妮妮，你好好的哭什麽？”沈旭堯真是糊塗了，他想了想自己背上那些疤，沈婭妮看過很多次了，這會才知道心疼他嗎？
她就光哭，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看到她哭的樣子。
“是我，那個人是我。”
她嘟囔著，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但是沈旭堯還是聽到了。
他推開沈婭妮把燈打開，刺眼的燈照的他們齊齊瞇起眼睛，等到適應了以後，沈旭堯看著沈婭妮淚流滿面的小臉，不敢置信的問她，“你說那些夜色那個，是你？”
沈婭妮直點頭。
突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很明顯她也是剛確定那個男人是他的，可要不是他呢？那她不就是和別的男人……
看到沈旭堯在沈默，那雙熠熠生輝的眸中透著一層灰蒙蒙，沈婭妮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掉。
他果然是顧忌的，哪怕那個人明明是他，哪怕她從來沒和別的男人上過床。
她伸手就想把他推開，可沈旭堯卻將她抱的更緊，緊的好像要嵌到懷裏去。
“對不起。”
沈婭妮瞪著天花板無聲的流淚，不知道他這聲道歉的意思是什麽。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眼淚不知道為什麽流的更厲害了，她很少這麽哭，因為太失控太心酸了，可這麽一哭居然怎麽都停不下來。
她是為了婆婆才去夜色上班的，被閔衷拉到包廂去，她掙紮過，可是最後還是被推進了那個房間，她害怕她恐懼她甚至想過去死，可是她不能死，她有兩個兒子。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不論她經歷過什麽。
如果不是他沒有如約回家，如果不是他就信了村裏人說她死了就沒去找過她，如果後來沒有在醫院遇到她，是不是現在她還在夜色裏小心翼翼的討生活呢？
她會遇到些什麽樣子的男人？只想把她弄上床，甜言蜜語欺騙她玩弄她的畜生嗎？
還好那個人是他！
他不想去想如果不是他該怎麽辦，如果不是他，那他更恨的也是自己，恨自己沒用，恨自己辜負了她。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你一直都對我不冷不熱的是不是？”他先從情緒中抽出來，把她的眼淚擦擦幹。
那雙明媚溫暖的眼睛裏，怎麽可以裝眼淚呢。
他的妮妮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可他卻很少見她笑過，她心裏擔著這個秘密，大概他對她越好，她越是愧疚的想逃走吧。
真傻。
沈婭妮想了想，點了點頭。
是因為這個，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那麽好的他，時至今日她最後悔的就是踏入夜色，現在想想，哪怕那時候去要飯她都不該去夜色上班。
“那怎麽辦，我們兩個現在打平了，誰也沒對不起誰。”他把她的手握著放在心裏胸口，“那你以後可以多對我笑笑嗎？”
記得當年十七八歲的沈婭妮是很愛笑的，他帶著她去捕魚，撩起水灑了她一身，她跳進水裏和他一起瘋，銀鈴一樣的笑聲在田埂之中回蕩，蕩在他的心裏，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慶幸他的身邊有她。
沈婭妮勾起嘴角對他笑了笑。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大概算是苦笑吧，但好歹是笑了。
“好好的，為什麽想起來突然跟我說這個？”沈旭堯想起那天他從醫院走的時候看到了布景，他回去以後沈婭妮就反常了，她們一定是碰到了，而布景……
事情這下就好辦了。
她騙了他，懷孕的事情一定也是假的，就算有孩子也肯定不是他的。
他有些心寒，他是真把布景當妹妹看的，她可卻好像瘋了一樣，這麽多年的一點感情，就生生的被她消磨掉了。
“就是想告訴你，不然我每天都好難過。”沈婭妮想著又摟住他，好像想一直這麽黏著他一樣。
她喜歡黏著他，他是最高興的，他巴不得沈婭妮天天掛在他身上。
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哄個孩子一樣。
“說個讓你更高興的事情，好不好？”
沈婭妮眼露憧憬，眼神像只小鹿一樣惹人愛憐。
“我說過要幫你找你的家人的，現在有點線索了。”
他以為沈婭妮會高興的，可是她的臉卻一下子就沈了下去。
她松開他下了床，走到落地床邊拉開窗簾，看著遠處的山脈沒說話。
“妮妮，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拐賣到山裏去嗎？你該知道可能你的家裏條件很好，如果你找到了他們，你的走失是個意外，那我媽就不會看不起你，不會再為難你了。”
這的確很吸引人，沒有哪個媳婦不希望婆婆對自己好，可是她以為自己的真心總有一天會打動沈孫氏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靠背景。
“如果我的走失並不是一個意外呢？”
當年的事，她害怕去碰也不想去碰，她現在過的很好就足夠了，沈旭堯對她好，孩子也乖巧聽話，頂多就個婆婆難纏點，她不想讓自己有了希望再失望了。
178 確定沈婭妮的身份
沈旭堯知道她的顧慮。
當年她被拐賣已經是一件足夠讓人傷心的事情，如今這道疤要再被揭開，還是會鮮血淋淋，還是會痛的。
他也不想放她回布家，布家的姑娘要承受的東西太多了，她那麽瘦弱那麽需要他，她怎麽可能接受的了呢。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她需要一個比他更強大的避風港，如果哪天他不在了，至少她還有家人可以保護她。
等他再次回醫院的時候，他帶上了沈婭妮的幾根帶著毛囊的頭發。
交給布彥淮的時候，他內心毫無波瀾，而布彥淮顯然激動壞了。
阿山在外面忙死忙活都敵不過這一根頭發來的重要，但是阿山可以查出沈婭妮這二十幾年的所有生活經歷，那奶奶也是很想知道的。
“如果結果出來，妮妮的確是布家的孩子，我希望你們就當作不知道，除非有一天我沒法守在她旁邊，我才會親手把她送回去。”
布彥淮有些為難的擰著眉頭，“可是她如果她是布家人，她要認祖歸宗的，而且她比清寧大，按理說是要接手成為布家的當家人的。”
沈旭堯輕哼一聲，滿是嘲諷。
“你們培養一個布清寧花了多少時間多大的代價？”
布彥淮無語。
“而妮妮呢？她甚至字都認不全，你告訴我要她回去繼承布家？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布彥淮攥著手心還是沒說話，他無話可說，因為沈旭堯說的都是事實。
“先不要認祖歸宗什麽說的這麽好聽了，拜托你們好好查查她當年為什麽會被拐賣再來跟我提條件吧，我之所以然你們去驗她的身份，只是想給她鋪一條後路，如果後路永遠都用不到，我希望她這輩子都不知道她有親人有家人，而且還是你們。”
布彥淮看他直接就出院了，根本不知道回去該怎麽跟奶奶開那個口。
扭頭卻看到門是微開著的，布奶奶就在門口，布清寧今天和楚安卿約了出去吃飯，她想兩個年輕人總有一天是要結婚的，去就去吧，而且她這幾天都黏著她，她都沒發去問沈婭妮的事情。
今天沈旭堯終於來了醫院，可卻留下這些話。
她沒法怪他，他說的是對的。
布家要迎沈婭妮回去，就必須要先把當年的事調查清楚。
“奶奶。”布彥淮輕聲喊她。
她回神，苦笑了一下。
“我們明天就回去吧。”布奶奶聲音挺落寞的。
布彥淮點頭。
當晚結果就出來了，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雖然之前就在心裏肯定沈婭妮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是的，可終究抵不過化驗結果就在她手上捏著。
她的女兒，她躺在床上躺了十個月生下來的孩子，在保溫箱裏待了三個月撿回一條命，在她身邊的時間僅僅五年而已，可是剛會走路就被嚴格教育，她沒有對她寬容過一天，甚至答應她說帶她去游樂場玩都沒有去，她還是個孩子，她有玩心，才在廟會的時候溜了出去。
她不僅對她不好，她還丟了她，丟了整整二十五年。
布奶奶捂著那張紙，哭的老淚縱橫，布彥淮怎麽哄都沒有用。
“彥淮，我對不起她啊。”布奶奶傷心欲絕。
她風光了一輩子，精明了一輩子，卻不想在自家人身上栽了個跟頭，弄走她的妮妮，讓布清寧取而代之，她寵了布清寧二十幾年，生生讓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吃夠了苦，布奶奶想到就心如刀割。
“這事誰都不能說。”布奶奶想著還是關照了布彥淮，“到底是不是你二伯做的，還要查，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布彥淮頷首，說知道了。
布家查出來的結果，沈旭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他側首看著在他身邊睡熟的沈婭妮，手掌落在了她發絲間。
說她命不好，她本是布家的孩子，從小應該過著千金小姐的富貴生活，卻淪落到了山裏，說她命好，至少她沒有被賣到什麽遭老頭子家裏或者遇到家暴變態的人，而是跟著他長大，被他寵著的。
雖然以前日子過的苦，他好歹也盡量不讓她受罪，她能遇到他，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今布家奶奶確定了她的身份，只會對她滿心愧疚，以後……
以後再說吧，現在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布清寧跟楚安卿出完飯回來整個人都氣呼呼的，沈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可布奶奶分明看到了，今天居然問都沒問一下。
她心裏委屈，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清寧，明天就回去了。”布彥淮經過她身邊就告訴了她一聲。
她立馬站了起來，看向布奶奶，“奶奶，那清寧的眼睛怎麽辦？你們說的有合適眼角膜的姑娘她不肯嗎？”
布奶奶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再等等吧。”
“奶奶，再過兩年我就要幫您管著布家了，四年以後我就要獨當一面了，我的眼睛不能再等了。”
其實平時她要這麽說，布奶奶頂多覺得她可憐，她說什麽都依，可這會她總覺得布清寧好像在逼她挖掉沈婭妮的眼睛一樣。
沈婭妮已經受了那麽苦，她怎麽可以再因為布清寧而讓她瞎掉一只眼睛。
“奶奶再幫你找其他合適的眼睛，那個特殊血型的出了點問題，不能移植了，奶奶答應你，這次不管花多少代價，一定會盡快找到的。”
布清寧就站在那，總感覺以前疼她寵她的奶奶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她很聰明，她不會一直鉆牛角尖裏，她輕聲說了句好，就沒再多問。
布奶奶嘆了口氣，明天要走了，可真是舍不得，如果走之前能看一眼沈婭妮就好了。
記者們在醫院門口就堵到過沈旭堯一次，沒弄到什麽值得深挖的消息，關於他的帖子後來再也沒找到了，有人截了圖還想在網絡上制造一些輿論，可最後都被壓了下去。
聽說有人因為這件事被抓了進去，說是造謠。
關於沈旭堯的背景，越發的是讓人猜不透了。
他當年去救康嘉明本來就是一件讓人想不透的事情，如今他表面上經營著廣豐集團，背地裏卻做著黑道的生意，他那生意為誰而做的，誰都不知道。
出院好幾天沈婭妮才看到這個新聞，立馬就給去了公司的沈旭堯打了電話。
179 妮妮我想你了
沈旭堯接到沈婭妮的電話還挺受寵若驚的，她支支吾吾的好一會才問到新聞裏說的事，他沈吟了一聲，突然說，妮妮我想你了。
他岔開了話題，沈婭妮知道。
她捏著手機輕聲問，“那怎麽辦？我……去看看你吧。”
她不是個喜歡去他公司拋頭露面的人，想來也就去過一次，可是這會她也是挺想他的。
“嗯，路上慢點。”沈旭堯應了。
掛了電話，沈婭妮跑到廚房左看右看，餘媽擦著手靠過來，“太太，你找什麽？”
“餘媽，你中午沒熬湯嗎？我要去旭堯公司看看他。”
餘媽了然，從桌上角落裏把砂鍋了出來，她熬的玉米排骨湯，給沈婭妮裝在了保溫瓶裏，笑著揮手送她出門。
這下好了，先生太太恩恩愛愛的，她看著心情也跟著好。
周杭開車幾年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一次差點闖了紅燈撞到行人，沈婭妮看著他布滿心思的側臉，默默的抓緊了門把手。
到了廣豐集團，她讓周杭就在車裏休息休息，她自己上去就行。
前臺打量了她好一會，猶豫了一下沒立刻回絕她，撥通了總裁秘書的電話。
喬治一接電話，沈旭堯就盯著他看了。
雖然喬治大大咧咧的，但是他也有心思縝密的地方，他讓前臺立刻把人領上來。
果然沈旭堯在看到沈婭妮過來的時候，眼神一下就亮了。
沈婭妮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公司幾百號人，見她拎著保溫瓶走的慢吞吞的，都會看著她上下打量，她恨不得長八條腿走路，擡頭看到沈旭堯出了辦公室正對著她，她嘆了口氣，連忙三步兩步靠了過去。
攬住她的肩膀，沈旭堯直接把她帶進了辦公室。
門外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喬治齜牙咧嘴的蹦達到離沈旭堯辦公室很遠的地方感嘆道，“沒想到我們總裁的胃口是這樣的，很清淡啊。”
他喜歡那種嫩模，網紅類型的，沈婭妮對他來說，太素凈了，不過的確很是漂亮，素顏都能讓人眼前一亮，要會化點妝就完美了。
不過那只是他的想法，對沈旭堯來說，沈婭妮什麽樣子他都是喜歡的。
“來就來，還帶吃的啊，這麽客氣。”沈旭堯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一看到那個沙發沈婭妮就臉紅，不自在的挪了下屁股坐坐好。
沈旭堯是真餓了，剛才一直忙的午飯都沒吃，把她帶來的湯喝了個精光。
“沈總。”
喬治敲了敲門。
沈旭堯讓他進來。
“大亞制造集團的布總裁打過好幾個電話問您什麽時候有空想請您吃頓飯。”喬治視線落在坐的筆直的沈婭妮身上，被沈旭堯瞪了一眼趕緊低下了腦袋。
布凜榮回了布家，大亞制造集團就等於送給布則民了，把他給樂的沒了人樣，現在囂張的不得了。
他邀了他起碼三回，回回他都沒見，這次答案依舊是沒空。
布家的人，他現在一個都不想給臉。
“你工作忙，我還是先走吧。”沈婭妮起身就想走，卻一把被沈旭堯拉住往辦公桌那邊帶。
他坐了下去，讓沈婭妮坐在他的腿上就開始看文件。
沈婭妮被他圈在懷裏很不自在，動也不敢動一下，呼吸都是摒著的。
“看得懂嗎？”沈旭堯突然遞給她一份文件，她看了眼，是河海項目的，厚厚一沓，這個項目還有半個月再次競標就開始了，這次肯定能出個結果的，每家公司都繃著最後一根弦。
沈婭妮搖了搖頭，她哪能看的懂這個，她剛想放回桌上，沈旭堯按住了。
“你就往下看，不懂的問我。”他把她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自己繼續處理郵件。
沈婭妮怔楞，他這是要幹嘛？給她上課嗎？
沈婭妮為難的翻開第一頁，那些專業術語沖進腦子裏讓她腦海裏一團亂麻，實在是為難她了，有些生僻的字她還不認識呢，可她看沈旭堯那麽認真，也不好意思擾他，就這麽硬著頭皮看。
沈旭堯回神的時候，旁邊的沈婭妮還在看，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她居然沒有打瞌睡。
見沈旭堯工作完了，她扭頭問他，“為什麽你的競標價格這麽高？這份文件標註了，你的公司並沒有那麽多錢，這個項目你如果要競標，就是背水一戰啊。”
沈旭堯卻笑開，摸亂了她的發絲。
她在一堆看不懂的專業術語裏找到了最關鍵的點，也是聰明。
沈婭妮被他摸的莫名其妙，思慮重重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這個項目拿下來會有多賺錢她不知道，她擔心的是結果。
看她抓著文件想心思的樣子，沈旭堯想到如果她回到布家，她每天就是埋在一堆文件裏，比現在的他還要忙，多幸苦多累啊，可他沒說什麽，繼續把不同的文件給她看。
沈婭妮就這麽看文件就看到了晚上十一點，喬治最後走的時候她剛伸個懶腰，晃了晃腦袋。
沈旭堯撐著腦袋問她累嗎，她說還好。
有的人，從出生那刻起註定就是擔負大任的，他以前從來沒看出來沈婭妮會有管理一個公司的潛能，可他今天看出來了，布奶奶說她五歲之前就能定心的坐在那學這個學那個，她從小就不是一個一般人。
難怪她喜歡站在村口聽那些戲文裏說的海闊天空，難怪她迷戀書卷氣想要學習，他向來都知道，連綿不絕的山脈斷不了她那顆想要翺翔天際的心，即便她是個女人，所以他才想出去賺錢，賺很多錢，否則他都沒有底氣以後可以留住她。
還好，他現在也不差，想到這，他牽起沈婭妮的手，“去吃點夜宵。”
還是第一次和他待公司到這麽晚，還是看文件看到這麽晚，沈婭妮心裏有些澎湃，她從來就不想做一個碌碌無為的人，只要給她一個很小的機會，她都會想要嘗試去實現自我的價值。
她握了握沈旭堯的手，心裏滿是溫暖。
他現在比以前懂她很多，世界這麽大，他終於肯放手讓她裝上翅膀去看看了。
兩人目光對視，在狹小的電梯裏總感覺火花四射，沈旭堯突然把她圈進懷裏，安奈不住心裏那份躁動就吻住了她。
沈婭妮也毫不猶豫的摟著他的肩膀回應他，輾轉反側間，電梯門開，一聲驚呼傳來，打斷了他們。
180 預兆
那聲音閉著眼睛他們都知道是誰。
布景在公司樓下等了沈旭堯很久了，寒風那麽冷，她楞是吹了幾個小時，她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以前進出沈旭堯的公司別提有多自然，可現在她站在門口卻怎麽都不敢邁出那一步，總覺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現在她懂了，她只是害怕見到沈旭堯那決然的眼神罷了。
太無情，太冷漠了。
給沈婭妮把圍巾戴戴好，沈旭堯就當沒看到布景。
布景知道他是恨她的，可想不到他居然恨到骨子裏，全然不顧她還有他的孩子。
“旭堯哥。”她喊住他，可沈旭堯置若罔聞。
倒是沈婭妮停下了步子，這風跟刮的人跟刀子一樣，她又瘦了不少，站在他們面前可憐的不得了。
“布景，一起去吃點東西吧。”她開口，沈旭堯和布景都楞在了那。
他們去吃的火鍋，在這大冬天了，沒什麽比一口熱乎乎的鴛鴦鍋還適合了。
布景坐在沈旭堯和沈婭妮的對面，看著沈旭堯給她倒了杯熱水，遞在她手上順便握住了她的雙手捂了捂，他們相視一笑，眼神中的溫情是她一個外人怎麽都融入不進去的。
她苦澀得看了看自己面前空蕩蕩的杯子，卻不想別人拿了過去。
是沈婭妮給她倒了杯水，熱騰騰的又放在了她的面前。
“布景，那天在醫院，我跟你說過我會和旭堯坦白，我做到了。”沈婭妮喝了一口水，她的話讓布景倏的擡起頭，不安的看向沈旭堯。
可他的眼裏只有沈婭妮。
“去夜色上班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回憶，哪怕是當年我帶著婆婆和兩個兒子從走過崎嶇的山路，冒著遇到被狼吃掉的危險都沒覺得那麽害怕過，有時候，人比動物還要心狠。”
布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坐在這裏聽沈婭妮說這些，可她卻挪不動腳，沒法甩手就走。
“夜色的監控被毀了，閔衷昏迷，易先生被抓，那天晚上的事的確說不清楚，你說是你，可我說是我，而那房間裏的人就一個，是我的丈夫沈旭堯。”
她能這麽從容不迫的說出來，顯然和沈旭堯是攤牌了，沈旭堯不僅沒有一絲膈應居然對她更加溫情，布景放下桌子底下的手攥緊，心裏真恨。
“不管是不是你，你既然懷了旭堯的孩子，你就生下來，我們沒有讓你打掉自己孩子的權利，我是個母親，我懂你的感受，你可以住到我們家，我照顧你，直到你把他生下來，怎麽樣？”
布景的手抖了一下，嘴角很牽強的扯出一絲苦笑。
她都沒孩子，生什麽生。
這個沈婭妮就是故意裝大方的吧，還說照顧她生下孩子，不就是變相的看她出洋相，月份大了肚子卻不大，她怎麽解釋？
沈旭堯破天荒也點了點頭，“你今天就跟我們回去，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前提是她要能生的出來。
“你不用假惺惺的，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借口要害我和孩子，旭堯哥，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你經常去看看我就行了。”她哀求的看著沈旭堯。
沈旭堯在心底不恥，他們順著她的戲往下唱，她還真就接腔了。
重重的放下被子，嚇了布景一跳。
沈婭妮垂下眼睫，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景，再裝就沒有意思了，你根本沒有懷孕，你這出戲頂多唱到你所謂的孩子出生，我只要帶他去做鑒定，是不是我的，報告單會告訴我，何必呢，你我心知肚明，那天晚上去我房間的人，根本不是你。”
“不，是我，就是我。”布景激動的喊了出來，“旭堯哥，真的是我，你要相信我。”
她很慌，這是她唯一可以爭取的機會了，如果沒了，那她就徹底不會再和沈旭堯有一絲一毫的聯系。
“布景，你瘋了嗎？”
布彥淮從大門口跨步走過來，扯著布景的手腕就要把她拉走。
奶奶明天要走，失眠到這會都睡不著，哭著喊著要見沈婭妮，他沒辦法只能出來找，家裏沒有就找來公司也沒有，拖朋友查了才知道他們來吃夜宵。
可他沒進門就聽到布景在那喊叫，外面藏了好幾個記者，她這麽做會把事情捅出去的。
“你們誰會管我？口口聲聲說布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你別說了。”沈婭妮突然呵斥了一聲，嚇的招招和小倫都哆嗦了一下。
布景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但知道沈婭妮那是心虛，她又松了一口氣。
剛才還真被她給唬住了，她就是害怕她才打斷她，沈旭堯求了她那麽多天她才給他一點好臉色，她真是要臉，她明明知道那天在夜色她也和陌生男人滾了一夜的床，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沈旭堯，那又怎樣，現在監控全部毀了，閔衷也昏迷著，易雙笙在牢裏，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話還不都是隨便她怎麽說。
“我不管你知道什麽，請你管好你的嘴。”沈婭妮眼色森然，她發起脾氣來的時候，居然有點嚇人。
“你是心虛了。”布景很勉強的扯出一絲笑，不想讓自己處於下風。
“不，我不心虛，相反的我要謝謝你讓我想起這段往事，你可以去告訴沈旭堯這件事，你不告訴他，我也會親口告訴他，如果他要離開我，我無話可說，可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了，他也絕對不會要你。”
“你不會敢告訴他的，沒有哪個男人接受的了這種事，他一定會離開你，會拋棄你的。”布景信誓旦旦，非常得意的昂起了自己的下巴。
她相信沈旭堯那種自尊心極強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居然背叛過他，和別的男人上過床，或許他連殺了沈婭妮的心都有。
想到她就有些期待。
沈婭妮冷冷的翹起嘴角，拉著兩個兒子就走。
沈旭堯急急忙忙從公司趕回來以後，發現沈婭妮居然還沒到，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他在病房裏有些著急的時候，沈婭妮給他回了個信息。
“今天我不過去了，你照顧好自己。”
沈旭堯有些莫名，她發現了什麽？
他就溜出去這麽一趟就被她發現了嗎？
於是他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為什麽要溜出去，以及誠懇的道歉肯定是有必要的。
他想妮妮是通情達理的，就是生個小氣而已。
沈陽你看著沈旭堯回覆的短信，洋洋灑灑都是哄她的，她捧著手機把自己抱成一團哭的壓抑而又撕心裂肺。
她知道這種幸福就像泡泡，總有一天會一戳就破的。
那天晚上的事就是一團火，今天終於燒了上來。
是啊，她有什麽資格去生沈旭堯的氣呢，與其說那幾天是她在和沈旭堯賭氣，不如說是在和自己賭氣。
氣自己不爭氣，氣自己沒那個福氣。
關掉手機，她在黑燈瞎火的房間裏沈默著。
她連著兩天沒去醫院，連布奶奶都發現不對勁了。
布清寧扶著她，總感覺她在走廊裏看來看去的好像在等誰一樣，問她也不說，隔壁病房的門被打開，沈旭堯行色匆匆。
“沈先生，妮妮這幾天怎麽沒來？”布奶奶連忙問他。
沈旭堯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停下了腳步，“我也不清楚，我打算回去看下，失陪了。”他沖布奶奶點了點頭就走了。
“奶奶，妮妮是誰呀？難怪你來了D市都沒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在這遇見對眼的小姑娘，把清寧忘記了？”她晃著布奶奶的手撒著嬌。
布奶奶佯裝嗔怒的看了她一眼，“就你嘴貧，你一路跟著布景回來，你會不知道妮妮是誰？”
布清寧癟了癟嘴，“妮妮，妮妮的，看奶奶你喊得那個親熱，所以布景你就不打算幫啦？她可懷著那個沈旭堯的孩子呢。”
“布景沒懷孕，她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幫的，我嫌丟人。”布奶奶聲音一下就清冷了下去，讓布清寧扶著回了病房。
布清寧看著布奶奶的側臉，發現自己最近有點摸不透她的想法了。
沈婭妮，她其實知道，她需要的眼角膜還在她的眼睛上呢，只是看奶奶好像很在意她，就是不知道是在意她這個人，還是在意要移植到她眼睛上的眼角膜了。
回頭她要好好問問布彥淮，在D市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旭堯是擅自出院的，這次他直接讓周杭把車開到門口，沒有前幾天那種心情和記者躲貓貓了。
見沈旭堯跨著大步子出來，記者們一窩蜂的就擁了上去，可照片是怕了不少張，張張都是沈旭堯精神備好的模樣，不是說他被砍傷很嚴重嗎？怎麽看起來好像好的不得了。
醫院的安保把記者都攔在了旁邊，沈旭堯一秒鐘都沒耽誤就上了車讓周杭開回家。
沈婭妮正在家裏心不在焉的煲湯，湯都灑了她都沒發現，伸手去掀蓋子被燙到，搪瓷的鍋蓋砸在地上裂的不像樣。
招招和小倫齊齊把腦袋探了出來。
“你要沒心思做飯就回房間去睡覺，今天砸這個明天摔那個，不是錢買的嗎？”沈孫氏的責罵從房間裏傳了出來，沈婭妮有些煩躁，關掉火轉身回了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渾渾噩噩的，她很想去找沈旭堯，可好像又很害怕。
她對著布景的時候那麽信誓旦旦說會跟沈旭堯坦白，可是她退縮了。
她不知道沈旭堯知道以後的結果會是什麽，如果他真的痛心疾首，真的不要她了該怎麽辦。
門外有人開門，餘媽喊了聲先生回來啦。
沈婭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又慌亂的爬上床把自己蓋在了被窩裏，閉上了眼睛裝睡。
沈旭堯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就看到裏面黑乎乎的，好不容易才看到在被子裏窩成一團的沈婭妮。
她是不舒服，所以沒去醫院？
沈旭堯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伸手碰到她的額頭，並不燙。
見他睡著，沈旭堯想先出去，可他的手卻被沈婭妮突然握住了。
“你別走。”她的聲音悶悶的從被窩裏傳了出來。
他頓住，又坐了回去。
“我有事跟你說。”
177 坦白
沈婭妮從床上坐了起來，就著窗外透進來的一點點光，沈旭堯看到了她滿臉的淚痕。
他沒說話，在等她開口。
“你和布景的事，我不生氣了。”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在黑暗之中顯得那麽落寞。
沈旭堯握住了她的手，冷的像一塊冰。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跟我說話還去醫院照顧我，妮妮，那件事是我不對，我被康婉琪下了藥，閔衷把我帶到夜色去，我以為他會給我在夜色找個小姐……我那也是沒辦法，真的，那藥沒法憋，我發誓就這一次。”
沈婭妮楞了下。
“閔衷帶你去的夜色？”
“嗯，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夜色，應該是他把我帶過去的。”
“在夜色的套房？”
沈旭堯沈默了一下，嗯了一聲。
沈婭妮好好的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突然她倒下去把沈旭堯拉到自己身上，一雙小手慌亂的扒掉了他的衣服。
沈旭堯不知道她要幹嘛，撐在她身上不敢動。
撫摸上他背上那些傷疤，掌心的觸感那麽真實，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沈旭堯光著上半身把她摟在懷裏都不知道怎麽哄。
“妮妮，你好好的哭什麽？”沈旭堯真是糊塗了，他想了想自己背上那些疤，沈婭妮看過很多次了，這會才知道心疼他嗎？
她就光哭，摟著他的脖子不讓他看到她哭的樣子。
“是我，那個人是我。”
她嘟囔著，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但是沈旭堯還是聽到了。
他推開沈婭妮把燈打開，刺眼的燈照的他們齊齊瞇起眼睛，等到適應了以後，沈旭堯看著沈婭妮淚流滿面的小臉，不敢置信的問她，“你說那些夜色那個，是你？”
沈婭妮直點頭。
突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很明顯她也是剛確定那個男人是他的，可要不是他呢？那她不就是和別的男人……
看到沈旭堯在沈默，那雙熠熠生輝的眸中透著一層灰蒙蒙，沈婭妮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掉。
他果然是顧忌的，哪怕那個人明明是他，哪怕她從來沒和別的男人上過床。
她伸手就想把他推開，可沈旭堯卻將她抱的更緊，緊的好像要嵌到懷裏去。
“對不起。”
沈婭妮瞪著天花板無聲的流淚，不知道他這聲道歉的意思是什麽。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眼淚不知道為什麽流的更厲害了，她很少這麽哭，因為太失控太心酸了，可這麽一哭居然怎麽都停不下來。
她是為了婆婆才去夜色上班的，被閔衷拉到包廂去，她掙紮過，可是最後還是被推進了那個房間，她害怕她恐懼她甚至想過去死，可是她不能死，她有兩個兒子。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不論她經歷過什麽。
如果不是他沒有如約回家，如果不是他就信了村裏人說她死了就沒去找過她，如果後來沒有在醫院遇到她，是不是現在她還在夜色裏小心翼翼的討生活呢？
她會遇到些什麽樣子的男人？只想把她弄上床，甜言蜜語欺騙她玩弄她的畜生嗎？
還好那個人是他！
他不想去想如果不是他該怎麽辦，如果不是他，那他更恨的也是自己，恨自己沒用，恨自己辜負了她。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你一直都對我不冷不熱的是不是？”他先從情緒中抽出來，把她的眼淚擦擦幹。
那雙明媚溫暖的眼睛裏，怎麽可以裝眼淚呢。
他的妮妮笑起來才是最好看的，可他卻很少見她笑過，她心裏擔著這個秘密，大概他對她越好，她越是愧疚的想逃走吧。
真傻。
沈婭妮想了想，點了點頭。
是因為這個，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那麽好的他，時至今日她最後悔的就是踏入夜色，現在想想，哪怕那時候去要飯她都不該去夜色上班。
“那怎麽辦，我們兩個現在打平了，誰也沒對不起誰。”他把她的手握著放在心裏胸口，“那你以後可以多對我笑笑嗎？”
記得當年十七八歲的沈婭妮是很愛笑的，他帶著她去捕魚，撩起水灑了她一身，她跳進水裏和他一起瘋，銀鈴一樣的笑聲在田埂之中回蕩，蕩在他的心裏，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慶幸他的身邊有她。
沈婭妮勾起嘴角對他笑了笑。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大概算是苦笑吧，但好歹是笑了。
“好好的，為什麽想起來突然跟我說這個？”沈旭堯想起那天他從醫院走的時候看到了布景，他回去以後沈婭妮就反常了，她們一定是碰到了，而布景……
事情這下就好辦了。
她騙了他，懷孕的事情一定也是假的，就算有孩子也肯定不是他的。
他有些心寒，他是真把布景當妹妹看的，她可卻好像瘋了一樣，這麽多年的一點感情，就生生的被她消磨掉了。
“就是想告訴你，不然我每天都好難過。”沈婭妮想著又摟住他，好像想一直這麽黏著他一樣。
她喜歡黏著他，他是最高興的，他巴不得沈婭妮天天掛在他身上。
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哄個孩子一樣。
“說個讓你更高興的事情，好不好？”
沈婭妮眼露憧憬，眼神像只小鹿一樣惹人愛憐。
“我說過要幫你找你的家人的，現在有點線索了。”
他以為沈婭妮會高興的，可是她的臉卻一下子就沈了下去。
她松開他下了床，走到落地床邊拉開窗簾，看著遠處的山脈沒說話。
“妮妮，你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拐賣到山裏去嗎？你該知道可能你的家裏條件很好，如果你找到了他們，你的走失是個意外，那我媽就不會看不起你，不會再為難你了。”
這的確很吸引人，沒有哪個媳婦不希望婆婆對自己好，可是她以為自己的真心總有一天會打動沈孫氏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靠背景。
“如果我的走失並不是一個意外呢？”
當年的事，她害怕去碰也不想去碰，她現在過的很好就足夠了，沈旭堯對她好，孩子也乖巧聽話，頂多就個婆婆難纏點，她不想讓自己有了希望再失望了。
178 確定沈婭妮的身份
沈旭堯知道她的顧慮。
當年她被拐賣已經是一件足夠讓人傷心的事情，如今這道疤要再被揭開，還是會鮮血淋淋，還是會痛的。
他也不想放她回布家，布家的姑娘要承受的東西太多了，她那麽瘦弱那麽需要他，她怎麽可能接受的了呢。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她需要一個比他更強大的避風港，如果哪天他不在了，至少她還有家人可以保護她。
等他再次回醫院的時候，他帶上了沈婭妮的幾根帶著毛囊的頭發。
交給布彥淮的時候，他內心毫無波瀾，而布彥淮顯然激動壞了。
阿山在外面忙死忙活都敵不過這一根頭發來的重要，但是阿山可以查出沈婭妮這二十幾年的所有生活經歷，那奶奶也是很想知道的。
“如果結果出來，妮妮的確是布家的孩子，我希望你們就當作不知道，除非有一天我沒法守在她旁邊，我才會親手把她送回去。”
布彥淮有些為難的擰著眉頭，“可是她如果她是布家人，她要認祖歸宗的，而且她比清寧大，按理說是要接手成為布家的當家人的。”
沈旭堯輕哼一聲，滿是嘲諷。
“你們培養一個布清寧花了多少時間多大的代價？”
布彥淮無語。
“而妮妮呢？她甚至字都認不全，你告訴我要她回去繼承布家？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布彥淮攥著手心還是沒說話，他無話可說，因為沈旭堯說的都是事實。
“先不要認祖歸宗什麽說的這麽好聽了，拜托你們好好查查她當年為什麽會被拐賣再來跟我提條件吧，我之所以然你們去驗她的身份，只是想給她鋪一條後路，如果後路永遠都用不到，我希望她這輩子都不知道她有親人有家人，而且還是你們。”
布彥淮看他直接就出院了，根本不知道回去該怎麽跟奶奶開那個口。
扭頭卻看到門是微開著的，布奶奶就在門口，布清寧今天和楚安卿約了出去吃飯，她想兩個年輕人總有一天是要結婚的，去就去吧，而且她這幾天都黏著她，她都沒發去問沈婭妮的事情。
今天沈旭堯終於來了醫院，可卻留下這些話。
她沒法怪他，他說的是對的。
布家要迎沈婭妮回去，就必須要先把當年的事調查清楚。
“奶奶。”布彥淮輕聲喊她。
她回神，苦笑了一下。
“我們明天就回去吧。”布奶奶聲音挺落寞的。
布彥淮點頭。
當晚結果就出來了，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雖然之前就在心裏肯定沈婭妮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是的，可終究抵不過化驗結果就在她手上捏著。
她的女兒，她躺在床上躺了十個月生下來的孩子，在保溫箱裏待了三個月撿回一條命，在她身邊的時間僅僅五年而已，可是剛會走路就被嚴格教育，她沒有對她寬容過一天，甚至答應她說帶她去游樂場玩都沒有去，她還是個孩子，她有玩心，才在廟會的時候溜了出去。
她不僅對她不好，她還丟了她，丟了整整二十五年。
布奶奶捂著那張紙，哭的老淚縱橫，布彥淮怎麽哄都沒有用。
“彥淮，我對不起她啊。”布奶奶傷心欲絕。
她風光了一輩子，精明了一輩子，卻不想在自家人身上栽了個跟頭，弄走她的妮妮，讓布清寧取而代之，她寵了布清寧二十幾年，生生讓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吃夠了苦，布奶奶想到就心如刀割。
“這事誰都不能說。”布奶奶想著還是關照了布彥淮，“到底是不是你二伯做的，還要查，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布彥淮頷首，說知道了。
布家查出來的結果，沈旭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他側首看著在他身邊睡熟的沈婭妮，手掌落在了她發絲間。
說她命不好，她本是布家的孩子，從小應該過著千金小姐的富貴生活，卻淪落到了山裏，說她命好，至少她沒有被賣到什麽遭老頭子家裏或者遇到家暴變態的人，而是跟著他長大，被他寵著的。
雖然以前日子過的苦，他好歹也盡量不讓她受罪，她能遇到他，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今布家奶奶確定了她的身份，只會對她滿心愧疚，以後……
以後再說吧，現在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布清寧跟楚安卿出完飯回來整個人都氣呼呼的，沈著一張小臉悶悶不樂，可布奶奶分明看到了，今天居然問都沒問一下。
她心裏委屈，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清寧，明天就回去了。”布彥淮經過她身邊就告訴了她一聲。
她立馬站了起來，看向布奶奶，“奶奶，那清寧的眼睛怎麽辦？你們說的有合適眼角膜的姑娘她不肯嗎？”
布奶奶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再等等吧。”
“奶奶，再過兩年我就要幫您管著布家了，四年以後我就要獨當一面了，我的眼睛不能再等了。”
其實平時她要這麽說，布奶奶頂多覺得她可憐，她說什麽都依，可這會她總覺得布清寧好像在逼她挖掉沈婭妮的眼睛一樣。
沈婭妮已經受了那麽苦，她怎麽可以再因為布清寧而讓她瞎掉一只眼睛。
“奶奶再幫你找其他合適的眼睛，那個特殊血型的出了點問題，不能移植了，奶奶答應你，這次不管花多少代價，一定會盡快找到的。”
布清寧就站在那，總感覺以前疼她寵她的奶奶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她很聰明，她不會一直鉆牛角尖裏，她輕聲說了句好，就沒再多問。
布奶奶嘆了口氣，明天要走了，可真是舍不得，如果走之前能看一眼沈婭妮就好了。
記者們在醫院門口就堵到過沈旭堯一次，沒弄到什麽值得深挖的消息，關於他的帖子後來再也沒找到了，有人截了圖還想在網絡上制造一些輿論，可最後都被壓了下去。
聽說有人因為這件事被抓了進去，說是造謠。
關於沈旭堯的背景，越發的是讓人猜不透了。
他當年去救康嘉明本來就是一件讓人想不透的事情，如今他表面上經營著廣豐集團，背地裏卻做著黑道的生意，他那生意為誰而做的，誰都不知道。
出院好幾天沈婭妮才看到這個新聞，立馬就給去了公司的沈旭堯打了電話。
179 妮妮我想你了
沈旭堯接到沈婭妮的電話還挺受寵若驚的，她支支吾吾的好一會才問到新聞裏說的事，他沈吟了一聲，突然說，妮妮我想你了。
他岔開了話題，沈婭妮知道。
她捏著手機輕聲問，“那怎麽辦？我……去看看你吧。”
她不是個喜歡去他公司拋頭露面的人，想來也就去過一次，可是這會她也是挺想他的。
“嗯，路上慢點。”沈旭堯應了。
掛了電話，沈婭妮跑到廚房左看右看，餘媽擦著手靠過來，“太太，你找什麽？”
“餘媽，你中午沒熬湯嗎？我要去旭堯公司看看他。”
餘媽了然，從桌上角落裏把砂鍋了出來，她熬的玉米排骨湯，給沈婭妮裝在了保溫瓶裏，笑著揮手送她出門。
這下好了，先生太太恩恩愛愛的，她看著心情也跟著好。
周杭開車幾年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一次差點闖了紅燈撞到行人，沈婭妮看著他布滿心思的側臉，默默的抓緊了門把手。
到了廣豐集團，她讓周杭就在車裏休息休息，她自己上去就行。
前臺打量了她好一會，猶豫了一下沒立刻回絕她，撥通了總裁秘書的電話。
喬治一接電話，沈旭堯就盯著他看了。
雖然喬治大大咧咧的，但是他也有心思縝密的地方，他讓前臺立刻把人領上來。
果然沈旭堯在看到沈婭妮過來的時候，眼神一下就亮了。
沈婭妮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公司幾百號人，見她拎著保溫瓶走的慢吞吞的，都會看著她上下打量，她恨不得長八條腿走路，擡頭看到沈旭堯出了辦公室正對著她，她嘆了口氣，連忙三步兩步靠了過去。
攬住她的肩膀，沈旭堯直接把她帶進了辦公室。
門外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喬治齜牙咧嘴的蹦達到離沈旭堯辦公室很遠的地方感嘆道，“沒想到我們總裁的胃口是這樣的，很清淡啊。”
他喜歡那種嫩模，網紅類型的，沈婭妮對他來說，太素凈了，不過的確很是漂亮，素顏都能讓人眼前一亮，要會化點妝就完美了。
不過那只是他的想法，對沈旭堯來說，沈婭妮什麽樣子他都是喜歡的。
“來就來，還帶吃的啊，這麽客氣。”沈旭堯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把她按在了沙發上。
一看到那個沙發沈婭妮就臉紅，不自在的挪了下屁股坐坐好。
沈旭堯是真餓了，剛才一直忙的午飯都沒吃，把她帶來的湯喝了個精光。
“沈總。”
喬治敲了敲門。
沈旭堯讓他進來。
“大亞制造集團的布總裁打過好幾個電話問您什麽時候有空想請您吃頓飯。”喬治視線落在坐的筆直的沈婭妮身上，被沈旭堯瞪了一眼趕緊低下了腦袋。
布凜榮回了布家，大亞制造集團就等於送給布則民了，把他給樂的沒了人樣，現在囂張的不得了。
他邀了他起碼三回，回回他都沒見，這次答案依舊是沒空。
布家的人，他現在一個都不想給臉。
“你工作忙，我還是先走吧。”沈婭妮起身就想走，卻一把被沈旭堯拉住往辦公桌那邊帶。
他坐了下去，讓沈婭妮坐在他的腿上就開始看文件。
沈婭妮被他圈在懷裏很不自在，動也不敢動一下，呼吸都是摒著的。
“看得懂嗎？”沈旭堯突然遞給她一份文件，她看了眼，是河海項目的，厚厚一沓，這個項目還有半個月再次競標就開始了，這次肯定能出個結果的，每家公司都繃著最後一根弦。
沈婭妮搖了搖頭，她哪能看的懂這個，她剛想放回桌上，沈旭堯按住了。
“你就往下看，不懂的問我。”他把她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自己繼續處理郵件。
沈婭妮怔楞，他這是要幹嘛？給她上課嗎？
沈婭妮為難的翻開第一頁，那些專業術語沖進腦子裏讓她腦海裏一團亂麻，實在是為難她了，有些生僻的字她還不認識呢，可她看沈旭堯那麽認真，也不好意思擾他，就這麽硬著頭皮看。
沈旭堯回神的時候，旁邊的沈婭妮還在看，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她居然沒有打瞌睡。
見沈旭堯工作完了，她扭頭問他，“為什麽你的競標價格這麽高？這份文件標註了，你的公司並沒有那麽多錢，這個項目你如果要競標，就是背水一戰啊。”
沈旭堯卻笑開，摸亂了她的發絲。
她在一堆看不懂的專業術語裏找到了最關鍵的點，也是聰明。
沈婭妮被他摸的莫名其妙，思慮重重的看著手裏的文件。
這個項目拿下來會有多賺錢她不知道，她擔心的是結果。
看她抓著文件想心思的樣子，沈旭堯想到如果她回到布家，她每天就是埋在一堆文件裏，比現在的他還要忙，多幸苦多累啊，可他沒說什麽，繼續把不同的文件給她看。
沈婭妮就這麽看文件就看到了晚上十一點，喬治最後走的時候她剛伸個懶腰，晃了晃腦袋。
沈旭堯撐著腦袋問她累嗎，她說還好。
有的人，從出生那刻起註定就是擔負大任的，他以前從來沒看出來沈婭妮會有管理一個公司的潛能，可他今天看出來了，布奶奶說她五歲之前就能定心的坐在那學這個學那個，她從小就不是一個一般人。
難怪她喜歡站在村口聽那些戲文裏說的海闊天空，難怪她迷戀書卷氣想要學習，他向來都知道，連綿不絕的山脈斷不了她那顆想要翺翔天際的心，即便她是個女人，所以他才想出去賺錢，賺很多錢，否則他都沒有底氣以後可以留住她。
還好，他現在也不差，想到這，他牽起沈婭妮的手，“去吃點夜宵。”
還是第一次和他待公司到這麽晚，還是看文件看到這麽晚，沈婭妮心裏有些澎湃，她從來就不想做一個碌碌無為的人，只要給她一個很小的機會，她都會想要嘗試去實現自我的價值。
她握了握沈旭堯的手，心裏滿是溫暖。
他現在比以前懂她很多，世界這麽大，他終於肯放手讓她裝上翅膀去看看了。
兩人目光對視，在狹小的電梯裏總感覺火花四射，沈旭堯突然把她圈進懷裏，安奈不住心裏那份躁動就吻住了她。
沈婭妮也毫不猶豫的摟著他的肩膀回應他，輾轉反側間，電梯門開，一聲驚呼傳來，打斷了他們。
180 預兆
那聲音閉著眼睛他們都知道是誰。
布景在公司樓下等了沈旭堯很久了，寒風那麽冷，她楞是吹了幾個小時，她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以前進出沈旭堯的公司別提有多自然，可現在她站在門口卻怎麽都不敢邁出那一步，總覺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現在她懂了，她只是害怕見到沈旭堯那決然的眼神罷了。
太無情，太冷漠了。
給沈婭妮把圍巾戴戴好，沈旭堯就當沒看到布景。
布景知道他是恨她的，可想不到他居然恨到骨子裏，全然不顧她還有他的孩子。
“旭堯哥。”她喊住他，可沈旭堯置若罔聞。
倒是沈婭妮停下了步子，這風跟刮的人跟刀子一樣，她又瘦了不少，站在他們面前可憐的不得了。
“布景，一起去吃點東西吧。”她開口，沈旭堯和布景都楞在了那。
他們去吃的火鍋，在這大冬天了，沒什麽比一口熱乎乎的鴛鴦鍋還適合了。
布景坐在沈旭堯和沈婭妮的對面，看著沈旭堯給她倒了杯熱水，遞在她手上順便握住了她的雙手捂了捂，他們相視一笑，眼神中的溫情是她一個外人怎麽都融入不進去的。
她苦澀得看了看自己面前空蕩蕩的杯子，卻不想別人拿了過去。
是沈婭妮給她倒了杯水，熱騰騰的又放在了她的面前。
“布景，那天在醫院，我跟你說過我會和旭堯坦白，我做到了。”沈婭妮喝了一口水，她的話讓布景倏的擡起頭，不安的看向沈旭堯。
可他的眼裏只有沈婭妮。
“去夜色上班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回憶，哪怕是當年我帶著婆婆和兩個兒子從走過崎嶇的山路，冒著遇到被狼吃掉的危險都沒覺得那麽害怕過，有時候，人比動物還要心狠。”
布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坐在這裏聽沈婭妮說這些，可她卻挪不動腳，沒法甩手就走。
“夜色的監控被毀了，閔衷昏迷，易先生被抓，那天晚上的事的確說不清楚，你說是你，可我說是我，而那房間裏的人就一個，是我的丈夫沈旭堯。”
她能這麽從容不迫的說出來，顯然和沈旭堯是攤牌了，沈旭堯不僅沒有一絲膈應居然對她更加溫情，布景放下桌子底下的手攥緊，心裏真恨。
“不管是不是你，你既然懷了旭堯的孩子，你就生下來，我們沒有讓你打掉自己孩子的權利，我是個母親，我懂你的感受，你可以住到我們家，我照顧你，直到你把他生下來，怎麽樣？”
布景的手抖了一下，嘴角很牽強的扯出一絲苦笑。
她都沒孩子，生什麽生。
這個沈婭妮就是故意裝大方的吧，還說照顧她生下孩子，不就是變相的看她出洋相，月份大了肚子卻不大，她怎麽解釋？
沈旭堯破天荒也點了點頭，“你今天就跟我們回去，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前提是她要能生的出來。
“你不用假惺惺的，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借口要害我和孩子，旭堯哥，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你經常去看看我就行了。”她哀求的看著沈旭堯。
沈旭堯在心底不恥，他們順著她的戲往下唱，她還真就接腔了。
重重的放下被子，嚇了布景一跳。
沈婭妮垂下眼睫，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景，再裝就沒有意思了，你根本沒有懷孕，你這出戲頂多唱到你所謂的孩子出生，我只要帶他去做鑒定，是不是我的，報告單會告訴我，何必呢，你我心知肚明，那天晚上去我房間的人，根本不是你。”
“不，是我，就是我。”布景激動的喊了出來，“旭堯哥，真的是我，你要相信我。”
她很慌，這是她唯一可以爭取的機會了，如果沒了，那她就徹底不會再和沈旭堯有一絲一毫的聯系。
“布景，你瘋了嗎？”
布彥淮從大門口跨步走過來，扯著布景的手腕就要把她拉走。
奶奶明天要走，失眠到這會都睡不著，哭著喊著要見沈婭妮，他沒辦法只能出來找，家裏沒有就找來公司也沒有，拖朋友查了才知道他們來吃夜宵。
可他沒進門就聽到布景在那喊叫，外面藏了好幾個記者，她這麽做會把事情捅出去的。
“你們誰會管我？口口聲聲說布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