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們是哪裏人啊！”

老婦對著馮清如笑了一笑，又開始津津有味地扒拉起了馮清如的來歷。她覺得面前的馮清如知書達理、溫柔賢惠，是一個貼心、惹人憐愛的好姑娘。

馮清如看到老婦熱切的眼神，目光卻有些躲躲閃閃。

她的身份特殊，不能對老婦直言相告，此時此刻的問題，卻使她覺得有些為難了。

“哦！我們是，我們是秦州人！”停了兩秒，馮清如將自己的原籍說了出來。

老婦欣然一笑，又接著問道：“那你們要到何方去啊？”

“我們……”馮清如擡眼瞥了一眼李奕，婉轉地說道，“我們還沒有想好！”

“既然你們沒有想好，這天又這麽晚了……那就不如留下來~住一晚上吧！”

老婦生性淳樸善良，是個熱情好客的人。

話音一出，馮清如便驚喜地看著老婦。

“可以嗎？”馮清如難以置信般地問道。

騎了這一路的馬，她也確實感覺到有些累了。

“可以啊！盡管放心住下就是！住下來，還可以陪我聊聊天！——好久沒人陪我聊天了！”老婦內心期盼著。

“大娘的兒女呢？他們不陪大娘聊天嗎？”看到老婦期待的眼神，馮清如卻有些不解了。

這個年紀的婦人，應該都有個一兒半女，甚至都兒孫滿堂了吧！

“唉！”

老婦忽然長嘆了一聲，緊緊皺起了眉頭。

“曾經我是有個女兒！可她十幾歲時候，忽然得了一場重病！——早早地就沒了！——可惜她死的早，要不然，應該也和你一般大了！”

馮清如提及到老婦的兒女，卻又惹得老婦觸目傷心。

“不好意思！大娘！提起您的傷心事了！”

馮清如道歉。

“沒什麽！這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已經不傷心了！你不用道歉！”老婦秉足氣息，假意地笑了笑，接著又佯作堅強。

“現在啊，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我那死去的女兒，真覺得親切啊！”老婦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馮清如，看著一個勁的喜歡再加喜歡。

原來大娘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馮清如這才知道，為什麽老婦一直很袒護她。

“大娘如果覺得親切，可以把我當成您的女兒！”馮清如溫順，卻也像是尋見了自己的親娘一般，覺得老婦越看越合自己心意。

“真的嗎？你願意？”

老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馮清如莞爾一笑。

“好！太好了！——來！快進來坐！”

“嗯！”

老婦權當馮清如真是自己的女兒，熱情地拉起馮清如的雙手，笑容滿面地就往店裏走去。

李奕栓好馬，也跟著笑呵呵地走了進去。

走進店裏，馮清如與李奕才發現，原來老漢與老婦經營著一個規模不大的雜貨店。

雜貨店裏堆滿了許多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用品，除了地上琳瑯滿目的竹簍、竹匾等一應工具，貨架上還擺著些許較為高檔的裝飾、玩物。

店裏東西雖然多和雜，但是卻不淩亂。每一件東西都像有著它應有的地盤，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到位。

“我們家是開雜貨店的！小本生意！希望姑娘不要嫌棄！”老婦招呼馮清如坐到最裏面的一張桌前，又熱情地說了起來。

“我怎麽會嫌棄大娘！大娘肯收留我們！我們感激都還來不及呢！”

馮清如對老婦感懷在心。

“那就好！那就好！”老婦嘴上笑得合不攏嘴，心裏說不出的甜蜜滋味。

“不知道大娘和大伯該怎麽稱呼？”

馮清如覺得是時候問下稱呼了，老是“大娘大伯”的叫，略顯生分。

“哦！姑娘叫我久嬸就好！至於那老頭子……”老婦瞥了一眼正在店裏到處瞎忙的老漢，接著又轉頭對馮清如笑道，“他叫唐久，你們就叫他久叔吧！我們也沒什麽特別的！就一對尋常老夫妻！”

老婦將自己的底細，說的一清二楚。

“知道了！”馮清如笑笑地點了點頭。

“那姑娘，你們倆又該怎麽稱呼啊？這老‘姑娘小夥’的，也挺繞口的！”

老婦也發現了這“姑娘小夥”的稱呼，長叫不合適。

“哦！大娘可以叫我水青！叫他……時光就好！”馮清如暗自瞥了一眼李奕，卻肆意地給他安了一個名字。

時光……如果那些日子還可以回去……

或許，馮清如是這樣想的吧！

“水青？時光？真是好聽的名字啊！”久嬸高興地直拍手，接著又握緊馮清如的玉腕，笑道，“那以後我就叫你水兒，叫他小時好了！”

“嗯！”

“不過，你們倆這是……是……”是什麽關系啊？

看他們倆的眼神，應該是很親密的關系吧！

久嬸用手暗暗指著馮清如與李奕，心裏有話卻不敢直言出口。

馮清如心裏會意，當即羞答答地垂下了頭。

“水兒是我的夫人！——久嬸！”李奕在一旁站了半天，忽然冷不丁地應了一句。

馮清如與久嬸聞聲，驚異地看了過去。

李奕又對著馮清如深情一笑，眼波中盡是綿綿的情意。

馮清如又難為情地低垂下了頭。

“哦！我早就看著你們像是一對！沒想到，還真是！郎才女貌，可真是般配啊！”久嬸這話說的就像是自己嫁了女兒，又多得了一個滿意的姑爺一樣，心裏越發地高興。

“久嬸謬讚了！”李奕卻是毫不避諱地應下聲來。

他聽到自己被別人這麽說，心裏早就笑開了花。

“以後啊，你們倆就住在這！住多久都無所謂！”

久嬸說著說著，忽然卻又湊到了馮清如的耳邊。

“我在樓上單獨給你們收拾出來一間小屋！你們住進去，我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你放心好了！”她一邊遮著嘴，一邊小聲小氣地對馮清如說了幾句。

聽出久嬸的言外之意，馮清如當即又臊得小臉通紅。

李奕見狀，莫名地看了一眼馮清如，一臉懵逼。

“謝謝久嬸！”馮清如羞答答地謝了一句。

“謝久嬸！”李奕渾然不知情，只是跟著馮清如附和著謝了一句。

就這樣，久嬸自主做了決定，為馮清如與李奕做好了安排，這就把兩人真心留了下來。

兩人因此，開始在司州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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