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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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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言不由衷地發洩。

“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等等再說。”如黛一幅不高興的樣子說。

“如雷和你媽媽知道這事嗎?他們是什麽看法?”豬秧子問。

“噓!千萬先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事又不是什麽順心的事情,如雷到現在還不願搭理我呢。”說完如黛提到親人們也為她牽憂的事,更加的蒼白無力地倚躺在沙發裏,親情的遙遠讓她愈加的頹廢茫然、不知所措。

遠處運河堤上一支船隊的汽笛長鳴聲劃破寂靜午後西堤,長鳴聲消失的瞬間,又顯得那麽沈寂,沈寂得刺激著神經,讓人焦慮不安。

兩個女人在靜靜的午後,顯得那麽的仿徨,如黛蜷縮在沙發裏,豬秧子挺著大肚子在煩躁不安地走動,如黛無可奈何地流下眼淚,聽著豬秧子在焦躁不安地埋怨著。

“你走的一步糊塗的棋,你的人生像一鍋混濁的水,說你你不要生氣!別人是解救不了你,你還是冷靜下來,把握得失。”豬秧子無可奈何得出最後的結論。

第三十四節 血染的夢想

在沈默著的夜晚裏一張寬大華美的床上,在僵持著死一般的沈寂中,如黛和陳凱歌沒有往日的溫愛如綿,兩個人各懷心思背對著背睡著。

黑暗中,窗外那輪鐮月顯得特別的明朗而又寧靜,偌大的房間內兩個人也看似特別安靜,他們在沈默中對抗著,誰也不可能低伏身軀。

今夜是無眠的,窗外一切的動靜都在俯地傾聽,依稀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陣陣悶雷聲,月亮也沈下了,這沈沈的悶雷聲好像是在預示著有一場宣戰即將來臨。

陳凱歌終於在不堪忍受的冷戰中覺醒過來,他開燈,瞬間的黑暗被刺眼的光明代替,如黛閉起眼睛,佯裝睡著了,房間內一股硝煙滾滾,如黛有點膽戰心驚。

“如黛!你真的睡著了嗎?”陳凱歌語氣很強硬地問,如黛沒有應他,她很想趕快逃離開這個房間,她怕陳凱歌會死死地追趕她。“我們好好溝通溝通。”陳凱歌緩和了語氣。

“你知道一個孩子誕生會引來很多的問題,沒有你想像得那麽簡單,我當然理解你的心情。”陳凱歌苦口婆心地勸。

“你是理解我!你很理解我,你想過我的悲哀嗎?你有你正常的家庭生活,我呢!我算什麽!我只是聽你使喚,我天生就是卑尊的奴隸命!”如黛大聲地發洩著,遠處的雷聲由遠而近,陳凱歌被她的反抗嚇得目瞪口呆。

“我怎麽沒想到你的壞脾氣呢!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好好管好,你不配做一個哺育下一代的人,不要說這事了,你繼續這樣固執,我向你走近的勇氣都沒有了。”他氣急敗壞地吼道,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閃電劃過夜空,撕裂了夜幕下的西堤別墅,雷聲開始不斷震顫,如黛哭叫著捂住耳朵,從床上跳起來,陳凱歌狂怒起來。

“不要嚎喪了。”如黛氣得牙齒上下打著顫。

“是啊!我錯了,我應該象個木乃伊,我以後就做木乃伊,沒有靈魂,沒有血肉之軀,這樣你就會滿意,你要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我是多餘的,肚子裏的孩子更是卑微下賤的。”說完她拖著鞋哭著直往房門外跑,陳凱歌追出門去。

“我來你身邊只想尋找寧靜,只要有安靜的時光就夠了,要那麽多做什麽!”他的話在如黛身後比那一聲震雷更讓她心往下沈,她一時氣懵了,不問黑暗,撒腳往樓下奔跑,一聲巨大的震雷在大雨的天空中爆炸著,如黛嚇得失魂落魄,腳下的拖鞋一絆頓,在道道刺眼的閃電中,如黛從樓梯上滾下了樓去。

“如黛!如黛!”陳凱歌失魂地大叫,那一剎那間,如黛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隨著一陣窒息,她什麽也不知道了,她好像從天堂墜落人間了,不在有神仙般飄緲的幻想了,狂嘯的風在嗚咽著嘆息著,雷聲在咆哮,電光在閃動,可憐的如黛在絕望的陳凱歌懷中,血染紅了她白色的睡裙,她的蒼白清冷的面容還是那樣的楚楚動人。“如黛!如黛!醒醒。”陳凱歌的呼叫聲在雷電交加的狂瀾中穿越塵埃。

“不要嚇我!再堅持一會兒,救護車就要來了。”陳凱歌說著撕下衣裙的一角緊緊地繃紮在她沾滿鮮血的頭上,地上也都滿是血,她的意志開始在分散開來,她像仙靈一樣飄飛而去,在一個清親美麗的清晨,清風吹拂著她的飄逸長發,一條幽靜的長滿鮮花的道路上,有藍色的野秋菊,有白色的合歡花,四周圍迷霧飄忽,她拖著倦累的腳步在馨香的花鋪成的道路上行走。

“媽媽!你去哪裏,等等我!”一個小男孩在奶聲奶氣地叫著她,她猛回轉頭來,看到小男孩在向她飛奔而來,後面有緊緊跟隨的陳凱歌,陳凱歌笑咪咪地一路也向她走來,她也想放開身子撲向他們,可是她身上有殘重的刑具套著她,卑微的生命無力撐起,她頹然倒在了鮮花的道路上,陳凱歌一身矯健的身影抱住她,守護著她,小男孩也在一旁依偎著她。

“爸爸!媽媽怎麽啦?”小男孩問身邊的陳凱歌,陳凱歌緊緊抱著她,極其溫柔地說:“媽媽累了,媽媽睡著了,我們唱首歌給她聽聽。”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媽媽的心呀魯冰花;家鄉的茶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在如黛生命中註定的兩個男聲,在不斷的羽化,她的心是溫柔的,不再孤單,好像擁有著人間的全部溫暖,她不仿徨,她的人生是那樣的有方向。突然,風起了,雲散了,花瓣片片零落,象飛舞著的羽毛。這一切的美好都化成了一片黑暗向她襲來,轉瞬之間她將失去一切。

“凱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如黛從病床上猛然驚醒,陳凱歌一臉愧疚抓緊她的手,輕輕地喚著她,“如黛!我在這!你終於醒了!”

如黛恍恍地睜大眼睛看著身邊的環境,她終於醒轉過來,想起昨夜的一切,她想坐起來,但她的頭部沈重,身子一點勁也沒有。“躺著再睡睡,馬上你媽媽和如雷要過來。”

“孩子?我們的孩子?”如黛喃喃地問。

“你還年輕,孩子以後再要吧!”陳凱歌窘惑著說。她從陳凱歌的眼神語氣中猜到了事情的全由,淚水像似關閉已久的閘門奔湧而出。

“你看你又不聽話了,什麽也不要想,先養好自己再說。”陳凱歌說。

“是你害死了他!”說完如黛埋恨地轉過身去,不再和陳凱歌說一句話。

哺育新生命讓愛情更完美升華的夢想,在冰冷的、素潔的病房裏破滅了,留下來的是一身心的疲憊和心酸,被鮮血染紅的夢讓它隨著風兒遠逝吧!原始最初的母性在拒絕中被汙辱,她的內心深深地被刺傷了。

“28床的如黛!沒有什麽大礙,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護士對著陳凱歌說。

“知道了!謝謝!”陳凱歌躲避著護士好奇的眼神,在如雷他們趕來的一刻逃也似的離開醫院。

第三十五節 剪不斷的情

媽媽和如雷神情焦急地來到病房,病房是一套高級護理單人間,沒有同病房的病人,病房內光線很明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酒精消毒劑的味,如黛正斜身躺著失神地望著窗外的那棵木棉花樹。

三個人的目光相互對視了一下,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如雷皺著眉頭,一臉的沈悶,媽媽掖了掖如黛的被子,欲言又止的樣子。沈默中,媽媽終於打破這沈寂的氣氛。

“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她心疼地問。

“就是頭有點暈,其它沒事!”如黛若無其事的樣子說。

“你看看,多危險,把條小命還要搭進去呢!你到底想幹什麽呀?”媽媽埋怨著說。

“她還想做什麽!她想做一位賢慧的妻子,偉大的母親!”如雷在一旁諷刺地說著,媽媽用眼神阻止著如雷的譏諷話語,繼續安慰著說:“把身體養好了,不要求那麽多,你還沒有到時間,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屬於你,掉了就掉了吧!”

“吃!沒有婚姻的女人要孩子,笑話!”如雷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窗讓外面的新空氣中和掉消毒的藥味。

“你諷刺夠了沒有!”如黛氣憤地反駁了如雷一句。

“我們一家人都在為你擔憂呢!”媽媽說。

親情的責備象一陣遠香飄進如黛的心頭,她心頭又是一熱,眼淚無奈地浸濕了眼眶,媽媽見狀,以為又是如雷氣了她,連忙催促著如雷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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