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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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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兩年過去了,你長大了,但這種報覆手段,極端又消極。你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這種方法都用上了。”

“夫妻之間如果沒有了信任,而是彼此傷害,這樣的婚姻沒辦法長久,我說過,我的婚姻我會用心經營,我們從家世到年齡都有一定的差距,我會盡量迎合你,包容你的任性,但是這樣真的不好。”

“我喜歡那個飛揚跋扈,看似不吝卻很有原則的圖子歌。”

周淩川說完,轉身拉開門,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看著他轉身離去,圖子歌從沒有過此刻的像針刺一樣的感覺,像一根細長的針,一點點紮入心臟,不流血卻疼得顫抖。

她咬著唇瓣,擡手捂住眼睛,眼淚湧了出來。

林姨在樓下,看著周淩川黑著臉走了,不一會圖子歌紅腫著雙眼下來。

“哎呀,圖圖這是怎麽了。”

“怎麽哭了,別哭別哭,這麽好的小丫頭怎麽被惹成這樣,先生也真是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幹嘛把這麽好一閨女惹傷心。”

圖子歌從小沒媽,跟著哥哥長大,野慣了。但是林姨卻給了她母親的那種溫暖,在巴黎那段日子裏,她都把她當家人一樣看待。

她看林姨著急上前,拉著她的胳膊,又是哄又是安慰,弄得她眼淚刷的掉了下來。

“林姨,我難受。”豆大個淚珠從眼裏滾落。

林姨從沒見過她傷心成這樣,心裏急也跟著不好受,“孩子別哭了,沒有解不開的結,先生待你什麽樣林姨看在眼裏,別哭了,乖,聽話。”

圖子歌哭了好一會兒,擦幹眼淚,想要抱走小沐沐。後來一想自己馬上就要忙起來,根本沒辦法帶孩子。

在嬰兒房裏坐了好久,才起身離開。

回了家,圖子安傍晚回來,見她一楞。

“喲,被人打了,腫成這樣。”

圖子安看出她是哭了,但這妹妹有時是太任性,這事,逃不開跟周淩川有關,但這樣也比前一個個不熟似的要來得痛快,要麽過,要麽離。吊著不是個事。

“你這樣當人家哥的?”圖子歌做了冷敷,但還是腫著,哭的時間太長,想起周淩川離開時的背影,越想越傷心。

“說吧,怎麽回事。”

“沒什麽。”

“快說,別逼我用家法。”

“你那雞毛撣子都快掉沒毛了。”她瞥他。

“圖圖,你也不小了,是該成熟穩重些,不能沖動又任性。哥忍著是因為我是你的家人,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哥一樣,完全無私的對你。”

“周淩川是我結婚證上的男人,他就不能嗎?”

“他和哥不一樣,他需要回報。”

“回報什麽?還想要什麽,都給他生孩子了。”

“圖子歌,你都二十三了,還這麽不懂事。”他說著,又提起以前,“就說你一聲不響跑出國,哥急得火上房,你要是不過回家啊,我能養得起你們娘倆,一個人在國外好受嗎,孩子跟你遭罪不,你就不能懂點事,我們都急什麽樣了。”

“還說我,三年了,程清如都結婚了,你再看看你自己。”

圖子歌不想跟他哥說話,直接回了房間,呯的一聲摔上。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作收沒到五百,簡哥也加更一章,簡哥要退了因為簡老板上線了。

下次加更作收600,這次太容易達標了。雖然不知道這個作收是幹嘛用的,好像因為看起來很好看,哈哈哈哈,摔瓜。

圖圖這種做法非常極端,且極具傷害性,切勿效仿。

圖小鈕打小沒有一個細致女人,關註修剪她性格成長過程,叛逆很容易養成。年輕氣盛又沖動,她需要成長,經一事長一智,也該懂事了。

看她如何守護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男人,升級打怪。

感謝親們的雷和手榴彈,破費了,飛吻~

☆、四十三

圖子歌進了節目組, 開始熟悉工作流程。

真人秀是女神與男神的節目, 給她定位是米蘭璀璨之星。

她覺得有點扯,巴黎至米蘭她都是默默無聞新人一個。這個定位就是個噱頭, 導演說以後營銷好做宣傳。

齊巖給她配個助理叫小西, 跟她同歲, 但在這個圈裏混得比較久,人很勤快有眼力見, 跟工作人員混熟只一天時間。

一周之後節目組新聞發布會,她第一次見到組裏其它明星,這些人很大牌, 對她這個無名輩完全不鳥。

她無所謂, 導演介紹後, 互相算是客氣客氣打了招呼。

新聞發布會上,記者都會問一些關於每個人生活中的小趣事,她一直坐在最邊上,聽著各路小花小鮮肉侃大山。

聊得差不多, 才有記者把話題轉向她。

開始聊了一些秀場上的事, 和模特私下裏的時尚感和走秀經歷,這個她熟,回應也起也是侃侃而談。

直到後來,有個記者開始八卦。

“你在秀場時服裝多變,但有一條項鏈,出現過好多次。有細心人發現,那條項鏈是KC三年前推出的唯一一款, 耀眼之星。”

圖子歌微微一怔,這是來八卦的?

“秀場整體搭配由造型師安排。”

“那這條項鏈出鏡好多次,是否對你有什麽意義。耀眼之星,價目高達八位數,我相信哪個秀場,也不會給模特這麽大手筆配飾。”

圖子歌還真不知道那條項鏈這麽值錢,她甜甜一笑:“項鏈是我在西單淘的,很喜歡,出國就帶上了。”

“那可是耀眼之星,我們不會看錯。”

“真不是。”她否認,不算說謊,因為她不知道什麽耀眼之星。

“那關於米蘭時裝周,您帶著周小公子走了秀轟動一時,您後續應該會與周淩川接觸吧?”

“怎麽會,我把小孩子帶到後場直接交給我的經紀人。”

“聽聞,三年前那條耀眼之星被周淩川買下,您是否與周先生……”

“這位媒體朋友,今天是節目新聞發布會,跑題了。”有工作人員上前攔住她的問話,把這個問題擋了回去。

記者還要繼續八卦,因為八卦才會刺激人的眼球,現在娛樂圈不單看演技,更看重話題性。小生小花就這麽起來的,片酬壓過老戲骨。

之前的問題節目組沒人攔,是想把話題炒起來,但該停的地方,便不會讓媒體繼續追下去,因為後續話題性不能斷。

下了發布會,圖子歌臉色稍稍有些不好,小西過來問她怎麽了,她回了休息室,直接給齊巖打電話。

“是不是借周淩川炒作,這才是我的話題性。”她終於明白她自己的價值,就是八卦。

“沒話題怎麽升流量,搭上周淩川,你的話題會突飛猛漲。”

“我不同意。”

“你這丫頭這麽倔呢,跟他炒總比給你炒CP強吧。”

“我不管,反正我討厭惡意的炒作。”

“你本身沒話題性,要不是在米蘭時跟周淩川掛上勾,節目組能簽你?”

“為什麽非要靠這個,如果節目組不同意,把我撤了算了。”

“你還能知點好不?我把人脈都搭上了,這麽好的節目給你鋪路,你這要給我撂挑子,我告訴你圖子歌,不好好拍小心我回國收拾你。”

圖子歌負氣的直接掛斷齊巖的電話。

想起周淩川,自從那天之後他一個電話沒給她打過,有時候跟小沐沐視頻,他當沒看見她似的。

她有錯嗎?誰讓他先跟梁餘音有糾纏的,不管哪一種,是個人看到那個畫面,都不會往好處想。

可是有時候心裏也會難過,以前他偶爾會打個電話,不多說,也是關於周小沐的事,但現在,連周小沐的事都不跟她聯絡。

每次孩子想她,都是林姨直接發視頻給她,或是帶出來見個面。

小西進了休息室,“圖圖姐,你眼睛怎麽紅了。”

圖子歌低頭,緩緩情緒,“沒事。”

***

她在節目組的位置很尷尬,但是節目組要求和睦,所以拍的時候大家都有說有笑,其實這些人私下裏完全不理她。

孟肖是節目組裏比較健談的人,人笑起來很溫柔,有時會多跟她說上幾句,說大家對她不熟,才沒有太多交流,讓她別放在心上。

她覺得孟肖挺好的,所以兩人私下裏也常聊天。

孟肖是影視歌三棲明星,粉絲很多,人也大牌,但卻不擺架子,不像那幾個小花,有點流量都拽得成什麽似的。

圖子歌因為職業關系,時尚感很強,不用起範自帶範兒,有時孟肖會跟她交流一些私下裏穿著搭配,她也給些建議。

兩人聊得來,所以在節目拍攝期間,他們走得最近。

小花中有一位咖位比較靠前,主演過幾部影視劇,所以人架子也大。

小西跟她說,林溪私下裏說她指不定靠哪位金主爸爸才能上這個節目,說這人沒什麽好心眼,讓她說話時留點心。

金主爸爸,呸。

林溪把自己位置擺在所有人的最核心,也確實她的咖位最大,但也是太過擡舉自己。

發布會當天,圖子歌的話題占了許多流量,大家開始關註她,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林溪完全瞧不上這個,靠金主爸爸搶了她流量的小模特。

這個節目要求融洽,實則第一季撕逼就比較嚴重,卻相當火,圖子歌覺得雖然撕逼嚴重,但不妨礙節目的可看性。

大家會做一些節目,會有一些游戲,從小事中八卦出一些私下不為人知的事兒。真人秀,要秉承一個真字,其實是會有劇本,有些地方需要按要求進展。

節目組第一次宣傳,把她跟孟肖合到一組,發了些路透。孟肖轉發還愛特了她,結果發現她沒微博。

孟肖提議她開通微博,這事齊巖也說過,她雖然覺得沒必要,但開了微博,第一個關註的就是孟肖。

她轉了孟肖的微博,過了幾天,她一看,粉絲漲了好幾千。

因為節目拍攝,她沒時間回去看周小沐,晚上收工回去,孩子已經睡了,她跟林姨通了電話,林姨說孩子這幾天鬧的厲害,太想她了。

她心裏也酸得很,定了鬧鐘,早上五點就醒了。

給林姨發了視頻,接通後,便看到周小沐的小臉整張出現在屏幕裏。

“寶貝,來親親。”她都起嘴,去親他。

周小沐呵呵笑,眼瞼微彎,一排小白牙,嫩翻了。

“寶貝,看到媽媽高興不?”圖子歌見孩子不說話,就使勁逗他。

周小沐還是沒說話,看她笑,然後眼睛看向另一邊,她不知道有什麽吸引他的,有點吃醋,“看什麽呢,都不看媽媽了。”

林姨的聲音出現,“圖圖啊,臉色不太好呢。”

“可不,昨晚十二點收工,洗了澡收拾下都一點多了,才睡三個小時就起來跟小沐沐視頻,這小子還不搭理我。”

林姨呵呵一笑,“小沐沐看爸爸呢,先生每天都早起,為了陪他玩。”

原來是周淩川在旁邊,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周小沐的小臉還停留在屏幕上,沖著她笑,做親親的動作。

圖子歌一樂,“真是乖寶貝,在家有沒有聽話。”

“媽媽,回家啊。”

圖子歌一怔,周小沐的意思你什麽時候回家,她暫時回不去,即使回了,也是回正安胡同。

“媽媽還有半個月就結束工作回去陪你啦。”

“哦,開心。”周小沐歡呼,拍著小手,沖她飛吻。

“收到,再回你一個。”她一把接住,然後飛回一個。

“媽媽,媽媽,爸爸。”

周小沐跑開,很快,一個穿著家居服的長腿出現在屏幕裏,孩子抓著男人的大腿,指著手機上的圖子歌,“媽媽,媽媽。”

周淩川的手出現,輕撫著孩子的小腦袋,低沈的聲音淡淡的應了聲。

圖子歌笑容微微收斂,眼睛落在孩子的臉上,卻有些心不在焉,給她條腿,什麽意思。

她知道自己一走了之不對,但他現在卻跟她玩起啞劇。雖說那兩年溝通也不多,但他會時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她從沒這麽不安過。

“周淩川,怎麽起得這麽早。”她鼓起勇氣,第一次跟他開口。

“陪沐沐玩會。”

他語氣淡淡,直接冷場。

圖子歌跟孩子說了會話,才掛斷視頻補了個眠,睡意不濃,半夢半醒,總是周淩川的長腿,和淡淡的語氣。

周小沐心情不好,抱著周淩川要找媽媽。

他沒辦法,只好帶他去公司。

上午有個碰頭會,周小沐坐在他懷裏。

對面的男人講著專業術語他聽不懂,揚著小臉,“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回來。”

“媽媽忙完工作就回來。”他應了句,繼續聽講述細節。

周小沐拍了拍他的手臂,讓他看自己,“媽媽不喜歡沐沐了嗎?沐沐想媽媽。”

周淩川沒想過孩子會這樣想,愧疚自己忽視了孩子成長中幼小的心靈,“媽媽怎麽會不喜歡沐沐,媽媽最愛你了。”

“我想媽媽,爸爸帶沐沐去找媽媽好不好。”周小沐說著,大眼睛裏霎時浸出淚花。

“乖乖不哭,等爸爸忙完就帶你去找媽媽。”

周小沐一聽,立馬揚起小臉笑了出來。

一眾人面面相覷,這霸總畫風突變奶爸,好不適應。

今天這場節目拍的比較累,孟肖寬慰她不要想太多,她在鏡頭前表現得很好,比如今天的游戲環節,她說出的答應已經超過所有人。

她看到大家答的問題心都涼了半截,好在她抽中的問題都與巴黎有關,沒讓她下不來臺。估計是節目組事先安排好的,她不相信自己一抽即中。

圖子歌刷開門,與他道別,“早些休息。”

“有不懂的我會幫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好好睡上一覺。”

她笑著應了聲,推開門,一怔。

屋子裏居然亮著燈,再往裏走,沙發前坐著的男人,和床上睡著的小沐沐。

“你,你怎麽來了。”她自己的所有行程,對他來講一點隱蔽性都沒有。

“孩子想你了。”

圖子歌走到床邊,拉住孩子的小手,親了又親。

她沒跟周淩川說話,轉身進了洗手間,卸妝沖澡,再出來時,小家夥居然坐在床上看她。

“媽媽。”小家夥率先叫她。

圖子歌頭發都沒擦幹,扔下毛巾撲到床上,抱著孩子緊緊的摟在懷裏。

“寶貝,都是媽媽不好。”

周小沐見媽媽沒有不喜歡自己,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抱著媽媽的胳膊,爬到她跟前,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

圖子歌捧著孩子的臉,親腦門小鼻子小臉下巴,她想親個遍。

小沐沐被親的癢,倒在床上伸出小腳去擋她的親吻。

圖子歌抓著小沐沐的小腳,在他小腳底板上親了一口,然後揪著鼻子,“臭臭。”

小家夥爬了起來,捧著自己的小腳聞了又聞,“不臭不臭。”

圖子歌平躺下來,把孩子抱起放到身上,她近來因為拍節目,人已經瘦了很多,孩子坐上來,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臭小子,又重了,壓死媽媽了。”

周小沐八爪魚似的趴在圖子歌身上,“要媽媽抱。”

“你都二歲半了,還這麽愛撒嬌。”

“不是不是,沐沐想媽媽。”

圖子歌心底微酸,她離開孩子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有一天她掙夠了錢,就退了這行,帶著孩子安心生活。

周小沐跟圖子歌玩了好一會,終是敵不住困意,要睡覺。

他沖窗邊坐著的男人招手,“爸爸,來睡睡。”

周淩川說,“你先睡,有媽媽陪著,要乖。”

“要爸爸一起□□睡。”近來孩子有時候鬧,周淩川就帶他一起睡,睡習慣了,晚上非要跟他睡。

周淩川無奈,起身走過來在床邊坐下。

周小沐爬了起來,抱著周淩川的脖子,往下按,“趴趴,睡覺覺。”

周淩川無奈,只好躺了下來,周小沐拍了拍另一邊的位置。

圖子歌明白直接倒下,周小沐在中間,撅著小屁股,托著腮,看爸爸,看媽媽,笑得特別開心。

圖子歌支起身子親了親他的額頭,“趴趴,睡覺覺。”

周小沐撲過去親媽媽,惹得圖子歌笑聲連連,然後又轉過來,親爸爸,但爸爸總是淡淡的,看起來好深奧。

周小沐躺下,一邊抓著一個胳膊,“媽媽每天都可以陪沐沐和爸爸睡睡嗎。”

圖子歌心下一頓,不知如何開口。

“媽媽,親親。”

看著周小沐的笑臉,那期待的眼神。

圖子歌支著身子起來,在孩子額頭上落下一吻。

目光觸及旁邊的男人,他始終保持著一貫的淡漠,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眸子裏的情緒,只是覺得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她親完小沐沐,越過他,一手捧住男人的臉,吧唧一口,親在他的額頭上。

“睡覺。”她不去看他,急忙倒在自己的位置上,心卻呯呯亂跳。

作者有話要說: 簡老板,采訪一個周小沐童鞋。

周小沐,又采訪?

簡老板,關於你爸爸媽媽動不動就親親這事,你怎麽看?

周小沐,哎,早習慣了,他們都不背人!

周霸霸臉一黑。

圖小鈕嘴一抽。

簡老板,好孩子,以後不用你背鍋了。

☆、四十四

圖子歌醒來時, 身子微怔了下, 她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而那條結實的手臂正環著她的腰。

睜開眼睛, 入眼是周小沐趴在床頭邊上呼呼大睡。

由於周小沐夜晚睡覺不老實, 總是翻來踢去, 她躲著他只好往邊上躥,又怕他掉地上, 所以睡的不好。

後來睡著睡著,大家都換了方向順過來睡,周小沐堅著靠床頭, 小腳擡高高, 睡相特別可愛。

不知自己和他什麽時候靠在一起, 她抿著唇,勾起一抹笑。

生物鐘讓她近來醒得特別早,她看了下時間,該起了。

圖子歌微微轉身, 目光觸及他的睡顏, 其實,她真挺想他的。

感覺自己挺沒出自己的,內心嘆氣,末了,小心拿開他的手臂,起身下了床。

洗漱過後在洗手間裏自己簡單收拾了下,換好衣服出來。

走到床邊, 親了親小沐沐的小腳,轉頭,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她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的臉龐已印在她腦海裏,可能是在她嫁給他之後,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讓那時不懂情的她便淪陷了。

圖子歌真人秀拍的順利,導演沒說過什麽,副導考過她幾次,鏡頭感好,表現也自然。

這天拍攝間隙,導演要求加一場大家哄她做T臺表現,這點她自然駕輕就熟。

服裝組準備幾十套服裝,讓她挑選。

她隨意挑了幾件,拍攝時,大家按要求哄她,道具把衣服推過來給她選。

她把那幾件衣服挑出來,然後換了一套。

接連幾套,表現出她T臺的功底,其中一套中性風衣,隨著音樂在筆直光潔的T臺上帥氣的起步,回轉,擺拍。

回轉時,闊步向前,手卡住風衣腰帶一拉便解開,雙手在衣襟處一挑,刷的一下,風衣滑落。

脫衣那一瞬間,真有股英姿颯爽的氣節,裏面是一套紅色半身裙,緊緊包裹著她纖細的身材。

大家拍手起哄,直嚷著太帥了。

她微微側目,不知怎麽地,覺得這些人太虛偽,估計只有孟肖的笑容,算得上是真心。

小秀展結束,已經是二個小時過去。

圖子歌回去換了自己的衣服,再回來時,有人過來跟她說話,也有人依舊當她不存在。

孟肖手搭在椅背上,唇角微揚,眸子帶笑。

“還要繼續拍,累死我算了?”

之前一場秀,她幾套服裝,幾種簡單的造型,已經耗了她一半體力。

“是誰眼尖發現你這顆新星的。”

“齊巖啊,我經紀人。”

“有眼光。”

“算了吧,他見天罵我沒出息,不上進。”圖子歌跟孟肖相熟又聊得來,所以說起話來只打實說。

導演說繼續拍一場,她喝了點果汁補充體能,剛要上場,盛淺予的電話來了。

導演喊了她一嘴,她應了聲馬上來。

“圖圖,陸沈遠那部戲居然給我打電話了。”

“可不,我不適合。”她一邊說著,一邊跟大家往拍攝現場裏跑。

“那我更不可能,為什麽打電話說讓我去試。”盛淺予完全懵的狀態,她一個師範學院學生,跟演戲完全不搭邊。

“圖子歌,快點就位只差你了。”導演在那邊喊著她,圖子歌沒聽清盛淺予說什麽,直接回了句,“小予我這邊拍攝呢,有事晚上說。”

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小西,跟大家說了抱歉,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徹底把盛淺予這事給忘了,今天的節目拍到後半夜一點鐘,她累癱了,回去就趴在床上,臉都沒洗。

她忘了提醒盛淺予那裏有吻戲,當想起時,已經晚了。

真人秀拍攝已經過去二十天,還有一周就能結束。

圖子歌很想念周小沐,還有,周小沐他爹。

腦子裏時不時就躥進他的身影,忙時只能搖搖頭,揮去他帶來的幹擾。

那次之後周淩川只打過一個電話給她,還是說陸沈遠幫她覓得一個綜藝節目嘉賓,讓她拍完節目就過去。

之後再也沒打過電話給她,她其實挺郁悶,自己那天都主動了,他還要怎樣?

這天,節目組給大家的命題是演戲。

她哪會啊,她跟孟肖分到一組,孟肖帶著她,一點點把她生硬的演技修正,抓她的閃亮點。

她要演一個病人,孟肖是個醫生。

她化了妝,跟孟肖一邊對戲,一邊在他的帶動下表現自己的劇情。

半天時間磨合,她都快崩潰了。

在休息室休息,小西告訴她,林姨的視頻讓她有時間回過去。

她找了個角落,給林姨發了視頻。

視頻接通,林姨人沒出現,在視頻裏喊了聲,“沐沐睡覺呢,真不是時候。”

“又這麽不巧,想死他了。”她哀嚎。

“圖圖啊,小沐沐天天念刀你,要不,你拍完這個節目就別幹這行了,先生那麽有錢你幹嘛非要自己給自己較勁。”

“他有錢是他的事,又不是我的。”她哼赤。連個電話都沒有,還指望他什麽呀。

“什麽叫他的你的,是你們倆的。呀,圖圖你怎麽了?受傷了?腦門上包紮那麽大一塊,拍節目傷著了,要不要緊啊,怎麽傷成這樣還拍節目,你們節目組就那麽著急嗎?”

圖子歌一句話沒插上,林姨還直接掛了視頻,她望天,還讓不讓人說話了啊。

下午的一場戲,她表現得也算說得過去,孟肖安慰她畢竟是第一次演劇中人物,已經可以了。

她還是覺得自己跟他們比差太多,雖說她也瞧不上那些牛哄哄的咖們,但人家確實比她強,她這一點心服口服。

今天收工算早的,不到九點,吃了晚飯回到房間,脫去衣服沖澡,剛沖完澡,關了花灑,聽到敲門聲。

她拿過浴巾擦了擦,用毛巾包住已經長了的頭發,裹著浴袍拉開門,“來了來了。”

她走到門口,“誰啊?”

“我。”沈沈的聲音,落在她耳朵裏,心都跳了下。

她打開門,周淩川沈著臉看她,目光在她身上搜尋,沒發現什麽,邁開長腿直接走了進來。

圖子歌關上門,回身緊了緊浴袍。

“這麽晚,你怎麽來了。”

周淩川轉身,在她臉上又是緊盯著瞧。

“別這麽看我,怎麽了?”

周淩川搖了搖頭,沒說話。

“有事?”見他一直不說話,她歪著腦袋,上揚著眸光看他。

“林姨說你受傷了。”他半晌才開口,但見她沒事,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今天只是演了個病人,林姨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好著呢。”她拽下包著頭發的毛巾,在微濕的發上蹭了蹭。

周淩川薄唇微抿,末了,淡淡道:“沒事就好,錄節目時註意安全,我回去了。”

他說著,錯過她的身子,直接向門口走去。

圖子歌見他要走,轉身叫住他:“周淩川,你打算這樣晾著我到什麽時候。”

周淩川步子頓了下,“路途遠,到家就後半夜了。”

他伸手去開門,圖子歌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他的身子把人轉了過來。

她抿著唇,眼底有急迫,也有難過。

“是不是親眼看到了,就很難接受。”

“那你覺得,我會怎麽想?”他反問。

他太冷靜了,是不是在感情裏,女人註定是瘋狂的那一方。

“親眼看到的,比聽到的更讓人相信。所以,你也相信眼睛看到的對不對,你也會生氣是嗎?”

“你的小伎倆,也就自己玩玩,我腦子沒那麽不清醒。”

“你什麽意思?”她不懂。

“圖子歌,我說我腦子清醒,沒你那麽混。”

“那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她急了,急得眼底都沁出水光。

周淩川眉頭一收,“我說得這麽清,你聽不懂?”

“你明知道我腦子不好使。”她負氣的把毛巾摔在地上,心口窩著的火越躥越高。

“我相信我自己。”

“周淩川,你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戲。”她用力的推了他一下,纖細的身子頹廢地靠在墻上。

她近來壓力很大,今天更是快要崩潰了,他又這樣跟自己不鹹不淡的,委屈和難過見到他時,全都湧了出來。

“我理解你當時負氣而走,我氣的是你不信我。但我對你沒有過懷疑,只是你的做法……”

他說到此處,頓住了。

她不知道他要說什麽,浸滿淚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

“太幼稚。”他深邃的眸子,黝暗得像一股強勁的漩渦,似要把人吞噬。

“我幼稚,是啊,正好襯托你的睿智和冷靜。”她指了指門口,“你走吧,別跟這麽幼稚的我說話,跟蠢人呆久了會變蠢,小心傳染給你。”

“圖子歌,你跟我肆無忌憚的任性沖動,做事不考慮後果,用最傷人的方法來刺激我……”

他沒說完,她直接吼了句,“對,我就是仗著你喜歡我。”

是的,就是仗著他把她擱在心尖上,無論怎麽哄怎麽疼,她都這樣肆意妄為。

周淩川緊鎖眉頭,轉身就走。

在他即將開門的剎那,她開口問他:“是不是以後就不喜歡我了?”

他沒說話,她卻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哭聲沖破喉嚨,但卻無法掩埋她細碎的哭腔。她埋頭,不想讓他看見。

門,呯的一聲闔實,圖子歌捂著臉,無法抑制的哭了出來。

“走吧走吧,姑奶奶不稀罕你的喜歡,姑奶奶以後也不喜歡你了。周淩川,你這個混蛋。我也不喜歡你了,真的不喜歡了。”

“你就是這麽喜歡我的?”突然,頭頂上方悶悶的聲音傳來。

圖子歌以為他走了,卻沒想他就在眼前。

她轉頭撲倒在被子裏,哭得稀裏嘩啦。

“你走你走,再不走我打死你。”她一邊哭一邊罵。

周淩川什麽也沒做,只是矗立在床前,看著她哭聽著她罵。

圖子歌一邊抽泣,一邊吼著:“你還管我幹嘛,我受傷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是不管了嗎。你不是有理嗎,你都是對的,你長腦子。我什麽也沒有,空的空的空的,你走啊,別理我。”

周淩川見她撒潑打滾的模樣,深眸不自覺蘊出一抹笑。

作者有話要說: 你走你走,你給我回來,你說啊說啊,別說我不聽我不聽

感腳著女人好善變,直男一臉懵逼。摔瓜,好好笑。

☆、四十五

圖子歌又哭又罵, 卻發現, 身後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被子上蹭了蹭臉,一轉頭, 正撞見男人帶笑的眸子。

她嘴一憋, 哇的又哭出來:“周淩川, 你丫看我笑話。”

周淩川抱懷,唇角禽笑, “不算,但挺好玩。”

圖子歌爬了起來,綽起枕頭砸了過去。

“讓你看我笑話, 姑奶奶笑話這麽好笑?”

周淩川微微側過身子, 躲過她砸過來的枕頭。

“沒見過, 所以想多觀摩一會兒,你到底是讓我走,還是不讓我走。”他儼然是在逗她。

圖子歌霍的站起來,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周淩川嘶的一下, 眉頭微收, 眸子裏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別咬了,疼。”他退了半步,掐著她的小臉擡起。

圖子歌憋著嘴,臉上全是淚,周淩川捧住她的臉,姆指在她臉上拭著淚。

“好了好了,別哭了。”

“就想哭, 不行啊。”

“被你誤解也不聽解釋,一走了之還振振有詞,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哼,你還有理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扣住她的胳膊,把人圈進懷裏緊擁住。

她掙了下,他緊了緊手臂。

她破涕為笑,摟著他精壯的腰,頭埋在他胸口,使勁蹭了蹭,把臉上的淚水鼻涕全蹭他白襯衫上。

“故意的是吧。”他語氣帶笑。

“就故意的。”她說著又蹭了蹭。

他無奈,緊了緊手臂,下巴抵在她的小腦袋上,“別哭了,你這樣子,真挺難看的。”

“……”

圖子歌照著他胸口就咬了上去,可是除了咬到衣服,什麽也沒咬著。

“我什麽時候好看過,你第一天認識我?就知道氣我,要不是我忙得要死,早被你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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