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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六十劫 蛻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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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冉川的蛇尾可隨他心情時而粗時而細,時而長時而短。

我發現個規律,比如他高興的時候,蛇尾就同人的雙腿粗細相仿,長度適中;但是若是他心情不好時,蛇尾會變長幾丈之長,蛇鱗閃閃發光,變得粗大無比,頗具有攻擊力。

我推斷,麟冉川若是憤怒起來,蛇尾豈不是會有幾十丈之長,百年樹幹之粗?

找到這般規律來,我便清楚什麽時候麟冉川是高興的,什麽時候他又是心情不好的。

只是,我不清楚,麟冉川會因為什麽事而高興不已,又會因為什麽事而心情不好。這不,此時麟冉川正蒙著一床被趴在床上自己生悶氣不肯理我,我坐在床邊戳了他後背幾次,他都毫無反應,一動不動,像只裝死的木偶。我抓破腦袋也沒想起今天早上起來哪裏又得罪他了。我沖著他的背影做了幾個鬼臉,嘴中小聲嘀咕罵道:“愛耍脾氣的臭孩子!”

真是的,早知道有一天他這麽愛耍脾氣,我定要在最初見面時絕不順著他的性、慣著他。

他聽見我罵他,回過頭,一臉委屈,眼睛淚汪汪的,我一時不忍,柔聲問:“麟冉川,你怎麽了?”

他扭著身子一轉頭,便不再看我,直視床腳。此時我真想要麟冉川把這個墻角變沒,看他還能直視什麽東西。

我摸上他的手,體溫異常冰涼,心中擔憂探上他的脖子,寒意刺骨。

他偏著頭,躲開我的碰觸,縮著身子躲到墻角。我憂心忡忡地問:“麟冉川,你這是怎麽了?”

他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唇,不肯開口,上身卻似乎在顫抖。我三步並兩步的爬上床,壓在他的被子上,拉起他的手,說:“麟冉川,我是阿欒,你……”

只見他黑眸突變,瞬間泛白,瞳孔呈縫,他咬著牙,從嘴中艱難吐出四個字:“阿欒,出去!”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只見他突然變長的蛇尾將我卷起,瞬間將我甩了出去。

饒是我再是個仙子,這比不上麟冉川的力道,狠狠的甩在屋外地面上。那地面上還有麟冉川閑來無事時用發簪畫的各種惟妙惟肖的畫,其中以我的畫像最多,細細打量過地面,我才發現麟冉川他將我畫的千姿百態,生氣的,撅嘴的,咬嘴唇的,鄒眉頭的,摸鼻子的,抿嘴笑的,大笑的,捂肚子蹲地笑的……

猛然間,我突然發現,麟冉川他就是個孩子,他所有動作似乎都在效仿我,包括脾氣秉性,耍小性,掉眼淚。

想到這裏,我心中更加不安,不知道他今日事怎麽了,偏偏將我這般暴力地甩出來。我爬起來,急急跑了幾步沖進屋中,只見麟冉川在床上似乎極其痛苦的打滾翻滾,一床被子被纏在他彈性極好漫長延伸的蛇尾上。蛇尾拖到地上,有力地抽打。他似乎痛苦難耐,嘴中時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顧不上身子被他不時揮動的蛇尾抽的生疼,鉆了進去,一把抱住他已經□的上身,喚著他的名字:“麟冉川……”

他已經泛白的眼眸,動了好久,才似乎找到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有氣無力地說:“阿欒,你……出去……”

“我不!”

他艱難地說:“乖,出去!”

我一頭撞進他懷裏,大哭說:“我不出去,我不出去,麟冉川,你怎麽了……嗚嗚……”

他說:“我……要蛻皮……阿欒,趁我還沒蛻皮之前出去……我怕……”

我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哭著說:“我不出去,你別怕,我陪著你!”

他纖長白皙地手蓋在我頭頂,摸著,泛白地眼睛彎彎的:“阿欒,我怕……我失去理智傷害你。”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看著眼前明顯稚嫩的孩子,覺得他似乎突然長大,不再是個孩子,而是一個有擔當的大丈夫。

發楞間,他的妖嬈的蛇尾將我一卷,又一次扔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揉著摔疼的屁股,真是有氣不打一處來!

我狠著心沖著已經緊關屋門大罵:“麟冉川,我再也不管你了!”

只見瞬間整個房屋炸裂開來,麟冉川的蛇尾迅速龐大,長達百丈之餘,比百年樹木還要粗大,他的上身被掩蓋在蛇尾之中,完全看不見。

我一時被眼前之景駭住,呆楞不已,房屋的碎片直直向我撲來,我已忘記閃避,突然之間眼前白皙一片,麟冉川纖弱的後背出現在我面前,鮮紅的血液噴了我滿臉滿身。我用手擦掉眼前的血,瞇著眼睛,看見麟冉川抱著右臂蜷縮著身子倒在我的面前,手臂上插著一根木片,鋒利如刀,鮮血直流,他長長的蛇尾抽搐著,他極其難耐的靠地面摩挲著青鱗蛇尾,努力睜開眼睛,用泛白地眼仁看著我,勉強地笑了笑,然後有氣無力地說:“阿欒……跑……”

只聽他“跑”字剛剛吐出來,眼仁突然由白變紅,猩紅如血,兇狠無比,他的蛇尾在漫無邊際的延長膨脹,紅色的光暈從他身上滿滿擴散。煉仙爐中白茫茫的霧氣被擾動的天翻地覆,不停滾動,帶過刺骨寒冷風和令人膽戰心驚的呼嘯之聲。麟冉川迅速被掩埋在紅色中,那紅色吞噬四周,白茫茫的霧氣似乎欲逃竄,風速之快卻不及紅色蔓延之速,被吞噬了大部分。

我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呼嘯風聲刺痛我的耳膜,我用雙手捂住耳朵,紅色蔓延過我,我眼前一片紅色,什麽的看不見。這紅色鮮紅如血、蠶食我的身體,每一寸肌膚痛苦難耐。只覺身體被一條蛇尾卷起,準確無誤將我摔進麟冉川的曾今棲身的蛋殼中。我渾身一陣刺痛,手不自覺的松開耳朵,卻忽然聽見麟冉川似乎就在殼外。

我害怕的縮了縮身子,我不知道他此時是否已經失去理智,他將我扔進這蛋殼中不知是護我還是把我當成的食物。

突然聽見麟冉川輕聲地問:“阿欒,你還好嗎?”

“我好,我好得很!”我積極切切地回答他。

他似乎松了一口氣,第一次強勢命令道:“在蛋殼中呆著,別出來!”然後只覺殼外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麟冉川微不可聞似乎帶有不甘地疑問語氣:“神魄一破,血氣魔燃?哼……我偏要護她……”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都是在黑暗蛋殼中度過,外面聲音巨大,破裂之聲時時想起,像是經歷幾場惡鬥一般。時間慢慢流逝,我的心越來越擔憂,我幾次探頭想出去找麟冉川,都被撲面而來的各種霧氣劃傷嚇退。我除了一直哭,毫無辦法。

不知過了過久,外面的世界似乎安靜了。

我四腳並用的爬出麟冉川的蛋殼,眼前所見之境狼狽一片。煉仙爐中本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如今卻幹凈一片,不見一絲蹤跡。

我急急忙忙的跳下蛋殼,卻發現腳上只剩下一只鞋子,也顧不得那麽多,在這一馬平川的煉仙爐中瘋狂的尋找著麟冉川。

之前麟冉川變出的房宇樓閣,石凳書案也沒有了蹤跡。

我一瘸一拐地跑了好久,尋了好久,這偌大個煉仙爐中卻完全沒有麟冉川的蹤跡。

突想起,上古傳說:千年冥氣,煉滅神嗣。

我……克死了麟冉川!我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的假設,眼淚不止的爬滿我整張臉,我哭著喊:“麟冉川……你不要死……我不想煉滅你……”

突然覺得背後微微泛涼,我猛然回頭,只見麟冉川拖著細長的蛇尾,一幅委屈模樣,憋著嘴說:“阿欒……你跑了這麽久……可是在認真找我?”

我見到他平安無事,簡直是百感交集,一頭撲進他懷裏,哭喊著:“我怎麽不是找你?你怎麽還這麽嚇唬我……”

他伸出雙臂將我摟緊,道:“可是,你一直到在蛋殼四周繞小圈!”

我:“……”這一馬平川的煉仙爐中完全沒有方向指示,我以蛋殼為中心開始搜尋麟冉川,卻因記不清方向只能一直再繞小。

麟冉川抱著我笑得亂顫,眼睛裏帶淚花說:“阿欒,你是路癡……”摟著我身體的雙臂卻更加緊。

他說:“阿欒,謝謝你愛我!”

我在他懷中哭得毫無形象,卻聽見這麽一句好沒頭沒腦的話,想要開口問問,卻發出悶悶的“哼哼”聲,還好麟冉川那時還不曾見過人間的豬,否則我這種悶鼻聲一定會被他嘲笑是豬。

麟冉川平安無事,我們便著手重建家園之事。

有時我想,這煉仙爐中雖然不見他人,倒也是塊世外桃源,隱世避居,不理世間煩惱。

我自有神識以來,籠統也就愛過兩個人,一個是我那生生不得相見的姐姐,同根相生,如同自我,怎能不愛;另一個便是在忘川迷霧中第一個同我說話的籬鑠仙君,我當年在天庭化成人形借了他的一口仙氣之恩,日日夜夜思慕於他,又暗中隨著他和花戀姐姐游玩仙界人間,所見所識大許知道我對他的這般心意便是所謂的情愛,這般情愛我深埋心中,卻依舊被輕視踐踏,欺騙算計,他至始至終都不曾問過我的名字。

“阿欒,你還想要什麽?”活蹦亂跳的麟冉川一張白皙稚嫩地臉貼近我的眼睛,笑瞇瞇地問。

一陣心疼,我眼中滴下一滴淚,左眼開始火辣辣地疼痛,我疼得歪著身子栽到地上,身體痛苦的蜷縮……

作者有話要說:魂緣伊夢小劇場:

葉欒:麟冉川的這次蛻皮和後來在罌粟花海中遇見情況怎麽那麽相似?

小少主:阿欒,人家都說了嘛,人家幾萬年才蛻次皮,每次都讓你遇見了(扭頭害羞中……)

魂緣伊夢:小少主殿下,蛻皮就蛻皮,你害什麽羞啊?

小少主:這不是人家的**嘛?

葉欒:麟冉川,你在我面前害什麽羞啊,又不是沒見過你脫光上床的樣子!

魂緣伊夢:閨女啊,你太開放了( ⊙ o ⊙ )啊!

60六十劫 蛻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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