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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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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慕容痞這麽說,手下就三下五除二,脫下了茍小七的正藍旗軍服,收了他的腰牌,把茍小七給趕了出去。

尼瑪哈尼瑪沒想到,慕容額真會這樣處理此事,他覺得處罰重了,感到有一絲抱歉。不過,很快,他又覺得釋然了,這個茍小七走了也好,他在這裏,早晚是自己的一個心腹大患。

豪格看看慕容痞,有些不解,但是他也說不好,就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慕容痞望著茍小七的背影,心裏默默祝福他能夠順利潛回大明,完成送信任務。

茍小七被趕出來後,知道自己不能立刻從人們的視線裏消失,得有個過程,不然,大家會懷疑他的。

茍小七先大張旗鼓地做了幾天的樵夫。為了讓大家討厭他,他還故意偷其他樵夫的柴火,最終,成功惹得眾人怒,被趕出了樵夫界。

慕容痞也表現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去關照了一下茍小七,給了他一些銀兩,資助他另謀他路。茍小七也“大失所望”地好吃懶做,坐吃山空,很快的就露宿街頭。還“厚著臉皮”去找慕容痞打秋風,慕容痞也順理成章的怒不可遏,拒絕了茍小七。

就在慕容痞和茍小七自以為騙過所有人時,吳克善首先質疑了:這個茍小七先前看著挺老實的啊,怎麽現在墮落成這個樣子?慕容痞只得胡編道:“這個茍小七在老家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在老家就混不下去了,這才跟著我出來當兵的,後來在軍隊裏呆不下去了,這才跟著我逃難逃出來的。開始還好,時間長了,他的本性還是曝露出來了。這一點都不奇怪。”

吳克善沒有理由質疑慕容痞,就不再說了。

茍小七在街上混了幾日,跟著一個蒙古的車隊走了,因為他的無名,他的默默,所以,他走了,離開了,沒人關註,好像他從未來過一樣。

知道茍小七走了,慕容痞舒了一口氣。

慕容痞還知道,這個茍小七就是離開了大金國,還不算是完成了任務,因為,他要想回到大明,還有很多艱難險阻。

時間長了,吳克善在蒙古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必須回去了,這也就意味著,哈日珠拉也要離開大金國了。哈日珠拉滿心的舍不得,因為,她連和皇太極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慕容痞送別了吳克善和哈日珠拉,就搬到軍營裏去住去了。

皇太極一如既往地信任慕容痞,慕容痞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是這種被人高看和信任的感覺,非常讓人舒服。

過了一陣子,豪格對於慕容痞得到了父汗的寵愛,有些酸溜溜的,言語間常常不自覺地流露出不滿。

慕容痞知道豪格妒忌自己,可是,是汗王看重他,不是他看重汗王,所以,他不能拒絕汗王的邀請,但他也不能不在乎豪格的感受,慕容痞只有選擇了低調再低調的處事方式。

過了一個月,天氣漸漸涼爽了。一天,豪格突然命令他手下的各個牛錄,準備出發。

慕容痞不知道出發幹什麽,見大家都回去傳達了,自己也忙著回去傳達並準備著。

女真人果然是訓練有素,隊伍很快就拉出來了。慕容痞是額真,所以,慕容痞有馬騎,其他的士兵步行。

來到集合地,皇太極帶著大家已經在那裏了。

看著大家陸陸續續集合好了,皇太極開始喊話:“女真的英雄們,我們現在,要出發了。我們去大明搶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回來給大家過冬。你們說,好不好啊?”

“好——”

“嗯。我們這次,不是直接進攻,而是到蒙古跟吳克善部隊匯合,和他們聯合起來,一起發財。路途可能會有些長,但是,我們可以繞過關寧防線,直奔北京,你們說,這樣好不好啊!”

“好——”

“走——,我們出發。”

“好——”

隊伍就這麽出發了,慕容痞看著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心想,我怎麽脫身啊?

過了十幾日,到了會合地點,吳克善的大軍已經在那裏等候了,皇太極和吳克善簡單打了個招呼,兩路大軍就一起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從喜峰口翻過長城,如入無人之境。這種形式上的成功,讓金蒙聯軍興奮不已,一鼓作氣,洗劫了遵化。

洗劫完了,當晚,就在遵化安營紮寨。

慕容痞看著周圍被欺淩的老百姓,滿心悲傷,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有目無表情的冷眼旁觀。

豪格來通知慕容痞,說父汗讓他過去。慕容痞連忙起身來到汗王的帳篷。

一進去,就看見吳克善和皇太極滿面紅光的在那裏喝酒。他們招呼慕容痞道:“來來來,坐下,我們聊聊。”

慕容痞一坐下,皇太極就誇讚道:“好個慕容額真,你真是好樣的啊!你的主意真是太好了,我們輕輕松松就攻入了大明。北京也指日可待了。你真是太有才了。”

吳克善以為慕容痞是他向皇太極引薦的,就更加的得意:“可不是,當日,我在淮南看到這小子的時候,就覺得他是個人物,將來必有一番作為。沒想到啊,陰差陽錯地,讓我遇到了這小子,真是緣分啊!”

皇太極說:“你小子,在我這裏好好幹,我們女真人不會虧待我們的朋友們的。你是漢人,當不了八旗的旗主。可是,你放心,有我皇太極在,不會讓你這樣的人才受委屈的。將來,我會建立一個漢軍旗,讓你當旗主。”

皇太極說完,又看著吳克善說:“我還會成立蒙軍旗,讓漢人、蒙古人和女真人一樣,都有當貝勒的權利。到時候,我們一起幹一番大事業。來,幹杯!”

慕容痞和豪格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慕容痞說:“汗王真是太擡舉我了,我慕容痞知道自己是什麽材料,能幹什麽事情,貝勒我是當不了的,能好好的把額真當好就不錯了。”

“小子,不要謙虛,我皇太極看好的人,是不會錯的。”

慕容痞知道自己不能再謙虛了,就不說什麽了。

驀然,慕容痞想起了遵化遭受的塗炭,想了個法子,對皇太極說:“汗王,我聽說,這個遵化是風水寶地,這裏的風水特別旺子孫,誰要是能在這裏建祖墳,可保家業千秋萬代。”

“真的?”

“真的。”

“哦。”皇太極想著,自己到這裏這麽順利,可見,這個地方是旺自己的,慕容痞說的應該是沒錯的。

慕容痞覺得汗王相信自己的話了,就接著說:“不過啊,這個風水寶地是見不得太多的血光的,那樣,會玷汙了風水寶地的聖潔。”

“唔。”皇太極想著,這慕容痞說的也在理,就傳令下去,從這一刻起,善待當地百姓,不可隨意殺戮。

聽到汗王的吩咐,慕容痞心裏好受了一些。

晚上,慕容痞回自己的帳篷,久久不能入睡,想著,這個茍小七到底有沒有把信送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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