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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花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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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歐陽寶得知痞兒問自己的問題是自己無法回答的街頭瑣事時,哭笑不得,對痞兒說:“慕容痞,你厲害啊,想我歐陽寶縱橫江湖十幾年,沒成想,今番卻栽在你這小屁孩身上了,高,實在是高,你的問題除了你能回答以外任何人都奈何不得。”寶鑒聽到這裏呵呵笑了起來:“歐陽寶你才多大?只不過比我大一歲罷了,今年也才十六,你就敢說你縱橫江湖十幾年了,難不成你剛出生時就闖蕩江湖了?這麽一來你可了不得啊!牙牙學語時就舌戰群雄了?蹣跚學步時就要去踢館了?”歐陽寶對著寶鑒說:“哎呦黑弟,你可真會接下茬啊,我就這麽一比方,意思是我在江湖上混的有年頭了,你這麽一揭老底,我還怎麽說話啊?”痞兒嘿嘿笑著說:“你都在江湖上混了十幾年了,你老人家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三個孩子都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問心安過來了,問痞兒你們笑什麽?歐陽寶知道這孩子的脾氣,就說:“我們在笑柴五的身材和武大俠有一拼。”問心安松了一口氣說:“這樣啊,他兩是都挺胖的。”說完,問心安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就走了。歐陽寶和夥伴們伸了一下舌頭說:“我發現你們造甲的孩子都是奇葩唉!”痞兒笑著追著歐陽打。

隨著一陣香氣的飄來,景雲娘款款而到了,對痞兒說:“我的兒,別鬧了,快去洗洗臉,換件衣服,我和老爺要帶你去赴宴。寶鑒,老爺吩咐你也要跟著。歐陽寶,你父親也要你收拾一下和他一起去呢。”痞兒懶得換衣服,就對景雲娘說:“娘,我這身衣服好著呢,不用換了。”景雲娘臉一耷拉說:“叫你換你就去換,費什麽話,我景雲娘的兒子哪能不換衣服不捯飭就去赴宴,那太不整齊了。去,就去換那件我來前給你做的新衣服。”痞兒一聽這話就乖乖地去了。歐陽寶此時還纏著景雲娘問:“慕容夫人,我們這是要到哪去赴宴啊,誰請的客做的東?”景雲娘一臉不屑地說:“富樂街花府,做東的是那個被丈夫休了的的花蕊夫人。”歐陽寶一聽就來了精神,說:“是不是那個因為不滿夫家的怠慢而主動要求被休回娘家的,那個有名的美人?”景雲娘一聽歐陽寶這話就生氣,說:“她是有名的美人嗎?我怎麽不知道?聽說她長得是有幾分姿色,但要說是有名的美人只怕還有幾分牽強,再說了,是不是有名的美人要看跟誰比了?以什麽為參照物了?”景雲娘說完就回房準備去了。剩下歐陽寶一個人在走廊裏發癡,驀然間,歐陽寶發現身邊沒有人了,激動地蹦了一下,準備去見位這有名的夫人。

到了出發的時間,景雲娘遲遲不見出來,慕容老爺讓寶鑒痞兒去看看,兩個孩子來到景雲娘房間裏一看,景雲娘擺了滿床的衣服,不知道穿哪件好?見孩子們來了,就讓孩子們幫忙拿個主意。孩子們幫景雲娘挑了一件,景雲娘決定就是它了,讓寶鑒痞兒告訴老爺,她要過一會兒才下去。痞兒奇怪地說:“娘不是挑好衣服了嗎,怎麽還要等一會兒呢?”景雲娘看了一眼痞兒說:“你這孩子真是沒有眼力勁啊,看不見我今天化的妝不配我們選的這件衣服嗎?”寶鑒一聽這話就拉著痞兒出來了。

又等了好大一會兒,景雲娘才千呼萬喚始出來。大家一看,喔呦呵,這景雲娘真是光彩奪目啊。只見她面若桃花,口若紅櫻,梳著花冠頭,頭上右邊是一排翡翠頭飾,左邊是玉雕的祥雲簪子,身上穿的是紫色褙子,腳踏繡花鞋,窈窈窕窕地下了樓。

武大俠和歐陽泰慕容望軍坐一輛馬車,景雲娘和寶鑒、痞兒、歐陽寶乘一輛車子,李春生和李春風乘一輛車子。胡大俠留在春華酒樓裏繼續主持飛刀大會。

武大俠一行人來到花家赴宴。一進門,就看見這花府張燈結彩,一片紅紅幔幔。原來,今兒是這花蕊夫人的三十大壽,又得知慕容望軍帶夫人來,還打聽得這景雲娘穿的是紫色衣服,就故意借生日之機,把屋子布置得一派紅色,好讓景雲娘在這紅色中黯然失色。景雲娘下車一看這陣勢,又看到花蕊夫人今天穿的是淺杏色儒裙,裙子前面有一個牡丹花型的玉環綬,裙腰兩邊還有兩串串有玉質小蝴蝶的禁步,花蕊夫人真不愧是大家閨秀,走起路來禁步一點都不響。還有那淺淺的杏色儒裙與大紅的屋子相得益彰,且襯得花蕊夫人膚若芙蓉花開,怎一個“光鮮”可以形容?這一切讓景雲娘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說:“今兒這府上可是真喜慶啊!”花蕊夫人一把拉過景雲娘說:“姐姐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早就聽說慕容老爺有一位艷冠造甲的美人,今兒得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慕容老爺真是艷福不淺啊!是不是?慕容老爺?”花蕊夫人給慕容望軍飛了一個深情的媚眼問道。慕容望軍見花蕊夫人當眾和自己暧昧,很是尷尬,不知如何回答。景雲娘見花蕊夫人說自己是造甲美人,就是說是小地方來的美人,還當著自己的面對慕容老爺拋媚眼,氣不打一處來,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能像一個粗婦那樣動粗,一時說不出話來。武勁松此時站了出來,說:“慕容夫人是國色,你花蕊夫人就是天香,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就是國色天香啊!慕容老弟,給我讓個位子,讓我也在這國色天香之間美美。”慕容望軍笑著讓開了,大家也哄笑著進了屋。

一進屋,眾人的臉色凝重了一下,只見這屋子裏坐著一個身著飛魚服,佩戴繡春刀的男人,這人面容白皙清秀,面無表情,見來人也愛答不理。武勁松忙問花蕊夫人,這位官人是誰?花蕊夫人走到男人旁邊介紹說:“這位是錦衣衛千戶胡摧勇大人。”武勁松一行趕緊上前來拜見,只見這位千戶大人傲慢之極,和大家打招呼打的及其馬虎,眼睛瞇著向上看,除了花蕊夫人,眼裏根本沒有其他人。花蕊夫人招呼大家坐下。痞兒見狀,很是不滿,小聲問寶鑒:“我爹是五品官,這千戶不也是五品官嗎?我爹不是和他平級嗎?怎麽他好像比我爹要得意些呢?”歐陽寶此時插過話說:“你沒聽說嗎?宰相門房七品官,離權利特別是皇權最近的人都不得了。他是錦衣衛,錦衣衛是皇上身邊最近的人,也是皇上的心腹組織。這錦衣衛最高長官‘指揮使’也就是個正三品,可朝廷的一品大員都不敢小覷他們,得罪了他們就等於得罪了半個皇上,那還了得,倒大楣是早晚的事,說不定連腦袋都要搬家。再說了,同樣是五品官,京官是要比外官牛一些。”痞兒一聽,覺得這官場真是好覆雜。

李春天和景雲娘坐在一起,景雲娘問李春天:“你大哥不是和花蕊夫人交往過一陣子嗎?怎麽又冒出來個錦衣衛啊?”李春天說:“我哥和花蕊夫人就是一般的認識,沒有什麽特殊的交情,那年在花府幫廚過以後,就沒再到花府來了。這花蕊夫人認識錦衣衛還是別的什麽人與我哥有什麽相幹?”景雲娘輕笑一下,說:“哎呦,這李春生和花蕊夫人交好的事誰不知誰不曉啊?聽說兩人情濃時,每天光是短信互遞就有十幾封,累得小廝們都跑斷腿呢!坊間有傳聞,說這花蕊夫人有一回還著你哥去赴宴,席間,花蕊夫人每上一下廁所都要拉著你哥去陪著,真是刻刻不願分開啊,怎麽這會子兩人又不相幹了呢?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相幹的?”“我不清楚。”李春天說。景雲娘又說:“我看那,這胡大人的外貌氣質和你家哥哥很相像啊,都是白面書生型的,想來也是那種溫吞的性兒,散漫的手兒,看來她花蕊夫人就是好這口啊。”李春天聽到這裏,不申辯,不說話了。

花蕊夫人起身端起酒杯說:“今兒是我的三十整壽,感謝大家的光臨。我花蕊命苦,但我有這麽多朋友相識相幫,真是三生有幸,我在這裏先敬大家一杯。”大家也舉杯相敬。景雲娘起身說:“我是造甲縣小地方來的,今兒來到這花蕊夫人這裏可算開了眼界了,花蕊夫人真是貌若王昭君,才若魚玄機啊!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呢!來來來,我先代我們慕容家敬花蕊夫人一杯。”說完一飲而盡。花蕊夫人陪飲。李春天由心佩服景雲娘罵人不用臟字。痞兒小聲問歐陽寶:“這魚玄機是誰啊?”歐陽寶說:“這魚玄機是唐朝的一個女詩人,先嫁了李億為妾,後為李妻所不容,就出家當了道士,有些文采,與李治、薛濤、劉采春並稱唐代四大女詩人。她有一名句叫‘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這魚玄機聽說和溫庭筠有一腿,還和當時的好多名流不清不楚的,後來因為嫉妒婢女綠翹,把她給打死了,被當時的京兆尹溫璋處死了。”“那我娘把花蕊夫人比作魚玄機是誇她啊還是損她啊?”痞兒不明白。歐陽寶說:“不清楚,至少是說花蕊夫人和魚玄機一樣善妒。”

這時,花蕊吩咐丫鬟翠花倒酒。景雲娘拉著翠花的手說:“哎呦,瞧著姑娘生的,水蔥似的,真是什麽樣的主人就會有什麽樣的丫鬟,這丫鬟配花蕊夫人就好比是綠翹配魚玄機呢!這麽著,我提議,花蕊夫人不如把這丫鬟的名字從翠花改成綠翹,這花蕊夫人是花一樣的人兒,這綠翹就好比是葉子,豈不是更好地襯托夫人。”花蕊夫人雖是大家閨秀,但她沒讀過什麽書,聽說過王昭君是四大美人之一,卻根本不知道這魚玄機是誰?也就更加不知道這綠翹和魚玄機的恩怨,只是覺得這魚玄機的名字挺玄機的,綠翹這名字也別致,就微笑著說:“好吧,就聽慕容夫人的,翠花你從今兒起就叫‘綠翹’了。”綠翹說:“是,夫人。”

景雲娘在心裏樂開了花,輕輕笑了起來,花蕊夫人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不甘落後,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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