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蠱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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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璃冷冷的看著九薇幻，冰涼的藍眸如萬年不化的玄冰。
九薇幻迷離的雙眼驀地對上那藍眸，直感覺全身如同落進了冰窖裏，冰冷的寒氣從腳底直直穿通了頭頂。
她將劍緩緩舉高，朝著洛冰璃的胸膛猛地刺去，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剎，劍尖倏地轉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被這一式弄得措手不及，逃離之際還是被活生生的斬斷了一只手臂。
九薇幻趁機迅速割斷洛冰璃身上的絲線，將他解救了出來。
“哈哈，竟然能不動聲色的破了我毒蠱娘的咒心蠱，有點意思”
毒蠱娘話落，四周倏地又響起那陣熟悉的窸窣聲，或者說，比起剛才那次蟲蠱，這次的，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九薇幻的眉頭立刻皺得老深。
不是吧。你還來？！
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她簡直密集癥都快要犯了！
毒蠱娘斷臂處不斷的流出黑血，但慢慢的，隨著一陣筋骨“哢嚓”的生長聲，那傷口處竟立刻長出一只全新的手來，只是那手臂小小肥肥的，看來暫時是沒了戰鬥的能力。
九薇幻驚訝之餘不禁感嘆:
只聞說壁虎精有斷尾重生之術，難道說如今蜘蛛精也練成了這套術法不成？
“這次，你們可就別想那麽好運了！”
毒蠱娘恨恨道。後背猛地伸出八只茸腳，腿上微微顫抖的纖毛，在空氣中張牙舞爪。
只聽見倏地一聲立刻又有無數絲線噴湧而出，只是與上次的白而透明不同，這次是深如墨汁般的黑。
“小心有毒”
九薇幻提醒著，雙手合印凝結出一道巨大的屏障，那些絲線也不示弱，將屏障一圈圈團團包圍……
“餵，洛冰璃，商量個事兒啊，擋住這些東西或捉殺毒蠱娘，你選哪個？”
洛冰璃沒有回答，抽過指天劍，將自己的中指割開一條口子，用血在劍上迅速寫著什麽。
“你快點！這屏障撐不了多久”
九薇幻見他選了後者，便專心凝聚那屏障，擋住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
洛冰璃將一堆類似符咒的東西畫好後，便閉上了眼，無聲的念著什麽……
隨著他的唇動，那些符咒的顏色也開始慢慢加深，直到一道紅光倏地亮起時，才聽見洛冰璃碎玉般的低吟:
“破！妖！殺！”
什麽，他竟然使出破妖殺！
九薇幻轉頭，只見洛冰璃一聲呵下，指天劍上的血文便立刻又發出一陣耀眼的紅光，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從指天劍上脫離，層層疊疊緊貼在屏障周圍，在其內重新環繞出一個新的屏障。
九薇幻見勢，立刻收了靈力。
“哢嚓”一聲。
外面的屏障應聲而碎，隨即便是一聲巨大的爆炸，咒文的紅光從最高處的中心四散而去……
九薇幻連忙閉了視覺和聽覺，只感覺眼皮前一陣紅光瑩閃。
之後再睜開眼，便是滿地支離破碎的蟲骸，九薇幻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淺笑。
這一舉絞殺幹得不錯。
毒蠱娘的臉色立即冷了下去，沒有表情的看著九薇幻和洛冰璃，眼眸開始慢慢變深……
只見她後腳一步彈跳，便沒了人影，準確來說，是速度快得幾乎看不見。
唉，腿多就是好啊！
九薇幻不由得感嘆道。
下一刻，指天劍卻倏地擋在了眼前，再看，面前便落了一地的銀針。
來不及多加思慮，很快的，數不清的毒針便如同漫天細雨般撲撒而來。
九薇幻立刻聚氣成刃，在空氣中劃出幾道氣痕，迅速朝洛冰璃遞了個眼色，洛冰璃揮動著指天劍將那些氣痕依次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塊巨大的屏鏡，銀光一閃，毒針倏地全部被彈了回去。
“洛冰璃，不錯！”
面對九薇幻的誇獎，洛冰璃依舊面無表情，九薇幻倒不介意，只要他別忘了還錢便好。
“呵，倒有點本事。不過你們只怕進來易，出去難！這石洞已經被我下了迷矢蠱，除了我毒蠱世家，恐怕再沒人知道它的破解法”
九薇幻臉色暗了下去，那個毒蠱娘說的沒錯，蠱術是這世間很奇妙的存在，除非懂蠱之人找到破解法，或是殺死蠱主，不然這蠱陣可謂無他法可克了。
關於蠱術，書她倒是讀過一些，也左左右右，大大小小聽了不少奇事。可青丘家族終究沒出得個蠱師教教她，所以這懂蠱之人算她紙上談兵也是苛求了。
“殺了你便破了”
洛冰璃冷冷的回了聲，手中開始聚起一道道藍淩，毒蠱娘冷笑道:“那便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毒蠱娘在洛冰璃的層層藍淩中迅速躲跑著。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今看來，一個只管攻擊，一個只管逃避，那麽，所謂的戰鬥其實就成了體力消耗戰。
而那毒蠱娘既能重生四肢，難保體力不可，再說這逃跑與攻擊，明顯後者更加消耗靈力和體力，無論哪個先消耗完，對我們都是不利。
九薇幻想來，不由憤懣道:
“敢情這是要耗死我們啊！”
九薇幻立刻聚起一道氣刃朝那毒蠱娘劈去，毒蠱娘見狀，便一個勁的朝洛冰璃的方向躲，九薇幻劈了幾次都差點錯手傷到洛冰璃，只好作罷，停了對毒蠱娘的攻擊。
“可還真是狡猾”
九薇幻盯著毒蠱娘，盼著能找出個漏縫攻了去，奈何速度太快，閃得她眼睛都要花了。
九薇幻揉了揉眼。
忽然聽見幾響“泠泠”的清脆聲。
起先以為聽錯了，是再仔細的聽了幾次，果真是有的。
九薇幻有些懵，四下轉了個圈，眼睛將整個洞室翻了個遍，只覺那清脆聲就在身邊。
可……就是找不著！
“泠泠……”
九薇幻連忙靜下心來，仔細揣摩著那聲音。
“泠泠……”
這清脆的聲音……
像……
像……什麽呢？
九薇幻覺得熟悉無比，但就是想不起來。
看來老了，這記性就是退後了不少。
九薇幻不禁感嘆道。
“泠泠……”
“泠泠……”
那聲音不停地響著……
是什麽……
是什麽……
九薇幻苦思冥想著，忽地，靈光一閃。
難道是……瓶子？！
是東西撞擊瓶子發出來的？！
九薇幻連忙掏出那裝著噬蠱蟲的白瓷瓶，果不其然，裏面的小家夥此刻正歡悅的撞擊著那瓶子。
怎麽這麽興奮，果然是回家了！
九薇幻看著那小家夥，心下生出一些疑惑。
按理說，蠱蟲見不到光便會一直沈睡，它倒好，怎地認得家了？難道生了嗅覺不成？
九薇幻又看了看，這才發現那小家夥自始至終都僅朝著同一方向撞擊，九薇幻心中生了古怪。便將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瓶上，仔細的分辨著那噬蠱蟲跳動的頻率，忽然，她發現……隱隱之中，這頻率並非是單一跳動的，而且合著一個……無聲的節拍！
九薇幻隨著那節拍尋去，發現節拍的源頭竟在洞壁石角處一堆極其怪異的花裏，當她準備扯開那怪花時，毒蠱娘卻一下撲了過來，不顧身體連中了幾道藍淩。
九薇幻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推嚇了一跳，滿臉懵然的坐在地上。
“滾開！你們這些醜陋的人類”
毒蠱娘死死的護住那些怪花，九薇幻努力的伸長著脖子往裏一看，眼睛裏驀地有什麽東西淡了下去。
“咻！”
“等……等……”
九薇幻和毒蠱娘都沒有反應過來，洛冰璃便已經將畫滿了符咒的指天劍末入了毒蠱娘的心腹。
毒蠱娘看著末入身體裏的指天劍，突然大笑起來，只是這次，有點清絕和悲涼。
“原來，你利用了雙冥和噬蠱蟲來汲取人類的精魂以……補全這顆已經快要支離的魂魄……”
“呵呵呵，這是我夫君的魂魄，你可懂失去他的殘忍”
“那你不也殘忍？”
九薇幻看著她，有點五味混雜。
是可恨，可憐，還是可悲？
“殘忍？你說誰，對那些醜陋的人類？
哈哈哈，這些虛偽的人類整天說什麽上善若水，大道之行，然而他們卻趁我下山的時候，偷偷地剝光了我給未出世孩子做的七彩天絲繭，不僅如此，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他們還請臭道士一把火燒了我的穴，正在繭中蛻化的夫君也因此魂破，所以，我要讓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極其痛苦的死掉，來補全我夫君的魂魄！”
毒蠱娘憤憤的說道，烏紫的嘴裏連吐了幾口黑血。
九薇幻連忙朝毒蠱娘的眉心註入了一股治愈靈力，但卻都被她一一彈回。
“你會死的”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同情。她只是覺得可憐，或者說，這個種類相比人類就是可憐的。
她……也是一樣。
“你以為我怕？就算我可以茍延殘喘的活下來，但我的修為已經受損，再沒有能力救活我的夫君，在這世間，我什麽都沒有了，與其這樣，不如死了，只是可惜我沒來得及把那些醜陋的人類全部殺掉！”
不停的有黑血從嘴裏流出，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靈力也一點點從體內流失……
愛別離，怨憎會。和自己親愛的人分離，是一種痛苦；和怨恨、憎惡的人或事物在一起，無法擺脫，是一種痛苦。如今，她，都在承受。
多年後，九薇幻才明白，也許這世上，真的有有一種東西，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痛苦又悲情。
即使知道那是執念，是這世上最糊塗，最無用的悲傷。
“你的執念太深了”
“哈哈哈”
毒蠱娘仰天大笑。
執念？由於有，才需戒。
她，不過是宿命裏的一顆棋子。
“怎麽？你想救我？”
毒蠱娘停止了大笑，魅惑的看著九薇幻。
誰知九薇幻只是抿了抿嘴笑道:
“你死了，誰給我們解蠱啊”
九薇幻明白，且深深地明白。
世間萬物，生老病死，仇恨憎怨，自有因果，容不得也用不著一些莫須有的憐憫。
“哈哈哈”
毒蠱娘一陣狂笑。
然後，九薇幻驀地聽見有什麽正東西在被慢慢撕裂的聲音，下一刻，她倏地明白了。
她，想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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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蠱娘斷臂處不斷的流出黑血，但慢慢的，隨著一陣筋骨“哢嚓”的生長聲，那傷口處竟立刻長出一只全新的手來，只是那手臂小小肥肥的，看來暫時是沒了戰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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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們可就別想那麽好運了！”
毒蠱娘恨恨道。後背猛地伸出八只茸腳，腿上微微顫抖的纖毛，在空氣中張牙舞爪。
只聽見倏地一聲立刻又有無數絲線噴湧而出，只是與上次的白而透明不同，這次是深如墨汁般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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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璃沒有回答，抽過指天劍，將自己的中指割開一條口子，用血在劍上迅速寫著什麽。
“你快點！這屏障撐不了多久”
九薇幻見他選了後者，便專心凝聚那屏障，擋住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
洛冰璃將一堆類似符咒的東西畫好後，便閉上了眼，無聲的念著什麽……
隨著他的唇動，那些符咒的顏色也開始慢慢加深，直到一道紅光倏地亮起時，才聽見洛冰璃碎玉般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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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他竟然使出破妖殺！
九薇幻轉頭，只見洛冰璃一聲呵下，指天劍上的血文便立刻又發出一陣耀眼的紅光，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從指天劍上脫離，層層疊疊緊貼在屏障周圍，在其內重新環繞出一個新的屏障。
九薇幻見勢，立刻收了靈力。
“哢嚓”一聲。
外面的屏障應聲而碎，隨即便是一聲巨大的爆炸，咒文的紅光從最高處的中心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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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睜開眼，便是滿地支離破碎的蟲骸，九薇幻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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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蠱娘的臉色立即冷了下去，沒有表情的看著九薇幻和洛冰璃，眼眸開始慢慢變深……
只見她後腳一步彈跳，便沒了人影，準確來說，是速度快得幾乎看不見。
唉，腿多就是好啊！
九薇幻不由得感嘆道。
下一刻，指天劍卻倏地擋在了眼前，再看，面前便落了一地的銀針。
來不及多加思慮，很快的，數不清的毒針便如同漫天細雨般撲撒而來。
九薇幻立刻聚氣成刃，在空氣中劃出幾道氣痕，迅速朝洛冰璃遞了個眼色，洛冰璃揮動著指天劍將那些氣痕依次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塊巨大的屏鏡，銀光一閃，毒針倏地全部被彈了回去。
“洛冰璃，不錯！”
面對九薇幻的誇獎，洛冰璃依舊面無表情，九薇幻倒不介意，只要他別忘了還錢便好。
“呵，倒有點本事。不過你們只怕進來易，出去難！這石洞已經被我下了迷矢蠱，除了我毒蠱世家，恐怕再沒人知道它的破解法”
九薇幻臉色暗了下去，那個毒蠱娘說的沒錯，蠱術是這世間很奇妙的存在，除非懂蠱之人找到破解法，或是殺死蠱主，不然這蠱陣可謂無他法可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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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璃冷冷的回了聲，手中開始聚起一道道藍淩，毒蠱娘冷笑道:“那便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毒蠱娘在洛冰璃的層層藍淩中迅速躲跑著。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今看來，一個只管攻擊，一個只管逃避，那麽，所謂的戰鬥其實就成了體力消耗戰。
而那毒蠱娘既能重生四肢，難保體力不可，再說這逃跑與攻擊，明顯後者更加消耗靈力和體力，無論哪個先消耗完，對我們都是不利。
九薇幻想來，不由憤懣道:
“敢情這是要耗死我們啊！”
九薇幻立刻聚起一道氣刃朝那毒蠱娘劈去，毒蠱娘見狀，便一個勁的朝洛冰璃的方向躲，九薇幻劈了幾次都差點錯手傷到洛冰璃，只好作罷，停了對毒蠱娘的攻擊。
“可還真是狡猾”
九薇幻盯著毒蠱娘，盼著能找出個漏縫攻了去，奈何速度太快，閃得她眼睛都要花了。
九薇幻揉了揉眼。
忽然聽見幾響“泠泠”的清脆聲。
起先以為聽錯了，是再仔細的聽了幾次，果真是有的。
九薇幻有些懵，四下轉了個圈，眼睛將整個洞室翻了個遍，只覺那清脆聲就在身邊。
可……就是找不著！
“泠泠……”
九薇幻連忙靜下心來，仔細揣摩著那聲音。
“泠泠……”
這清脆的聲音……
像……
像……什麽呢？
九薇幻覺得熟悉無比，但就是想不起來。
看來老了，這記性就是退後了不少。
九薇幻不禁感嘆道。
“泠泠……”
“泠泠……”
那聲音不停地響著……
是什麽……
是什麽……
九薇幻苦思冥想著，忽地，靈光一閃。
難道是……瓶子？！
是東西撞擊瓶子發出來的？！
九薇幻連忙掏出那裝著噬蠱蟲的白瓷瓶，果不其然，裏面的小家夥此刻正歡悅的撞擊著那瓶子。
怎麽這麽興奮，果然是回家了！
九薇幻看著那小家夥，心下生出一些疑惑。
按理說，蠱蟲見不到光便會一直沈睡，它倒好，怎地認得家了？難道生了嗅覺不成？
九薇幻又看了看，這才發現那小家夥自始至終都僅朝著同一方向撞擊，九薇幻心中生了古怪。便將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瓶上，仔細的分辨著那噬蠱蟲跳動的頻率，忽然，她發現……隱隱之中，這頻率並非是單一跳動的，而且合著一個……無聲的節拍！
九薇幻隨著那節拍尋去，發現節拍的源頭竟在洞壁石角處一堆極其怪異的花裏，當她準備扯開那怪花時，毒蠱娘卻一下撲了過來，不顧身體連中了幾道藍淩。
九薇幻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推嚇了一跳，滿臉懵然的坐在地上。
“滾開！你們這些醜陋的人類”
毒蠱娘死死的護住那些怪花，九薇幻努力的伸長著脖子往裏一看，眼睛裏驀地有什麽東西淡了下去。
“咻！”
“等……等……”
九薇幻和毒蠱娘都沒有反應過來，洛冰璃便已經將畫滿了符咒的指天劍末入了毒蠱娘的心腹。
毒蠱娘看著末入身體裏的指天劍，突然大笑起來，只是這次，有點清絕和悲涼。
“原來，你利用了雙冥和噬蠱蟲來汲取人類的精魂以……補全這顆已經快要支離的魂魄……”
“呵呵呵，這是我夫君的魂魄，你可懂失去他的殘忍”
“那你不也殘忍？”
九薇幻看著她，有點五味混雜。
是可恨，可憐，還是可悲？
“殘忍？你說誰，對那些醜陋的人類？
哈哈哈，這些虛偽的人類整天說什麽上善若水，大道之行，然而他們卻趁我下山的時候，偷偷地剝光了我給未出世孩子做的七彩天絲繭，不僅如此，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他們還請臭道士一把火燒了我的穴，正在繭中蛻化的夫君也因此魂破，所以，我要讓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極其痛苦的死掉，來補全我夫君的魂魄！”
毒蠱娘憤憤的說道，烏紫的嘴裏連吐了幾口黑血。
九薇幻連忙朝毒蠱娘的眉心註入了一股治愈靈力，但卻都被她一一彈回。
“你會死的”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同情。她只是覺得可憐，或者說，這個種類相比人類就是可憐的。
她……也是一樣。
“你以為我怕？就算我可以茍延殘喘的活下來，但我的修為已經受損，再沒有能力救活我的夫君，在這世間，我什麽都沒有了，與其這樣，不如死了，只是可惜我沒來得及把那些醜陋的人類全部殺掉！”
不停的有黑血從嘴裏流出，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靈力也一點點從體內流失……
愛別離，怨憎會。和自己親愛的人分離，是一種痛苦；和怨恨、憎惡的人或事物在一起，無法擺脫，是一種痛苦。如今，她，都在承受。
多年後，九薇幻才明白，也許這世上，真的有有一種東西，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痛苦又悲情。
即使知道那是執念，是這世上最糊塗，最無用的悲傷。
“你的執念太深了”
“哈哈哈”
毒蠱娘仰天大笑。
執念？由於有，才需戒。
她，不過是宿命裏的一顆棋子。
“怎麽？你想救我？”
毒蠱娘停止了大笑，魅惑的看著九薇幻。
誰知九薇幻只是抿了抿嘴笑道:
“你死了，誰給我們解蠱啊”
九薇幻明白，且深深地明白。
世間萬物，生老病死，仇恨憎怨，自有因果，容不得也用不著一些莫須有的憐憫。
“哈哈哈”
毒蠱娘一陣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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