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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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才半個月，學校便通知了月底考試，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不少還沒有從寒假收心回來的人，瞬間慌了。
自從聽了考試的消息以後，班裏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不止是大家上課認真了許多，連課間休息的十分鐘，都會被利用來背書，做題。
江季洲被這氣氛感染，下課也不自覺的坐在位置看看書。
蘇嬈：“江季洲，你都哪些不會呀~”
江季洲挑眉看了她一眼，“我不會的，你教我嗎？”
蘇嬈點點頭，“那得看我會不會。”
江季洲瞥了眼她手中握著的數學習題以後，合上自己手中的語文，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數學習題打開來看。
“誒！”蘇嬈驚呼。
江季洲一翻開，入目便是蘇嬈用各種彩色熒光筆做的標記。
江季洲從自己書桌裏抽出一支筆來，兩根手指捏著轉了幾下後，偏頭看蘇嬈，“哪些不會？”
蘇嬈指尖撓撓鼻尖，有點心虛的朝習題努努嘴，“畫了粉色的都不會。”
江季洲看了眼，“給我本子。”
蘇嬈乖乖的遞過去新的空白紙本，彎彎眼睛，“謝謝啊。”
江季洲輕笑，“謝什麽，我們是同桌啊。”
蘇嬈恩了聲，湊近江季洲一些，看他寫解題步驟，邊寫江季洲邊講。
前座的林野聽見了江季洲的話，回身也把自己的數學書放在了江季洲面前，“後桌，我也不會，你能不能也給我講講？”
江季洲沒擡頭，依舊在蘇嬈的本子上寫著，話卻是跟林野說的，“我為什麽教你？”
林野道，“你不是我後桌嗎？”
江季洲哼笑，“我只給同桌講題。”
“哈哈哈哈哈！”林野笑著收回書，捅咕了一下周連連，“你看看，我說江季洲是不會給我講的吧。”
周連連翻了個白眼，“我也說他不會給你講的啊。”
林野瞪大眼睛，“臥槽，你什麽時候說的？你不是說他會給我講的嗎？”
周連連瞥他，“你幻聽了吧？”
“沒有啊。”說完，林野目光忽而疑惑起來，“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周連連恩了聲，很肯定的說，“就是你聽錯了。”
“哦——”林野撓撓頭，輕聲嘀咕，“我發現我最近記性不太好啊，經常會記錯事情，不行不行，這些公式我得再抄一遍。”
“噗！”
周連連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
周連連回頭看看蘇嬈，蘇嬈笑瞇瞇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其實林野沒有聽錯，周連連確實是順嘴說了江季洲會給他講題。
可說完以後，周連連就後悔了。
江季洲是什麽人？
也就能給蘇嬈講講題了，真不知道剛才她腦袋是怎麽了，居然會說錯。
不過好在，她同桌是個更傻的【doge臉】。
考試在大家的背書做題以及盼著千萬不要掛科的念叨中來了。
這次考試七班有一半的人被分到了二班考試，其中就有江季洲和蘇嬈。
江季洲和蘇嬈的考試座位沒有挨在一起，江季洲在第一組第一個，蘇嬈在第二組最後一個。
更巧的是，白湛和趙念也在二班的考場。
趙念和白湛是踩著點進來的，看見第一坐的江季洲時，著實很詫異。
白湛想跟江季洲說句話，可他來的太晚了，不等張口，考試預備鈴已經響了起來。
白湛只好跟江季洲擺擺手，趕緊回自己的位置。
江季洲扭頭，看向第二排最後的蘇嬈，彎著唇朝她比了個加油。
蘇嬈點點頭。
白萱差點咬碎了牙。
白萱剛知道和江季洲一個考場的時候，高興的晚上都沒有睡好。
後來看見蘇嬈的名字也在，她又想，沒關系，反正蘇嬈在最後一排。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時候，江季洲和蘇嬈居然誰都沒有看見她？
他和她的眼睛裏，似乎只能看得到對方。
而且.....白萱往左偏了下目光，這邊還有一個她最討厭的人也在。
怎麽說呢？
大概就憂喜參半吧。
鈴聲再次響起，監考老師拿著試卷走了進來。
檔案袋拆封，四疊卷子從裏面抽出，從每組的第一個開始往後傳。
l*q
“拿到卷子以後，檢查一下卷子有沒有問題，是否有缺字漏印的部分，沒有問題的同學，可以開始作答了。”
教室裏靜悄悄的，只有寫字的沙沙聲。
江季洲一向作答比較快，而且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一般情況下，不是太重要的考試，他是不會檢查的。
其實這次也不算很重要的考試。
只是一個寒假過去了，學校想檢驗一下學生的水平如何，是否因為假期玩樂而下降。
可江季洲不這麽想。
這是他轉來新安一中的第一次考試，他不能像原來在二中那樣答成績。
他現在需要用考試成績來告訴蘇嬈，他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所以江季洲在答完了所有的題以後，又從第一題開始重新檢查起來。
蘇嬈別的題都寫完了，卡在了一道文言文填空題。
這句的前後段落她都能背下來，獨獨中間要填的這一句，死活都想不起來。
蘇嬈左手托著右臂，捏著筆的手指抵在唇上，身體後靠著椅背，眼睛直直的盯著卷子，眉頭蹙起，很是煩的樣子。
“同學們註意時間，還有十分鐘了。”
蘇嬈小小的“嘶”了聲，這種感覺真的太不好了。
與此同時，監考老師從蘇嬈的身側走過，繼續往前沒幾步的功夫，蘇嬈突然聽見“咚”的一聲。
很輕很小，但距離她很近。
蘇嬈下意識目光看過去，剛剛那聲音，是一個團好的紙團打在她桌子上的聲音。
這紙團是從左邊來的，左邊？
蘇嬈擡眸看了眼，左邊第三組唯一認識的人是同班的白萱，她正在低頭看題。
而有可能從那個距離扔過來紙團的，也就是白萱前後以及她。
蘇嬈納悶，白萱學習也挺好的，應該不會扔紙團，可其他人都不認識她，扔了她也不可能會寫的。
會不會，紙團是沒扔準才扔到她這裏的？
算了...
蘇嬈想，扔到哪裏跟她也沒有關系，她還是想自己的題吧。
說來也是巧，突然之間，蘇嬈的腦海裏就蹦出來了那句文言文，趁著還有幾分鐘的時間，蘇嬈趕緊低頭填上。
剛剛寫好最後一個字，蘇嬈松口氣。
總算是趕上了。
“好了，停筆吧。”
聞言，蘇嬈蓋上筆帽，彎了彎唇。
“等等。”監考老師突然皺了下眉，目光緊緊的盯在地上某一處。
他的舉動讓大家不由自主的也想回頭。
“坐好，誰也不許動，動了按作弊處理，方老師，你收卷子。”
監考老師的話一出口，大家立刻端正坐姿，目不斜視只看著自己的試卷。
說話的監考老師姓吳，是火箭班的班主任，對除了他們班以外的學生，一向是眼高於頂，逮著機會就一定要數落數落別的學生不如他們班的。
吳老師的人緣不好，堪稱是全校最不受歡迎的老師之最，沒有之一。
不過吳老師自己並不在意這點，他一心只想著好好帶火箭班的學生，只要他班裏的學生優秀，別人再討厭他又能怎麽樣？
見了面，還不是得恭敬的喊一句“吳老師好。”
只見吳老師從講臺上慢慢走下來，一路走進第二組和第三組的中間。
蘇嬈好像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了。
那小紙團正好在她桌子腿邊上。
吳老師走到蘇嬈桌子邊停下，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小紙團後，打開。
幾秒後，吳老師問蘇嬈，“這是你的嗎？”
蘇嬈搖頭，“不是我的，大概十分鐘之前吧，不知道是誰扔過來的，我沒有動也沒有看。”
吳老師看了眼蘇嬈的卷頭，“你叫蘇嬈？”
“恩，對。”蘇嬈點點頭。
吳老師把展開的小紙條“啪”的一聲拍在蘇嬈的卷子上，厲聲道，“這就是給你的，你還不承認？”
蘇嬈看過去。
那紙條上寫著，“蘇嬈，快把填空題抄給我。”
蘇嬈瞳眸微縮，慌了一瞬後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嬈仰頭看著吳老師，“老師，寫著我的名字不見得就一定是給我的。”
“你還狡辯？”吳老師挑眉，拿起蘇嬈的卷子，“你的語文成績不算，你作弊了，這件事情我會跟你們班主任說的。”
蘇嬈眼圈瞬間就紅了，“吳老師您不能這樣。”
吳老師把蘇嬈的卷子疊了幾次，揚了揚手，“我是監考老師，小紙條上寫著你的名字，你就是作弊了。”
蘇嬈真覺得自己委屈。
“老師，我沒有作弊，您見過哪個作弊的會寫自己名字？”
小紙條被收走了，蘇嬈只能憑記憶想著那紙條上的字跡。
她看不出來是男生還是女生，上面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像是故意的一樣。
蘇嬈道，“老師，您連調查都沒有，直接給我定了罪，這對我不公平！”
“公平？”吳老師冷笑聲，“你這小姑娘倒是嘴硬，事情已經擺在眼前了，你跟我強也沒有用。”
“我不是強！”蘇嬈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打轉了，強忍著才沒有落下來，“老師您怎麽能這樣啊，難道因為我不是您班裏的學生，所以您處理事情這麽草率？”
吳老師臉色微變。
“老師，您沒有證據證明這是蘇嬈的，憑什麽取消她的成績。”
大家齊齊朝出聲的人看過去。
江季洲已經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面色淡淡的看著吳老師，“老師，您有沒有想過，蘇嬈若真的是被冤枉，您的這般舉動，會對蘇嬈造成多大的傷害。”
吳老師輕嗤聲，“你是哪個班的。”
“我是七班的江季洲。”江季洲聲音沈沈，“出於我和蘇嬈是同學兼同桌的情誼，我也不會放任她被人欺負。”
吳老師擰眉，“我沒欺負她。”
江季洲看著蘇嬈，“老師，您根本不聽她說話也不調查便直接出了結果，取消她的成績，這還不是欺負她，那什麽才叫欺負她？”
江季洲聲音平穩，神色淡淡，一副就是在陳述事實的樣子。
可沒有人看見，江季洲插.在校服褲袋裏的兩只手，已經緊緊的攥成拳。
吳老師啞然。
江季洲說，“老師，如果這件事情您不能秉公處理的話，我想我會去找校長說一說這件事，如果您認為校長也解決不了這件事情的話，我可以去教育局談一談。”
“誒！你這小孩！”提到教育局，吳老師便有些慌了。
他曾經被人實名制舉報到教育局幾次，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大事情，就對非本班學生態度不好，教育局那邊已經對他進行了兩次警告。
如果再有第三次，他的教師資格證就會被強行吊銷，也就跟學校byebye了。
吳老師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對蘇嬈道，“這位同學，有什麽事情呢，我是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你可不要瞎想啊，老師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噗！”
“噗嗤！”
“哈哈哈！”
幾乎是同時，教室裏響起了幾聲嗤笑，很明顯是在笑吳老師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吳老師有些尷尬，清咳一聲，“那什麽，方老師，你卷子收完了吧？”
“收完了。”方老師已經把卷子重新裝回了檔案袋，只剩下吳老師手上拿著的蘇嬈的卷子。
“恩。”吳老師道，“那我們現在去一趟校長室吧，把這情況說一下。”
方老師微皺了下眉，“行。”
吳老師松口氣，便要走。
蘇嬈喊了聲“老師”，吳老師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可蘇嬈喊得不是他，而是從門外路過的荊屬意。
江季洲也發現了荊屬意，連忙從位置上出來，走到前門又喊了一聲。
荊屬意看過來，“有事？”
江季洲幾句話把事情說了一遍。
荊屬意臉色沈沈，快步走了進來，到蘇嬈和吳老師的身邊。
“吳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吳老師跟荊屬意關系一點也不好，兩個人所帶的班級是存在競爭關系的。
每次考試，無論大考還是小考，荊屬意所帶的七班學生，總有能把他們火箭班學生比下去的。
吳老師一聽荊屬意這話帶著質問的意思，也不高興了。
“荊老師，你不會打算在考場這兒跟我爭辯吧？”
荊屬意冷哼聲，“距離下場開考還有二十分鐘，我們怎麽都能把這件事情說明白了。”
“那可不行。”吳老師連連擺手，“這裏這麽多學生，我們在這裏說這件事，豈不是會影響他們的考試心態了？”
荊屬意緊跟其後，“你不當著學生的面說清楚，以後我們班的蘇嬈怎麽辦？這事情如果不是當著大家的面解決，蘇嬈是會被人議論的，你知不知道？”
吳老師嘀咕，“有什麽可議論的。”
荊屬意冷笑，“議論你我是不是背後收了學生的賄賂，強行漂白犯錯學生。”
“誒誒誒！你別血口噴人啊！”
“那你就趕緊說清楚！”
吳老師頓了頓，“行行行，那就這麽說吧。”
荊屬意暗暗的白了吳老師一眼，聲音放輕詢問蘇嬈，“蘇嬈，不要怕，老師在這裏沒人能欺負的了你，你把事情全部說一遍就可以了。”
蘇嬈擦了下眼淚，點點頭。
蘇嬈從紙團被扔過來，到她沒有理會紙團，再到吳老師說她作弊，要取消成績這件事情，說的很清楚很明白，甚至連時間段都記得很清楚。
荊屬意聽完沈默了幾秒。
吳老師也沒催，反正這事兒啊，很難說清。
荊屬意忽而擡眸看了吳老師一眼，“吳老師，您怎麽很高興的樣子？”
吳老師一驚，難道他嘴角上揚了嗎？
荊屬意說完，便擡頭四處打量，目光在落到黑板右上角的攝像頭時，荊屬意一楞。
江季洲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嗯？有監控？
江季洲指著攝像頭，“荊老師，監控是開著的嗎？”
吳老師也看過去，驚訝出聲，“居然有攝像頭？”
荊屬意拿出手機來，一邊撥號一邊回答了吳老師的話，“學校不是早就裝了嗎？只不過平時不用而已。”
吳老師點點頭，“是啊，因為平時用不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了每個教室都有攝像頭的事情。”
“恩，我打個電話問問。”
話音剛落，對面電話接通了。
荊屬意：“哎姜老師，我問您個事情啊，這次考試，咱們學校的監控開了嗎？”
“啊，對，二班的，我班裏有個學生遇上麻煩了，我想著能不能查監控呢。”
“是嗎？哎呦，那真是太好了。”
“好嘞好嘞，那就麻煩你了姜老師，太感謝了。”
荊屬意掛斷電話後，笑道，“這可真巧了，這次考試，還真就開了監控，終端在校長辦公室呢。”
蘇嬈聞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荊屬意安慰蘇嬈，“沒事的，一會兒你繼續考試，老師和吳老師方老師一起去校長室看監控視頻，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蘇嬈笑，朝荊屬意鞠躬致謝，“謝謝荊老師，辛苦您了。”
“沒事。”
荊屬意目光在白萱幾個人身上打轉，聲音中帶著一絲悠然，“我和吳老師方老師會先把卷子送到主任那邊，在我們三個人去校長室的這段時間裏，無論是誰犯的錯，主動承認可以打我的電話或者自己班主任的電話，到時候根據情況，我們還可以減輕這次處罰。”
“但如果拒不承認，在我們找到證據以後，犯錯的人可就別怪老師沒給過機會了。”
荊屬意說完，“吳老師，咱們先走吧，先去換下一場的卷子，換一下監考老師。”
“好。”
三人轉身便直接走了。
等三人身影徹底消失，二班響起一片嘩然聲。
“天吶，這要是真的，那就是故意陷害了吧？”
“真難想象，不就是一次考試嗎？有必要做成這樣？”
“那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七班的蘇嬈，長的漂亮學習也不錯，基本上就沒有掉下去過年級前五呢。”
“對啊，蘇嬈學習好大家都知道，那為什麽要陷害她？”
“女生之間嘛，除了學習還能有什麽？”
“啊？”
討論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
好半天，有個女生小心翼翼的說，“男生？愛情？”
“嗯？”
幾個人同時回頭朝後面看去。
離下一場開考還有一會兒，江季洲半蹲在蘇嬈桌子邊，“對不起。”
蘇嬈笑了下，“為什麽跟我道歉？”
蘇嬈的眼睛還紅著，活脫脫的一只小兔子。
江季洲抿了下唇，“你被人陷害的時候，我沒有能力證明你的清白。”
蘇嬈訝異了下，隨即搖頭。
“江季洲，你不用自責的呀~這件事又不怪你，怪只怪那個在紙條上寫我名字的人。”
江季洲換了條腿重新蹲下，“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蘇嬈頓了下，隨即朝某人的方向努努嘴。
江季洲看看了一眼後，又問蘇嬈，“有把握？”
“有。”
蘇嬈聲音小了一些，悄聲說，“剛剛荊老師說有監控的時候，我有觀察那組幾個人的表情，除了她以外，別人都是驚訝，只有她跟別人反應不一樣。”
江季洲笑，伸手揉了下蘇嬈的頭發，“嬈嬈妹妹真聰明，是個小偵探呢。”
蘇嬈扒開江季洲的手，“頭發碰亂了。”
江季洲見蘇嬈都有心思在意頭發了，知道她心情算是好了不少。
蘇嬈確實大概知道是誰了。
那幾個人裏面，只有她和她有過節。
最開始沒往她身上想，無非是覺得大家也是一年多的同學了，就算是再有不愉快，也不至於用這麽幼稚的手段。
而且吳老師張嘴就要取消她的成績，她是有些慌了，腦袋裏一片空白才沒有多想。
好在，有驚無險。
接下來的考試很順利。
許是因為第一場考試就出了蘇嬈的這個事情，在傳開了以後，從第二場考試開始，各個考場都安靜了不少。
就連以往紀律最差的考場，都比往次要安靜不少。
下午四點，今天的考試結束了。
蘇嬈和江季洲已經回到了七班，周連連正坐在位置上懊惱著。
“蘇蘇，我怎麽就這次沒有跟你分到一個考場呢，真是氣死我了，要是我在，我非得當場揪出來那個小賤人！居然使這種小孩都不用了的手段。”
“好了連連。”蘇嬈安撫她，“你怎麽比我還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周連連瞪大眼睛，“你都被欺負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考試聽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很生氣了，後來知道當事人是你，我都恨不得不考了去找你。”
周連連話音還未落，林野接過話來嘲笑她，“那你怎麽還接著考了？”
周連連一巴掌拍在林野的背上，“要你多嘴。”
林野反手摸著自己後背，齜牙咧嘴的，“周連連，你是泰山麽？手勁兒這麽大。”
周連連瞪他，“怎麽著？你難道想打回來？”
“我可不敢。”林野往一邊躲了躲，“我上課愛睡覺，這要是把你惹急了懷恨在心，我睡覺的時候你謀.殺我怎麽辦。”
“我有毛病啊謀殺你。”
周連連翻個白眼，不再理他，而是跟蘇嬈說道，“蘇蘇，我不是故意沒去找你的，我後來聽說荊老師去給你出氣了，還有......”
周連連頓了下，瞥了眼江季洲，打趣道，“聽說一個很帥的男生也哄你了，所以我覺得，我可能去不去作用都不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嬈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彎著唇推了她手臂一下，“不許胡說。”
“我哪有。”周連連喚了聲江季洲的名字，“今天謝謝你啊，維護了蘇蘇。”
江季洲勾唇，“我應該的。”
周連連意味深長的“哦~~~”了聲。
蘇嬈好笑，“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啊。”
“嗨，鬧著玩唄。”
蘇嬈略有些擔心，“江季洲，你說......監控能拍到嗎？”
江季洲回想了下攝像頭的位置，“能，那個攝像頭應該能拍到全班的。”
蘇嬈放心了一點點。
周連連安慰她，“別擔心，沒事的，荊老師不是去查了嗎？”
“可是...一天都要過去了啊。”
言罷，江季洲和周連連都沈默了。
是啊，看個監控視頻的功夫，頂多半小時就完事了，再不濟一上午也該辦完了，怎麽會到了快要放學的時間還沒有結果？
除非......
幾人正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荊屬意突然走進了班裏。
荊屬意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某人身上。
“白萱，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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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還沒有從寒假收心回來的人，瞬間慌了。
自從聽了考試的消息以後，班裏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不止是大家上課認真了許多，連課間休息的十分鐘，都會被利用來背書，做題。
江季洲被這氣氛感染，下課也不自覺的坐在位置看看書。
蘇嬈：“江季洲，你都哪些不會呀~”
江季洲挑眉看了她一眼，“我不會的，你教我嗎？”
蘇嬈點點頭，“那得看我會不會。”
江季洲瞥了眼她手中握著的數學習題以後，合上自己手中的語文，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數學習題打開來看。
“誒！”蘇嬈驚呼。
江季洲一翻開，入目便是蘇嬈用各種彩色熒光筆做的標記。
江季洲從自己書桌裏抽出一支筆來，兩根手指捏著轉了幾下後，偏頭看蘇嬈，“哪些不會？”
蘇嬈指尖撓撓鼻尖，有點心虛的朝習題努努嘴，“畫了粉色的都不會。”
江季洲看了眼，“給我本子。”
蘇嬈乖乖的遞過去新的空白紙本，彎彎眼睛，“謝謝啊。”
江季洲輕笑，“謝什麽，我們是同桌啊。”
蘇嬈恩了聲，湊近江季洲一些，看他寫解題步驟，邊寫江季洲邊講。
前座的林野聽見了江季洲的話，回身也把自己的數學書放在了江季洲面前，“後桌，我也不會，你能不能也給我講講？”
江季洲沒擡頭，依舊在蘇嬈的本子上寫著，話卻是跟林野說的，“我為什麽教你？”
林野道，“你不是我後桌嗎？”
江季洲哼笑，“我只給同桌講題。”
“哈哈哈哈哈！”林野笑著收回書，捅咕了一下周連連，“你看看，我說江季洲是不會給我講的吧。”
周連連翻了個白眼，“我也說他不會給你講的啊。”
林野瞪大眼睛，“臥槽，你什麽時候說的？你不是說他會給我講的嗎？”
周連連瞥他，“你幻聽了吧？”
“沒有啊。”說完，林野目光忽而疑惑起來，“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周連連恩了聲，很肯定的說，“就是你聽錯了。”
“哦——”林野撓撓頭，輕聲嘀咕，“我發現我最近記性不太好啊，經常會記錯事情，不行不行，這些公式我得再抄一遍。”
“噗！”
周連連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
周連連回頭看看蘇嬈，蘇嬈笑瞇瞇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其實林野沒有聽錯，周連連確實是順嘴說了江季洲會給他講題。
可說完以後，周連連就後悔了。
江季洲是什麽人？
也就能給蘇嬈講講題了，真不知道剛才她腦袋是怎麽了，居然會說錯。
不過好在，她同桌是個更傻的【doge臉】。
考試在大家的背書做題以及盼著千萬不要掛科的念叨中來了。
這次考試七班有一半的人被分到了二班考試，其中就有江季洲和蘇嬈。
江季洲和蘇嬈的考試座位沒有挨在一起，江季洲在第一組第一個，蘇嬈在第二組最後一個。
更巧的是，白湛和趙念也在二班的考場。
趙念和白湛是踩著點進來的，看見第一坐的江季洲時，著實很詫異。
白湛想跟江季洲說句話，可他來的太晚了，不等張口，考試預備鈴已經響了起來。
白湛只好跟江季洲擺擺手，趕緊回自己的位置。
江季洲扭頭，看向第二排最後的蘇嬈，彎著唇朝她比了個加油。
蘇嬈點點頭。
白萱差點咬碎了牙。
白萱剛知道和江季洲一個考場的時候，高興的晚上都沒有睡好。
後來看見蘇嬈的名字也在，她又想，沒關系，反正蘇嬈在最後一排。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時候，江季洲和蘇嬈居然誰都沒有看見她？
他和她的眼睛裏，似乎只能看得到對方。
而且.....白萱往左偏了下目光，這邊還有一個她最討厭的人也在。
怎麽說呢？
大概就憂喜參半吧。
鈴聲再次響起，監考老師拿著試卷走了進來。
檔案袋拆封，四疊卷子從裏面抽出，從每組的第一個開始往後傳。
l*q
“拿到卷子以後，檢查一下卷子有沒有問題，是否有缺字漏印的部分，沒有問題的同學，可以開始作答了。”
教室裏靜悄悄的，只有寫字的沙沙聲。
江季洲一向作答比較快，而且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一般情況下，不是太重要的考試，他是不會檢查的。
其實這次也不算很重要的考試。
只是一個寒假過去了，學校想檢驗一下學生的水平如何，是否因為假期玩樂而下降。
可江季洲不這麽想。
這是他轉來新安一中的第一次考試，他不能像原來在二中那樣答成績。
他現在需要用考試成績來告訴蘇嬈，他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所以江季洲在答完了所有的題以後，又從第一題開始重新檢查起來。
蘇嬈別的題都寫完了，卡在了一道文言文填空題。
這句的前後段落她都能背下來，獨獨中間要填的這一句，死活都想不起來。
蘇嬈左手托著右臂，捏著筆的手指抵在唇上，身體後靠著椅背，眼睛直直的盯著卷子，眉頭蹙起，很是煩的樣子。
“同學們註意時間，還有十分鐘了。”
蘇嬈小小的“嘶”了聲，這種感覺真的太不好了。
與此同時，監考老師從蘇嬈的身側走過，繼續往前沒幾步的功夫，蘇嬈突然聽見“咚”的一聲。
很輕很小，但距離她很近。
蘇嬈下意識目光看過去，剛剛那聲音，是一個團好的紙團打在她桌子上的聲音。
這紙團是從左邊來的，左邊？
蘇嬈擡眸看了眼，左邊第三組唯一認識的人是同班的白萱，她正在低頭看題。
而有可能從那個距離扔過來紙團的，也就是白萱前後以及她。
蘇嬈納悶，白萱學習也挺好的，應該不會扔紙團，可其他人都不認識她，扔了她也不可能會寫的。
會不會，紙團是沒扔準才扔到她這裏的？
算了...
蘇嬈想，扔到哪裏跟她也沒有關系，她還是想自己的題吧。
說來也是巧，突然之間，蘇嬈的腦海裏就蹦出來了那句文言文，趁著還有幾分鐘的時間，蘇嬈趕緊低頭填上。
剛剛寫好最後一個字，蘇嬈松口氣。
總算是趕上了。
“好了，停筆吧。”
聞言，蘇嬈蓋上筆帽，彎了彎唇。
“等等。”監考老師突然皺了下眉，目光緊緊的盯在地上某一處。
他的舉動讓大家不由自主的也想回頭。
“坐好，誰也不許動，動了按作弊處理，方老師，你收卷子。”
監考老師的話一出口，大家立刻端正坐姿，目不斜視只看著自己的試卷。
說話的監考老師姓吳，是火箭班的班主任，對除了他們班以外的學生，一向是眼高於頂，逮著機會就一定要數落數落別的學生不如他們班的。
吳老師的人緣不好，堪稱是全校最不受歡迎的老師之最，沒有之一。
不過吳老師自己並不在意這點，他一心只想著好好帶火箭班的學生，只要他班裏的學生優秀，別人再討厭他又能怎麽樣？
見了面，還不是得恭敬的喊一句“吳老師好。”
只見吳老師從講臺上慢慢走下來，一路走進第二組和第三組的中間。
蘇嬈好像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了。
那小紙團正好在她桌子腿邊上。
吳老師走到蘇嬈桌子邊停下，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小紙團後，打開。
幾秒後，吳老師問蘇嬈，“這是你的嗎？”
蘇嬈搖頭，“不是我的，大概十分鐘之前吧，不知道是誰扔過來的，我沒有動也沒有看。”
吳老師看了眼蘇嬈的卷頭，“你叫蘇嬈？”
“恩，對。”蘇嬈點點頭。
吳老師把展開的小紙條“啪”的一聲拍在蘇嬈的卷子上，厲聲道，“這就是給你的，你還不承認？”
蘇嬈看過去。
那紙條上寫著，“蘇嬈，快把填空題抄給我。”
蘇嬈瞳眸微縮，慌了一瞬後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嬈仰頭看著吳老師，“老師，寫著我的名字不見得就一定是給我的。”
“你還狡辯？”吳老師挑眉，拿起蘇嬈的卷子，“你的語文成績不算，你作弊了，這件事情我會跟你們班主任說的。”
蘇嬈眼圈瞬間就紅了，“吳老師您不能這樣。”
吳老師把蘇嬈的卷子疊了幾次，揚了揚手，“我是監考老師，小紙條上寫著你的名字，你就是作弊了。”
蘇嬈真覺得自己委屈。
“老師，我沒有作弊，您見過哪個作弊的會寫自己名字？”
小紙條被收走了，蘇嬈只能憑記憶想著那紙條上的字跡。
她看不出來是男生還是女生，上面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像是故意的一樣。
蘇嬈道，“老師，您連調查都沒有，直接給我定了罪，這對我不公平！”
“公平？”吳老師冷笑聲，“你這小姑娘倒是嘴硬，事情已經擺在眼前了，你跟我強也沒有用。”
“我不是強！”蘇嬈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打轉了，強忍著才沒有落下來，“老師您怎麽能這樣啊，難道因為我不是您班裏的學生，所以您處理事情這麽草率？”
吳老師臉色微變。
“老師，您沒有證據證明這是蘇嬈的，憑什麽取消她的成績。”
大家齊齊朝出聲的人看過去。
江季洲已經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面色淡淡的看著吳老師，“老師，您有沒有想過，蘇嬈若真的是被冤枉，您的這般舉動，會對蘇嬈造成多大的傷害。”
吳老師輕嗤聲，“你是哪個班的。”
“我是七班的江季洲。”江季洲聲音沈沈，“出於我和蘇嬈是同學兼同桌的情誼，我也不會放任她被人欺負。”
吳老師擰眉，“我沒欺負她。”
江季洲看著蘇嬈，“老師，您根本不聽她說話也不調查便直接出了結果，取消她的成績，這還不是欺負她，那什麽才叫欺負她？”
江季洲聲音平穩，神色淡淡，一副就是在陳述事實的樣子。
可沒有人看見，江季洲插.在校服褲袋裏的兩只手，已經緊緊的攥成拳。
吳老師啞然。
江季洲說，“老師，如果這件事情您不能秉公處理的話，我想我會去找校長說一說這件事，如果您認為校長也解決不了這件事情的話，我可以去教育局談一談。”
“誒！你這小孩！”提到教育局，吳老師便有些慌了。
他曾經被人實名制舉報到教育局幾次，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大事情，就對非本班學生態度不好，教育局那邊已經對他進行了兩次警告。
如果再有第三次，他的教師資格證就會被強行吊銷，也就跟學校byebye了。
吳老師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對蘇嬈道，“這位同學，有什麽事情呢，我是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你可不要瞎想啊，老師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噗！”
“噗嗤！”
“哈哈哈！”
幾乎是同時，教室裏響起了幾聲嗤笑，很明顯是在笑吳老師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吳老師有些尷尬，清咳一聲，“那什麽，方老師，你卷子收完了吧？”
“收完了。”方老師已經把卷子重新裝回了檔案袋，只剩下吳老師手上拿著的蘇嬈的卷子。
“恩。”吳老師道，“那我們現在去一趟校長室吧，把這情況說一下。”
方老師微皺了下眉，“行。”
吳老師松口氣，便要走。
蘇嬈喊了聲“老師”，吳老師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可蘇嬈喊得不是他，而是從門外路過的荊屬意。
江季洲也發現了荊屬意，連忙從位置上出來，走到前門又喊了一聲。
荊屬意看過來，“有事？”
江季洲幾句話把事情說了一遍。
荊屬意臉色沈沈，快步走了進來，到蘇嬈和吳老師的身邊。
“吳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吳老師跟荊屬意關系一點也不好，兩個人所帶的班級是存在競爭關系的。
每次考試，無論大考還是小考，荊屬意所帶的七班學生，總有能把他們火箭班學生比下去的。
吳老師一聽荊屬意這話帶著質問的意思，也不高興了。
“荊老師，你不會打算在考場這兒跟我爭辯吧？”
荊屬意冷哼聲，“距離下場開考還有二十分鐘，我們怎麽都能把這件事情說明白了。”
“那可不行。”吳老師連連擺手，“這裏這麽多學生，我們在這裏說這件事，豈不是會影響他們的考試心態了？”
荊屬意緊跟其後，“你不當著學生的面說清楚，以後我們班的蘇嬈怎麽辦？這事情如果不是當著大家的面解決，蘇嬈是會被人議論的，你知不知道？”
吳老師嘀咕，“有什麽可議論的。”
荊屬意冷笑，“議論你我是不是背後收了學生的賄賂，強行漂白犯錯學生。”
“誒誒誒！你別血口噴人啊！”
“那你就趕緊說清楚！”
吳老師頓了頓，“行行行，那就這麽說吧。”
荊屬意暗暗的白了吳老師一眼，聲音放輕詢問蘇嬈，“蘇嬈，不要怕，老師在這裏沒人能欺負的了你，你把事情全部說一遍就可以了。”
蘇嬈擦了下眼淚，點點頭。
蘇嬈從紙團被扔過來，到她沒有理會紙團，再到吳老師說她作弊，要取消成績這件事情，說的很清楚很明白，甚至連時間段都記得很清楚。
荊屬意聽完沈默了幾秒。
吳老師也沒催，反正這事兒啊，很難說清。
荊屬意忽而擡眸看了吳老師一眼，“吳老師，您怎麽很高興的樣子？”
吳老師一驚，難道他嘴角上揚了嗎？
荊屬意說完，便擡頭四處打量，目光在落到黑板右上角的攝像頭時，荊屬意一楞。
江季洲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嗯？有監控？
江季洲指著攝像頭，“荊老師，監控是開著的嗎？”
吳老師也看過去，驚訝出聲，“居然有攝像頭？”
荊屬意拿出手機來，一邊撥號一邊回答了吳老師的話，“學校不是早就裝了嗎？只不過平時不用而已。”
吳老師點點頭，“是啊，因為平時用不到，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了每個教室都有攝像頭的事情。”
“恩，我打個電話問問。”
話音剛落，對面電話接通了。
荊屬意：“哎姜老師，我問您個事情啊，這次考試，咱們學校的監控開了嗎？”
“啊，對，二班的，我班裏有個學生遇上麻煩了，我想著能不能查監控呢。”
“是嗎？哎呦，那真是太好了。”
“好嘞好嘞，那就麻煩你了姜老師，太感謝了。”
荊屬意掛斷電話後，笑道，“這可真巧了，這次考試，還真就開了監控，終端在校長辦公室呢。”
蘇嬈聞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荊屬意安慰蘇嬈，“沒事的，一會兒你繼續考試，老師和吳老師方老師一起去校長室看監控視頻，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蘇嬈笑，朝荊屬意鞠躬致謝，“謝謝荊老師，辛苦您了。”
“沒事。”
荊屬意目光在白萱幾個人身上打轉，聲音中帶著一絲悠然，“我和吳老師方老師會先把卷子送到主任那邊，在我們三個人去校長室的這段時間裏，無論是誰犯的錯，主動承認可以打我的電話或者自己班主任的電話，到時候根據情況，我們還可以減輕這次處罰。”
“但如果拒不承認，在我們找到證據以後，犯錯的人可就別怪老師沒給過機會了。”
荊屬意說完，“吳老師，咱們先走吧，先去換下一場的卷子，換一下監考老師。”
“好。”
三人轉身便直接走了。
等三人身影徹底消失，二班響起一片嘩然聲。
“天吶，這要是真的，那就是故意陷害了吧？”
“真難想象，不就是一次考試嗎？有必要做成這樣？”
“那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七班的蘇嬈，長的漂亮學習也不錯，基本上就沒有掉下去過年級前五呢。”
“對啊，蘇嬈學習好大家都知道，那為什麽要陷害她？”
“女生之間嘛，除了學習還能有什麽？”
“啊？”
討論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
好半天，有個女生小心翼翼的說，“男生？愛情？”
“嗯？”
幾個人同時回頭朝後面看去。
離下一場開考還有一會兒，江季洲半蹲在蘇嬈桌子邊，“對不起。”
蘇嬈笑了下，“為什麽跟我道歉？”
蘇嬈的眼睛還紅著，活脫脫的一只小兔子。
江季洲抿了下唇，“你被人陷害的時候，我沒有能力證明你的清白。”
蘇嬈訝異了下，隨即搖頭。
“江季洲，你不用自責的呀~這件事又不怪你，怪只怪那個在紙條上寫我名字的人。”
江季洲換了條腿重新蹲下，“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蘇嬈頓了下，隨即朝某人的方向努努嘴。
江季洲看看了一眼後，又問蘇嬈，“有把握？”
“有。”
蘇嬈聲音小了一些，悄聲說，“剛剛荊老師說有監控的時候，我有觀察那組幾個人的表情，除了她以外，別人都是驚訝，只有她跟別人反應不一樣。”
江季洲笑，伸手揉了下蘇嬈的頭發，“嬈嬈妹妹真聰明，是個小偵探呢。”
蘇嬈扒開江季洲的手，“頭發碰亂了。”
江季洲見蘇嬈都有心思在意頭發了，知道她心情算是好了不少。
蘇嬈確實大概知道是誰了。
那幾個人裏面，只有她和她有過節。
最開始沒往她身上想，無非是覺得大家也是一年多的同學了，就算是再有不愉快，也不至於用這麽幼稚的手段。
而且吳老師張嘴就要取消她的成績，她是有些慌了，腦袋裏一片空白才沒有多想。
好在，有驚無險。
接下來的考試很順利。
許是因為第一場考試就出了蘇嬈的這個事情，在傳開了以後，從第二場考試開始，各個考場都安靜了不少。
就連以往紀律最差的考場，都比往次要安靜不少。
下午四點，今天的考試結束了。
蘇嬈和江季洲已經回到了七班，周連連正坐在位置上懊惱著。
“蘇蘇，我怎麽就這次沒有跟你分到一個考場呢，真是氣死我了，要是我在，我非得當場揪出來那個小賤人！居然使這種小孩都不用了的手段。”
“好了連連。”蘇嬈安撫她，“你怎麽比我還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周連連瞪大眼睛，“你都被欺負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考試聽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很生氣了，後來知道當事人是你，我都恨不得不考了去找你。”
周連連話音還未落，林野接過話來嘲笑她，“那你怎麽還接著考了？”
周連連一巴掌拍在林野的背上，“要你多嘴。”
林野反手摸著自己後背，齜牙咧嘴的，“周連連，你是泰山麽？手勁兒這麽大。”
周連連瞪他，“怎麽著？你難道想打回來？”
“我可不敢。”林野往一邊躲了躲，“我上課愛睡覺，這要是把你惹急了懷恨在心，我睡覺的時候你謀.殺我怎麽辦。”
“我有毛病啊謀殺你。”
周連連翻個白眼，不再理他，而是跟蘇嬈說道，“蘇蘇，我不是故意沒去找你的，我後來聽說荊老師去給你出氣了，還有......”
周連連頓了下，瞥了眼江季洲，打趣道，“聽說一個很帥的男生也哄你了，所以我覺得，我可能去不去作用都不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嬈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彎著唇推了她手臂一下，“不許胡說。”
“我哪有。”周連連喚了聲江季洲的名字，“今天謝謝你啊，維護了蘇蘇。”
江季洲勾唇，“我應該的。”
周連連意味深長的“哦~~~”了聲。
蘇嬈好笑，“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啊。”
“嗨，鬧著玩唄。”
蘇嬈略有些擔心，“江季洲，你說......監控能拍到嗎？”
江季洲回想了下攝像頭的位置，“能，那個攝像頭應該能拍到全班的。”
蘇嬈放心了一點點。
周連連安慰她，“別擔心，沒事的，荊老師不是去查了嗎？”
“可是...一天都要過去了啊。”
言罷，江季洲和周連連都沈默了。
是啊，看個監控視頻的功夫，頂多半小時就完事了，再不濟一上午也該辦完了，怎麽會到了快要放學的時間還沒有結果？
除非......
幾人正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荊屬意突然走進了班裏。
荊屬意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某人身上。
“白萱，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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