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來日方長，你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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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日當天，街道上站滿了人，聲音吵鬧且歡喜。
“聽說從前有只鳥，鳥兒飛來把歌唱，我問鳥兒你唱什麽，鳥兒說，恭喜發財！”
“天空高高彩雲飄，一家老小來打糕，打糕分給大夥兒吃……”
……
百姓大都愛講行天象，就近幾日的天象來看，無一不認為來年定是喜福之年。叫嚷著的不說，打油詩已經是一首接著一首來了，十分熱鬧。不過這幅景象，在陸淵踏馬而來的時候就結束了……
陸淵已然料到了這種場景，所以也並未放在心上，後面還有很多需要分發的貨物，還是盡快進行，別誤了祭日的吉時。隨後下了馬。
“把東西都擡下來吧，就在這裏分裝。”
“是。”
士兵們聽從吩咐，兩擔兩擔往下卸，看得圍觀吃瓜群眾是一楞一楞的，這個小皇帝……是要幹什麽？
等到車上的東西都卸了個幹凈，陸淵才站到最前面，面對著百姓做解釋。
“從前父王沒同大家一起經歷、分擔的，朕今後都會補回來。參與春分祭日就是這第一件事，讓朕同百姓一起歡慶。朕身後這些糧油米面糖，都是給你們的。愛民如子，保我國土太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朕今日承諾給你們的。”
陸淵說完這話，底下的百姓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士兵們先不幹了，都開始拔刀逼向百姓，怒目而視。
“幹什麽呢？！都把刀給朕插回去！”陸淵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見狀怒吼一聲，士兵們才把刀收了回來。
他轉而面向百姓，接著說：“不要怕，不要怕啊。沒關系，那大家先排好隊伍，一個一個領，每人四袋一罐。罐子一會兒在大家都排好隊了，會有人發給你們罐子，用來盛油，裝好了再封油紙。那就開始吧。”
對陸淵大聲歡呼逢人讚美百姓們雖然做不到，但是自己能夠獲利的事情積極性還是很高的，君王為了面子大多是言出必行的，而且已經看到了帶來的東西，不會有假，那就趕緊排隊吧。
一下子，場面不可控了，全部都紮堆擠了起來。
“別擠別擠，人人都有，不要著急。老人家先來啊，大家讓一讓。”
“來來來，小娃娃，你快扶好奶奶！”
“慢慢來啊，一個一個。”
……
陸淵指揮著大家，為了讓附近的人都能聽清楚，喊得非常賣力，隨著他一起來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心裏感嘆：這真是一個盡心盡力盡職盡責的好皇帝啊！沒有跟錯人！
在人堆之外，還有遲來的一些人搞不清楚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蓮衣，前面是在做什麽啊？”
“嗯……我也不清楚誒……”
“奇怪……難道以前你們祭日的時候沒有過這項活動？”
“當然沒有啊！”
向來喜歡湊熱鬧的泠月決定繼續向前走，一探究竟！她倒要看看，是什麽活動能將半城之多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也好學習學習。
“走，我們去看看。”
“好！”
說著，泠月和蓮衣挽緊了彼此的手臂準備紮進人堆。
可是這群人就像銅墻鐵壁！連個縫都沒有，唉……
“蓮衣，要不我們……啊！！——”後半句話被人群懟回了肚子裏。
蓮衣多半個身子已經擠進大隊伍，兩人手臂被外力扯開，泠月腳下一打滑，眼看就要躺到地上了……
“小心！”
泠月感受到，從背後有一雙溫暖的手，托住了自己，慣性使她頭仰進了背後那人的懷裏。
“容……容……”泠月即使看的是倒像也能辨別是誰，驚得說不出來話了。
她想叫出容擇的名字時，一瞬間腦子又閃過很多訊息，該不該叫？合適嗎？不好吧？我該怎麽辦？現在什麽情況？
在泠月腦子又宕機的時刻，容擇先做出了下一步動作，她扶起了泠月。
“咳咳，沒事吧？”
“啊？我我我沒事！”眼神不安地左右搖晃，不知道該看哪裏。
其實容擇看上去也有些不知所措，幾次想要開口，最後都只是嘴唇動了動而已，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良久，他從衣襟裏拿出了一沓紙票，遞到了泠月面前。
泠月條件反射地就接了過來。
“啊？……這是什麽？”
“冰票。”
“這……”
手上的東西實在太貴重了啊，雖然泠月是個現代人，但是她聽父輩講過從前買什麽都要靠票的日子，想必在古代這個東西一定稀有。而且她還記得，俏婷之前有提到過冰票。
容擇看出了泠月的猶豫，怕被拒絕，忙著開口：“收下吧，我拿著也沒用，我家用不上，你現在開茶館應該用得到，總別浪費了吧。”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泠月也就承了這份好意，之後應當回報他一些吧。
“謝謝你……”
沒想到容擇一臉落寞，他說：“以前把燈會的獎品給你，你不說謝謝的。”
“啊？”難道自己這麽沒禮貌？
怎麽辦……好尷尬……
“怎麽？”
“那……那我以前什麽表示都……沒有嗎？”
“你……算了，不提了。前面發生什麽了？”轉移話題，刻意避開了泠月的問話。
泠月果然上套，完全忘記了問容擇的事，也開始繼續註意前面的動靜，畢竟這也是她很關心的事情。
不過她嘴裏嘀裏嘟嚕說給容擇聽的話，後來容擇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輕輕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禁雙頰泛紅，微笑起來。
還記得之前，月兒總會甜甜地笑，然後踮起腳尖在自己的臉上親一口呢……
“……還有蓮衣她已經進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弄清楚，千萬別給自己弄傷了啊。你呢？今天也是來祭日的嗎？”
“……”
“容擇？”
“啊？”泠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才讓他從回憶裏走了出來，想得太入迷了……
“是不是……我話太多了？”
“沒有沒有，是我昨日沒有休息好而已。”
“哦……”泠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想要關心，又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不合適說這種話？顧忌的太多了，自己反而都忘記心不累是什麽樣子了。如果她以後還能回想起來，自己曾經反覆多次這麽猶猶豫豫差點兒錯過他，該有多後悔？
兩人之間話題開始無數次，又終結無數次，終是再一次進入了無話可說的狀態。
好在蓮衣回來了。
她灰頭土臉地從人群中鉆了出來，用力到呲牙咧嘴，氣喘籲籲。
“哎喲，呼，呼——呼——”
“慢點兒慢點兒，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臟啊？發生什麽了？”
“姐姐，我剛才進去看見……誒？容、容公子？”
蓮衣提到了自己，容擇禮貌地點頭回應，可是蓮衣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看見啥了？”
“唉也沒什麽！姐姐咱們還是回去吧！人太多，烏煙瘴氣的，對身體也不好，走吧……”
“可是我還……”
“別可是啦，姐姐聽我一次嘛！家裏還不比這兒舒服嘛？”
蓮衣不容分說，直接推著泠月往茶鋪方向回，泠月也只好作罷，還當是蓮衣不願意去了便順她的意。
“好吧，那……容擇，我們走啦，嗯……拜拜。”揮揮手。
拜拜？拜拜是何意？
容擇也不問，看見泠月沖自己擺手也知道她要回去了，自己也就只好回一別禮。
來日方長……
蓮衣與泠月回到茶鋪之後，蓮衣才踏實下來，一次次地拍自己的胸口順氣。
泠月覺得很是奇怪……
“你今兒個是怎麽了？難不成看見什麽怪事了？”
“沒有……我就是覺得姐姐還是不要進去比較好吧……”
果然還是有事。
“那你現在說吧，咱們都回來了，我也懶得再出門了。”
“好吧……就是……就是我剛才進去的時候，看見皇上了……”
“皇上？”
聽了蓮衣說看見皇上，泠月還沒有馬上反應過來說的是誰，她之前還真沒把陸淵當成皇上一樣來對待，沒反應過來倒是並不奇怪。
“對啊，幸好姐姐沒有進去，要不然啊，怕是危險了。”
“啊？哦，那誰啊……嗨，都過去了，咱不想了……”
“嗯嗯！我和姐姐過好了就行了！對啦，今日姐姐碰上容公子可聊了些什麽？”
唉，蓮衣為什麽最近總是能碰上雷區呢？其實泠月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姐姐……？”
“啊，咱們就不聊這個了吧，回都回來了，幫我把雪桃洗一洗，我一會兒給你們做雪桃糕。”
“真噠？太好了！我馬上就去！”
泠月搖搖頭，這個蓮衣也是單純，一根筋是不會走回路的，馬上就忘了之前的事情。
“嗯！我也不想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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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從前有只鳥，鳥兒飛來把歌唱，我問鳥兒你唱什麽，鳥兒說，恭喜發財！”
“天空高高彩雲飄，一家老小來打糕，打糕分給大夥兒吃……”
……
百姓大都愛講行天象，就近幾日的天象來看，無一不認為來年定是喜福之年。叫嚷著的不說，打油詩已經是一首接著一首來了，十分熱鬧。不過這幅景象，在陸淵踏馬而來的時候就結束了……
陸淵已然料到了這種場景，所以也並未放在心上，後面還有很多需要分發的貨物，還是盡快進行，別誤了祭日的吉時。隨後下了馬。
“把東西都擡下來吧，就在這裏分裝。”
“是。”
士兵們聽從吩咐，兩擔兩擔往下卸，看得圍觀吃瓜群眾是一楞一楞的，這個小皇帝……是要幹什麽？
等到車上的東西都卸了個幹凈，陸淵才站到最前面，面對著百姓做解釋。
“從前父王沒同大家一起經歷、分擔的，朕今後都會補回來。參與春分祭日就是這第一件事，讓朕同百姓一起歡慶。朕身後這些糧油米面糖，都是給你們的。愛民如子，保我國土太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朕今日承諾給你們的。”
陸淵說完這話，底下的百姓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士兵們先不幹了，都開始拔刀逼向百姓，怒目而視。
“幹什麽呢？！都把刀給朕插回去！”陸淵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見狀怒吼一聲，士兵們才把刀收了回來。
他轉而面向百姓，接著說：“不要怕，不要怕啊。沒關系，那大家先排好隊伍，一個一個領，每人四袋一罐。罐子一會兒在大家都排好隊了，會有人發給你們罐子，用來盛油，裝好了再封油紙。那就開始吧。”
對陸淵大聲歡呼逢人讚美百姓們雖然做不到，但是自己能夠獲利的事情積極性還是很高的，君王為了面子大多是言出必行的，而且已經看到了帶來的東西，不會有假，那就趕緊排隊吧。
一下子，場面不可控了，全部都紮堆擠了起來。
“別擠別擠，人人都有，不要著急。老人家先來啊，大家讓一讓。”
“來來來，小娃娃，你快扶好奶奶！”
“慢慢來啊，一個一個。”
……
陸淵指揮著大家，為了讓附近的人都能聽清楚，喊得非常賣力，隨著他一起來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心裏感嘆：這真是一個盡心盡力盡職盡責的好皇帝啊！沒有跟錯人！
在人堆之外，還有遲來的一些人搞不清楚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蓮衣，前面是在做什麽啊？”
“嗯……我也不清楚誒……”
“奇怪……難道以前你們祭日的時候沒有過這項活動？”
“當然沒有啊！”
向來喜歡湊熱鬧的泠月決定繼續向前走，一探究竟！她倒要看看，是什麽活動能將半城之多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也好學習學習。
“走，我們去看看。”
“好！”
說著，泠月和蓮衣挽緊了彼此的手臂準備紮進人堆。
可是這群人就像銅墻鐵壁！連個縫都沒有，唉……
“蓮衣，要不我們……啊！！——”後半句話被人群懟回了肚子裏。
蓮衣多半個身子已經擠進大隊伍，兩人手臂被外力扯開，泠月腳下一打滑，眼看就要躺到地上了……
“小心！”
泠月感受到，從背後有一雙溫暖的手，托住了自己，慣性使她頭仰進了背後那人的懷裏。
“容……容……”泠月即使看的是倒像也能辨別是誰，驚得說不出來話了。
她想叫出容擇的名字時，一瞬間腦子又閃過很多訊息，該不該叫？合適嗎？不好吧？我該怎麽辦？現在什麽情況？
在泠月腦子又宕機的時刻，容擇先做出了下一步動作，她扶起了泠月。
“咳咳，沒事吧？”
“啊？我我我沒事！”眼神不安地左右搖晃，不知道該看哪裏。
其實容擇看上去也有些不知所措，幾次想要開口，最後都只是嘴唇動了動而已，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良久，他從衣襟裏拿出了一沓紙票，遞到了泠月面前。
泠月條件反射地就接了過來。
“啊？……這是什麽？”
“冰票。”
“這……”
手上的東西實在太貴重了啊，雖然泠月是個現代人，但是她聽父輩講過從前買什麽都要靠票的日子，想必在古代這個東西一定稀有。而且她還記得，俏婷之前有提到過冰票。
容擇看出了泠月的猶豫，怕被拒絕，忙著開口：“收下吧，我拿著也沒用，我家用不上，你現在開茶館應該用得到，總別浪費了吧。”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泠月也就承了這份好意，之後應當回報他一些吧。
“謝謝你……”
沒想到容擇一臉落寞，他說：“以前把燈會的獎品給你，你不說謝謝的。”
“啊？”難道自己這麽沒禮貌？
怎麽辦……好尷尬……
“怎麽？”
“那……那我以前什麽表示都……沒有嗎？”
“你……算了，不提了。前面發生什麽了？”轉移話題，刻意避開了泠月的問話。
泠月果然上套，完全忘記了問容擇的事，也開始繼續註意前面的動靜，畢竟這也是她很關心的事情。
不過她嘴裏嘀裏嘟嚕說給容擇聽的話，後來容擇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輕輕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禁雙頰泛紅，微笑起來。
還記得之前，月兒總會甜甜地笑，然後踮起腳尖在自己的臉上親一口呢……
“……還有蓮衣她已經進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弄清楚，千萬別給自己弄傷了啊。你呢？今天也是來祭日的嗎？”
“……”
“容擇？”
“啊？”泠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才讓他從回憶裏走了出來，想得太入迷了……
“是不是……我話太多了？”
“沒有沒有，是我昨日沒有休息好而已。”
“哦……”泠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想要關心，又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不合適說這種話？顧忌的太多了，自己反而都忘記心不累是什麽樣子了。如果她以後還能回想起來，自己曾經反覆多次這麽猶猶豫豫差點兒錯過他，該有多後悔？
兩人之間話題開始無數次，又終結無數次，終是再一次進入了無話可說的狀態。
好在蓮衣回來了。
她灰頭土臉地從人群中鉆了出來，用力到呲牙咧嘴，氣喘籲籲。
“哎喲，呼，呼——呼——”
“慢點兒慢點兒，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臟啊？發生什麽了？”
“姐姐，我剛才進去看見……誒？容、容公子？”
蓮衣提到了自己，容擇禮貌地點頭回應，可是蓮衣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看見啥了？”
“唉也沒什麽！姐姐咱們還是回去吧！人太多，烏煙瘴氣的，對身體也不好，走吧……”
“可是我還……”
“別可是啦，姐姐聽我一次嘛！家裏還不比這兒舒服嘛？”
蓮衣不容分說，直接推著泠月往茶鋪方向回，泠月也只好作罷，還當是蓮衣不願意去了便順她的意。
“好吧，那……容擇，我們走啦，嗯……拜拜。”揮揮手。
拜拜？拜拜是何意？
容擇也不問，看見泠月沖自己擺手也知道她要回去了，自己也就只好回一別禮。
來日方長……
蓮衣與泠月回到茶鋪之後，蓮衣才踏實下來，一次次地拍自己的胸口順氣。
泠月覺得很是奇怪……
“你今兒個是怎麽了？難不成看見什麽怪事了？”
“沒有……我就是覺得姐姐還是不要進去比較好吧……”
果然還是有事。
“那你現在說吧，咱們都回來了，我也懶得再出門了。”
“好吧……就是……就是我剛才進去的時候，看見皇上了……”
“皇上？”
聽了蓮衣說看見皇上，泠月還沒有馬上反應過來說的是誰，她之前還真沒把陸淵當成皇上一樣來對待，沒反應過來倒是並不奇怪。
“對啊，幸好姐姐沒有進去，要不然啊，怕是危險了。”
“啊？哦，那誰啊……嗨，都過去了，咱不想了……”
“嗯嗯！我和姐姐過好了就行了！對啦，今日姐姐碰上容公子可聊了些什麽？”
唉，蓮衣為什麽最近總是能碰上雷區呢？其實泠月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姐姐……？”
“啊，咱們就不聊這個了吧，回都回來了，幫我把雪桃洗一洗，我一會兒給你們做雪桃糕。”
“真噠？太好了！我馬上就去！”
泠月搖搖頭，這個蓮衣也是單純，一根筋是不會走回路的，馬上就忘了之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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