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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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泠月不敢和左兼喝得太多了，耽誤正事兒。約定好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兩人也就告別了。泠月問他為什麽不等那姑娘出來見一面再走，左兼說，他要回去好好做做準備，勢要抱得美人歸。泠月以一記蔑天大白眼回敬他。
這倒讓泠月有些好奇了，這女子，究竟是有多麽美，美得不可方物，才令尚書府的公子只一面就為其神魂顛倒？
收拾好行李，泠月和蓮衣去找老板娘退房。
“你們已經交了訂金了，本店概不退換。”
“老板娘，您這店裏的招牌明明寫著，提前一天是可退訂金的，怎麽能不認賬呢？”
“我是老板娘當然我說了算，別打擾我生意，不住了就趕快走吧！”
“你……！太欺負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可是沈唔……”
蓮衣氣不過，想拿沈家的威風嚇唬嚇唬的，泠月先反應過來，忙捂住了蓮衣的嘴。這丫頭真是快人快語。
被捂住嘴，掙紮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蓮衣馬上就不說話了，看著泠月。
“我當然知道是沈姑娘了，我可還沒老呢。”老板娘陰陽怪氣地回應著。
“老板娘，是這樣，我呢好心好意也想和您做個交易，您這樣就不好了吧？我們只是退之後幾天的，沒有要退全部，您看是不是給我們行個方便？”
“喲，您這身份還跟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計較啊？誰來給我們評評理啊？”
老板娘嗓門不小，有些還沒回房歇息的人就聽到了，紛紛側目。
泠月自然能感覺得到，不過她沒放在心上。她既然猜到很有可能左兼喜歡的姑娘是老板娘的女兒，也就不難想象態度前後變化的原因了，她要再試探一下。
往前一湊，輕聲在老板娘耳邊說：“您是不是有個女兒，生得很漂亮？”
“那是當然！”老板娘驕傲地挺起胸脯，然後似乎回味了一下剛才的話，心生警惕。“你問這個幹什麽？”
“可有嫁人？”
“……”
“您不說，那我來猜猜。嫁人了。不過……嫁人這事兒就不好辦了啊……”
“你別打我閨女主意，如果你們敢對她做什麽我就把你們告到衙門去，讓青天大老爺治你……”這句話是老板娘小聲說的，她開始有些害怕，泠月她們的目的是什麽。
泠月現在掌握著主動權，並不著急，在櫃臺前溜達了兩圈，看看這兒，再看看那兒。其實她除了是在等老板娘耐不住好奇的一刻，還有就是，看看客棧的布局有沒有什麽她的茶鋪裝修可以借鑒的。畢竟她來這裏之前，也只是做過廣告設計工作，對室內裝潢沒有太多了解。
果然，如泠月想象的一樣，出於對女兒的擔心，使老板娘好奇心加劇。
在泠月開始圍著櫃臺轉圈圈的第三趟，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老板娘，您這是幹什麽？大家可都看著呢，我還什麽都沒說沒做，您上來就抓著我，我很沒面子啊……”以牙還牙。
客棧裏的其他人都是吃瓜群眾，看熱鬧又不花錢，也沒人願意廢腦細胞去思考挖掘事實真相。
“你，你進來說。”老板娘有些掛不住面，撩開了後廚的門簾。
“好。”
泠月和老板娘談話的時候，蓮衣就等在外面，怕自己再最快壞了事，剛好在這裏幫老板娘照看著。
蓮衣事先不知道泠月要做什麽，姐姐沒有提前知會她，等到後面兩個人從門簾走出來的時候一團和氣，她一臉懵。
發生了啥？
“沈姑娘，再來啊！”
“一定一定，多謝您這幾日的照顧。”
“別客氣！下次來我給你一壺我們家自留的杏酒，更好喝！”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慢走啊！沈姑娘！”
……
“姐姐，您和那老板娘都說什麽了？態度一下子又變了！”
“當然是好事啦，而且應該是她非常願意的事。”
“咦？那是什麽事？您怎麽就猜到是老板娘願意的事了呢？”
“嘿嘿，下次和左兼見面的時候再講，你就瞧好吧～”
“好～”
二人出了門。
還要在天色徹底黑之前趕回去啊，沒有買燭火，也沒有油燈，回去之後收拾床鋪可就什麽都看不見了。還是找輛馬車較為穩妥。
車夫很熱情，一路上跟她們家長裏短，比如自己的小兒子得了某書院先生看重特例收為徒，女兒上個月嫁了個好人家給家裏送了好多大米。
突然，嗙！！！——
“怎麽了？”
“小姐，應該是蹩到石頭了，我下車看看您別著急。”
“好的，麻煩您了。”
等了一會兒，車夫沒有說一句話。按說在外面下車很快啊，下車一彎身就能看到了，怎麽會等這麽久？
泠月先開左邊簾子瞧了瞧，沒有人啊。
“師傅！師傅？您在哪兒啊？”
“師傅！”蓮衣看了右邊沒有人也跟著一起喊。
喊過幾聲就覺得不對勁了，泠月決定下車看看。
“蓮衣，你在車上等著我，我先下去看看。”
“姐姐！”
“等著就行，我只是看看。”
泠月撥開門簾，沒見什麽奇怪之處，跳下了車板。
眼底閃過一抹銀光，長約一米的彎刀橫在了泠月的脖子處。
這時候，在樹林裏隱匿的人就都現身了，車夫也是同樣被挾持著。一人架刀沈泠月，一人挾持車夫，另有一人擋住了前路，正往泠月的方向走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要說這件事也是挺害怕的，不過泠月不算第一次了，心情可以很快平覆下來。而且電視劇中，演得少說都是十一二人劫人、劫財、劫色，就三個人好像也不是那麽危險的樣子。
“閉嘴，跟我們走。”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少廢話，讓車裏的也下來。”
“車裏沒有人了，只有我一個。”
“你不想讓你的丫鬟活命了吧。”
“……”
話語間，蓮衣已經自己從車上下來了。
“蓮衣你下來幹什麽？”
“……”蓮衣根本不敢擡頭，手指已經攥得發白，身體也有一些發抖。
泠月不再問。
“先告訴我們是誰要抓我吧，我跟你走。”
“你不需要知道，走！”
左問右問什麽都不透露，自己也無處猜起，只好認命，至少目前為止的舉動應該不是要人命。
車夫被挾持他的人綁了起來，扔進了馬車車廂，完事一踹馬屁股。而另外兩個人好像是想把她們扶上馬再一起騎回去。
馬怕什麽？
馬怕受驚，突然的響聲和刺激都有可能會讓它們失去控制。
眼前土石四散飛起，就是轟隆那一聲雷炸的！
除了單獨騎馬在前面領頭的馬，另外兩匹馬全都“瘋”了。
是誰？！
“月兒！”
“我在這兒！”
聽到有人呼喊，馬上應聲。接著眼前閃過一道影子，三個賊人就從馬上摔下去了，泠月和蓮衣也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輕飄飄落地，好生站在土路上了。
“月兒……月兒，你……沒事吧？”
“是你？”眼前氣喘籲籲地人，是容擇。“謝謝你啊，救了我們。”
“呼、呼……不是我，我還沒有追、追上你們……那人，我沒有看清……你沒事……就好……”
“嗯？”泠月覺得奇怪了，那是誰呢？
“你們是不是要去東南邊啊？剩下的路，我送你們吧。”
“謝謝公子好意，真的……不用送。天不早了，您也快些回家吧。”
“可是，你們兩個女孩子，走夜路很不安全啊……我不放心……”
“你不該還對我這麽好，讓我覺得好像虧欠了你很多……”
“不，不是的，月兒不欠我什麽，我只是擔心……”
“跟蹤我們？”
“額……不，你看，這兒只有一條路啊，附近也沒有地方落腳，只能往那邊走了……”
“唉……”
“我送你們。”容擇眼神堅定。
泠月眼神裏盡是猶豫，容擇看出來了，便追說了一句：“反正我回家也要走這邊的，可能離你們現在住的地方也不遠，我很方便的。”
“……好吧。”
泠月沒有辦法再拒絕容擇的好意了，就像剛剛她對容擇說的，不該對她這麽好，這樣好像虧欠容擇很多。
她覺得沈泠月已經不是沈泠月，她不知道‘沈泠月’和容擇之間到底有著怎麽樣的過去，能讓他這麽執著地追求，還有剛才那樣的奮不顧身。即使真正救下泠月和蓮衣的不是他，即使容擇對她是陌生人，但泠月就是能感覺到，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這個人也一定會沖上來的。
拒絕，不忍心看那樣一個讓你心碎的表情，不拒絕，又怕是自己殘忍地拖累了人家。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呢……
要不然，這次就當是真的、真的最後一次，到了茶鋪時和他再明明白白地說一次吧，至少要說清楚一點，她沈泠月不可能會愛上他。
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定，她也以為自己會為陸淵守身如玉並且守住己心，卻沒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意識到，自己打了自己響亮地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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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讓泠月有些好奇了，這女子，究竟是有多麽美，美得不可方物，才令尚書府的公子只一面就為其神魂顛倒？
收拾好行李，泠月和蓮衣去找老板娘退房。
“你們已經交了訂金了，本店概不退換。”
“老板娘，您這店裏的招牌明明寫著，提前一天是可退訂金的，怎麽能不認賬呢？”
“我是老板娘當然我說了算，別打擾我生意，不住了就趕快走吧！”
“你……！太欺負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可是沈唔……”
蓮衣氣不過，想拿沈家的威風嚇唬嚇唬的，泠月先反應過來，忙捂住了蓮衣的嘴。這丫頭真是快人快語。
被捂住嘴，掙紮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蓮衣馬上就不說話了，看著泠月。
“我當然知道是沈姑娘了，我可還沒老呢。”老板娘陰陽怪氣地回應著。
“老板娘，是這樣，我呢好心好意也想和您做個交易，您這樣就不好了吧？我們只是退之後幾天的，沒有要退全部，您看是不是給我們行個方便？”
“喲，您這身份還跟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計較啊？誰來給我們評評理啊？”
老板娘嗓門不小，有些還沒回房歇息的人就聽到了，紛紛側目。
泠月自然能感覺得到，不過她沒放在心上。她既然猜到很有可能左兼喜歡的姑娘是老板娘的女兒，也就不難想象態度前後變化的原因了，她要再試探一下。
往前一湊，輕聲在老板娘耳邊說：“您是不是有個女兒，生得很漂亮？”
“那是當然！”老板娘驕傲地挺起胸脯，然後似乎回味了一下剛才的話，心生警惕。“你問這個幹什麽？”
“可有嫁人？”
“……”
“您不說，那我來猜猜。嫁人了。不過……嫁人這事兒就不好辦了啊……”
“你別打我閨女主意，如果你們敢對她做什麽我就把你們告到衙門去，讓青天大老爺治你……”這句話是老板娘小聲說的，她開始有些害怕，泠月她們的目的是什麽。
泠月現在掌握著主動權，並不著急，在櫃臺前溜達了兩圈，看看這兒，再看看那兒。其實她除了是在等老板娘耐不住好奇的一刻，還有就是，看看客棧的布局有沒有什麽她的茶鋪裝修可以借鑒的。畢竟她來這裏之前，也只是做過廣告設計工作，對室內裝潢沒有太多了解。
果然，如泠月想象的一樣，出於對女兒的擔心，使老板娘好奇心加劇。
在泠月開始圍著櫃臺轉圈圈的第三趟，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老板娘，您這是幹什麽？大家可都看著呢，我還什麽都沒說沒做，您上來就抓著我，我很沒面子啊……”以牙還牙。
客棧裏的其他人都是吃瓜群眾，看熱鬧又不花錢，也沒人願意廢腦細胞去思考挖掘事實真相。
“你，你進來說。”老板娘有些掛不住面，撩開了後廚的門簾。
“好。”
泠月和老板娘談話的時候，蓮衣就等在外面，怕自己再最快壞了事，剛好在這裏幫老板娘照看著。
蓮衣事先不知道泠月要做什麽，姐姐沒有提前知會她，等到後面兩個人從門簾走出來的時候一團和氣，她一臉懵。
發生了啥？
“沈姑娘，再來啊！”
“一定一定，多謝您這幾日的照顧。”
“別客氣！下次來我給你一壺我們家自留的杏酒，更好喝！”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慢走啊！沈姑娘！”
……
“姐姐，您和那老板娘都說什麽了？態度一下子又變了！”
“當然是好事啦，而且應該是她非常願意的事。”
“咦？那是什麽事？您怎麽就猜到是老板娘願意的事了呢？”
“嘿嘿，下次和左兼見面的時候再講，你就瞧好吧～”
“好～”
二人出了門。
還要在天色徹底黑之前趕回去啊，沒有買燭火，也沒有油燈，回去之後收拾床鋪可就什麽都看不見了。還是找輛馬車較為穩妥。
車夫很熱情，一路上跟她們家長裏短，比如自己的小兒子得了某書院先生看重特例收為徒，女兒上個月嫁了個好人家給家裏送了好多大米。
突然，嗙！！！——
“怎麽了？”
“小姐，應該是蹩到石頭了，我下車看看您別著急。”
“好的，麻煩您了。”
等了一會兒，車夫沒有說一句話。按說在外面下車很快啊，下車一彎身就能看到了，怎麽會等這麽久？
泠月先開左邊簾子瞧了瞧，沒有人啊。
“師傅！師傅？您在哪兒啊？”
“師傅！”蓮衣看了右邊沒有人也跟著一起喊。
喊過幾聲就覺得不對勁了，泠月決定下車看看。
“蓮衣，你在車上等著我，我先下去看看。”
“姐姐！”
“等著就行，我只是看看。”
泠月撥開門簾，沒見什麽奇怪之處，跳下了車板。
眼底閃過一抹銀光，長約一米的彎刀橫在了泠月的脖子處。
這時候，在樹林裏隱匿的人就都現身了，車夫也是同樣被挾持著。一人架刀沈泠月，一人挾持車夫，另有一人擋住了前路，正往泠月的方向走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要說這件事也是挺害怕的，不過泠月不算第一次了，心情可以很快平覆下來。而且電視劇中，演得少說都是十一二人劫人、劫財、劫色，就三個人好像也不是那麽危險的樣子。
“閉嘴，跟我們走。”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少廢話，讓車裏的也下來。”
“車裏沒有人了，只有我一個。”
“你不想讓你的丫鬟活命了吧。”
“……”
話語間，蓮衣已經自己從車上下來了。
“蓮衣你下來幹什麽？”
“……”蓮衣根本不敢擡頭，手指已經攥得發白，身體也有一些發抖。
泠月不再問。
“先告訴我們是誰要抓我吧，我跟你走。”
“你不需要知道，走！”
左問右問什麽都不透露，自己也無處猜起，只好認命，至少目前為止的舉動應該不是要人命。
車夫被挾持他的人綁了起來，扔進了馬車車廂，完事一踹馬屁股。而另外兩個人好像是想把她們扶上馬再一起騎回去。
馬怕什麽？
馬怕受驚，突然的響聲和刺激都有可能會讓它們失去控制。
眼前土石四散飛起，就是轟隆那一聲雷炸的！
除了單獨騎馬在前面領頭的馬，另外兩匹馬全都“瘋”了。
是誰？！
“月兒！”
“我在這兒！”
聽到有人呼喊，馬上應聲。接著眼前閃過一道影子，三個賊人就從馬上摔下去了，泠月和蓮衣也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輕飄飄落地，好生站在土路上了。
“月兒……月兒，你……沒事吧？”
“是你？”眼前氣喘籲籲地人，是容擇。“謝謝你啊，救了我們。”
“呼、呼……不是我，我還沒有追、追上你們……那人，我沒有看清……你沒事……就好……”
“嗯？”泠月覺得奇怪了，那是誰呢？
“你們是不是要去東南邊啊？剩下的路，我送你們吧。”
“謝謝公子好意，真的……不用送。天不早了，您也快些回家吧。”
“可是，你們兩個女孩子，走夜路很不安全啊……我不放心……”
“你不該還對我這麽好，讓我覺得好像虧欠了你很多……”
“不，不是的，月兒不欠我什麽，我只是擔心……”
“跟蹤我們？”
“額……不，你看，這兒只有一條路啊，附近也沒有地方落腳，只能往那邊走了……”
“唉……”
“我送你們。”容擇眼神堅定。
泠月眼神裏盡是猶豫，容擇看出來了，便追說了一句：“反正我回家也要走這邊的，可能離你們現在住的地方也不遠，我很方便的。”
“……好吧。”
泠月沒有辦法再拒絕容擇的好意了，就像剛剛她對容擇說的，不該對她這麽好，這樣好像虧欠容擇很多。
她覺得沈泠月已經不是沈泠月，她不知道‘沈泠月’和容擇之間到底有著怎麽樣的過去，能讓他這麽執著地追求，還有剛才那樣的奮不顧身。即使真正救下泠月和蓮衣的不是他，即使容擇對她是陌生人，但泠月就是能感覺到，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這個人也一定會沖上來的。
拒絕，不忍心看那樣一個讓你心碎的表情，不拒絕，又怕是自己殘忍地拖累了人家。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呢……
要不然，這次就當是真的、真的最後一次，到了茶鋪時和他再明明白白地說一次吧，至少要說清楚一點，她沈泠月不可能會愛上他。
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定，她也以為自己會為陸淵守身如玉並且守住己心，卻沒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意識到，自己打了自己響亮地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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